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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也只有一点点喜欢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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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里,无论是刮风下雨、电闪雷鸣,宋棠都铭记住了顾爷爷的“晨昏定省”原则,保证每日晚上十点出现在顾爷爷跟前请安问好;每早八点半雷打不动的站在房门口,等待他出门锻炼。

    哦,下雨了就在室内健身房里端茶递水。

    除去一不小心打翻套景德镇定制茶具;弄倒一瓶不错的原浆老酒,并且将酒水洒在了一扇缂丝石榴金雀的屏风上;还有修剪花房时,差点把一颗养了十二年的翡翠兰,当病歪歪的杂草拔了;以及在电闪雷鸣的顾爷爷企图赖床的某一个清晨,依旧坚持不懈的轻扣他的房门,在贴身助理看她已经像是看淡生死一样的目光里,叫他起床。

    以上行为,是不是故意的另说。

    顾宴当然没有换了他的贴身助理,按顾先生的话说:虽然他的确常常带人去找自己母亲麻烦,但是难道换了一个人,老爷子就不会这么要求助理了吗?

    于是乎,宋棠的行为仿佛在为仅有一面之缘的泠阿姨出头。

    边敲门,边道:“爷爷,您醒了吗?爷爷,您说句话吧。爷爷,您还好吗?您是不是不舒服啊?”

    一样没有回复。

    宋棠神色紧张地回头:“爷爷明明生活很规律的,怎么会这样?他是不是病了?”

    助理犹豫了一下:“天气不好,老先生偶尔是会多睡一会。”

    “你确定吗?”宋棠一副依旧放心不下的模样,“要不要进去看看?”

    助理没吭声,一边的阿姨也没吭声。

    宋棠转过身,眼下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厚重的粉底液都有点卡粉了。

    宋棠一阵悲哀,究竟什么清朝出土的大家小姐受得了这样的摧残?

    先不说日日晨昏定省,这个时间还算是正常,没什么大问题。可是为什么非要她等着顾先生回家才能去睡觉?

    这两日顾先生可能工作非常繁忙,日日临近半夜一两点才到家。

    等他回来,宋棠已经和阿姨面对面熬得要死要活了。前几日一不小靠着沙发睡了过去,第二天顾爷爷乘着顾先生不在,硬是对她冷嘲热讽,外加《女戒》训读了两个小时。

    这是现代人干得出来的事吗?

    得,看着顾先生那么忙碌的情况下,她也不好麻烦他,咬咬牙齿忍了!

    越想越气,宋棠敲门的声音都报复性地大了点儿。

    突然间屋内当当当的一阵走路声,面前的房门打开,露出顾爷爷青筋暴跳的一张脸。

    宋棠立马换上满面的微笑。

    他气冲冲的伸手指着她,半响憋出一句:“你厉害!”

    宋棠笑得更开心了。

    “你还笑?!”

    “顾爷爷夸我,为什么不笑?”

    宋棠就乐意看他看不惯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模样,故意问道:“顾爷爷早安,您昨日特地交代我,今天陪您去看看池塘,再按您安排去选些鱼,您还记得吗?”

    顾爷爷怒气冲冲地看着窗外的暴雨倾盆:“哈!我当然记得,可你瞧瞧,这么大的雨,你自己不会好好瞧瞧吗?”

    宋棠确定他真的生气了,否则不会说话如此毫无逻辑。立刻见好就收:“我昨天挑选了一些观赏鱼,顾爷爷您要不要先看看?”顺手递上ipad。

    “看什么看,我才不看!”顾爷爷冲他哼了一声,哐的一声关上门,嗒嗒嗒的脚步又走远了。

    宋棠这下确定他真的不想要再起床了,说不定今天一整天都不想看到自己,转身道:“都散了吧,两个小时之后再来照顾顾老先生就行。”

    众人如释重负,纷纷的离开下楼。

    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之宋棠撞了的车已经修好了送上门来,越发的兴致高扬。

    她现在摆平每日最讨人厌的事情,决定去干干正事。

    约好了难得有空回国的小伙伴,宋棠开着车出门赴宴。

    傅宁胥约在了家私人会所等她,宋棠到的时候她正拧着眉要求服务员给她换厅间。

    “这是什么啦?谁惹我们傅大小姐了?”宋棠挎着包,心情无比愉悦地调笑。

    “别提了。”身边的服务员出门请示经理,傅宁胥高冷清寒的面容上有点不耐烦,“隔壁露台上一群小女生正在拍照片。快门的声音吵得人脑壳疼!”

    宋棠蛮好奇,勾着头看了一眼,发现对面的几个女人正在摆pose,时不时发出一阵大笑。

    请示经理的服务员已经回来,非常抱歉地对她们道:“傅小姐非常抱歉,今天预约都满了。不过我们经理说隔壁预约时间已经快要到了,马上就可以离开。”

    傅宁胥只好让服务员帮她封窗,等她们走了又来打开露台。

    她约宋棠来这里就是为了看十里荷花的,结果现在只能坐在室内吹空调。

    宋棠好奇她怎么得空回来,傅宁胥一听她打探这个就脑子疼:“我在外头玩弄处男感情,人家追到我公司去了。”

    “刺激!”宋棠忍不住竖大拇指。

    “不要再说了,我现在就是满心的后悔,太后悔了!”

    宋棠安慰她:“没事没事儿,总比我好,我还被人玩弄呢。”

    傅宁胥眼露精光:“就那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宋棠笑,真是谁都知道他吃软饭,唯独当年的自己对他深信不疑:“就是他。”

    “你说你图什么?”傅宁胥不愧是拽姐,“你当年图他小确幸,我就和你说这人靠不住。你爸你妈好歹也是h市富豪榜,这种规模的下嫁,不会有好结果!”

    宋棠连忙捂住她的嘴:“没嫁没嫁,你不要给我找晦气。”

    “得!”傅宁胥点头作势想要抽烟,被宋棠及时打断,“不过呢,我也确实要结婚了。”

    傅宁胥差点没捏稳烟蒂,锋利的眉眼一挑:“什么?!”

    “说起来八成你还认识。”宋棠撑着下巴,朝着她可可爱爱的笑,“顾宴,他爸爸好像叫顾铭苍,不过我还没见过——”

    “不行!这婚不能结!”

    “怎么不能结了?”顾宴坐在办公桌里写论文,见到顾爷爷的瞬间保存文档,关闭电脑,让助理帮忙泡茶。

    “她、她目无尊长!”顾爷爷拿着杯子道。

    “爷爷,”顾宴对着他无奈,一贯是面无表情,“您要求我结婚,我结了;现在带回家,您又不满意,您到底想怎么样?”

    “我早就安排你和老方家的孩子见面,你去也不去,瞧也不瞧。随便从外头带回一个没有规矩的,就要结婚。阿晏,爷爷还没老呢!”

    顾宴明知谈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现在又绕回起点,干脆声明:“我不会和方筎慧有什么关系的。”

    “筎慧哪里不好,你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后半句消失在助理轻轻的眨眼中。

    顾爷爷眼睛咕噜噜一转,没有再逼迫他,只是道:“那我都大老远来这郊区了,你今天中午就陪我吃个便饭吧。”

    顾宴自然乐于答应,收拾了文件和工具,穿上外套陪他出门。

    大学城新校区还处于建立阶段,下过雨之后遍地的黄泥,顾爷爷十分嫌弃,一而再再而三地问顾宴:“你真的喜欢这里?”

    顾宴没有什么表情,不说喜欢也不说讨厌,逼急了也就说一句:“一般般而已。”

    “一般般你为什么要和他结婚?”

    “大家都行个方便呗。”宋棠自顾自倒茶,“其实我们可以说是形婚啦。”

    “不喜欢更别结这个婚!”傅宁胥斩钉截铁,“你知道他家上一辈那点破事儿吗?”

    宋棠还真不知道,她爸妈是白手起家的商人,其实一直挤不进他们老牌世家的“贵族圈”。但是傅宁胥不一样,书香世家的大小姐,知道的肯定比她多!

    宋棠瞬间换上一副吃瓜嘴脸,满眼期待的看着她。

    傅宁胥扶额,气她烂泥扶不上墙,但还是有板有眼的和她分析顾家上一代的恩怨:“上一任顾夫人,也就是泠雁雪,当年结婚的时候就没几个人知道……”

    泠雁雪当年的故事仿佛一个老套的低俗小说,工薪家庭的她会与顾家掌门人结得婚姻,在多数人眼里已经是麻雀飞上枝头,成功变了凤凰。

    毕竟,泠雁雪当年未婚先孕,顾宴抱回家门的时候,都已经快有三个月。

    顾家老爷子一方面震怒她一个抬不上台面的女人生下了顾铭苍的长子,一方面心疼顾宴年纪小小流落在外。

    于是乎,婚礼办得草率随意,当日观礼的人有一半纷纷猜测顾家是不是要破产了。

    搁在外人眼里,这婚礼的确还算是豪华重视有面子,可是圈内人面面相觑,着实不算好看。

    “其实他们是过过几年安稳日子的。”傅宁胥淡淡的抿了口桂花茶,“据说也曾琴瑟和鸣、相濡以沫过。只不过呢——好景不长……”

    顾铭苍三十五岁的时候,依旧可谓是人中龙凤,身段修长肌肉依旧,随意戴上一副金丝框的眼镜掩盖戾气,犹然可以装不到三十的富家公子。

    那个时候,泠雁雪已经不复漂亮了。她身上所剩的,可以说和曦,可以说儒雅,甚至可以说是煦暖典雅的书卷气,但是就是没有漂亮。

    她像是经历了某种蹉跎,眉眼不再纤丽,甚至有了细微的鱼尾纹。

    于是乎,顾铭苍的出轨仿佛有了某种理由,没有人怪罪毫无责任感的顾家总裁,怪罪的是泠雁雪不再年轻的容貌。

    “当然,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出轨。只不过人们的传言里,他出轨的对象,比泠阿姨还大上一岁,前后离了四次婚。”傅宁胥嘲笑,“可见男人这种东西,就是外头的屎也要尝尝!”

    泠雁雪和顾铭苍的离婚仿佛一场拉锯战,从顾宴八岁持续到顾宴十四岁,以泠雁雪写下遗书割腕为最后的终结。

    泠雁雪早已搬出顾家,但是离婚那天,当着很多人的面,给了顾铭苍一个耳刮子。

    “知情的人说:顾总嘴角都被打出血来了。”傅宁胥笑,“要我说,只是嘴角打出血,这才到哪儿呀,就该雇人乘他走夜路,套麻袋打他一顿!”

    当然泠雁雪没有她们这么记仇,离婚后长居于空庭春庄,开始几个月每周日会来接儿子出门。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再也没有来接过儿子。

    可是顾宴却于次年离家出走,去找了母亲,直至十六岁,一直和母亲居于一处,只是偶尔依旧会回顾家。

    “看热闹归看热闹,你瞧瞧这几年,大家伙谁敢把自己亲闺女嫁进他顾家。”傅宁胥伸手戳她的脑门,“就你,上赶着热闹去。”

    宋棠撑着下巴:“可是,顾老爷子现在都还在给顾宴介绍对象啊,那他介绍的女孩子是哪里来的?”

    “顾宴都把你带回去了,顾老爷还能介绍对象?”傅宁胥无比诧异,“不愧是他!”

    有人一直传言顾铭苍出轨的对象是顾老爷子的养女,现如今远赴新西兰的顾济萱。这个养女自小遍深得顾老先生喜爱,而她对泠雁雪不满已久。

    “只是呢,他也一直严词抗拒二人离婚,也不知为何。”

    傅宁胥带着她八卦完整个顾家的家族谱系,听得宋棠云里雾里,拍胸脯高兴:“还好我爸我妈都是独生女。”

    傅宁胥一张冷冷清清的脸上都有了些无语,只好继续:“我在推测,那位顾老爷给顾宴介绍的对象,大抵都是他家旁支也说不定。”

    依傅宁胥的猜测,这顾老爷子大抵是有点血统论的老派思想,只是又害怕近亲通婚产生疾病,故而一直在旁系上下功夫。

    就连那个顾济萱,曾经也是顾家很远的旁支系别,只不过父母双亡,直到十六七岁才被接回了顾家。

    宋棠一副开了眼了的模样。

    隔壁的包间再次被续费,那群小孩子们又在叽叽喳喳地在说笑,傅宁胥喝了两口茶,再次觉得受不了环境。

    宋棠要请客,和她讨论今天中午吃点什么,没想到一拉开门,隔壁的包间门也同时打开,一个衣衫火红的女人娇笑着出门来。

    宋棠眼皮子一跳——还真是不是冤家不对门啊!

    可她明显还没有看到宋棠,挽着一个女子道:“谢谢筎慧姐今天带我们出来玩儿!”

    被叫“筎慧姐”的女子一头极其顺滑的长发,眉眼并不算是妍丽,只是每一处都仿佛精细的雕琢,圆润而耐看。

    这一瞬间里,她没什么表情,但是气质却是和婉的:“不算什么,改天带你们去西子湖看莲荷。”

    众人叽叽喳喳的又在“谢谢筎慧姐!”

    宋棠还想赶着去吃顿好的,不欲在这里消磨心情,转身就要走。

    没想到她早看不见,晚看不见,非就在宋棠踏出步子的一瞬间看见。

    “哟——这不是我们老板吗?”

    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宋棠边翻白眼边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谁啊?”

    这还真不怪宋棠,毕竟她真的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对方果真被气得脸色发青,看得宋棠害怕:“你冷静一点,我真不知道你名字。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气流产。”

    她脸色哗然大变:“你还敢威胁我?”

    “我威胁你什么了我?”宋棠简直觉得狗咬吕洞宾,“我这是提醒你!要气流产了,张洛和他妈不把你吃了。”

    对方越发怨毒的瞪着她。

    傅宁胥微微卸下墨镜瞥了她一眼,拐拐宋棠:“少说两句。”毕竟你是个天然毒,莫名其妙的就能把人气死。

    可落在那女人眼里,就变成了二人搭腔作势的冷嘲热讽,仿若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转身就就朝着那个“茹慧姐”跑去:“就是她,我和你说欺负我的就是她!”

    你是小学生吗?

    宋棠在心里非常不合时宜的吐槽。

    可她明显不是这么想的,牵着另一个女人趾高气扬的走过来,说话都明显有底气了。

    “就是她,筎慧姐!”她不高兴的哼道,“就是她开车撞的我家阿洛!”

    宋棠和傅宁胥都一阵无语。

    而方筎慧只是轻轻地瞥了自己堂妹一眼,一闪而过的烦躁即可就被公式化的笑容掩盖,颇为和颜悦色:“诸位好,我是方筎慧,这是舍妹方晓雨,多有打扰。”

    “方小姐好。”宋棠面色平平,但也伸手不打笑脸人,依旧回以微笑。

    “今天是舍妹唐突了,希望诸位不要介意。”

    宋棠正想说和你没什么关系,傅宁胥就扯了她一把:“方小姐客气了,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傅宁胥已经拉着她转身,方筎慧却急叫到:“傅小姐留步——”

    傅宁胥修长的眉眼微微一勾,表情看上去有些严肃:“方小姐怎么知道我姓傅的?”

    方筎慧面容上有些慌乱,喃喃了一会,才道:“对不起,毕竟傅小姐的为人,方某也是久仰。”

    傅宁胥神色淡淡,踩着高跟鞋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最好是这样。”

    方筎慧脸上像是有些受伤,黯然欲落泪:“我一直仰慕傅小姐,我也是读服装设计的,不知傅小姐能不能——”

    “不能。”傅宁胥冷淡的打断,“如果是涉及设计行业内的交流,方小姐应该给我的助理约谈时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这件事情上可以插队。”

    方筎慧却像是受教,一张柔弱无害的脸上满是心疼:“那傅小姐应该很忙吧,我们就不打扰傅小姐了,傅小姐慢走!”

    傅宁胥明显不喜欢她这种柔若无骨的做派,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递给她一张名片就拉着宋棠离开。

    一路上宋棠莫名其妙:“她挺好看的呀,你怎么不喜欢她?”

    “宋棠你活该被骗!”傅宁胥觉得她不可理喻,“我刚刚还和你说了一遍顾家的旁支,你怎么扭个头可就不记得了?”

    宋棠捂脑袋:“可是她不是姓方吗?”

    “方是入赘女婿的姓,现在顾家旁支里头,怕是只有这一支还愿意把女儿往顾家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