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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若还是没有梦见沈渐青,睡醒的她对着手里的松子叹了一口气。
“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感冒灵,书里说的是骗人的。”
999呵呵:【你那叫思吗?你那叫巴不得沈渐青下一秒就去世!】
扶若把松子剥了丢进嘴里嚼,就见帐帘被掀起,红绫端着水进了帐营。
“姑娘洗漱了。”
扶若起身:“好的。”
“昨夜战况如何?”她问。
红绫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大胜,重创了敌军,军中上下都称主子有先见之明,猜到了金国人会夜袭,提前埋伏好,还俘获了不少金国士兵。”
扶若甩了甩手,扬眉道:“那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红绫又道:“那些金国士兵宁可死也不愿说出一点金国的情报,倒是血气方刚。”
金国人不血气方刚,大周也不会十战十败。
扶若很乐意见墨衡打胜仗。
此时沈渐青在金国阵营中,大周气势愈盛,相应的,金国的气运也会被削弱。
沈渐青后面是要坐上金国国主之位的人,金国气运削弱,也就等于,他的气运也被削弱了。
于是扶若开心了一整日,从伤营回来,正好遇见刚从战场上回来的墨衡。
所有人都认为大周首胜靠的是运气,直到今日墨衡在正面战场上砍下了金国大将蒙善的头颅时。
大周拿下了第二次胜利,大周将士看着金国主将一死,金国士兵灰溜溜逃跑时,众将士眼泪都出来了。
“赢了?”
“赢了。”
“可有伤?”
“都是小伤。”
扶若笑了笑,道:“有谦王殿下,实乃大周之幸。”
墨衡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他都未曾察觉的宠溺:“你什么时候会说这些官话了。”
扶若笑而不语。
另一边,独狼把红绫拉走了。
红绫不悦看着他:“我有事告诉姑娘。”
独狼冲红绫挤眉弄眼:“你日日跟着扶若姑娘,多在她面前替主子美言美言呗。”
红绫一脸无语:“主子没有吩咐过。”
没有吩咐过,所以她不需要这么做。
独狼浓眉一皱,指着红绫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死心眼啊!”
红绫不理他了,越过独狼,走到扶若面前:“姑娘。”
才喊墨衡:“主子。”
扶若问:“什么事?”
和红绫相处久了,扶若对她的脾性略知一二。
没事的时候,红绫是不会找她的。
红绫道:“五皇子殿下要见姑娘。”
“五皇子?”
扶若只见了五皇子一次,就是救他的那一次,预后交给其他军医了。
“是,五皇子想见见自己的救命恩人,想谢谢姑娘。”红绫如实禀报。
“不去。”扶若对这种事情没兴趣,有这时间,不如回自己帐营剥松子吃。
红绫又道:“五皇子说会送姑娘很多松子。”
扶若眼神骤然一亮:“那去!”
不知这个五皇子从哪里打听了她的喜好,但有松子,那就去。
扶若话语刚落,就见墨衡重重咳了两声,摊开手掌心,居然是满手的血。
“独狼……”
墨衡虚弱地喊了独狼一声,独狼刚扶住墨衡,墨衡就晕了过去。
独狼悲痛嗷叫:“主子——”
“扶若姑娘!”
扶若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
可惜了,好多松子呢……
“走吧。”扶若心里痛痛,脚步调转,往墨衡的帐营走去。
独狼一脸感激:“多谢扶若救命之恩!在下无以回报!知道姑娘喜欢松子,主子让在下从王府带了好些过来,等会就……”
“别废话了。”红绫一拍独狼脑袋,“主子出事你担待得起吗?”
……
扶若的手把在墨衡腕上。
这脉……
很好,很健康,怎么会吐血呢?
“红绫,药箱。”
红绫把药箱递给扶若,扶若从中取出一把剪刀。
刚端了一盘松子过来的独狼吓了一大跳,急忙扑到墨衡床前:“扶若姑娘,你这是作甚?”
“他的衣服我不会脱,只能剪开了。”扶若如实道。
“我会,让我……”独狼话没说话,墨衡就醒过来了。
男人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先是轻咳了几声,看着虚弱得很。
“怎么了?”他迷茫地看着扶若,“你,不是去见我五哥了么?”
“你晕倒了。”扶若面色淡淡,心里却难受得很。
松子没了,她的松子没了。
“你们出去吧。”墨衡又咳了一声,声音之大,帐营都要震一震。
扶若正要起身,小指头被男人的大掌勾住:“你留下。”
扶若:“……”
看着独狼和红绫先后离开,帐营内只剩扶若和墨衡二人。
不知为何,扶若感觉浑身不自在。
尾指被男人熟捻地掐了掐。
扶若感觉头皮一炸,如果她现在是本体,绝对炸毛了。
“谦王殿下。”扶若不太高兴。
尾指被松开了,心尖莫名战栗着。
扶若捂着胸口,她这是怎么了?
为何这里总会不舒服?
她的目光落在墨衡身上,每次不舒服,好像都是和他亲近之后。
“给我上药吧。”
墨衡在扶若面前卸下了盔甲,脱下了里衣,露出了裸露的上半身。
有新鲜的伤口,也有以前留下的淡淡的伤痕,在他的肌体上纵横交错。
扶若从药箱里拿了消毒的药粉,撒了一层上去,却听见男人疼得“嘶”了一声。
忘了给他止疼了……
可是。
扶若问:“很疼吗?”
这伤口也不深啊,扶若才想起给他上止疼散,可是他这个反应。
墨衡似乎忍得很厉害:“不疼。”
扶若从药箱里拿出了止疼散:“要不你吃这个吧,睡一觉就好了。”
“不用。”墨衡还是忍得很厉害的语气,他忽地抓住了扶若的手,说道:“你给我吹一吹伤口,就不疼了。”
扶若:“?”
这是那本医书上的止疼法子?
她怎么没见过?
于是她将信将疑:“吹一吹就不疼吗?”
墨衡眼眸一闪,独狼给他找来的书是这么写的,可是为何她的反应和书上画的不一样?
他十分勉强地点了点头。
扶若也不介怀,真的照做了,吹完还问:“还疼吗?”
墨衡只有一个感觉。
书上都是骗人的!
为何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反倒是他……
扶若看着墨衡皱起眉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对,不会是发热了吗?”
只是伤口不要紧,最怕的是受伤后感染发热。
扶若伸手探了一下男人颈部的皮肤:“身体也很烫。”
扶若一脸凝重,翻出金针,对墨衡道:“你快躺下,我给你退热。”
墨衡只觉得这辈子没有这么丢人过,他伸手关上扶若的药箱,把药箱塞到扶若怀里,连箱带人推出了帐营。
被推出来的扶若:“?”
在外边守候的独狼看见扶若眼睛一亮:“扶若姑娘,我们主子怎么样了?”
“很不好。”扶若有些为难,“可他不让我给他治。”
独狼:“啊?”怎么就很不好了?
独狼匆匆忙忙进了帐营,下一秒就被墨衡赶了出来,他挠着耳朵摸不着头脑,把一盘子的松子递给了扶若。
“扶若姑娘,这是主子的医药费。”
扶若:“可是我什么都没有……”
独狼不等他拒绝,把松子直接给红绫了。
然后扭头就走。
扶若心道:真是一对奇怪的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