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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夭夭想得深入的时候,夜月半忽然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因为跑得太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王爷......王爷,太妃醒了!”
夭夭比夜泽川还要先一步站起来,“醒了?”
到春霞院的时候,白水儿已经坐在了太妃床边,二人正说着一些体己话。
“我睡了这么久?”
白淳眉眼间染着些许憔悴,终极是病了一场,还恢复不到往日身体安康的状态。
“是,姨母病了好些年,王爷因为您也日日伤心。”
白水儿瞧了眼阿梓,示意她把粥水递给自己,想给太妃味下,可半晌这丫鬟都不将粥水给自己。
白水儿难免有些尴尬,可她只是笑笑,笑容中有苦涩,“也对,我只是一个外来的亲戚,自然唤不动女主人的婢女。”
闻言,阿梓不爽,上前就要与她掰扯。
“你只是昨日才来王府,此刻装出一副照顾太妃十几载的模样,将我家日日挂心太妃的王妃置于何地?”
白淳虽然睡了七年,但是人却不傻,她情切拉过白水儿的手,对阿梓道:“王妃哀家是从未见过,但如今她的一个小婢女对我白氏的小女娘都能如此趾高气扬,可想而知,平日里她对你们甚是放纵,哪里有王妃的气度?”
太妃的一句话,怼得阿梓哑口无言。
是呀,这段时间,夭夭从不用礼仪规矩束缚于她,差一点她也要忘了,尊卑有别,即使心有不甘,也不可直接挑明。
就在她陷入尴尬的两难境地之时,夭夭从她身侧出现,接过她紧紧攥在手心的白粥。
看到夭夭出现,阿梓所有的情绪烟消云散,眉眼间浮现淡淡喜悦。
王妃来了,她不用担心被人欺辱。
这时夜泽川已然快步走到了白淳身边。
想念了七年之久的人醒了,母子二人定然有很多话要说。
“母妃。”
夜泽川开口,声音有些哽咽,但这个情绪在外人面前听不太出来。
“川儿。”白淳笑着摸上了夜泽川的脸,于她而言,睡过的这七年,不过弹指一瞬,她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体会不到,那种苦等亲人的痛苦。
只是看着眼前的之人,白淳觉得他变化居多,退去了弱冠之年的稚气,多了些而立之年的稳重。
然而更让白淳痛心的是,自己儿子紧皱的眉头,然后她知道,自己的川儿这七年一定过得不好。
“我儿这些年瘦了不少。”话语间,白淳落泪。
见了相聚的悲伤,夭夭懒淡的动了动眉眼,也想跟着哭。
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夭夭不禁在心中暗暗骂自己一句,你又不是夜泽川,你跟着哭什么,共情能力不要这么强哇!
白水儿瞧了眼夭夭,意味不明地道:“方才姐姐是否有怪我?”
夭夭一时没反应过来,嘴巴比脑子快,“怪你什么?”
白水儿垂眸偷笑,“没什么?”
看来是个心大的主。
夭夭乜斜了她一眼,也发现了她在偷偷笑自己,对此夭夭感到很不爽。
她自己就喜欢偷笑,自然知道白水儿心里在想什么。
将手中的粥水递给白水儿,夭夭道:“你不是想装孝顺吗?机会给你。”
闻言,白水儿表情一滞,原来她都知道?
白水儿赶忙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样,“姐姐,我不是装出来的,太妃乃我姨母,我自然是真心的想孝敬她。”
“行吧,你接着就是,莫要和我如此多废话。”
夭夭二话不说直接把碗塞到白水儿手上。
一旁的阿梓看王妃娘娘这般,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前几天她才觉得王妃处事变得稳妥,让人放心,可如今一看仍就是有气就撒,半分委屈都不肯受的孩童性格。
但想想她现在说话这般僭越,不也被王妃惯的吗?
所以该伤心该难过,还是得看王爷愿不愿意继续惯她家王妃。
即使有太妃在,是否依旧偏爱如常。
听到夭夭的话,白水儿面色有些不好看,但依旧忍了下来。
那边太妃同夜泽川说了许多。
夜泽川都一一耐心回应,耐心得夭夭都要疑惑这个还是不是她认识的夜泽川了。
“母妃,孩儿一直都过得很好。”说完,夜泽川偏过身子瞧了眼夭夭,朝她挥手,“过来。”
语气依旧柔得滴水。
看夭夭走得慢,夜泽川干脆在离得近的时候,将迈着小碎步的女子一把扯了过来,迫不及待的开口介绍,“母妃,这是孩儿的结发夫妻。”
闻言,夭夭扯出一把笑,乖巧中带着三分尴尬,“母妃好。”
明明今日才下定决定,要把夜泽川的母亲当自己母亲一般对待,但不知道为何,夭夭和她说话的时候还是无法完全摆脱不自在。
“母妃好?”白淳眉眼间带着点嘲弄之情,似乎对她如此直白打招呼的行为颇为不满,但碍于夜泽川的面子,白淳并未多说,“川儿是何时娶的妻子?”
随后白淳又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到最后才问到重点,她问夭夭是哪家的姑娘。
“丞相府的。”
夭夭说着莫名有些心虚,眼前的太妃看似温婉,但怎么觉得她十分在意门第身份?
所以夭夭避重就轻,未曾说出自己是庶女的身份,怕不讨太妃喜爱。
夜泽川看出了夭夭的闪躲,替她打着圆场,“母妃身子刚恢复,理应多加休息。”
随后他给夭夭使了个眼色,“你先退下吧,这边有我就够了。”
“好。”话语间,夭夭情绪有些低落。
她不傻,也不迟钝,能看出太妃不喜欢她。
往日夭夭才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有些人就是挑剔,无论你做得多好,都得鸡蛋里挑骨头,所以,你得有自己的判断,不能谁说你不好,你便觉得自己不好。
但是面对太妃之时,夭夭却失去了判断。
她是夜泽川的母妃,她不喜欢自己,是因为方才她太不注重礼仪了?还是她表现得不够圆滑。
就在她悻悻地想着这些之时,白水儿跟在一旁暗暗开心。
她和夭夭一同出了春霞院之门,然后装出一副为夭夭着想的模样,“白家向来注重礼仪,姐姐从前在丞相府不受宠爱,未被教好,见了姨母自然会被挑刺,不过姐姐别担心,姨母人很好的,以后你多在她面前孝敬孝敬,她定然会对姐姐改变看法。”
闻言,夭夭抬眸瞧了她一眼。
明明今早见的时候,还是一副无家可归,祈求帮助的可怜模样,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就将自己当成了女主人。
她此番说话,也太让人听不下去,也让夭夭看不下去。
白水儿被女子严肃观摩的模样瞧得有些心里发毛,但面上不显,又装出一副胆怯小女子模样,“是水儿哪里说得不对吗?”
“你说得很对,”夭夭嘴角微微上扬,也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妹妹的话让我醍醐灌顶,我得早些回去休息,明日早起孝敬母妃。”
说完,夭夭就回去了。
低头瞧着脚上的泥土,女子碎碎念了一路,“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你嘞,我谁都不喜欢,我就喜欢我自己,我自己就是最棒的。”
回来了的柒柒:......
它错过了什么?它家小祖宗是受了什么刺激,抽了什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