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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这么做吗……”
申鹤直勾勾地看着刘铭，渐变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异样感情。
“抱歉，申鹤，我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刘铭缓缓向申鹤靠近，和她对视的双眼中饱含真挚，没有一丝虚伪。
“真的很抱歉，我知道这样对不起你，但请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
“不用道歉……”申鹤轻轻摇摇头，红唇轻启，平淡的语气却掩盖不住她心中的犹豫。
“因为……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这处不知名的山洞中，不管各自怀着怎样的心情，两人展示出自己的所有。
洞外，暴风雪仍在呼啸。
刘铭轻轻抚摸着不那么光滑的表面，细微绒毛的触感传上指尖，很奇妙的感觉。
他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但真的不想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这种形式到来。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为了活下去只能这样，刘铭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心一横，投入那股炽热之中。
申鹤静静地看着在火光照耀下刘铭有些忧郁的侧脸，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只感觉心脏猛地跳动一下，未知的感情在胸中鼓动。
不自觉回忆起和他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同样也是在山洞之中，他痛苦的样子仿若还在眼前。
申鹤感受着心跳和胸中的感情，真的，不想再看到他那个样子了。
但是，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呢……
火焰呼地升起，照亮整个洞穴，摇曳的火焰照得两人的影子在岩壁上晃动。
“唉——”
刘铭长长叹了口气，火焰中的书页迅速燃烧，封面上“幼儿识字绘本”几个大字在火中化作灰烬。
这本书是他花了两千摩拉买来的，虽说是基础的识字绘本，却出乎意料的厚，涵盖了几乎所有的常见字词。
上面所教的内容他还没有学完，没想到就已经要迎来分别。
为了活下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转头看向申鹤取出的那堆物品，很眼熟，好像都是自己给她的。
虽说自己的储物空间在这段时间变大了不少，但是也不能放下所有的东西。
一杆银色的长枪引起了刘铭的注意。
“其实武器就没必要拿出来了。”
申鹤手放在胸口，好像在想些什么，没注意到他的话。
“申鹤，哪里不舒服吗？”刘铭提高声音。
猛地回过神来，申鹤摇摇头说道：“没有，怎么了。”
“没事就好，能让我看看这杆枪吗？”刘铭指了指那杆银色长枪。
“可以。”
刘铭接过长枪，冰凉的金属触感传到手中，如果是以前，可能自己还会觉得这杆长枪有些重。
放在火光下细细观察，和普通长枪不同，这杆长枪全枪都由金属制作，枪杆呈现出明亮的银白色，枪头部分虽说也是银色为主，同时也泛着淡淡的暗金色光芒。
以刘铭的视角来看，这杆长枪挺漂亮的，整体风格简约而不简单，但是怎么总感觉这么眼熟呢。
刘铭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问道：“那个……申鹤，这杆枪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比如说颜色上有没有变过。”
“这枪是师父第一次教授武艺时送给我的……”申鹤似是在回忆过去，缓缓说道。
“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枪杆是蓝色，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不影响使用，我也没有在意。”
听完申鹤的话，刘铭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果然这个世界的武器是会跟随着使用者的成长发生变化的。
他也明白，像是“息灾”这种传说中的武器，仙人们就算有也不可能交给申鹤使用，毕竟太危险了，可以理解。
回想起来，自己曾经出于好奇曾把游戏里的一星二星武器都突破过，不得不说有的还挺好看的。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现在手里这杆枪分明就是游戏里的新手长枪。
那些仙人是不是有点太抠门了，你哪怕给个二星的铁尖枪也行啊，搁这儿整默认武器呢是吧。
无奈地把枪还给申鹤，他看着长枪消失在申鹤手中。
如果能撑过暴风雪的话，有必要给申鹤整把好些的长枪了。
“其实没必要把东西都拿出来，如果有重要的物品，可以收起来。”
说着，刘铭把一本价值一万摩拉，还没拆封过的《璃月辞典》丢进火堆。
看着摇曳火光下刘铭的侧脸，申鹤突然升起一种想要把这些都收起来的冲动。
“这些都是你送……都是你的东西，你随意处置便好。”
刘铭闻言看向申鹤，她已经重新开始闭目打坐。
洞外的暴风雪仍在继续。
暴风雪阻碍了视线，夹杂在风雪中狂暴的冰元素更是让人没办法判断时间的流逝。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根据食物的消耗，刘铭判断距离暴风雪开还远不到一个星期，但是暴风雪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两人也只能尽量减少食物消耗。
打坐中的申鹤缓缓睁开眼睛，洞中飘荡着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刘铭正把备用寒衣丢进火堆，现在已经没什么可烧的了。
一种绝望的情绪开始在洞中蔓延。
申鹤看着火堆中静静燃烧的衣服，那是和身上这件一起买的寒衣，蒙德款式。
她感觉胸中有些难受，是对死亡的恐惧吗？她不明白。
但这些天，有一件事她却明白了，在心中挥之不去，童年时期的记忆又开始涌上心头。
难道真的就如父亲所说吗……
“我去里面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路，或者其他的能派上用场的东西，你帮忙看着火。”
“刘铭，要是我没有……”
“不要再说那种话了，好吗？”刘铭在申鹤面前蹲下，看着她迷茫的眼睛。
“这不是你的错，我会找到办法的，相信我，好吗？”
不等申鹤回答，他便拿着火折子，走向山洞深处。
山洞很深，最深处是死路，早在进来的当天他就检查过。
刘铭靠着冰冷地岩壁坐下，怔怔地看着微弱火光照亮的岩壁。
能烧的已经快烧完了，就算他们还有食物，但火灭了之后，这无处不在侵入进来的诡异严寒很快就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难道说真的就要在这里结束了吗？
将火折子熄灭，刘铭在黑暗的洞穴中静静地坐着，也许……
眼睛慢慢适应黑暗，看着黑洞洞的岩壁，他皱着眉头，好像发现了什么。
在岩壁的缝隙中，透出一点点红色的光。
随着刘铭带着岩元素力的拳头砸下，岩壁上出现一个大洞，露出另一处洞窟，暗红色光芒笼罩着整片空间。
一个庞大的身影蜷缩在小小的洞窟之中，对他砸破岩壁的动作没有反应，是在沉睡吗？还是说死了？
借着暗红色的光芒，刘铭看出来了，那是一头西方巨龙，一头不知道是什么颜色，但是很大的龙。
而红光的来源，则是巨龙身下密密麻麻的绯红玉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