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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诗在别墅里面逛够了,就在沙发上呆着,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心里有些惶然,这苏念要去多久?
薄晏北可别在现在回来了,她有些坐不住,起身走向窗前,现在想自己出去简直就是做梦,外面保镖都不带轮流值守的。
许安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手指捂住胸口,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像现在一样胆小了,以前那个不怕死的劲儿呢,现在根本感受不到。
回身背对着窗前,她低眸掏出手机,可是拿出之后有些茫然,自己根本不知道苏念的手机号码,更严重的是就算现在打给许景遇他也不一定能接上,许安诗的内心略微发毛,这苏念该不会根本没去看她哥,而是选择逃跑了吧蠹。
要是她跑了她再出不去简直就是作死,也许是因为上天听到了她的嘀咕,薄家回来人了,许安诗迅速的跑上二楼然后打开一间向门的卧室向外看去,不是自己的车,而车里的男人一脸的清冷,许安诗眉头眼睛都皱在一起心里急的团团转。
她回身将两只手握在一起然后放在嘴边,身子不受控制的蹲在地上,此时她的心里脑海里一直快速的飘动三个字。
怎么办,怎么办!
许安诗觉得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她刚起身便见着开门迈着长腿大步走来的薄晏北偶然的向上面看,吓得她瞬间再次蹲了下来髹。
死了死了,这是此时她唯一的想法。
底下开门的声音更像是地狱一般,许安诗迅速的向前反锁住了卧室的门,明明知道其实拖延并没有什么用,可是她不想死的这么快,只期盼苏念能快速出现救她一命。
果然没一会,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许安诗身子紧紧地靠在门口,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男人的手握住门把手,刚要拧动,外面简洁的手机铃声响起,而男人的手没再动作,而是微微走远了一些。
许安诗深吸了一口气,真是要了命了,她迅速的跑到窗前,然后向下看了一眼高度,不管了,反正怎么着也是死,跳下去还不一定会死的那么惨。
轻轻地推开窗户,一阵冷气袭来,她不禁的打了个哆嗦,伸手颤颤悠悠的握住窗边,她抬起脚向上面站过去,其实并不高的距离却还是让恐高的许安诗感觉高的要死,她的嗓子眼咕咚一下,然后缓慢的转过身慢慢的向下打算缓慢的下去。
然而此时,一阵开门的声音传来,似乎发现门被反锁而又安静了几秒,旋即钥匙***钥匙孔的声音再次响起,门从外面被人打开,吓得许安诗没了七魂六魄直接一脚踩空,而薄晏北也看到了扒住窗边的两只手,愣生生的吓变了脸色。
他大步的跑到窗前,许安诗悬着的手臂也没什么力气,直接被吓得从二楼摔了下去。
窗下是一片小花园,里面有部分矮个子的假石头,许安诗只感觉腰椎撞在了上面,疼的要死了,薄晏北从二楼一跃而下,当看到摔下来的人不是苏念的时候,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许安诗把脸瞥向一旁,可是即使这么躲避,在熟悉的人看来她也不是苏念。
薄晏北沉默着,许安诗连大气都不敢出,腰也被石头咯的生疼可是也不敢喊疼,薄晏北的目光眯起,然后单手把许安诗拎了起来,他直接把她带到了客厅然后松了手。
许安诗半坐在客厅里,手扶在腰上,额头冷汗涔涔。
“她呢?”外面这么多人,如果没有苏念的准许许安诗是不可能混进来的,而且看此时她身上的衣服就知道,苏念被她给换出去了。
许安诗这是不要命了吧。
“出去了。”许安诗也不敢撒谎,抬着目光小心翼翼的看着男人矜贵冷傲的背影,样子十分的胆怯。
“见谁?”薄晏北蓦地转过头来,漆黑的眸子如同染了墨一样的冷淡和深幽。
许安诗身子一怔,想到昨天两个男人打架的事情就有些胆战心惊,她忍着疼坐直身子,然后紧咬牙齿。
咣的一声,茶几上的烟灰缸被男人猛的甩了过来,准确而迅速的从她的耳侧打过,许安诗只觉得一阵惊悚和凉气。
“她去见许景遇了。”许安诗深吸了一口气,两只手紧紧地握紧。
薄晏北勾唇,目光是冷冷的笑意,他微微的仰起头,性感的喉结耸动,去见许景遇了么?
他寒薄的目光眯起,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目光凝视着自己的手。
许安诗抬头的时候就发现,预期中的发怒并不在,相反的这世界安静的吓人,许安诗呼吸都很轻,她坐在那里腿部发麻。
许久,门外传来轻微的吵闹声,薄晏北的目光不动,等到一分钟后苏念便进来了,她的身后还跟着一脸前来请罪样子的保镖。
薄晏北头未抬,苏念的目光落在几乎等于跪在地上的许安诗身上,她抿唇走上前来然后扶起许安诗。
“你起来吧。”许安诗这样她大概可以想的到原因,不过是因为发现她不见了,所以薄晏北拿别人撒气,有不喜欢别人替自己受过,更何况的是她本就没有什么错。
“把人带出去。”沉默良久的男人终于开口,他的目光深沉不透光,带着一抹冷峻的意味。
跟进来的保镖自然知道要带出去的是谁,许安诗还没来的及向苏念求救便被人捂着嘴带了出去。
“你会怎么处置她?”苏念语气平静的问,薄晏北挑眉旋即站了起来,他低头睨着苏念缓慢的说道:“你就那么想他?”
不顾他会发脾气就直接和别人换着出去,她还真是花样百出,天真的可以,到底许景遇在她心里的位置该有多么的高尚纯洁以至于这么方不下。
“随你怎么想。”苏念也懒得应付他,不管有给何种说辞都会被曲解,她已经厌烦了这种生活,所以不解释他愿意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
薄晏北冷笑,她出去见了一趟许景遇回来说话的底气都变了。
“如果你再从去见他,他可能碎的就不止是肋骨而是头骨。”他下手在哪里他自己心里清楚。
“随你。”苏念回身,冷冰冰的甩给他这两个字便往楼上走,以后谁的下场和死活都同她没关系了,人活这一辈子,该自私就得自私。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纤瘦的背影上唇角蔓延淡淡讽刺的意味,他转身双手缓慢的抄在兜里,冷峻的脸色越发的冰冷。
苏念打开卧室的门然后关上,脱掉外套把自己都丢在床上,她的脸朝向下面,现在唯一可以令人心安的却是床单洗过的清香味道。
刚才她还去了父亲那里,情况并不乐观,前连天还能坐起来可是现在连躺着呼吸都费力,他看着她,苏念看的出他是想见见许景遇。
因为怕他的病情恶化,所以她和母亲谁也没说婚礼上的变故。
要是父亲知道她嫁给的是薄晏北,那么后果怎么样?她真的不敢想,她现在唯一的顾忌就是家人。
静默的空气中,苏念掀起唇角觉得有些茫然,也许是因为伤心也许是因为压抑,不知名的眼泪一点一点的往下掉。
如果父亲没有生病该有多好,如果她当年没有逃避多好,那么就可以多陪陪他了,她哪里知道那一别就少见了父亲多少面。
家里就她一个女儿,她该多让人寒心啊。
细细的哽咽声全部都是为人子女却做不到什么的无助,就算治疗再好,死亡只是早晚的问题。
薄晏北站在门外,被他打开的门缝传女人痛苦的呜咽声,薄晏北身子站在走廊上,后背倚着墙壁,冷硬的轮廓低着,目光沉静。
心里却是一丝一丝的抽疼,密密麻麻的不间断无法让人透过气一样。
苏念,苏念,这种两败俱伤的日子到底何时是个头,他不怕时间,他只怕她熬不过,可是他不想放手,如果再失去她,他就真的一无所有。
这个一向活在成功的世界里的男人第一次心里有了挫败,一颗心完全的沦陷在了那个曾经他用心去回避的女人身上。
他苦涩一笑,这些年来什么都规划好的活的像一个不会败的机器,可是他也是堂堂男儿血肉之躯,他微微仰头,星眸如同美丽的湖瞳,长睫微颤,他的目光落在白色的天花板上,眼中落下一抹黯淡,他和苏念……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