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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钱的脚有点坡,自己一个人不太方便,瘦小的赵老头便和他走一条通道。
“老赵,你说这地方是不是有点怪,怎么一走进来,这么安静,啥也听不到了。”
“滚犊子,别自己吓自己,你听不到我说话呀?”
“那倒是,老了老了,胆子倒是小了,不再是当年拿着砍刀收保护费那会了。”
“那是,当年......”
话说到一半,忽然没了下文,空气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老钱心生奇怪,这个老赵怎么说话说半截,抬头一看,四周漆黑一片,哪里还有老赵的影子。
!!!
老钱心里一紧,“怎么回事,人呢?”
“老赵?老赵?你在哪里?别吓老子...”
四周是寂静的黑暗,连个回音都没有。
老钱慌了,丢下手中刚刚找到的一块老式电表,
拿着手电筒四处乱照,一只坡脚咚咚作响,几步拐到刚刚老赵站的地方,
但那里空无一人,就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
“???这,这是怎么回事?不会闹鬼了吧?!!”
老钱哆哆嗦嗦的用手电筒照着,向四周慢慢看去,高耸的货架,胡乱堆积的杂物,矗立在黑暗中就犹如一头头恐怖的鬼怪,张牙舞爪,仿佛下一刻就要扑过来一般。
“他妈的,这个鬼地方,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狗曰的老李,就不该听他的,老子不干了,不干了...”
老钱眼底露出恐惧的神色,转身就往回跑。
嘴里不停的咒骂着李老头,两条腿一高一低,发出咚咚咚的脚步声,在这诡异的寂静中分外的鲜明。
忽然,老钱顿住了,嘴里大口喘着粗气,一双眼恐惧的四处乱瞟---刚才进来的时候也就走了三五分钟,现在自己已经小跑有七八分钟了,一身的衣服都湿透了,怎么还没到出口?
手电筒向四周照去,忽然,老钱看到一个老式的电表,布满灰尘的表壳上,留着一个清晰的手印--
--“这,这不是我刚刚找到的那块老电表吗?我还想着老电表里都有银子,拆出来能卖不少钱!怎么回事,我,我又回来了?!”
老钱恐惧的连连后退,身体靠在架子上撞到一堆杂物,发出阵阵巨响。
“鬼、鬼、鬼打墙?!”
四周更加寂静了,一纟纟惹有惹无的微风吹来,老钱只觉得后脖颈发凉,就像是有人在他后背吹气一般。
老钱全身发凉,咬紧牙,猛的一个转头,手电筒同时向后照去---后面什么也没有,只有自己咚咚的脚步声传出。
“没有?呼,呼,难道是我多想了?”
老钱镇定了一下心神,摸起一根一尺长、一端带尖的钢筋,眼中露出一股狠劲:
“不管了,老话说碰到鬼打墙就照着一个方向一直走,老子一直走,就不信出不去!”
老何决定不再小跑,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眼睛一直往前看,保证自己不会偏离方向。
咚咚,咚咚...
有规律的脚步声在这安静的可怕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明显。
慢慢的,老何意识到了不对劲,双眼慢慢露出惊惧到了极点的眼神--
--我是个跛脚,怎么可能会发出两声轻重一样的脚步声?!
黑暗,一瞬间变得无比浓厚,阴冷恐怖的气息瞬间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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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年老子我从东街砍到西街,刀都不知道砍废了几把!”
老赵继续往前走着,手电筒在地上的杂物和货架上来回照射,一只手不断的翻找。
“前年我出来,社区还要给我找工作,这不就是让我去给人打工当小弟吗?我老赵当年怎么说也是城东街区的扛把子,呵,tui!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
老赵继续向前走着,一边翻找,一边叫骂,
“早知道小李子这么不靠谱,老子才不来,继续偷我的电瓶他不香吗?你怎么不说话啊老钱?”
老赵奇怪的向老钱看去,那里一个高高的黑影站立着,却没有灯光亮起。
“你咋回事,手电坏了?艹,一个个的,老子下次要是再跟你们出来,我就不姓赵。”
老赵有些气急败坏,
“你个瘸子,用不上你,就在那呆着吧你!”
说话间不再管身后的老钱,大步向前走去,打算迅速看完这一趟,好早点离开,回去搞自己的电瓶事业,指不定还能老当益壮,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很快,走了几十米后,一堆高大的像是杂物的黑影挡住了前进的路。
远远的,老赵便看到前方如小山般高大的黑影,
由于离得远,手电筒照过来,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堆叠在一起。
“是什么?不会撞大运了,这一堆都是电缆吧!嘿嘿,要是电缆,老子绝对要分大头,合该我老赵发财呀!”
老赵心头一阵火热,这么多电缆,不得卖个十几万...
赶紧加快了脚步,迈着轻快了几分的步伐,向着那一堆十几万赶去。
忽然!
淦!
老赵暗骂一声,停住了脚步,手里的灯刷的一下关掉,冷汗瞬间湿透了衣服,一双连砍十几个小混混都不曾颤抖的手忽然有些哆嗦起来--
--面前这一堆哪里是什么电缆,这红的绿的,分明是一具具穿着各色衣服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最为诡异的是,这些尸体交叠在一起,你抓着我,我拽着你,竟然垒成一个诡异的金字塔形!
浓重的血腥气仿佛被破开了封印,忽然涌现,伴随着浓浓的尸臭令人闻之欲呕。
老赵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不属于自己一样,强撑着狠咬了自己的舌头一下,钻心的痛终于令身体恢复了知觉。
“他m的,这,这老李个狗嬢羊的,这哪里是仓库,这他m的分明是尸库...”
老赵在心里疯狂的咒骂着,脚步却一点一点,轻轻的向后退去,几米的距离感觉就像走了一辈子一般,汗水如泉涌,鞋底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