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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国朝海州一处沿海沙滩上,两名黄口小儿围着一艘丈余大小的渔船欢快地嬉戏打闹着,稚气未脱的嬉笑声让一旁劳作收网的父母开怀不已。
一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农家妇人帮着丈夫收拾好略微有些破损的鱼网,准备带回家好生缝补一番。
“当家的,你看那是不是吴婆家的小汐?”
正在分拣着海鱼的丈夫闻声也是抬起头来,顺着妻子指引的方向眯眼看去。
只见距离两人约莫四五十丈外的沙滩上,正有一名身穿粗布麻衣的豆蔻少女背负一个小背篓,时不时弯腰拾捡着沙滩上退潮留下的海货。
“是她,小汐的父母在六年前出海捕鱼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估计十有八九是被海龙王收了去,独留下小汐和她奶奶两人相依为命。”
“好在小汐从小懂事得早,除了在家帮奶奶纺织鱼网,空闲时间还会来海滩上捡些海货用以补贴家用。”
“孩她娘,当年吴老哥对咱们家也算颇有照顾,待会回去的时候,你将这条黄鱼给吴婆送去,同为邻里乡亲,能帮一点是一点。”
农家妇人瞟了一眼单独放置在盛满清水木桶中的黄鱼,心中虽有些许不满,嘴上还是附和了丈夫一声。
“当家的,我知晓了,咱们先把今天的海货弄回去再说吧!”
……
与此同时,远处的麻衣少女也是发现了这一家四口,见两个黄口小儿跟着父母依稀远去的背影,眼眶不由自主地有些湿润。
“爹!娘!汐儿想你们了。”
麻衣少女驻足原地小声地抽泣起来了一小会,这才伸手拭去眼角的泪花,准备趁着涨潮之际沿着海滩再拾捡一些海货。
当麻衣少女翻过一处凸起的礁石后,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啊!这是?”
只见在礁石的凹陷处,正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昏迷不醒的男子,其脸上不知是不是被海水浸泡的原因,居然浮肿起来分不清面相,让人不忍直视。
麻衣少女心惊胆颤地靠近对方,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根有些老茧的手指探向昏迷男子鼻间。
“好像还有呼吸,应该还有救。”
麻衣少女也不知道自己的胆子怎么就突然大了起来,或许是心存念想渴望知晓这名男子的身份,也许只是心中的善良让她暂时忘却了恐惧和害怕。
“快涨潮了,得快些将这人移向岸边才行,要是去村里找人来,这一来一回耽搁下恐怕就来不及了。”
麻衣少女转头看了一眼海面上此起彼伏的海浪,轻咬贝齿,半蹲下身子,将双手伸入昏迷男子的腋下,有些吃力地将昏迷男子拖拽出来,在湿软的沙滩上留下两道划痕。
好在麻衣少女从小帮着阿婆做事,手上的气力比之同龄的少女要大上不少,不然还真有些拽不动这昏迷男子。
一刻钟后,麻衣少女放下昏迷男子,气喘吁吁地坐在干燥的沙地上小憩起来,看着先前站立的礁石被海浪逐渐吞没,心中不禁有些暗自侥幸。
“还好没去村里叫人,不然就耽搁救人了。”
麻衣少女伸手再次感应了一下昏迷男子的鼻息,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起身往一处密集的灌木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