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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箫儿眼神轻蔑，眼底倒映着褚成渊恍若幽潭一样捉摸不透的表情，嘴角讽刺的勾起，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条乱吠的野狗。
“你装什么好人？这宫里尽是披着人皮的恶鬼，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你以为自己很干净吗？你身边那些因为你的软弱被欺压的宫人，不就遭受你迫害的第一批人吗？”
褚箫儿不屑的看着他：“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我看你可怜才赏你几块肉吃，竟然也敢来指责我。”
褚成渊终于不再说话了。
褚箫儿说的对，不仅是宫里，这世界上哪里都是人吃人的地方，所以人人才崇尚权利。
权贵用尽一切也要守住富贵，平民砸锅卖铁也要考取功名。他悲剧源头从来都不是褚绥阳，而是他一再放低的容忍。
就算没有褚绥阳也会是别人，无权无势是一切惨剧的开始，他处在权力的中心却连保全自身都困难，所以即便是宫里最低等的小太监也能对他嗤之以鼻。
褚箫儿斜睨着他，口中说尽了风凉话：“不过，我奉劝你还是不该想的别想，太子的位置就算不是褚清寒也轮不到你，褚绥阳有一点说的不错，你身上终究还是流着外族的血脉，父皇能容你至此你也该感恩戴德了。”
褚成渊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争那个位置，我母亲的心愿是让我平平安安的长大。”
褚箫儿眼神嘲弄。
褚成渊继续说道：“但仅仅是忍让在宫里是行不通的，权利才是平安的基本。”
他看着褚箫儿眼中尽是认真的神色：“我知道你已经与太子有了隔阂，我也知道你一直对白家那位新找回来的长女很在意，所以对于白家的事情我亦有所耳闻。”
褚箫儿反问他：“你是觉得你能查到的事情本殿下查不到吗？”
褚成渊肯定道：“你查不到。”
褚箫儿不置可否：“那你说来听听，本殿下倒要看看还有什么事情是本殿下不知道的。”
褚成渊转过脸去，继续目视前方，声音平稳道：“太子和白小姐的情谊是真是假我不知，但是白小姐对太子绝非真心，不仅如此，太子对她同样多有利用。”
这话让褚箫儿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褚成渊继续道：“白小姐似乎对定王府颇为痛恨，一直视其为眼中钉，这次定王长子的事情虽是太子策划，却是她主动提出的，甚至不少证据也都是她亲手奉上。”
“她想要借太子的手打压定王府，甚至不惜拉上白家上下百余口性命一起陪葬。”
褚成渊的声音很平淡，说话的语气娓娓道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连他自己都被惊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能面不改色的把别人的生死挂在嘴边了。
褚箫儿专心的听着，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太子殿下起初并不打算和她合作，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突然达成了一致。太子殿下拉下白州，白小姐则在这段时间内靠着太子殿下的名声在定王府站住脚跟，他们必然还有后手。”
褚箫儿半信半疑：“这些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褚成渊面无表情的再次丢下一颗炸弹：“你可知宫中有一条通往东宫的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