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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里,容战看着坐在床沿的鹿鹿:“你觉得我们应该今晚就洞房,还是等到回了东陵之后,举办过正式的婚礼之后再洞房?”
鹿鹿端正地坐在床沿:“听你的。”
容战纠结:“还是等等吧,等到回去东陵再说。”
“佳人在怀,战王居然能把持得住?”窗外一人说话声传来,并有一个东西自打开的窗户递了进来,“这是叔叔送给你的新婚贺礼,不用谢我。”
容战纳闷,走到窗前把小册子拾起来,翻开一看,顿时俊脸爆红,差点把册子扔出去。
这是什么玩意儿?
他转头看去,幸亏鹿鹿的脸挡在盖头下,什么也没看见。
容战握着烫手山芋一般的小册子,不知道应该把它扔出去还是……
“容战,你在干什么?”鹿鹿问道,“谢叔叔送了什么给你?”
“没……没什么。”容战把册子藏到身后,期期艾艾地走到床前,“那个你先坐一会儿,我出去敬酒,一会儿回来。”
鹿鹿哦了一声:“你先去吧。”
成亲之日新郎确实需要敬酒,但是……
容战赶紧走到外殿,把册子翻开看了看,越看越是脸红,胡乱翻完之后,随手找了个地方塞了进去,然后正了正表情,转身回了内室。
鹿鹿听到他的脚步声,忍不住想掀开盖头盖头:“怎么又回来了?”
容战连忙伸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平静地说道:“我觉得还是应该留在这里陪你,外面宾客也没什么外人,都是自家人,不在乎这些虚礼。”
鹿鹿哦了一声,“那你现在是要挑开我的盖头吗?”
“嗯。”容战转头看了看,把喜秤拿了过来,挑起她的红盖头,露出盖头下明艳动人的脸。
本就生得明艳动人的少女,此时脸上添了妆,更显得娇艳美丽,光芒四射。
鹿鹿抬眸看着容战,四目对视,有种无声旖旎的气息在流动。
“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鹿鹿羞涩地垂下眼,“天还没黑……”
“祝新郎新娘早生贵子。”谢锦在外面悠哉说道,声音慵懒戏谑,“春宵一刻值千金,别虚度了良宵,战王年纪也不小了,赶紧生个小世子才是正事。”
容战脸色一青,把盖头挑起放在一旁,转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看过去:“锦叔能不能走远一点?”
三句不离他的年纪,他真有那么老吗?
“你这孩子真是不识好歹。”谢锦靠着一棵大树,“本来成亲应该有喜娘的,喜娘会提醒你新房里的流程是什么,但这是在苍云山,外人不可入的地方,我这是给你充当红娘来着,你应该好好谢谢我才行。”
容战拧眉,咕哝了一句:“我又没成过亲,怎么知道有什么流程?”
“我不是来提醒你了?”
容战暗道,就你整天没个正形的样子,谁知道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关上窗户,容战回到内室,想着成亲还有什么讲究,目光落在床上,伸手把被子掀开,果然看到床上有花生、枣子、桂圆。
他把这些东西都收拾了起来,枕头和被子里也清理干净,然后转头看向鹿鹿:“你饿不饿?”
“不饿。”鹿鹿看着他手里的枣子,“你想让我吃这些?”
“不是。”容战把收拾出来的东西都放在托盘里,“这些是寓意,不是让吃的。”
鹿鹿哦了一声,目光落在容战脸上:“容战叔叔长得真好看。”
“这里好看的人太多了,我排不上号。”
“不。”鹿鹿坚持,“在我眼里,容战叔叔就是最好看的。”
说完,她斟酌问道:“我是不是该改口了?叫容战哥哥?”
容战:“……”
“夫君?”
容战面皮一抖,“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今天不是已经开始叫名字了?
“哦。”鹿鹿默了默,“我叫鹿鹿,你就叫战战吧。”
战战?
容战嘴角又是一抽,突然间想敲开她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不过最终他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随便你。”
鹿鹿低眉看着自己的手,有些紧张的开口道:“那我们现在……”
容战瞧了瞧外面天色:“天还没黑。”
鹿鹿声音一顿,默默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按照一般的成亲流程,这个时候新郎官不应该待在房里,而是该出去招待宾客,但今天给他们主持婚礼的都是自家人。
自家人在一块吃个饭,不需要容战特意出去敬酒,可眼下又没到就寝的时间,两人一同待在新房里,气氛不免就有些尴尬。
“饿不饿?”容战又问了一遍。
鹿鹿点头。
于是容战连忙让人出去拿些吃的过来,他从早上忙到现在也没怎么吃东西,此时正好可以安安静静地填饱肚子。
下人很快送来了丰盛的食物,容战和鹿鹿坐在桌前,还没开动,外面又传来悠哉悠哉的声音:“多吃一点,吃饱了才有力气。”
容战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先吃着,我出去一下。”
鹿鹿哦了一声,乖乖点头。
容战起身走了出去,出了门径自走到庭院里一棵大树下,仰头看着躺在枝杈间的谢锦:“锦叔到底想干什么?”
“战王没成过亲,我不是担心你没有经验,所以过来提点一下,又没打算扰你的洞房……”谢锦皱眉,“好心没好报?”
真好心还是假好心,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容战直接谈条件:“锦叔今日放我一马,等回去东陵,我可以替曜叔练兵一个月,让皇兄给他一个月假期。”
谢锦挑眉:“这是利诱?”
“诱到你了吗?”
谢锦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缓缓点头:“既然战王觉得不需要我提点,那我就不在这里招人嫌了,战王这么有诚意,作为叔叔自然也识趣。”
容战道:“多谢锦叔。”
谢锦啧了一声,潇洒地从树上一跃而下:“刚才见战王怒气冲冲地出来,我还以为你要跟我拼命呢。”
容战沉默片刻,“有父王在的地方,我还不敢以小欺大。”
他确实想找他拼命,可是今天是个大喜日子,他才不会大动干戈。
不过嘛……
谢锦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的:“告辞。”
容战目送着他的背影,冷冷一哼,他说给曜叔假期,可没说给锦叔假期。
今日这么捉弄他,就让他一个月忙得脚不沾地好了。
容战心里做了决定,转身返回新房,看到坐在桌前等着他的鹿鹿,容战才想起还没把她头上的凤冠取下来。
“这个凤冠挺重的吧?”容战伸手把它拿下,“累不累?”
鹿鹿托着腮看他:“还好。”
还好?
容战把凤冠放好转,回头盯着她纤细的脖子,“我都担心会把你的脖子压断。”
“我的脖子哪有那么脆弱?”鹿鹿动手给他夹了点菜,“谢锦叔叔送给你什么贺礼?我怎么没看到?”
容战表情一僵,随即淡定的在她身边坐下来:“他的礼物不值钱,没什么好看的。”
鹿鹿哦了一声,也没在意,反而是抬眸看着他:“回东陵之后,我是不是就不能这么乱来了?”
“为什么?”
鹿鹿撇嘴:“你是东陵王爷,皇族好像有很多严苛的规矩。”
容战挑眉:“你既然知道,还吵着闹着要嫁给我?”
“谁吵着闹着要嫁给你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鹿鹿抬手,作势想打他,“明明是我来拯救你孤独一生的命运。”
容战扬唇:“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
“那当然。”鹿鹿凶巴巴地看着他,“还不赶紧谢谢我。”
容战沉默片刻:“你先叫一声’夫君‘给我听听。”
鹿鹿表情一顿,夫君?
“怎么?”容战挑眉,“不敢?”
谁不敢?
鹿鹿清了清喉咙,硬邦邦地对着空气说了两个字:“夫君。”
“你喊谁呢?”容战皱眉,“朝我看。”
鹿鹿转头看他,对上他那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一时心头小鹿乱跳:“那个……等我先适应一段时间再说。”
“害羞?”容战取笑她,“之前吵着闹着要——”
“你烦不烦?”鹿鹿笑意一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想跪搓衣板是不是?”
容战微愕,搓衣板?
这又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