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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奕怀疑,只要是自己的要求,哪怕再疼再累,她也会答应。
她无条件包容着他的一切。
这个世界上,孟棠是唯二能够做到如此地步的人,上一个还是她母妃。
母妃逝世后,孟棠便是唯一待自己真心好的人了。
她太爱他了。
褚奕怜爱道:“梓童,你只要冲朕撒个娇,喊声疼,朕就放过你。”
孟棠却满面狐疑的看着他,她之前也没少在床上向他撒娇,喊疼,可男人依旧强势,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
孟棠摇了摇头,道:“臣妾不疼,只要是陛下给的,臣妾就都会受着。”
褚奕压在她身上,低声道:“朕给了你机会,梓童,真不疼假不疼,嗯?”
男人低下头,轻轻蹭着她的脸颊,与她气息交融。
孟棠低吟了一声,睫毛轻轻颤动,声音发着抖,“臣妾身子难受,疼的,可一想到是陛下,便又不觉得疼了,只要是陛下给的,我便都喜欢。”
她伸手,抱住他宽阔的背脊。
褚奕眸子发沉。
到底是顾念着她的身子,男人拇指按了按她嫣红的唇,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日用这儿……”
模糊的响声隐隐约约从寝殿里传来。
芳宁挥退了下人,脸颊发红。
春宵一刻,褚奕浪的没边儿了。
*
翌日,嫔妃相送,百官叩首。
孟棠与褚奕前往灵感寺,仪仗队浩浩荡荡,一眼看不到尽头。
孟棠和褚奕没有同乘一辆马车,一是怕褚奕太过禽兽又起了兴致,二是褚奕似乎有事要同朝臣商量,孟棠自觉避让。
马车颠簸,孟棠懒洋洋的靠在软垫上。
她嘴角破了,喉咙口也疼的厉害,孟棠嘴里含着冰,欲减轻这股不适感。
芳宁欲言又止,说道:“娘娘,您还难受吗?”
孟棠轻哼了一声,不想说话,一开口,那沙哑的嗓音仿佛破了的风箱。
马车被人敲了几下,车外传来萧荭芸的声音:“皇后娘娘,臣妾能进来和你说说话吗?”
孟棠示意马车停下,随后掀开车帘,冲着她招了招手。
萧荭芸抿唇一笑,利落的跳上马车,坐到了孟棠身边。
她一上来,嘴便叽叽喳喳的停不下来。
“娘娘,您可知,太后娘娘也随驾出宫,陛下不在的时候,您可要小心着点太后,以免又被她欺负了去。”
孟棠点了点头。
萧荭芸对她的态度不满,道:“你听到没有?我这不是关心你,我是怕你又影响皇上和太后之间的母子情分,让皇上难做!”
孟棠再次点了点头。
萧荭芸问:“你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
孟棠这才开口说了一句:“差不多。”
这声音嘶哑的程度,堪比那些七八十岁的老嬷嬷!
萧荭芸吓了一跳,问:“你嗓子怎么成这样了?风寒加重了?”
孟棠一脸一言难尽,说道:“你别问了。”
“我是怕你过了病气给我,不是关心你,你风寒是不是又加重了?脸色瞧着比昨日还要难看。”
孟棠叹了口气,道:“风寒好了,是因为侍寝。”
萧荭芸:“……”
说到侍寝,萧荭芸就气不打一出来,道:“真不知娘娘哪来这么好的福气,让陛下如此宠爱你。”
“可能是本宫上辈子挖了他家祖坟吧。”孟棠声音沙哑,懒洋洋的。
“可是侍寝怎么会嘴疼嗓子哑呢?总不可能是亲的吧?”那陛下也太生猛了。
她真的好天真,孟棠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妹妹昨日为何没有留住陛下?”孟棠问。
萧荭芸也不解,她说:“我真的尽力了。”
孟棠揉了揉额角,道:“将你昨夜偶遇陛下后的所有对话,复述给我听。”
萧荭芸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孟棠一阵无语,人都在她宫里了,萧荭芸居然和陛下聊起皇后来,一聊皇后,那狗皇帝可不就会立马想到她?
孟棠说:“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为何要聊我?”
萧荭芸挠了挠头,道:“我、我也不想的,不知不觉就聊到你那去了。”
孟棠忍不住,伸手拍了下萧荭芸的头,怎么傻乎乎的,她说:“以后陛下再去你那,千万不要再聊我了,实在没有话题可以与他聊聊民间趣事,或者吹捧一番齐太妃,可懂?”
萧荭芸半知半解的点了点头。
孟棠语重心长道:“你得抓住陛下的心,否则你们萧家该怎么办?”
“我们萧家挺好的啊。”
孟棠:“……”这萧荭芸真的是一点也没看清朝中局势,萧家人也不写家书帮她分析分析?
孟棠说:“待到你父兄归来,陛下是定会削了萧家兵权的,这兵权你父兄不想交也得交,否则功高震主,陛下岂会不忌惮?”
“你萧家又不如孟家这般显赫,陛下是万不会给萧家太多好处的,万一萧家落魄了,你要怎么办?”
萧荭芸一怔。
“你可知兔死狐烹,鸟尽弓藏。实话与你说吧,陛下曾与我说过要将燕南军权交到我大哥手上,虽只为试探,但这重任,我们孟家是万不会接的。”
“你父兄还未班师回朝,陛下就已经开始惦记你父亲手上的兵权了,且燕南军又不像朔北军那般特殊,是只认人不认符的。他只需找个靠谱的将军过去坐镇,燕南兵权便彻底不会属于萧家了。”
萧荭芸摇了摇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
“你不需要太懂,你只需要知道你和萧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得为了萧家站起来,在后宫有一席之地,萧家才不会被鸟尽弓藏,你得让陛下将你放在心上。”
“可是……可是陛下又不喜欢我,他只喜欢你啊。”
孟棠轻笑了一下,她道:“你知道这七年我在宫里是怎么过的吗?前五年,陛下极少来我这儿,即便轮到我侍寝了,陛下也会公然打我的脸,翻其他嫔妃的牌,宫里是个嫔妃都比我得脸,我只是后宫一个摆设,还是陛下不稀罕看的摆设。”
“梅妃湘妃,在宫里得势的很,能当着我的面口出狂言骂我德不配位,即便被陛下听见,陛下也丝毫不会为我心软,仿佛没看到我这个人一般,带着他的宠妃从我面前路过。”
“我父兄更惨,父亲被污蔑私卖军器,我为他彻夜奔波,去找能用的人脉,可没用,我在陛下面前不得脸,没人将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全都闭门谢客,那时候陛下是真的想拔除孟家,后来多亏我哥,抓住了私卖军器的罪魁祸首,我父亲这才保住一条性命。”
“从那以后,我便知道在这宫中,我若是不能站起来,不能握住这权力,便只有认人欺辱的份。”
“萧妃妹妹,你也想萧家变成这样吗?孟家是运气好,抓住了真凶,若是运气不好呢?”
孟棠语气轻缓,她在帮萧荭芸打破心底的懦弱,让她去争去抢。
萧荭芸比梅妃湘妃好掌控,对其他嫔妃她是万不会如此的。
而且宫中嫔妃都谨慎的很,心机颇深,唯有萧荭芸是个例外。
萧荭芸是个能处的。
只要萧荭芸能够争气,能在褚奕心里留下丁点位置,她就能摆脱彻夜侍寝的魔咒了,反正侍寝也不能让他涨好感,这殊荣她一点也不想要。
褚奕活儿还那么烂。
简直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