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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薄晏北勾唇,笑意深浓,不仅不会不见面,他还会时时过来见她,他要让她明白,她躲不开他。
他的目光冷冰冰的落在许景遇的脸上,伸手抚了一下唇间,眼里带着浓浓的警告蠹。
薄晏北走后,苏念捂住脑袋,神情有些痛楚,到底是为什么,他要这么揪着她呢,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彼此,各过各的。
许景遇伸手去扶苏念,苏念躲开然后起身说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的心里太乱了,乱的无法应付任何人。
见苏念眉宇间神色痛苦,许景遇缓慢的收回手,看着她回了卧室,自己转身出了门。
门外还停着薄晏北的车,薄晏北就站在车前,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他的眸子眯起,身子背对着别墅。
许景遇加快了脚步,目光薄怒,他刚靠近薄晏北,男人便突然转身,一拳砸在了他的侧脸上,和他刚才打薄晏北那一拳位置一模一样。
薄晏北的嘴里叼着烟,目光紧紧的眯起,本来就不打算放过许景遇,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显然,两个身手不同的人能用出的力道也是不一样的髹。
“许律师,做了这么多年律师还没学会什么叫圆滑么?”
“苏念是我未婚妻,薄晏北,我警告你离她远一点。”许景遇额头青筋暴起,目光愤怒。
薄晏北轻轻的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爱她。”他的话语间浓浓的警告意味。
许景遇到底存了保护许离潇的心思,不过人之常情,都是弱点也可以理解。
可是许景遇这样,只会让许离潇的下场更加悲惨。
许景遇目光拧起,一点笑意都没有,相比而言,到底谁更狠一些,他承认自己做不到主动把许离潇送进去,可是这叫事情就算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难以决定吧!
薄晏北揉了揉拳头,伸手打开车门弯下身子坐了进去,他这人习惯了以暴制暴,受不的半分不尊敬,他再放许景遇一阵子。
车开到半路,薄晏北的手里催命一般的响起,是李彦打过来的,他和李彦极少联系,因为李彦代表老太太。
不过,这么晚了,老太太出什么事了吗?
接起电话后,李彦的话让薄晏北脸上的表情凝住,猛的踩下了刹车。
旋即快速的调转了车头,车速飞快的离去。
医院内,薄晏北父亲的情况不太好,再次出现了抽搐的情况,而且昏迷不醒,这样子还不如一直安安静静的让人觉得平安。
薄老太太身子几乎瘫软在了外面,为人母亲的一方面软弱毫无迟疑的展现了出来。
薄晏北到的时候,里面正在抢救,薄老太太几度昏厥。
她看不得儿子这么痛苦却没有任何办法,薄晏北现在病房外,整个人都沉默了。
父亲在每个家庭都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那时候还小,每天都盼着他可以醒来,奶奶有时候会告诉他,这是另外一种修行,可是为什么父亲的面貌会随着时间的飞逝变得苍老。
他失去的那些年到底谁可以弥补,男人隐忍的目光中满是脆弱。
只要还活着,就不奢求别的,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这个夜晚无疑是漫长的,薄晏北眼睛一眨不眨的守在抢救室外,就连呼吸都像是搜刮着嗓子眼,特别难受。
可是也只有这些越加无情的真实,练就了他的一身铁血无情。
抢救室门开的那一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些凝重,包括医生的。
“病人现在在努力想恢复清醒,可是昏迷这么多年,身体机能已经大大赶不上正常人,所以你们要做好准备,有可能就是这些天了。”是醒来还是死亡,谁都不能料定,只能说病人的意志很强大,脑补机能有恢复的迹象。
可是万一哪里出了错误,就是要命。
薄老太太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的呜呜哭出声,奶奶的哭声沙哑沧桑,那个女强人老太太如今再也卷不起坚硬的城墙了。
父亲被护士推了出来,薄晏北走上前紧紧的握住父亲的手,他的眼底是期盼,是凝重。
他不知道父亲醒来能不能接受现在的一切,当初他出车祸的时候,和薄晏北如今的年纪差不了太多,他该怎么去接受这突然消失的二十多年前呢?
他该怎么接受母亲妹妹都已经逝去的事实呢?
他是否要承受那些他过去就不曾负担的痛楚,这些都是未知,薄晏北的眼角一抹晶莹,他的唇间颤抖,紧紧的握住父亲的手。
直到护士把男人送进病房,薄晏北孤寂的身子站在门口,整个人是从未有过的脆弱。
谁天生就坏?谁天生就心怀恨意?
薄老太太看着自己孙子的背影,心中都是心疼,以后,他想要做什么她都不插手了,她怎么还忍心让他这么痛苦。
薄晏北双手捂住脸,通红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顺着指缝滑动,布满一张冷俊的脸。
安静的走廊里,男人痛苦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什么苦楚都咽在了心里。
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的眼泪是想起过往的伤痛,那些足以击倒一切的伤痛。
薄晏北在门口站了许久,眼中布满红血丝,他睁着眼睛,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
他还得活着不是么,他还有事情要做,至少查清楚当年到底是谁让他变得家破人亡,他发誓,不管是谁,他都绝对不会放过。
他没有回头看薄老太太,如今这样的神情放纵一次就够了,他是个男人!绝对不允许自己再这样萎靡。
他高大的背影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医院外的空气冷冰冰的冻脸,衬的男人轮廓生硬。
他如同夜色一般漆黑的眸子望着车水马龙的街边上,他何尝不怨恨自己,为什么偏偏那天过生日。
为什么在车上的不是自己,他心里有太多的悔恨和愧疚不知道和谁说,每年去墓前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妹妹很小,永远都是孩子的模样,他都没有机会看见她长大。
母亲的温柔和婉约,父亲的肩膀,就在那一天,他失去了一切,他吸着冷气,脸上毫无血色。
心里埋藏的痛楚此刻血淋淋的被自己亲手揭开,因为除了他自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懂他。
男人的身子站的笔直,矜贵的身姿,手指僵硬的缓慢插进兜里面,可是即使是这样,依旧感受不到一丝暖气。
有人说他偏执,他承认,有人说他无情,他承认,有人说他冷血,他也承认,没有这些,他就不是薄晏北了。
因为怕失去,所以他看上的人和东西都会不留代价而抓的紧紧的。
也许他是偏执,他是滚蛋,他是该灭,等他解决完一切,他就都认了。
冷风阵阵的袭来,吹痛了他的侧脸,男人偏头,头发被风席卷的吹起,他的眼眶是该没来得及收回的凝重。
他的目光便对上了一个清澈的女人眸,苏念是来看父亲的,顺便给母亲送饭,她万万没想到可以在这里碰见薄晏北,更没想到他的脆弱被她直击,这样的薄晏北,绝美无双,也许这个词不适合用来形容男人,可是没人能清楚她当时的感受,仿佛心脏被直击了一样。。。
薄晏北决然的转过头,他迈步下了台阶,向着车边走去,动作利落的开车门上车然后关门,直到他俊美的轮廓沉在了看不见的车窗中。
苏念手指捏紧了饭盒,眼睁睁的看着那车飞快的开走,像是躲避什么一样。
苏念回神,清冷的眸子清明,她没有想太多,转身进了医院。
而就在电梯门口,苏念碰到了被人扶着出来的薄家奶奶,薄老太太看见苏念后,脸上没了刻薄的神情,她的眼睛红肿,苏念觉着,她又苍老了很多。
薄老太太闭了闭眼,任由李彦扶着她出去了,如今还能怪谁呢?
只希望,儿子能平安醒来,能好好的她就知足了。
苏念上了电梯,她的心里有些不平静,薄家应该是出事了吧,怎么会都聚在医院呢?
苏念把饭带给孟黛清后,有些心事重重,“妈,我出去一下。”
她说完,便跑出了病房,然后跑到一楼的服务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