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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假如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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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楮墨继续换位思考——

    “假如我是山羊胡~”

    李楮墨抱着肩膀,山羊胡的转变态度他看在眼里。

    山羊胡拒绝王二的理由他也看在眼里。

    就拿云舒坊来说,李楮墨听王二说的,云舒坊的货。

    春天发春装,夏天下发下装,秋天发秋装,冬天发冬装。

    有云舒坊成衣处那边,统一在每个季节,发应季的成衣给到一百来家店铺。

    接着店铺就卖,谁家卖的多卖的好,掌柜在给奖励。

    或者是钱或者是晋升。

    云舒坊的一线销售工作,就是这样一个工作流程。

    据王二所说,云舒坊是有一个总负责人的。

    店铺不直接对作为老板的李福。

    “这就怪了!”

    李楮墨细细思索其中利害关系——

    “云舒坊是李家的,但李福按王二说的话,还是以做决策为主!”

    “一般的日常管理,大多数是作为大掌柜的李良俊。”

    “云舒坊有根据地理位置,把所管的店铺分成两个区域,江南和江北。”

    “在大掌柜李良俊之下,又有分管的区域副掌柜……”

    “这等规模,绝对算的上一个规模不小的公司了!”

    但是李楮墨敏感的察觉了其中的一个问题——

    “假如我作为山羊胡,作为云舒坊其中一个店的负责人来说!”

    “卖一件成衣就有一件钱,有个奇怪的人,要把我钱的来源——货,一一收走。

    “结合山羊胡的反应,他应该想的是,就算是不卖也不赠予他人。

    “拒绝的那么坚决。”

    “甚至要找上级去告状。”

    “但是在听完小爷的来历之后……”

    李楮墨回想起来山羊胡夹着嗓子说话的样子,疑惑道——

    “不仅不请示上级了,怀疑都没怀疑。”

    “万一小爷是盗版的,把他赖以生存的可以出钱的货拿走了,上边查下来,他跑不了的啊!”

    “就那么干脆的松口!”

    山羊胡的态度让李楮墨的后招无处可用,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已经想到了在暴露身份之后,山羊胡的百般拒绝,就比如拿请示掌柜能不能如李楮墨的意作为借口托词。

    “反正这么痛快给货,是不科学的额……”

    “但是他就是给了!”

    李楮墨学着山羊胡子,眯着眼摸了摸自己有小胡茬的下巴。

    “这恰恰说明了,李家对云舒坊的控制力度……”

    “虽然李家是靠云舒坊翻身……”

    “但,若是做的这么大的情况下,肯定除了李家还有其他人在管理这个云舒坊。”

    “在现代里,云舒坊这个规模就不是李家的小作坊了,是个规模不小的公司!”

    “有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声音。”

    李楮墨一点一点理清自己的思路,自己脑袋里就像在拼乐高,一点一点的堆积起来云舒坊的雏形,在矛盾之处还要推翻,就像乐高堆错零件,重头再来。

    “云舒坊如果要是个小作坊,老板的好大儿说什么也就说什么了!”

    “但是云舒坊江南江北一百来家门店,门店之下又有多少人靠这棵大树吃饭!”

    李楮墨在云舒坊没有任职啊!

    但是山羊胡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认同了李楮墨,就因为他是,李家人?

    百分百服从,打破了李楮墨的预计情况。

    李楮墨情不自禁换算了一下,假如在现代巴黎啊啊,这个企业,也是上市公司,也是一个人一点一点搞起来的。

    但是,等规模做大以后,老板的实际权利是在逐步缩小的。

    就拿巴黎啊啊做大以后,等不在公司任职的那个开创家伙的儿子,去指挥一个项目老大。

    项目老大肯定会介意那儿子的身份,但是绝对不会百分百服从,起码会衡量自己的利益损失。

    甚至如果损失过大,会拉出第三人搪塞儿子,比如流程不对啊,等等理由,把儿子推给上层领导。

    李楮墨想了想,那个山羊胡子的表现,他根本不带推辞,知道李楮墨身份之后,百分之一百的言听计从。

    让下午送,就下午送。

    让送多少,就送多少。

    李楮墨眯着双眼,嗅到了不同于现代的一点——

    云舒坊的伙计,就职于云舒坊,但是骨子里是就职于李家的。

    换言之,李家在云舒坊的话语权和控制力度,不仅不随着规模的变大,就变小。

    反而是深入人心的,云舒坊统治者。

    李楮墨想到这些,对自己身份的认知更生动了一些。

    但是饭馆云舒坊之外的态度——

    方学生,冯宁,国安学院……

    又是另一个态度了。

    李楮墨眼睛一滞——究竟是怎样的利润,让冯宁敢当街抢走寒儿!

    李楮墨再一想,王二是不知道内情的,山羊胡同理。

    在他们眼里,李楮墨就是李家的儿子。

    “你刚才说,云舒坊有四十来家店?”

    李楮墨转头问王二。

    王二赶紧上前点点头。

    李楮墨想了想,接着问道——

    “你请示你的掌柜请示的怎么样,我可以做主一些事吗?!”

    王二大骇,他差遣伙计去请示李良俊掌柜的事,李楮墨怎会知道。

    李楮墨无所谓的吸气道:“山羊胡伙计是因为你的引荐,才确信我是李楮墨。”

    “你不知道我是不是,当然要请示一个人~”

    “但是你应该不会让管事的掌柜过来辨认,应该就是问问,我在你店里说的话要不要执行~”

    “等那边回信说好了,你再办我的事。”

    李楮墨心里明镜一样,这个王二没有当面质疑,就一定会背后传话。

    王二被李楮墨说的腿软,生怕得罪了李楮墨又想跪。

    王二跪到半空,李楮墨及时抓着王二的肩膀,示意他起来——

    “你有所疑虑正常!”

    “四十来家店,离得近一些都有谁家?”

    王二看着李楮墨的无所谓的表情,心里颤颤的,点点头,

    李楮墨吸了吸鼻子——

    “你帮我这么大一个忙,我也回你一个大礼吧~”

    “这个活动阵仗不小!”

    “去下一家,你多找几个伙计分头跑,我要全部的旧货,卖不出去的新货也要,女子衣衫也要,有多少要多少。”

    “统统送回你的店铺,我回去等你!”

    李楮墨说完,王二立马领命,山羊胡这李楮墨打通了,试探性的测试一下自己的身份价值。

    “还算可以吧~”

    李楮墨给自己评了个及格分。

    当日,李楮墨的名字像个强盗一样,洗劫了江南的云舒坊,他的奇怪举动很快的在进行一半的时候,传到掌柜李良俊耳中。

    李良俊忙得焦头烂额,听闻此事,一把拍在桌子上——

    “谁让大少爷去江南胡闹的!”

    “胡闹,这是胡闹!”

    还没骂完,衙门来人了,关于那个窃遇偷香,跑到别人家后院,跟人家小妾乱搞的事。

    李良俊又一口气没上来——

    “他爱干啥干啥吧,没工夫管他!”

    ……

    另一边,兴宁帮。

    冯宁目光像毒蛇一样盯着眼前的队员。

    他们镖局,跑镖的历来就四个队,他是四队的队长。

    相互扶持,兄弟齐心。

    这是兴宁帮的祖训。

    冯宁心里挂念着寒儿的去向,眼巴前李楮墨又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

    大汉们本来已经出府,眼下又被临时叫回来,再加上平日里冯宁对他们非打即骂,站在这里的时候已经是相当不爽了。

    冯宁杀过人,心里又因为寒儿消失不见的事激动,脸上有一种奇异的涨红。

    “你们要去有云舒坊?”

    “过两天出城了知道吗?”

    “真的是,平时管教你们不严!”

    “这种关头离府,都给我趴下!”

    冯宁一边说着,一边抽出藤条。

    藤条三丈长,乌漆嘛黑。

    有点年头的藤条一转眼从冯宁的手中起飞。

    飞到其中一个队员的背上——

    “哪也不许去!”

    “哪儿也不许去!”

    “留在府上,继续练功!”

    冯宁一边抽打着队员,心里却无限的恐惧。

    寒儿的失踪,让他从头凉到脚底板。

    得罪李楮墨,他没害怕。

    但是得罪了接头的人,他不光钱财空,还会,客死异乡,就像他的父母一样。

    一股深深的恐惧和心虚包围了冯宁。

    “谁也不许走,保护这个院子!”

    冯宁用一声声藤条抽在皮肤上的声音,给自己平缓心情。

    几个队员眼神交换,彼此看见了对方眼中的隐忍和愤怒。

    冯宁还在一下下抽打。

    啪——

    藤条抽在皮肤上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院里,无人敢言语。

    ……

    李楮墨回到王二店里的时候,没走出来时候的后门,反而带着微笑堂堂正正的穿越人群,走的带着云舒坊三个字大牌匾的正门。

    和想象中一样,门口已经堆积这大量民众。

    李楮墨一露面,上午见过李楮墨的人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尖叫道——

    “大少爷!”

    李楮墨微笑,一一和等候已久的人微笑点头,人群不自觉的在李楮墨所到之处让出一条路子。

    李楮墨穿过路就直接能到云舒坊正门。

    李楮墨一路点头,一路微笑。

    等候的民众一张张生动但是陌生的脸庞,男女老少,或是朴实或是紧张。

    这些脸庞,一一印在他的眼睛,传回他的大脑。

    “我从不信鬼神。”

    “我也不知道,你是鬼还是神。”

    “这里是地狱还是天堂,”

    “你给了机会,让我重新活过一次,谢谢,多谢。”

    “老天爷,我尽全力求生。”

    “我在人间一趟,我要看看太阳。”

    “我承认,上辈子没有恣意,活在父母的期盼中,活在他人的眼光里,活在框架和规则中。”

    “上辈子我说,再给我一次机会,一定要活他个潇洒恣意,自由自在。”

    “不要声名显赫,不要家财万贯。”

    “不要再孤单一人……”

    “这辈子,我为自己而活。”

    “希望你为我祈祷。”

    场面热烈,李楮墨面带微笑,自信从容。

    心里却无限悲哀凄凉——

    “假如让我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