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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短暂,却不失甜蜜的吻:“纪帆月,记着你说过的话,上岸后,你要是敢忘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是小猎物第二次,不对,严格来讲,这是她第一次松口,会和他在一起。
尽管他表达得很隐晦,但他知道,他的小猎物一定听懂了。
纪帆月狡黠地眨着眼睛:“不是说在水里?上了岸,我可就不认了哦。”
“你再说一遍?”
男人脸色故意一拉,整个身子忽然朝她逼近,语气里满是警告地缓缓地说道。
他的脸色,表情和语气,无一不在告诉纪帆月,只要她真的敢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就敢在这里,给她上演一场真人版的鸳鸯“戏水”。
他的脸皮之厚,纪帆月到底还是认怂,跟个小怂包一样:“我刚才说什么了吗?唉呀,我们赶紧上岸吧。”
她赶紧转移话题。
“好。”
他伸手,将不知何时粘在她伤口处的脏东西拿掉,顺便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转身,开始朝纪帆月说的那个位置游去。
湍急的水流,一直企图把他们送进大海。
他们想到达那个位置,就必须横着游过入海口,所以游起来很吃力。
有顾亦深在带着,纪帆月还好,不用怎么用力。
但越是快靠近那个位置,感觉越危险,每一个海浪拍打过来,好像随时都能将他们卷走。
大概是心里多一份羁绊,对爱情多了一些渴望,对某人有了期盼,所以每次海浪朝他们拍打过来时,纪帆月心里总是莫紧张、害怕。
以前也曾,甚至遇到比这更危险的事情,那会儿都不曾有这种情绪。
为排解这种情绪,纪帆月忽然就想说话,可是,说什么呢?
忽然想到刚才那个吻,有些话,没通过大脑,就直接蹦出来了:“顾亦深,你的吻技怎么进步得那么快?”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就从每吻必伤,到现在的.....感觉还是挺舒服的,这吻技,简直就像坐火箭了一样,进步神速呀。
下了功夫研究过的事,这会儿终于得到认可。
顾亦深心情美得不行,就是该死的,这么值得庆祝的时刻,他们居然泡在水里!
“多谢夸奖!以后我会让你的接吻体验越来越好。”
已掌握了独门技巧的男人,笑着保证。
纪帆月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没事说什么吻技?
眼睛朝他瞪过去时,正好看到他的身侧,似乎有什么不明物体朝他直冲过来,来不及多想,纪帆月用力拉着顾亦深的皮带,将她往自己这边拉:“顾亦深!小心!”
将他拉过来的同时,她立刻抬脚,一个高空悬踢,想那东西踢开。
却不曾想,那东西轻易避开了她的攻击,转而去咬她抓在顾亦深皮带上的手,那种钻心的刺痛,让纪帆月条件反射性地松开手。
“纪帆月!”
顾亦深反身想抓住纪帆月,可就在这时,一个海浪拍极带冲过来,又快速退了回去
纪帆月像簸箕里的豆子一样,被颠来倒去的,完全无法动弹:“顾亦深,我的手动不了了。”
眼看着,浪花就要把纪帆月卷出去了,顾亦深拼尽全力,赶在纪帆月被卷走之前,堪堪将她拉住,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另一个巨大的海浪,又他们拍打过来.....
海浪的力量之巨大,又岂是人力可以抗拒的?
纪帆月已经晕过去了,顾亦深一边护着她,一边努力地,拼命地朝暗涌的位置游去,但海浪的力量,却将他们往另一个方向推去.....
海风毫无方向的吹,一会儿另一边又有一个海浪过来,将他们卷走。
怀里带着个完全不能动的人儿,顾亦深已经放弃往那个位置游去了,他只能一边照顾着纪帆月,一边借着海浪的力道,往海滩上游去。
最后,经历几个小时,当他两脚终于踏上海滩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将纪帆月安置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顾亦深在海滩附近捡了点干柴,用古法点了个小火堆。
虽是夏季,但纪帆月身上的衣服,得先烤干了。
他身上的衬衣容易干,用了几分钟,就先把自己身上的衬衣烤干,再将用它,将纪帆月身上里里外外的衣服换下来。
自己有多期待这个小妖精,顾亦深是再清楚不过的,还以为,给她换衣服的过程,会是个艰难的过程。
结果,当湿漉漉的衣服根下,自己无比期待的身子就在自己怀里时,顾亦深发现,自己心里竟然半点儿旖旎的想法都没有。
小猎物脸色苍白,毫无生气闭着眼睛的样子,让他的心紧紧地揪着。
眼下最要紧的是,走出这里,找到人烟。
但一来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要多久才能找到人,二来小猎物身上有伤,又被不明物种咬了,湿衣服不能在她身上穿太久,不然,肯定会发烧。
虽然选择了先烤干小猎物身上的衣服,但天快黑下来时,纪帆月还是发烧了,浑身滚烫,嘴里喃喃地嘟囔着.....
顾亦深一边用物理退烧法给她退烧,一边把耳朵凑到她嘴边,才隐隐约约听到她委屈地说着。
“我不是克星,我不是扫把星,我不是灾星.....为什么你们不要我了,为什么要.....杀我.....”
眼泪,顺着眼角,往她鬓边两侧流去:“外婆,福宝想你了,好想好想好想.....”
福宝?
难道是她的小名?
想到宋氏一家,一直以来用克星的理由,那般冷酷无情地对待他的小猎物,顾亦深的心就一阵阵揪疼。
自从把纪帆月和宋氏一家做了dna鉴定,并确认他们就是一家人之后,顾亦深就让人将宋氏一家这些年来,对纪帆月的所作所为摸得一清二楚。
以克星这样荒谬的理由,苛待,甚至是虐待,现在竟然想买凶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宋全民夫妇也真是天底下绝无仅有的奇葩父母了。
想到这对奇葩父母,对他的小猎物所造成的不可修复的伤害,顾亦深如鹰隼般的眼睛,闪过一道狠厉的光芒。
平时看纪帆月,好像对这些伤害,早已麻木到毫不在乎,但这些伤害,可是来自她最亲近的人啊,她又怎会真的毫不在乎?
她就是一只在人前独自硬撑,到了无人时又暗自舔伤的小兽。
小兽的小嘴,还在喃喃说着什么,眼角的眼泪,越涌越多.....
顾亦深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附身,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福宝,小福宝,别哭了。”
天生声线那么冷质的人,为了不惊到病中的人儿,他生生将自己的声线,给压到柔得不成样了。
若是顾熙睿或是林晓洲在这里,怕又得大跌眼镜。
不过,在经历了顾亦深能毫不犹豫地跟随纪帆月跳入沂陵江之后,不管顾亦深再为纪帆月做什么,他们大概也不会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了。
这个声音好温柔.....
福宝.....
只有外婆才会叫她福宝,小福宝,可这声音,好像不是外婆的?
烧得迷迷糊糊的纪帆月想努力睁开眼睛,看看眼前的人是谁。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眼皮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掀不动。
唉,不管了,应该是外婆来到她的梦里了。
“小福宝,我们不哭好不好?”
那个声音又在叫她了。
外婆太久没到她的梦里来了,她也很没有体验过这种温宁的时刻了。
“外婆,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纪帆月声若蚊呐般喃喃地轻问,语气里不乏外婆的关心。
顾亦深放轻放柔声音,不过是怕惊到半昏半睡中的小猎物,听到她喊自己“外婆”,脸色不由一黑,可是,怀里某个把他当成外婆的小妖精,正烧得糊涂着呢,他还能跟她计较不成?
只能继续充当她的外婆,继续柔柔地说道:“外婆喉咙不舒服,过两天就好了。”
“小福宝,那些不高兴的事情,就别去想,只会徒增烦恼。生活啊,还是得往前看,多想些开心的事情,跟外婆说说,最近有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他想帮小猎物从这种低沉伤心的情绪里走出来,引导着她往开心的方向走。
发烧,让纪帆月难受得两条秀气的小眉毛都拧在一起,但是听了“外婆”的话,为了不让“外婆”担心,她还是撑着扯起一抹她潜意识自认为的笑容来:“是呢,福宝听外婆的话,不想那些不高兴的事情。”
“开心的事情呢?”
顾“外婆”见她似乎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又提醒她。
其实,他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期待,希望与他的相遇相识,在纪帆月心里是件开心的事情。
他,想听她亲口说。
然而.....
不知道是身体更难受了?
还是因为顾“外婆”的话,让纪帆月很苦恼,两条小眉毛拧得更紧了,小声嘟嚷:“开心的事情.....”
声音就在这里停了,顾亦深还以为她睡着了,却又听到她的喃喃声响起:“外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件开心的事情,但是.....但是.....”
她就像一只小醉猫一样,说话断断续续的:“但是.....和他在一起,有时候很温暖,很开心,却又很苦恼.....啊.....”
ta?
是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