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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马后,九珠是从大门口被陆永庭抱着一路回到的院子。
她不敢轻举妄动,王柏说明日要来看她,陆永庭今晚应该不敢对她再下“毒手”。
她回神,人已经被放到了凳子上。
陆永庭的手指已经戳到她脑门上了。
“你呦,你呦!让我说你什么好?”陆永庭有些想不通,“真想把你脑子剖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何物!”
九珠垂着眼眸,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陆永庭默了会,低下声音道:“好了,我承认我讨嫌,不该把手放到你脖子上,让你受惊吓,我给你赔不是,莫要再生气了……夫人。”
“……要不,让你掐我脖子出出气?”
陆永庭俯下身子,把脖子主动凑近。
哼!明明知道她手有伤,上使不上劲,掐不死他,还故意挑衅,九珠压不住气,张口便朝陆永庭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撕!
陆永庭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脖子皱眉瞪着她。
九珠憋着笑,得意的轻瞥了他一眼。
见自己的小妻子眼眸流转,潋滟生光,陆永庭痴了一瞬,心里痒痒的,呼吸不由重了几分,二话不说俯身抱起人趋步往里屋去。
被放到床上的九珠还在恍然,陆永庭高大的身躯已经压了下来,跟着铺天盖地的吻落了她一脸。
九珠知道陆永庭这是要和她欢好。
撕!
陆永庭仰头,倒吸一口凉气。
九珠左手使劲扯着陆永庭的头发:“起开!不准碰我!”他不是有个喜欢得要命的姑娘了嘛,干嘛还要来缠她。
“凭什么不让碰?”
“不让就不让,你起开。”
“我偏不。”说着,陆永庭扯下九珠的手,摁到了一侧。怕她又动到右手,也一道摁住。
九珠被他压着,整个人动弹不得,只能干瞪着上方的人。
陆永庭勾唇一笑,很无赖且得意的模样。
他低头吻了她的额头,眼睛,鼻子,接着是嘴角,最后落到唇瓣上。
她嫌弃地扭头,躲开那温热的唇。
“陆永庭,你强占妇女,无耻!”
陆永庭嗤笑:“如果丈夫和妻子欢好叫无耻,那你逃婚的和江学义在一起时叫什么?”
又来了,又是江学义,清白二字九珠都说烦了,不欲再解释,疲倦的闭上眼睛。
殊不知这举动在陆永庭眼中成了心虚的表现,他不再多言,抬脚打落了床帐。
许久之后,云收雨歇。九珠似被榨干了所有力气,浑身酸痛,裹着被子低泣。
“好了,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我给你赔不是。”陆永庭中衣未系,跪坐在床上轻声哄着。
刚才要是有剪子,九珠定会毫不犹豫捅了这无耻下流的混蛋。
陆永庭在与她欢好时,竟然……竟然问江学义有没碰过她这里,那里的……
那种时候问出那样的问题,无疑是在羞辱她。
她被激怒,拍他,打他,骂他,踹他,咬他……最后却还是被他狠狠欺负了去。
“好了,别哭了。起来洗把脸,那一脸眼泪鼻涕的,脏不脏。”陆永庭凑到九珠耳边哄着。刚才确实问了明知不该问的问题。可这也……情有可原,一想到江学义说的那些话,他心里就堵得慌。他想知道江学义究竟对九珠做过何等无耻之事……
九珠撑着酸疼的身子起来,拉过陆永庭的中衣,拿它擦了眼泪,又使劲吹了一把鼻涕。
陆永庭不嫌弃,只觉得好笑。
九珠沙哑着声音问道:“你为什么要说我和江学义有过那种亲密之举。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清不清白,成礼那日,你不是最清楚吗?”
陆永庭也想好好掰扯掰扯。他不是圣人,他也只是个普通男人。
“那日,江学义袖子里掉出一件你的贴身小衣,他说是你送给她的,而且他还知道你后肩有一块红色胎记……说你和他有过亲密之举。”
九珠怔愣住,怒道:“他胡说,我怎么可能送他贴身之物,更没和他有过什么亲密之举。”
陆永庭默默的看着九珠不说话。
九珠也从他眼里看出了不信任,心里闷闷的。
太累人了,算了算了,反正自己也不信任他。
“陆永庭,散伙吧,这日子我和你过不下去了。”散伙好,所有的矛盾问题都会没了。
陆永庭不以为然,捏了捏九珠的脸颊,道:“不散!”
散伙让你去找江学义?
做梦!
………
陆永庭没想到,自己防住了江学义,却没防住王柏那混账。
到底是自己大意了。
还以为王柏单纯来看表妹的。竟然趁他不在府中的时候,带着他妻子跑了。
王柏那混账还留了幅画给他。
什么画?
画了只乌龟,乌龟屁股后面是八个圆圈。
这是在骂他乌龟王八蛋呢。
这画似曾相识……哦,记起来了,九珠以前也画过一幅给他。
这对表兄妹真是如出一辙,都混账得很。
……
“阿平!”
……
“阿平”
阿平不聋,他在门外已经听到公子在喊他,他就是不应,故意要让他多喊几声。
公子喊到第四声时,他才慢悠悠的进了舱室。
陆永庭皱着眉,道:“去,让船家换壶茶,这茶喝起来有股子霉味。”
阿平怠倦的模样:“公子,这又不是自家官船,我们乘的是民船,哪来的好茶叶?您将就喝得了,哪来这么多讲究?”
“啧!”陆永庭啧叹道,“什么态度?我有惹到你吗?”
“卑职一直是这个态度,公子这么说让卑职好生惶恐。”
砰,陆永庭拍桌道:“有话直说,别和我阴阳怪气的。”
阿平也不顾忌的直说道:“公子,你动手伤了九珠这事做得太过分了。你一个大男人打一个女人,真给我们男人丢人。若不是碍于身份,卑职作为九珠的表姐夫,理应好好教训你一顿。”
简直冤枉,陆永庭板着脸:“我没动手打过九珠,她手上的伤,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阿平顿了会,又问:“那她为何夜里狼狈的逃出王府?”
陆永庭矮了语气:“那……是我作的。”
“哼!”,阿平嘲讽道:“所以九珠跑了,都是公子你活该。”
陆永庭又拍了一下桌子,故作愤怒:“你要造反啦?”
“不敢。”阿平淡淡地道
“出去,出去。”陆永庭心烦,挥手让阿平退下。
阿平也撇了撇嘴,觑了公子一眼,转身慢悠悠的出了舱室。
人走后,陆永庭看着门口不爽地低声骂了一句:“死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