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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某的面色瞬间一变,当即跪在地上。
丁驰见状,更加肯定床底下藏了什么,命人将枚某的老婆抱起,并且将枚某制服。
打开床的夹层时,俞夕惊呼出来,“啊——”
一具保存相当完好的女尸竟然躺在的夹层中,角落里还有一枚绿色的宝石戒指和一把镰刀。
看到这些东西,一切都不攻自破了。
只是俞夕没想到当警员把这具女尸移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女尸的下体竟然还有许多半干的液体。
不用想,这是枚某身体里的。
他竟然,竟然变态到连尸体都不放过。
俞夕本来就没吃饭,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立刻有些泛恶。
丁驰注意到这个细节,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竟无意识地抬手去拍她的后背。
俞夕愣了下,直起身子看向他,随后淡淡道,“我没事。”
他也不再多言,让警车把犯人和提供线索的陆先生都送去警局,做案子的整体交代。
村民们都对枚某指指点点,而俞夕担心的却是他的妻子。
她仿佛明白了一个有口不能言的女人为什么喝药的时候会闭紧嘴巴,她应该是彻底绝望了。
每段爱情开始的时候总是美好的,但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她忍不住去想,如果有一天她也变成这个样子,秦伯年会怎么做?
她很明白,秦伯年现在确实爱她,但以后呢?
生活给予爱情的挑战那么多,谁也不知道再浓烈的爱会不会也有变质的一天。
她的眉心,蹙了很久。
..........
警方把枚某的妻子带走,准备送去社会福利院,因为他们没有子女。
俞夕的心很痛,女人走前和她对视了很久,她看见女人眼中的悲伤和死心,心脏就像被刀子在剜一样。
她侧目凝了眼身边的丁驰,不禁暗暗在想,如果一切真如秦伯年所言,那丁驰对爱人也算得上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毕竟人都死了那么久了,依然没有淡出他的生命。
当然这些都是无用的话,谁晓得丁驰对陈熙的死还是否耿耿于怀,这些事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一辆辆警车都相继开走了,丁驰和俞夕没有上车,本身来的一共有三辆警车,一辆装了无法动弹的女人,一辆车压制着枚某,另外一辆车则坐着目击证人陆先生。
没有多余的位置给丁驰和俞夕坐,而且现在案件也破了,他们也没有来的时候那么着急。
两人走在小路上,一前一后,谁都没有说话。
俞夕的脚踝已经磨出血来了,不停得滋生出浓水,可她这会却是感觉不到疼了,她一直在想今天的事。
走着走着,她一头撞上了丁驰的背,因为丁驰停下步子等她,却不想她竟然失神到这般。
俞夕蓦地回神,不明就理,“你有病?没事停下来做什么?”
丁驰有些无语,冷笑了下,“你眼睛长着做什么的?展示的?”
“你。”俞夕咬牙切齿。
他白她一眼,“快走,我不喜欢等人。出了村还要走一条路才能坐到车。”
俞夕瞪大眼睛呼出来,“还有一条路?”
他皱了下眉,“有问题吗?”
“没有。”她能告诉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脚痛?她能告诉一个鄙视自己的男人脚痛?
她不能。
就算再痛,她也假装没事一样跟在他身后,只是偶然的时候停下步子,看看不断流出的脓水有多么惨不忍睹。
丁驰随意的一回头,正好看见她弓着身子盯着自己的脚看,他有些疑惑,走过去的时候俞夕直起了身。
他伸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一眼就看见半露的脚踝上那大片的被磨红的痕迹,还有很多浓水冒出来。
“你脚怎么了?”他问了句。
因为距离变得有点近,她下意识地推了他一把,“不关你的事。”
“我随便问问而已。”他有些郁闷,干脆转身继续走,可心里却在暗暗想着,这个女人还真倔。
“你。”俞夕对着他的背影简直要疯了,她真的第一次见到这么没品的男人,那刚才他在屋里意外地拍她的背是怎么回事?脑抽了?
丁驰等了一路,都没有听见俞夕服软,他内心深处竟然对这个瘦瘦的女人有了一种钦佩感。
........
回到四九城,俞夕才拿出钥匙,这钥匙串叮叮当当的声音就传入了秦伯年耳中。
俞夕的钥匙还没插入钥匙孔里,大门就开了。
秦伯年一脸阴郁地站在她面前,她愣了愣,刚想说话,他却一把紧紧抱住了她。
秦伯年什么话都没说,下午的时候他打俞夕电话不通,就直接打到警局了,一个小时起码要询问好几次,得知他们在正常办案中心才稍稍放下些。
“我,我今天手机摔了。”在秦伯年面前,她此刻像个会撒娇的小女人一般柔弱。
他放开她,从鞋柜拿了双拖鞋放在地上。
俞夕看了眼,心里顿时觉得好温暖,可是她能感觉到鞋子的里料已经和浓水黏连在一起,她站在原地,面色有些为难。
“怎么了?”
“我的脚.....”她没再说下去。
秦伯年看了眼的脚,先是一怔,随后一把将她抱到沙发上,抬起她的脚,极心疼地盯了好久。
“怎么弄成这样?”那双幽深的眼睛,布满了怜惜。
俞夕心口一暖,回家的感觉真的很好,她抿抿唇,轻声细语,“今天去的时候车子遇到了问题,然后,然后又走了好多路,今天球鞋洗了,正好穿了这双有点跟的皮鞋,所以就......”
他微微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去脱她的鞋子,可她实在是太疼了,而且在秦伯年面前,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喊疼,根本不需要忍着。
“轻点。”
秦伯年半蹲在她面前,之前的柔和在这一瞬间却不复存在了,他严厉道,“鞋子必须要拖,否则你的脚就废了。”
俞夕愣了下,就在她愣神的一瞬,一种撕裂状的疼痛特别清晰。
而她的脚,已从鞋子里脱离出来,后脚跟的位置有一丝丝的血冒出来。
“你为什么这么用力,就不能轻.....”她看上去有些生气,但心里却不是真的生气。
而他,慢慢地站起来,反问她一句,“你呢?为什么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