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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上最后挤了四个人,夭夭和血冥坐在后座。
一路上氛围安静得可怕。
直到回到基地,情况才稍微好转。
老博士的东西最多,也是最重要的。
大卡车已经来回拖了好几趟。
锅碗瓢盆,被褥,到处都是忙着收拾东西的人,场面一时混乱又热闹。
他们一回来,基地里的人便都凑了过来,“怎么回事,突然就要搬地方,还这么急?”
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叶言之并没有完全说出事情的真相。
摇了摇头,他嘴角泛起一抹苦涩,“是我们被始祖吸血鬼盯上了。”
艾瑟就是始祖吸血鬼,他这么说也不算撒谎。
闻言,有人上前,“大不了就干一架,谁怕谁,叶言之你可是s+级别强者,咱不用怕他们。”
有人附和,“对,不用怕。”
见叶言之不太会撒谎,夭夭替他解难,“是这样的,我和叶言之得到情报,对方有三个s+级别的吸血鬼,而且,他们将近有一千人。”
听到这话,众人开始唏嘘。
他们基地也不过百来人,除了叶言之外,最高级别的就是a了,而且a级别的中强者,还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
这,确实没法打。
忽然,说话的男子瞥向一旁的血冥。
虽然不久前,血冥才和别人闹矛盾,但是男人嘛,不记仇,他还是把血冥当成自己人。
于是他凑近血冥试探性的开口,“那个,兄弟,你是什么级别的异能者。”
这里就他的实力还处于神秘状态。
哦,还有夭夭妹子,但是不管夭夭是什么级别的,他们都不可能让她在战斗中打头阵,因此问与不问,也不那么重要。
血冥脸上的伤完全愈合好了,只是他的心情看上去很糟。
平日里是无形的高冷,现在肉眼就能瞧见,他蓝色的眼眸里有落寞,像被风雨淋湿了的大狼狗,有点儿奄巴。
“s+。”声音淡淡的,说完,他就离开了喧闹,独自一人走开。
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众人一时间有些诧异,“真的假的,他原来这么厉害?”
见血冥走了,夭夭小跑着追上去。
追到房间,此刻他正准备脱衣服。
见女子跟了过来,他将撩起来的衣角又放了下去,背对着她,身形清冷。
尴尬的氛围在空气中流转。
夭夭一时不知该和他说什么。
二人之间似乎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让人着急又无助。
不管血冥要做什么,夭夭想还是先稳住他。
上前一步,夭夭拉了拉血冥的衣角,语气中带着点讨好,“哥哥,对不起啦,方才是我错啦,我不该不相信你,我觉得你的提议很好,与其找他们帮忙不如找你。”
“真的?”血冥不知该不该相信。
夭夭没有说话只笑着点头。
“嗯,我也不会强迫你离开。”
说这句话的时候,男子眼中的阴霾被风吹散了大半,颇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趋势。
嘴上虽是这样说,但夭夭已经做好了二十四小时陪在血冥身边的准备。
美其名曰陪伴,实则监视。
柒柒也会抽空帮忙。
因此,只要血冥有一丝想要和艾瑟里应外合的动机,一定会立马被她发现。
这样夭夭才不会愧疚——知道血冥有可能会背叛基地,还留他在身边,做出可能危害其他人生命的事情。
那血冥有没有这样想过呢?
其实是没有的,他答应杰斯汀只是为了避免让他心生怀疑,觉得自己背叛了吸血鬼。
怪只怪夭夭坚信了耳听为实,眼见为真这个道理,又太快下定论。
让她在潜意识里认定了血冥在基地伙伴,和他的好友杰斯汀中选择了杰某某。
后来基地搬到了一个镇落。
准确来说是几个不同的镇落。
一群人呆在一起目标太大,于是他们决定分组行动,一个小组差不多十来人,组员之间在同一个居民楼居住。
最近搬家实在太累了。
躺在床上,夭夭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弹,“柒柒,今天你帮我看着点血冥哈,我想躺着睡会。”
床上的女子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趴在被子上睡了过去。
叶言之也收了许久东西,看了眼暗下去的天色,他的肚子很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一声。
他和夭夭住在同一楼,准备去吃饭的路上,顺路去敲了她的房门,“林可儿,要一起去吃饭吗?”
屋内久久没有回应,就在他准备拿出手机给女子打电话的时候,门咯吱一声开了。
她好像才刚睡醒,头发乱糟糟的,但奇怪的是,叶言之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要......一起下去吃饭吗?”叶言之指了指门外。
夭夭摇了摇头,“不去了,刚睡醒,没什么胃口。”
叶言之并没有强求,“行吧,等下我给你带饭上来。”
“谢谢哈。”
关了门后,夭夭去浴室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柒柒忽然发出警报,“小祖宗,方才发现血冥似乎要出去,正在换衣服,哇塞,我看到了腹肌!”
夭夭:......
果然,让柒柒帮忙监视,有一种罪恶感。
血冥的隐私权得不到保障。
但是没办法,她得有隐私。
加快手中动作,她连头发都来不及擦,便套上了衣服出门。
远远的跟着,只见血冥停在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随后他对身后的人道:“出来吧。”
他早就发现了夭夭。
最近只要他一出门就会被人跟踪,一次两次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次数多了,他也会觉得有人居心叵测。
可那个人,是他在最在意的女孩。
“为什么最近总是跟着我?”
血冥有些不解,是真的不解。
少女从黑暗中走出来,慢慢靠近,脸上挂着笑意,“没有啊。”
她矢口否认,还为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就是出门刚巧看到哥哥,感觉你心情不怎么好,就跟上来瞧瞧。”
这个借口血冥并不满意。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因为他知道自己问不出来答案,垂下眼眸,血冥语气平淡,“嗯,回去吧。”
一周后,夜,渐黑,晚风吹徐着帘幔,血冥站在窗户旁,低头看着地下的泥土。
屋子楼层不高,他能清晰地看到枯烂了的花草。
他想,那些凋零的花,它们的根茎是否也烂透了,从此无可救药呢?
看得入神。
第一次他没有发觉夭夭的靠近。
“你怎么过来了?”他转过身子,就见少女抱着枕头如往常般要和他一起睡。
若是以前,他开心还来不及。
可是现在,他知道,这只不过是少女的不信任,为了时刻呆在他身边找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