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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么复杂的事情,我就脑仁儿疼:“陆家的事儿跟我们没关系,来,干杯!”
我端起酒杯,没心没肺。
可深夜躺在床上,我辗转难眠,脑中总是出现爷爷和颜悦色跟我聊天的模样。他生前将自己和奶奶的爱情信物交给了我,但我却成为那个导致他死亡的帮凶。
一想到这些,我总会不由自主感到内疚,自责。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甚至连爷爷送我的怀表都要归还给陆天成。
丹姐让我不要想太多,既然决定和陆天成撇清关系,就应该忘掉一切。这晚,Luca为了庆祝我没有回国,并且获得了难得的出版机会,邀请我去普拉多喝酒。
我和丹姐被Luca接到了普拉多,可我没想到,又是那个我不喜欢的地方,有钱人的秘密基地。
“你们为什么要搞这样一个地方,你们的老婆肯定不知道这里别有洞天吧?”我指责Luca。
Luca笑了笑:“哎呀,谈生意的人总要应酬嘛,不过这些老板很聪明的,在外面玩儿归玩儿,老婆还是照顾得很好的!”
就在我和Luca走进卷闸门里的酒吧时,我发现今天的人比平时要多,看起来不像私人会所,倒像是正在营业的酒吧。
我和丹姐坐在吧台喝鸡尾酒,突然,我察觉到我身后有一个人,而丹姐一直看着我身后。
我转身一看,真是造孽了,又是陆天成,他可真是无处不在呀。但陆天成在看到我时,好像并没有那么高兴。
“你来这儿干什么?Luca带你来的?”他沉着脸。
我喝着鸡尾酒:“我又不是没来过,很奇怪吗?”
在说这句话时,我脑中突然闪过那一次,陆天成将我带到这儿来,对我进行了精神上的摧残。我差点儿以为我被轮奸了。一想到这儿,我突然胸口憋闷。
我一口气喝完整杯鸡尾酒后,站起身准备去台球桌打打球,其实,我是想离陆天成远点儿。
这时,一个男人走过来,他是Luca的朋友,虽然我和他不是很熟悉,但有两次Luca请客吃饭时,他都在。
“听Luca说,你的小说要翻译成意大利文出版了,恭喜你呀若兮。”男人将酒杯递给我。
“谢谢!”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酒与他碰杯,就在我准备喝酒时,陆天成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酒杯,自己一口喝完,将酒杯放在吧台上。
“她不会喝酒!”他对那个男人说。
这里没有人不认识陆天成,男人一看,忙笑了笑,便识趣地离开了。
我回头看着陆天成,正想开口,陆天成一把将我拉住,我几乎是一路小碎步被他拖到了一间包间里。
“你轻一点儿,手腕儿都被你拽断了!”我生气地看着陆天成。
“如果留下来,每天只知道在这里喝酒,不如早点回国去!”陆天成又开始莫名其妙了。
我不服气地站在他面前,用力仰起头看着他:“陆天成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
在看着陆天成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时,我乘胜追击,把心里那些该说和不该说的,借着撒酒疯,统统一吐为快。
“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说什么我都听,因为我觉得你说得对,你是为我好,我们分开以后,还是什么都听你的,那时候我觉得我对你有亏欠,我心甘情愿,现在呢?既然我们说好互不相干,为什么你还想要控制我?陆天成,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轨迹,我们相安无事不好吗?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好不好?”
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委屈,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眼泪差一点儿就要掉出来。
陆天成在听我说完这些之后,他什么也不说,将我揽入怀中。我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可刚才一口气喝完的鸡尾酒在瞬间起了作用,我的脑袋晕晕的。
这时,陆天成用双手捧着我的脸,低头便吻到我唇上。这一如既往温热的吻落在我唇间时,那熟悉的感觉,好像我和陆天成从没分开过,好像我们昨天还在一起。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一旦吻上我,便难以自拔。
就在唇齿相交时,我才发现,一直以来我好像并没有忘记过我们之间的那段感情。每当被他温柔地亲吻时,我都会情不自禁地迎合,不仅是陆天成,或许我也很留恋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但忘不了又能怎么样?留恋又能怎么样?理智告诉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和陆天成纠缠下去。
我不顾一切推开他:“陆先生,麻烦你控制一下自己,要是让你太太知道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我不想成为被人指责的第三者。”
就在我气势汹汹地准备打开门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那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这时,陆天成走过来,按住我准备开门的手腕,我看着他。
“杜鹃,天成好像已经走了,刚才就没看见他了!”是Luca和杜鹃。
“我看他的车还在,应该不会走。”杜鹃说。
如今,我对杜鹃那高跟鞋的声音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一想起陆昀泽演奏会那天,我和陆天成躲在洗手间的情景,我就浑身冒冷汗。而杜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想也没想,直接躲进了包间的洗手间里,真是造了大孽了,怎么又是洗手间。
刚关上洗手间的门,我就听到杜鹃就开门走了进来:“天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外面吵,我在打电话。”陆天成的谎话张口就来:“和爸吃完饭了?”
“嗯,咱们走吧!”
杜鹃和陆天成终于离开了。
我从黑漆漆的洗手间走出来,准备等会儿再出去,可就在我刚坐下时,我突然发现,我的手机竟然还放在茶几上。
我的手机壳是银色的,像镜子一样,方便我随时随地涂口红,这明晃晃的镜子就摆在茶几上,我想,杜鹃或许已经看到了,只是没有挑明罢了。
造孽这个词,我竟然在一天时间里说了无数遍!果然是造孽。
片刻,Luca走了进来,他关上门神秘兮兮的模样:“他们还没走。”
“他们?”我问。
“杜鹃和天成。”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我想,Luca能对我说这话,他多多少少是知道我和陆天成的事儿了。
Luca叹了口气:“若兮,你和陆天成……”
“我和他没关系。”
虽然我狡辩,但事实摆在眼前,Luca不会相信我的话。
“杜鹃说想留下来喝两杯,你先别出去了,免得引起误会!”
我知道,Luca用误会这个词,算是很给我留面子了,可我不能就这么一直等他们走啊?明明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鬼敲门?
突然,我灵机一动,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