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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慕瑟闻声转头看向坐在她身旁的男人。虽然男人戴着墨镜,但却挡不住他精致的脸型。
这一秒,慕瑟就像是见鬼一样,瞪大眼睛,震惊的目光直直落在男人脖颈的一颗小痣上。
低沉性感的声音,冷峻的气质,熟悉的脸部轮廓,还有他脖颈上的那颗痣!
这一瞬间,一段她努力像要遗忘,却一直清晰地存在于她心中的画面突然浮现在脑海中。听到男人说的话,从来没有耳鸣的慕瑟,耳边却嗡嗡作响,心跳加快。
“请问有口香糖吗?”男人用英文说了一遍,见慕瑟没有反应,又用中文重复道。
“啊?”慕瑟回过神来,再次仔细地打量身旁的男人,希望是自己眼花看错人。“你等等,我找一下。”
慕瑟吃完东西总有嚼两粒的习惯,当她翻出手提包里灌装口香糖递给男人的时候,男人好看的薄唇微微向上扬起一抹弧度:“木瓜味?”
她好心给他口香糖,居然还嫌。如果换成平时,慕瑟肯定会夺过口香糖,丢下一句,如果气压造成耳鸣,可以选择咽口水,没必要吃木瓜味的口香糖。
但男人熟悉的声音就像是一块小石子,投在慕瑟平静的心里,荡起的不是层层涟漪,而是惊涛骇浪。
mygod!怎么会是他!为什么两年后,她会在回h市的飞机上遇见他!
这两年来,除了头发长长之外,慕瑟的打扮几乎没有收到任何英国时尚的影响,依旧是宽松的t恤,紧身牛仔裤。
如果他现在眼睛没瞎,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认出她。
在飞机上戴墨镜,难道他真瞎了?
然而慕瑟心中冒出的疑惑,却在下一秒被男人的动作给打消。
望向丝毫不经摸索,精确打开口香糖罐的男人,慕瑟的心又是一沉,立即收起打量男人太过于明显的目光,低头拿出手提包里的电子书来看,试图想要掩饰自己不安的心情。
她紧抿着唇,目光落在电子书的字迹上,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男人曾经近乎和她快要贴在一起的脸。
看到慕瑟以很快地频率翻阅电子书,下意识抿着唇,男人将口香糖罐递回到慕瑟跟前:“谢谢。”男人轻声说。
慕瑟反应慢半拍地接过罐子,复杂的目光再次落在男人脸上。他这两年过得好吗?慕瑟忍不住开口想要问他。
在来英国的这两年,她没有关心过任何有关国内演艺圈的事情,唯独他。
看到慕瑟眼中流露出的愧疚,男人松开罐子后的手握在扶手上一紧,突然开口像陌生人闲聊一样问她:“你一个人来伦敦旅游?”
旅游你妹!对于单钺假装不认识她,明知故问的行为,慕瑟很想摘下单钺的墨镜质问他,她到底来伦敦做什么,他难道会不知道?
但她下一秒却表现得很随意地回答:“恩,一直想来伦敦。”她和单钺曾经连朋友都算不上,却有着尴尬的关系。单钺装作不认识她,她其实完全能够理解。换做是她如果戴着墨镜上飞机,估计她也会选择像单钺这样,隐藏起自己,假装成陌生人和她聊天,彼此仅是陌生人的状态,不会再出现在彼此人生的轨迹上。
单钺在一阵沉默后问:“那你觉得伦敦是一座怎样的城市?”
“厄……没太多印象。”慕瑟挤出一抹笑回答。虽然她在伦敦这段时间,但除了日常购物之外,她很少离开学校以外的地方,就连和她的华裔室友jessie交流也是用中文。
慕瑟就像是把自己关在一个活动范围仅限于学校的笼子里专心写剧本,发展新的人生方向,所以有快要宅出金针菇来的慕瑟并没有深刻地感受到伦敦大都市的气息。
听到她的答案,慕瑟以为可能会笑她,毕竟她呆在伦敦的时间是两年而不是两个星期。但单钺却又问:“那你觉得h市是一座怎样的城市?”
比起回答之前的问题,慕瑟思考的时间要长很多。她支着脑袋,望着窗外连绵的白云,眉头微皱,认真思考说:“对我而言,那是一座像煎蛋一样的城市。”
“煎蛋?”
听到单钺的疑问,慕瑟轻轻点头:“喜欢吃煎蛋的蛋黄,却不喜欢吃蛋白。”
“如果不喜欢,你可以丢掉蛋白。”
单钺轻描淡写的话让慕瑟忍不住在心里反驳,就算把整个煎蛋舍弃,就算她永远留在伦敦也改变不了她是慕家私生女的事实。
早就已经接受现实的慕瑟耸了耸肩说:“凡事总会有不完美,只要渐渐习惯它的不完美,就能开心地吃下整个煎蛋。”
她的话让单钺突然变得沉默。她坐的是晚班飞机,看不到单钺的眼睛,还以为单钺已经睡着。
慕瑟再次侧头看了看单钺的侧脸,他的脸型轮廓没变,气质却变得有些不一样,比起从前变得更加成熟。
而就在慕瑟望着单钺的侧颜走神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单钺低低的声音:“也许有一天,不再是你努力硬着头皮去适应,而是它渐渐消失在你的生活中。”
卧槽,他居然还没睡着。偷看被抓包的慕瑟,慌忙转头看向自己的电子书,应了一声,为掩饰自己内心的小尴尬,反过来问:“那你觉得伦敦是一座怎样的城市?”
“一座令人念念不忘的城市。”
“那h市呢?”
“一座像牛排的城市。”
“……”
要不要跟她一样用食物来比喻一座城。慕瑟觉得话题已经进入不下去,就又低头去电子书。
结果她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睡得迷迷糊糊的慕瑟是被周围的喧闹声给吵醒的,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大家都连忙站起身,还以为是飞机出事。
卧槽,柯南都还没有完结,她怎么能完结在这飞机上!因为害怕,慕瑟下意识握住扶手,却没发现自己握住的是单钺的小臂。
“别怕,飞机没出事。”一直没睡的单钺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这样的景色我也是第一次见。”
被惊得彻底清醒过来的慕瑟发现大家都在左右看窗外,慕瑟也跟着看了看瞬间发出一声惊叹:“my,god!日月同辉。”
慕瑟眼中的惊慌转而变成激动,她仍旧死死握着单钺的手臂,想起自己在仙侠剧本中写着清俊男主拥抱着奄奄一息的女主坐在月宫桂树上,望着云端金乌缓缓升起的一幕。
“恩,景色很美。”单钺低声说道,目光却是停留在慕瑟微笑的脸上,而并非窗外的风景。
等慕瑟看够窗外的奇景,心情渐渐平复之后,她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握着是有温度的“扶手”,还有盖在她身上的毛毯。
“厄……不好意思。”慕瑟立即松开手,琢磨着这毛毯到底是单钺替她盖上的,还是乘务员替她盖上的。
她和单钺之间太过于微妙的关系,让她总是忍不住一想到单钺时,脑袋里就会浮现出单钺曾经那张近在咫尺,她甚至能够看到对方脸上笼着晨曦的绒毛。
天啦撸,那不过是一场被人陷害的意外。不管毛毯是不是单钺替她盖上的,她又必要纠结吗。她只用把单钺当做好心的陌生人就好,下飞机后,他们的人生就不会再有交集。慕瑟这样说服自己,直到下飞机也没再和单钺讲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