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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笙给老傅拨通了电话，表示他们愿意跟着章鱼。
老傅派了人来接他们两个，依旧是熟悉的宅子，两人没像昨天一样穿着一身脏乱的衣服，换了简单的衬衫和外套。
坐在主位上的章鱼却换了一个人，身上带着上位者的气息，抬眸，看向两人，一双眸子深沉阴郁，让人不敢深究。
章鱼的手指上有一个诡异的纹身，正是上次楚笙在机场看到的。
章鱼扫了两人一眼，视线短暂停留在了楚笙的小脸上。
老傅向前走了一步，开口解释道：“这位才是我的老板，章鱼，你们以后可以跟我一起称呼为老板。”
周韩杰面带不解。
老傅解释着：“两位昨天见到的那位是我们找了一个人伪装成了老板，目的是为了试探两位，两位没有发现，说明观察力不够强，今后我们会给两位安排专门的训练计划。”
周韩杰脸上立马带上了怒气，怒意十足：“你不信任我们？”
“并非不信任，只是需要考察一下两位的能力。”老傅缓缓地说着：“况且，这样简单的考验两位没有通过，老板已经很失望了。”
“同样的考验，昨天的那位客人从踏进的第一步就发现了，两位跟老板谈了这么久，为什么会没有发现？”
老傅说着，脸上逐渐带上了不容置疑的严肃：“两位实力需要提升是事实。”
周韩杰还是有些气不过，甩开手，最终倒也没说什么。
他的脸上是伪装出来的怒意，心里却早已经千回百转，陆离辰昨天发现了章鱼是假的？
那不就说明了陆离辰之前跟章鱼并没有什么牵扯，章鱼对陆离辰也不是完全信任的，否则也不会试探陆离辰。
陆离辰来y市可能原本打算跟章鱼合作，章鱼来了这么一出，肯定让陆离辰失望了，说不定他不打算跟章鱼合作了。
如果狐狸出面，他们可以让陆离辰站在他们这一边，帮他们完成任务。
周韩杰回想起昨天楚笙笃定的神情，不由得庆幸，幸亏没有把这件事情上报给中校。
楚笙从头到尾没有开口，只是散漫的四处看着。
章鱼向后靠了靠，老傅急忙走过去，递给章鱼一支雪茄，双手帮他点着。
雪茄的烟雾四散开来，让章鱼的脸半明半暗的，他拿着雪茄，缓缓吐出了一口烟雾，声音中带着很重的颗粒感：“陆念。”
楚笙懒懒的掀起了眼皮，看向了章鱼：“嗯。”
“为什么会起这个名字？”章鱼的嗓音有些哑。
“可能当年我爹妈听着这个名字好听。”楚笙说着，吊儿郎当的语调：“老板觉得不好听，我也可以改个名字。”
章鱼忽地笑了笑，不辨面上的情绪：“陆念，你可知道，在我面前，你这种说话的态度是会受罚的。”
楚笙的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对上：“在老板面前，难道所有人说话都必须得点头哈腰么？”
“老板不喜欢我的名字，我大可以改个名字，我自认为做的还是挺对的。”
章鱼又吸了一口雪茄，看着楚笙，眸色沉的可怕，半晌没有再开口，气氛一瞬间冷了下来。
老傅蹙着眉头，看了楚笙一眼，声音冷了下来：“陆念，老板说的话，你没有质疑的权利。”
“哦。”楚笙点了点头：“抱歉，老板，我错了。”她嘴上承认了错误，脸上却没有半分认错的态度。
章鱼的唇角似乎勾起了一丝不太明显的弧度，似笑非笑的：“陆念，你刚才四处看着，视线一直没有固定，是在寻找些什么吗？”
章鱼的话题转移的太快，让人猝不及防。
“嗯。”楚笙应了一声：“这儿有点儿像我之前住的地方，高端大气奢华，现在没机会住了，我总得怀念怀念。”
楚笙回答的没什么漏洞。
“机灵且聪明。”章鱼说道。
他对楚笙的评价，机灵且聪明，只不过有些聪明没用在点子上，只属于小聪明。
楚笙挑了挑眉。
章鱼挥了挥手，老傅拿起了桌子上的照片，走过去，递给了楚笙。
楚笙看着照片里的人，年纪不算小，四五十岁了，皮肤粗糙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劳动造成的，典型的底层工人。
“这个人叫李虎，欠了老板三十万，无论用什么方法，你们今天去把他欠的钱全都收回来。”老傅缓缓地说着：“如果你们能收回来，以后就可以正式跟着老板了。”
“当然，三十万中你们两个人可以分得一万。”
周韩杰接过了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人，询问着老傅：“你确定？”
“自然。”老傅点了点头。
“没问题，我们同意去收钱。”周韩杰答应了下来。
楚笙把手中的照片全都递给了周韩杰：“无论任何方法吗？”
“是。”老傅说着：“只要你们做的不要太过分，我们会帮你们善后。”
老傅的意思太过明显了，如果对方不从，他们可以动手威胁李虎。
楚笙“嗯”了一声。
他们走出了别墅，按照老傅给的地址打车到了一处矮小的居民楼，这里明显是未被开发的平民区，破破烂烂的，与章鱼的居所相差甚远。
居民楼中间是小巷子，巷子里还有小贩在摆摊，水果摊，早点摊，小吃摊应有尽有。
周韩杰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好奇的盯着早点摊：“念哥，我想去吃豆腐脑和油条，之前听他们说过一次，一直没吃过。”他在基地里听战友们提过几次这种早点摊。
小巷子里落后破烂，但是人烟气十足，各处都有喧闹的交谈声。
楚笙点了点头，周韩杰兴奋的走了过去，看着老板说道：“两碗豆腐脑，四根油条。”
“好嘞。”老板说着地道的y市方言。
两人走到饭桌前，周韩杰看着桌子上还有没有擦干净的油渍，凳子看起来也不干净。他拿出纸巾擦着凳子，谁知楚笙直接坐了下来，一点儿也不嫌弃。
豆腐脑和油条很快被端了上来，楚笙拿起了桌子上的韭菜花，洒到了豆腐脑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