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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九】一旨赐婚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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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她声音略有些虚弱,被她从背后抱住之人不由得轻轻蹙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只觉胸口一股凉气侵袭而上,冲得他微微附身一阵咳嗽。

    见状,衣凰不禁感觉自己的心揪在一起,想起刚刚在外面所喝的酒,她只喝了几口就觉凉得刺骨,更勿论他喝了整整四壶。

    衣凰想问他:“你明知自己不能喝那些冰冷的酒,为何还要故意输给我?”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悉数化去,随风飘散。

    苏夜涵连连咳了几声,好不容易停下,而后他拉过衣凰的手,“你还在这里,我怎么可能弃你于不顾?更何况……”他说着顿了顿,感觉到衣凰的双手冰冷,不由得放到嘴边轻轻呵气,微微太息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再细说。”

    言罢,他揽过衣凰在身侧,正要挪步,突然只听得一阵冷笑之声,继而道:“我果然没有料错,你当真不是真正的古伊王子!”

    回身望去,只见托和也正站在身后不远处,而他的身手正有大批弓箭手向这里聚集。

    “涵王殿下,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碰面了。”托和也的脸上神情漠然静淡,没有寻常人该有的紧张与焦躁。他缓缓向前迈了两步,道:“只可惜之前每一次碰面都很不凑巧,被这样那样的事情所打扰,一直未能与王爷好生聊聊。听闻王爷棋艺一绝,不知可愿与在下对上一局?”

    苏夜涵不言,只是神色渐冷,目光沉静地看着托和也,“若是阁下愿意叫出‘忘忧’的解药,莫说一局,十局也可以。”

    托和也摇头笑道:“这个恐怕在下就帮不了王爷了,‘忘忧’的解药一直由将军保管,其他人根本见都没见过。”

    “如此,那就只能拂了阁下之意。”微微侧身瞥了衣凰一眼,苏夜涵眉角微微一挑,携着衣凰向西边掠去,托和也一见,脸上杀气闪现,沉声喝道:“放箭!”

    衣凰只听见身后“嗖嗖”之声不绝于耳,继而有羽箭从身旁擦过,苏夜涵将她紧紧护在面前,似是感觉到衣凰的担忧与焦虑,不由轻笑一声,低声道:“不用担心。”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前方不远处的平地上突然从地下炸开一个洞口,继而从底下跳出两道身影挡在苏夜涵和衣凰面前,“王爷快走!”

    衣凰尚未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苏夜涵已经带着她跳进洞里,那里早有人手持火把等候。身后两人紧跟着跳下来,衣凰隐约听到托和也一阵叫骂,只是没过多久,他们刚走出一段距离,那个洞口处便传来一阵“轰隆”之声,借着火把的光亮回身望去,只见那个洞口已然被挪过去的石块堵住了大半。

    一切皆在电光火石之间,此时此刻来不及细想太多,头痛得越发厉害,衣凰只觉自己的脑袋似要炸开一般,只能将身体倚在苏夜涵身上,任由他带着向前掠去。

    一行人这么急速奔走,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衣凰只觉前方越来越吵,突然一股凉意袭来,眼前一亮,他们竟是已经出了洞口,仔细看了两眼,东边不远处便是银甲军大军后方,而中间的战场上,正喊杀声一片!

    “王爷和郡主回来了!”黑暗中不知谁喊了一声,迷糊之间衣凰只见有一队人马正朝着他们这边奔来,待近了眼前一看,竟是邵寅等人。

    直到确定这里已经安全,苏夜涵突然身形一晃,踉跄走到一边附身剧烈咳了起来,衣凰看着心底难过又心疼,心知那四壶酒伤他不轻,怎奈她的药囊不在身边,一时间不由心中焦急却又无奈。

    “你怎么样?”她上前紧紧扶住苏夜涵,苏夜涵却只是微微摆摆手,顿了顿直起身道:“他是故意的,咳咳……早在我们出去之前他就已经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同罗古伊……咳咳……”

    听着他的咳声一声胜过一声,衣凰顿然一阵心急,蓦地眼前一黑,头痛欲裂,几欲摔倒,被苏夜涵一把拉住。

    忘忧,是忘忧的毒!

    见此情形,何子略一沉吟道:“王爷带着郡主先行回城,这里有祈将军与属下几人守着即可。”

    苏夜涵只稍稍一思索,便抱着衣凰跃身上了马背,对何子道:“今次只在救下衣凰,不可恋战。”

    “是。”

    “驾——”坐骑一声嘶鸣冲了出去,直奔着离城而去。

    一路上衣凰虽未出声,苏夜涵却感觉得到她的痛苦,她的呼吸越渐急促却有些虚弱,双手冰冷,可偏偏她的额上烫得厉害,只怕是受了风寒。思及此处,苏夜涵心底没由来的一阵急躁,不断挥鞭喝马,速度越来越快。

    进了城他并未去军营,而是唤来一名小兵,命他传了杜远前往离城总兵府,而后自己便驾马直奔而去。

    等到杜远开了药方熬了药给衣凰服下,夜已过子时。衣凰轻微受凉,并不严重,麻烦的是她身上的“忘忧”之毒,依杜远所言,只怕没那么容易解除。

    众人皆已散去,后院一片静谧。紧紧握着衣凰冰冷的手,捂了许久却捂不热,她凤眉微蹙,想是痛苦不轻,苏夜涵看着,心里有难得的心慌。垂首沉吟半晌,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稍稍犹豫之后,他一把扯过旁边的毯子将衣凰紧紧裹住,抱着她朝后面一座院子走去。

    自从回来的路上衣凰就一直昏昏沉沉,今日本就是她第十四次服“忘忧”,是七天循环之时,这个时候的痛苦远比平日里要重得多,是以她所幸放弃意识,将自己交由苏夜涵照顾。这会儿被他这般抱起,她心下虽有疑惑,却是没有思虑太多,直到她隐约感觉到一股热气扑来,接着裹在身上的毯子被丢开,不由回神略有些疑惑地看着苏夜涵。

    见她睁开眼睛,还是这般眼神,虽然还很虚弱,但是至少有了意识与只觉,苏夜涵的心里终于稍稍放松些许。

    “这是哪里?”衣凰老老实实倚在苏夜涵怀中,四下里瞥了一眼,却见苏夜涵眼角突然划过一丝诡谲的笑意。

    只听“咚”的一声,衣凰来不及惊呼出声,人已经随着苏夜涵一起落入面前冒着热气的水池里。

    “你做什么?”衣凰挣脱他的怀抱,在水里却有些站不稳,只能紧紧抓着苏夜涵的衣服。见状,苏夜涵眼底笑意更浓,伸手将她扶住,靠上前去,低声道:“从今天开始,我绝不容任何其他男人再动你一下,一根指头都不行,你是我的人,任何人都碰不得。”

    衣凰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可见他眼底深浓情意,有全然不似说笑,这些话他还是第一次说,听得衣凰心底一阵欣喜,不由凑上前道:“凭什么?”

    “就凭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涵王府王妃。”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衣凰浸湿的头发轻轻放到她身后,一双碧眸却时刻不离衣凰。见衣凰微微凝眉,他不禁咧嘴笑开,笑得极其开心而又放肆,“父皇的旨意已经传来,封你为世袭郡主……”

    “那又如何?”

    苏夜涵故意顿了顿,方才道:“父皇还有第二道圣旨,便是将清尘郡主赐婚与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