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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扭头看向黑板，发现自己把“未来”写成了“末来”。
“秦予帆，你上来帮老师改一下。”
秦予帆顿了一下，说：“我不会改。”
“那你怎么知道老师写错了呢？”王老师看着他。
秦予帆面无表情：“我随便说的。”
王老师：“……”
秦予帆坐得板板正正，跟老师对视着。
王老师觉得这个学生有点让人难以捉摸，她偏开头，问其他学生：“有同学知道老师哪里写错了吗？”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低年级的学生认得字还不多，“未来”这个词是今天要学的，所以还没人知道她哪里写错了。
“老师的确是写错了，未来的未字下面的横要更长一些。”
王老师修改了黑板上的错字，并借此契机跟学生们讲解了“未”和“末”的不同。
被秦予帆这么一打岔，王老师也不敢再分心溜号，组织了一下课堂记录之后，便继续认真讲课了。
小香宝拿出手绢，悄悄地去擦裙子上的黑手印。
不过怎么擦都还是有明显的痕迹。
看来只能用肥皂搓一搓才能洗干净了。
等会儿下课，他们估计还会涌上来再摸上一波。
小香宝看着裙子，无奈地笑了笑。
如果五堂哥知道他做出来的裙子这么受欢迎，肯定会很高兴吧！
“铃——铃——铃——”
校长在外面打了铃，并大声喊道：“下雨了，都在教室里休息吧！上厕所的快去快回。”
这时候雨下得还不是很大，滴滴答答的，很温柔。
也没有起风，从教室里往外看，细雨蒙蒙，别有一番景致。
小香宝看了不到五秒，视线就被结结实实地挡住了。
“小香宝你能帮我问问你五堂哥，这个裙子多少钱能卖给我吗？我也想买一条。”
“我问一问他。”小香宝挪了挪腿，避开了好几双摸上来的手。
幸好，动手的都是女孩子。
男同学还顾忌着男女有别，没有直接上手的。
而且，男孩子对裙子和辫子的兴趣，估计也不是很大。
如果她今天拿过来一个玩具汽车，或者玻璃珠之类的，肯定是另一番景象了。
“可以做成黄色的吗？我更喜欢黄色的。”
小香宝说：“我问问我五堂哥。”
“你的辫子是谁给你编的呀？”
小香宝回道：“我爹给我编的。”
她也挺意外的，想不到老爹编麻花辫的手艺还挺好。
这种旋转扭编的样式还挺时尚的，放在几十年后，都还是潮流。
好几个学生都上手摆弄了小香宝的麻花辫，她们很想看出是怎么编的。
小香宝看她们纯属好奇，也没什么坏心，就没阻止。
不过她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似乎带着恶意，便及时偏开头，朝那个方向望去。
这一望，刚刚好对上了一双直勾勾的目光。
赵九妹的手还停在空中，没来得及收回去。
被小香宝这么一看，顿时心虚地掉头就走。
她走得太急，被凳子绊倒，摔倒在地，胳膊被桌角划了一个小口子，当即就渗出了血。
站在讲台的王老师赶忙跑过去搀扶，“赵九妹你没事吧？”
赵九妹摇摇头，捂着胳膊，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王老师对围在小香宝周围的学生说道：“快上课了，你们都回自己位置上去。”
一帮小孩恋恋不舍地最后摸了一下小香宝的裙子和辫子。
这个课间大多数人都没有出去，但是一向很少挪地方的秦予帆和顾小寒却出去了。
连一向恨不得黏在小香宝身上的朱六六，也不在座位上。
小香宝看了眼三个空座位，陷入了沉思。
上课铃响，他们都回来了。
周围瞬间变得有些湿润，氤氲着浓浓的水汽，能闻到雨天独有的水汽味道。
小香宝问秦予帆：“你干什么去了？”
秦予帆回道：“解手。”
小香宝扭头问朱六六：“你干什么去了？”
朱六六说：“尿尿。”
小香宝又去问顾小寒：“你呢？”
不等顾小寒开口，朱六六便抢先说道：“我们一块儿尿尿去了，还比了一下谁尿得更远。”
秦予帆在前面咳嗽了起来。
旁边的顾小寒低下了头。
小香宝一看就知道朱六六在撒谎，但她没戳穿，而是脆生生地问道：“那你们谁尿得更远啊？”
朱六六：“……”
万万想不到小香宝会继续问下去。
小女孩不都很羞涩的嘛，这种问题也问得出口？！
对了，小香宝肯定跟普通小女孩不一样。
那可是他老大，老大就是不一般。
他朱六六也不能认输，必须也得做一个牛逼轰轰的人。
朱六六拍着胸脯说：“当然是我尿得最远！他俩都不行！”
秦予帆：“……”
顾小寒：“……”
“哈哈哈哈哈哈……”小香宝趴到桌子上笑到肚子抽筋。
雨一直在下，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最后一个课间，朝小香宝涌来的人一点没变少。
但是这一次，情况却跟之前不一样了。
朱六六张开手臂，在前面一挡，大声嚷嚷道：“干嘛呀干嘛呀，小香宝的裙子都被你们摸脏了，你们看不见呀！”
“摸了也不是你们的，你们看一看就行了。”
“想要新裙子，回家让你们爹娘给你们买！”
一个叫孙黑娃的男孩在后面起哄道：“六六，你是姚麦香的狗吗？这么护主人呀！”
王老师去办公室拿尺子去了，此时不在教室里，所以孙黑娃说话毫无顾忌。
“狗怎么了！我乐意！”朱六六瞪了孙黑娃一眼，“你连当狗不配呢！哼！”
“朱六六原来你是狗啊，那叫两声来听听？”孙黑娃是这个教室里年纪最大的学生，比秦予帆还大了一岁。
顾小寒扯了下朱六六的胳膊，说：“你别理他。”
朱六六坐下来不理人了。
孙黑娃没闹够，又把矛头指向了顾小寒，语气轻蔑地说了一句：“傻子的儿子都能来上学，还跟我一个班级，真是晦气。”
小香宝皱了皱小眉头，这哪儿又冒出来一个找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