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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姜婉淑喃喃低语,随后看向殷受:“大王,这名字可是用以纪念炎黄二帝?”
殷受点了点头:“你我足下之地,由炎黄奠定,国中之民,若追溯源头,亦为二帝子孙,华夏族人应当永远记得自己的根。”
说着他一抖手臂,宽大的袖袍飞舞,魁伟的身材,锐利的目光,王霸之气陡然而生。
“此外,夏乃大也,礼仪之大故称夏,服章之美,谓之华,我华夏一族当为世上最尊贵的存在。”
姜婉淑看着殷受,有一瞬间的愣神,目光流转中,有道不尽的柔情,唇角微微勾起,声音坚定而温柔:
“妾身愿入华夏一族,愿与夫君一起,见证吾族踏上世界之巅。”
“妾身虽生性鲁钝,亦愿为华夏,倾尽绵薄之力。”杨茹蕙柳腰微躬,行了半礼,正色道。
“我……我也一样!”黄绯烟见两个姐姐都表态了,可却想不出什么好词儿,只能举着手,脸都憋红了,才冒出这么一句。
闻太师点点头,抚须笑道:“自此之后,老夫再行介绍出身,便可直言华夏一族矣,哈哈哈……”
这笑声好似会传染,不消片刻,三女也纷纷露出了笑容。
一时间,好似春风拂过,百花竞相绽放。
殷受有些发愣,几人无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他们的笑脸便是对他最大的肯定。
在这一刻,如山的压力被温情击碎。
人生短暂,有了在乎的人,有了想要做的事,便已经值了。
自己终是错了,不是谋划有误,而是先后顺序颠倒。
一直以来,他都是因对大劫的恐惧,被动地思虑着解决方法,想要为人族出一份力,竟然只是顺带的。
想到满朝文武,对自己那超越三皇五帝的评价,脸上便一阵阵的发热。
他要改变,好在时间还来得及……
心头的枷锁消失,整个人瞬间轻松了下来,浓浓的疲惫感袭来。
殷受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身体微微有些摇晃。
“大王。”姜婉淑轻唤一声,起身上前搀扶,满脸的紧张与关心,“你连日操劳,昨夜又熬了整晚,还是先歇息半日,再行商议可好?”
闻太师见状也出声劝道:
“受儿,婉儿所言极是,你纵然强壮,也乃凡人之躯,不可过于透支损耗。
不如先休息半日,万事不可操之过急。”
殷受从善如流,知道此刻商议事倍功半,便也不在推辞,只是出言建议:
“老师放心,我的身体我清楚,只需休息个把时辰便好。
老师不如暂且留在宫中,余下事宜估计再有一日便可商议妥当,毕竟您在其中最为重要,三妃也需要您的提点。”
闻太师笑着点了点头。
殷受随即看向三妃:“我先休息片刻,你们好好照顾老师,绯烟你莫要顽皮,将你私藏的好东西拿出来给老师尝尝。”
“知道啦,我才不小气!”黄绯烟噘嘴,扭了扭身子。
姜婉淑则拉着殷受走向软塌,丢给他一个白眼,口中念叨着:“大王你快睡吧,我们岂会怠慢了老师。”
服侍殷受脱下外裳,在软榻上躺下,放下帷幔……
几人离开了暖房,倒也并未远离,行至花园中的凉亭里。
有侍女上前,手脚轻快地清洁石桌,给石凳铺上软垫,奉上瓜果茶饮。
这是闻太师的主意,三妃原本还想引他去休息。
可一来他是修道之人,生活习惯早已与凡人不同,二来他心中还装着事情,若是不问清楚,心中着实难安。
黄绯烟的屁股刚沾上软垫,便又弹簧般的跳了起来,口中一边娇呼“老师,我去给你拿好东西。”,一边往凉亭外窜去。
“丫头,回来!”闻太师见状赶忙招手,“我有话问你!”
黄绯烟蓦得止住脚步,回身坐回到石凳上,身子不安分的扭动,嘴里嘟嘟囔囔:
“什么事嘛,老师先尝尝再问嘛,大杏子哦,有这么大,酸酸甜甜可好吃了……”
她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闻太师没好气的笑笑:“老夫游遍天下,什么东西没……咦……不对啊,此时并非杏树成熟之时啊!”
姜婉淑掩嘴轻笑,解释道:
“老师有所不知,自那墨家研究出透光的琉璃,大王知道这丫头嘴馋,便给她用琉璃建了一座花房。
后又在地下修了地龙,可令花房在冬季温暖如春,又不妨碍日光照射,这杏树啊,有的在冬日便开花了呢。
这丫头的嘴,可以说一直就没有停过。”
闻太师点了点头,随即又皱起了眉:“冬日……虫豸蛰伏,便是开花也当无果,如同那温泉之地,你们这果实是如何得来?”
“人工授粉啊!”黄绯烟抢答,“从不同的果树上采集花粉,用毛刷沾到别的花蕊上,我要给老师尝的,都是我亲手种出来的呢。”
她一边说,小脑袋高高昂起,骄傲非常。
“人力……果真是不可限量啊……”闻太师口中低语,眼神有一瞬间恍惚,回过神来,看到黄绯烟的样子,笑道:
“既是如此,那老夫倒是要尝尝了,不过让侍女取来便可,老夫还有话要问你。”
黄绯烟开心了,招来侍女,叮嘱一定要摘最黄最大的,随后双手放在膝盖上,摆出了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姜杨二妃见此情景,笑容很是古怪,目光频频扫向她腰下的丰隆之处,如葱般的玉指虚虚地掐住,扭动。
闻太师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好似随意的说道:“黄丫头,受儿都给你讲过什么故事,说与老夫听听。”
黄绯烟眼睛一亮,惊喜道:“老师也喜欢听故事?夫君讲过好多呢,有盘古大神开天地、先天生灵大乱战、日月星君结姻缘……”
一打开话匣子,又是自己最喜欢的话题,她简直是越说越兴奋。
闻太师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干咳一声打断道:“咳咳,一个一个说,不着急。”
黄绯烟点了点头,手舞足蹈地开始了生动的讲述:
“咱们先说盘古大神开天地,想那天地未分之时,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一片黑茫茫。
盘古大神自莲花中醒来,对了……这莲花便是他的伴生宝物,那开天辟地的盘古斧,就是花柄变的哦……
盘古大神睁眼一看,这黑呼呼的太无聊了,心想,不行……得找点乐子。
……
咱们再说先天生灵大乱战,话说那天地初开,先天生灵虽有了生命,但却没有什么本事。
怎么办呢?找人学呗……”
这一说便是一个时辰,黄绯烟正说到伏羲女娲那个啥,后来发现这样创造人族不靠谱,靠甩泥点子造人成了圣,被闻太师出声打断了。
她还有些意犹未尽,准备给闻太师尝鲜的杏子,基本上都进了她的肚子,根本就没有发现闻太师发白的脸色。
“你说……受儿说……娲皇和伏羲……那个叫啥?”闻太师的声音有些发颤。
黄绯烟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很自然的接口道:
“乱伦啊,这是不对的,夫君说对孩子不好呢,容易生出来白痴,夫君说的没错,以前黄家就有过的。”
“这些故事……你没有说出去过吧?”
“没有啊!两个姐姐根本就不喜欢听故事……”
闻太师稍稍透了一口气,谁知紧接着又听黄绯烟说道:
“我就和黍香、稷香他们几个讲过,哦……还有若梅若兰她们四个……还有琴韵棋韵她们……还有……”
啪……闻太师一拍脑门。
三妃被闻太师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姜婉淑出声问道:“老师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闻太师目光连连闪烁,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了一声叹息。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