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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答应坐在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亓官尔尔看着满身是刺的小孩也有些无奈，轻笑了声，便道：“说起来你和你七皇妹还没怎么见过吧？你平日里不爱出门，一出去便是要出宫，正巧今日皎皎也在，你要不要见见？”
张答应脸色瞬间紧张起来，她下意识看向祁贵妃，对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像是在说没事。
张答应心里忐忑，这里却没有她拒绝的余地。
褚箫儿这才发现两人身后还藏着一个小萝卜头一样的小女孩，小孩似乎有些怕生，见了褚箫儿也不敢上前，怯怯的躲在母妃身后，只留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褚箫儿对这个“皇妹”确实没什么印象，或者说，除了那几个整天想要夺嫡的皇子之外，她对父皇其他的子嗣都没什么印象。
她自持身份，并不把他们当做亲人，所以在祁贵妃说出“皇妹”一词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反应也是反驳。
此时真见了这个看起来同样弱唧唧的小丫头的时候，褚箫儿心中虽然讶异自己居然没有厌恶，但同样也升不起什么喜欢就是了。
不咸不淡的瞥了两人一眼，褚箫儿态度说不上好坏：“祁贵妃心善，即便不是自己的孩子也能真心相待；本殿下比不上你，心恶如贼，恐怕做不出贵妃那般姿态。”
对方故意挑刺，亓官尔尔脸上的笑容却始终没有放下，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家中任性的小辈：“六公主言重了，你同皎皎第一次见，不熟悉自然谈不上亲近。”
“以后六公主若是在宫中无聊了，不嫌弃的话可来永宁宫玩，张答应来与我说话时，皎皎一人坐在旁边也是没劲。”
褚箫儿眼神怀疑，她和祁贵妃向来没有交集，对方却突然讨好，何况亓官尔尔在后宫地位稳固又没有子嗣，自然也不存在积攒人脉立足一说。
褚箫儿没有答应：“谢过贵妃好意了，只是本殿下身子弱还是少出门的好，若是在贵妃宫里病发，恐怕贵妃怎么和父皇解释还要想上半天。”
亓官尔尔微微一笑，见她拒绝也没有说什么：“六公主思虑周全。”
从头到尾她的态度都算不上多热络，仿佛只是见到来人时该有的客套，叫褚箫儿过来玩的事情也只是随口一提。
褚箫儿看了眼天空，今天是冬日里难得的艳阳天，她想着自己和封云锦约好的事情，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叙旧上：“本殿下还有事，就不陪贵妃在这里闲聊了。”
亓官尔尔也顺势道：“那便不留公主了。”
见人真的走远后，张答应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娘娘，刚刚可吓死臣妾了，皎皎还那么小，万一六公主她……”
“云岚，”亓官尔尔打断她，声音带了几分告诫：“慎言。”
张答应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赶紧用手帕捂住嘴，心里一阵后怕，这话刚刚要是被别人听去了，难免不会拿来做文章。
亓官尔尔摸了摸褚皎皎柔软的发顶，小丫头虽然不爱笑，但熟悉了之后也不怕人，面对祁贵妃的时候反而一个劲的往她怀里凑。
亓官尔尔目光温柔，望着褚箫儿离开的方向，轻缓道：“终究只是个孩子，云岚，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张答应不置可否，只是默默的把褚皎皎拉进自己怀里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