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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我怎么把兄长忘了,我们可以偷偷溜回来啊!”
黄绯烟的意思再简单不过,既然黄飞虎可以骑着五色神牛,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朝歌,那她们自然也是可以的。
杨茹蕙闻声,也是一脸的喜意,亮晶晶的眸子投在了望了过来。
“偷偷……”姜婉淑低喃了一声,脸色微微变了变,蹙眉叹气道:“此事不妥。”
“这是为何?”黄绯烟一脸的不解。
姜婉淑翻了个白眼,沉声道:
“大王只告诉我们,日后会有劫数,虽然嘴上说没有性命之忧,但种种迹象表明,恐怕并非如此……”
“否则也不会将子嗣也尽数送出,想来局势定然十分危险,你我已成计划一环,万万不可贸然行动。”
她不在意计划的具体内容,却愿意无条件的去遵守,只因心中坚信十数年的枕边人。
黄绯烟闻言,目光暗了暗,垂头嘟囔道:“那岂不是说,要好多年都见不到面了。”
姜婉淑点了点头:“绯烟,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耍小性子。”
“可是……”黄绯烟嘟起了嘴巴,“夫君说随后他还要选妃的,咱们远在燧城,姐姐就不担心,他倒会被狐媚子迷了去?”
姜婉淑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轻啐了一口。
这丫头一贯口不择言,若是自家夫君好色,后宫又哪里会仅有三人。
贾氏在一旁看着气鼓鼓的小姑子,轻笑着伸手戳了一下黄绯烟的脑门,朝门口堆积的箱子努了努嘴。
“你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世间男子,若说聪慧,他未必是第一,但若说为夫之道,怕是绝无仅有了吧!”
黄绯烟顺着贾氏示意的方向看去,嘴巴撅得更高了:“全是给孩子们的东西,都没有我们的,我的自驾车还在宫中呢。”
“你……”贾氏哭笑不得,“孩子的东西,亏你还说得出口,那些精巧的东西,你玩的还少了?”
“更何况,这些东西大部分还是你家夫君亲手做的,你自幼也是娇养的,公爹可给你做过这些?”
“他可是一国之君,又非寻常男子,如此足可说明你们在他心中有多重要。”
说到这里,她神色一敛,正色道:
“绯烟,我不知他们男人在算计些什么,但你夫君与兄长地位之尊,于当世已难寻敌手……”
“如今却费劲心机将你们送出朝歌,正如婉淑所说,局势定然凶险无比,那燧城事关重大……”
“你若想夫妻相聚,便应好好想想,日后如何建设燧城,莫要使你家夫君的苦心付之流水。”
贾氏向来是家庭主妇的做派,平日所谈不涉朝廷政务,但此刻一言一句,已可显露出,其绝非寻常妇人可比。
三妃瞠目,六道闪烁着惊讶目光投了过来。
“看什么?”贾氏翻了个白眼,“很奇怪么,真当老娘只是个后宅妇人?”
她微微抬起光洁的下颌,撇嘴道:
“再怎么说,我与飞虎也是少年夫妻,当年那两人整日混在一起,你们夫君的古怪言论还能少听了?”
“什么贤比三皇的明君,你们知道当年子受自己是怎么说的么?”
说到这里,她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容很是古怪。
三妃眼中泛起了光,黄绯烟更是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出声催促:“嫂子,怎么说的?”
“狗屁!”
“啊?”
贾氏看着目瞪口呆的小姑子,笑着摇了摇头:“啊什么啊,这就是你家夫君自己说的。”
“可为什么啊?夫君明明就很厉害的。”黄绯烟撅起了嘴。
贾氏探手在黄绯烟的脑袋上戳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
“你呀,入宫这么多年,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真是越长越回去了……”
“才没有!”黄绯烟两眼圆睁,面露不满,“我聪明着呢!”
“嘁……”
姑嫂两人的言语争锋,终究是贾氏凭借身份胜了一筹,老嫂比母,这是殷受传递出的规则。
若是公开场合还便罢了,贾氏自然会遵守礼仪,可在私下里,黄绯烟只有被喷的命。
不涉及原则性问题,纵是殷受也一样会乖乖听训。
姜杨二妃掩嘴轻笑,一众侍女低垂着头,身体随着车厢震动的频率抖动不止。
烛火摇曳,有些沉重的气氛,在姑嫂二人的打岔下,渐渐的消散了一些。
姜婉淑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柔声道:
“嫂子,讲讲大王少年时的趣事吧,那时他和武成王一起,说过很多怪话么?”
这话一出口,整个车厢为之一静,所有人的目光在车马粼粼声中,聚焦在了贾氏的身上。
少年时的大王,这种八卦无疑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厚重的门帘悄悄地被挑起了一道缝隙,灌进的风将烛火吹得一阵晃动,引得侍女们低声惊呼。
“麦香,好好驾车!”黄绯烟拢了拢怀中的黄天化,轻声斥道。
“哦……我就是整理一下……”门帘外传来麦香不情不愿的应声,一只白皙的小手探进来,胡乱抓了两下门帘,便快速的缩了回去。
只不过,随后门帘上明显突出了一块。
贾氏轻笑摇头,见诸人的求知欲如此强烈,只好理了理思绪,抿嘴道:
“要我说……你们的夫君不像大王,却也是最合适的大王。”
“这……”姜婉淑低喃,一脸的不明所以。
贾氏的话古怪至极,不过她也并不意外,自家夫君的想法天马行空,甚至可以说有些离经叛道。
不过受身份所限,随着年龄的增长,殷受已经很少对外表露心意了。
不用多说,在少年之时,撒尿和泥的玩伴之间,定然是没有什么隐瞒的,贾氏显然听到过很多有趣的东西。
思及此处,姜婉淑眼睛亮了亮,低声轻笑,催促出声:
“嫂子莫要卖关子,快快说来!”
“咦?”贾氏挑了挑眉,“你们天天守着他,难不成怪话还听少了?”
姜婉淑摇了摇头:“我们知道大王所想与众不同,平日里却鲜少提及,若非此次变故,我等姐妹所知不多。”
“呵呵……也对,身为一国之主,又岂能随心所欲。”贾氏眨了眨眼,“那……你们听过治国如养生么?”
“治国如养生……这是什么东西,夫君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