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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时,胡家坡的清新空气正在努力挣脱夜色的束缚,风语阁花圃的花仙子胡月一身劲装打扮,匆匆往师父孙海狗家赶去。
昨天驾校考试第二关顺利通过,师父这几天又在传授正阳功第三部分的搏击术,小师妹每天早早催了自己,师姐师妹捉对练习,尽管招式练得娴熟,师父却还是说师弟廉古六把她俩丢下太远。
一想到廉古六,胡月心底的柔软便有些泛滥,或许这也是影响练功的一个因素吧?当一个人心中有爱,又怎么能将恨用在招式当中?试想,一个人在搏斗之时,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情,手上还能有力量吗?
胡月一路想着心事,刚穿过公路,往师父家快步急走,竟是没有发现前方路上站了一个人,待得胡月惊觉,已是相距得近了。
“什么人?!”胡月惊吓之下,本能的出手向前推去,前方站着的人丝袜蒙面,轻飘飘闪身躲过,这诡异的情形,在朦胧而寂静的夜色当中出现,甚是让人感到恐怖!
胡月在最初的慌乱之后,确认是遇上了劫财或劫色的匪徒,当下冷笑一声,真在为没有合适的试验品替代小师妹,练习师父教的这搏击术,现在这不长眼的家伙撞了上来,休怪自己出手狠辣了!
胡月是艺高人胆大,加上被人欺辱激发的怒意,百米之外便是师父家的院墙,她却没有呼叫增援,存心要将这用丝袜蒙脸的歹徒生擒活捉,活捉之前还要狠狠痛揍一顿!
蒙脸人欺近胡月面前,伸手抓向胡月臂膀!
胡月怒火中烧,心中暗骂不知死活的东西,将这几天练得娴熟的搏击术使将出来,出手便是威力最大的一招“夹颈别肘”!
蒙面人也是一个练家子,虽然是手忙脚乱的在划拨,却又堪堪挣脱了胡月这一招必杀技!
蒙面人退开两步,显得有些愕然,而胡月却是满脸怒意,心头隐隐生出杀气!
原来,蒙面人手舞足蹈与胡月拆招时,竟是触碰到了胡月胸。这样的行为在胡月看来,虽然不是死罪,却也足够让她有理由将蒙面人的双手打折了!
“无耻!”胡月蓄势待发,口里发出一声厉叱!
眼见便要冲上前去,将蒙面人的双手弄折了!蒙面人突然开口叫道:“谁说无齿?!我满口都是牙齿!”
“是你?!”胡月听了这声音,全身的力道就像快速泄气的气球,一下便消失掉了!
“嘿嘿!正是我!”蒙面人拿手扯掉套在头上的丝袜,朦胧中胡月看得清楚,正是日思夜想的恋人廉古六!
胡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廉古六总是喜欢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出来,要是自己一个失手,真把师弟的双手折断了咋办?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打个电话?漆黑一团,装神弄鬼,认不得你,打死活该!”胡月嗔怪了骂道。
廉古六只是嘿嘿傻笑,犹疑了缓步上前,慢慢张开手臂,胡月低嗯一声,轻轻靠进廉古六怀里,然后二人抱紧了亲吻,让彼此的思念,在这一刻得到慰藉。
师父家院门外面的大树背后,孙喜妹轻咳一声,见拥抱的师姐与师哥分开了,才慢慢踱步出来,用戏谑的语气说道:“不好意思!爷爷让我出来看看大师姐为什么还没有到?原来是在来的路上被二师兄活捉了!”
“喜妹,我给你说,别乱说话!这次我可是给你带了好东西回来的,要是惹我不高兴的,礼物随时可以取消的!”廉古六笑着威胁小师妹说道。
“什么礼物?现在放在哪儿?”孙喜妹一听有礼物,立马换上一张天真灿烂的脸对廉古六说话了。
“放在畜牧站公路边的车里,先练功,练完功后再去拿!”廉古六一把拉住小师妹的手,往院门便走,嘴里说道。
“别拉我的手,你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小师妹一把挣脱开,笑着率先跑进了院里。
孙海狗见徒儿廉古六从渝州金凹区回来,竟是赶上了晨练,非常欣慰,笑着夸赞了几句,便安排三个徒儿将所学搏击功夫拆解了相互练习。
院中屋檐灯下,坝里练功垫上,最适宜做沙包的廉古六,却是心甘情愿配合胡月与孙喜妹活动四肢,让自己在地上摔跌滚爬!
练功完毕,孙海狗欣慰地笑了,夸奖廉古六在外面没有偷懒,然后让徒儿们洗脸擦汗,开始吃早饭。
廉古六说起今天是胡月生日,准备在县城食味轩川菜馆订餐,用餐花费就是他送给胡月的生日礼物。
“行呐!大师姐,这样就不用自己受累了!过生日嘛,又不是过受累日,总得应该让自己快快乐乐的,是不是?所以,二师兄的礼物,送得特别有意义,我支持!”孙喜妹当然喜欢不过了,一是胡月没有得到实质有纪念意义的礼物,二是自己不用在厨房帮忙打下手。
“那……我得回去先给妈妈说一声。”胡月犹豫了一下,不忍拒绝廉古六。
“师父,我给您带了一瓶好酒回来!”廉古六脸上微笑着,神秘兮兮地说道:“小师妹,还有你的,走,跟我一起去拿!”
廉古六师兄妹三人出得院门,胡月先行回家通知父母,中午改在县城请客吃饭,现在廉古六在她心目中的份里,说话竟是比父母管用了。廉古六与小师妹则从另一条道走,下得小坡,远远便瞧见了停在公路边的黑色越野车。
孙喜妹从廉古六手上接过一个包装精致的纸盒,打开一看,竟是一款屏幕够大的直板智能手机,当下欢呼一声,凑嘴在廉古六脸上亲了一口,喜出望外地拿出来摆弄。
“还没有电话卡,这得你自己买了。”廉古六摸着被喜妹亲过的半边脸,说道:“你都是大姑娘了,这样亲一个男人不好吧?”
“你是我二师兄嘛!”孙喜妹看着有些窘态的廉古六,笑嘻嘻地说道:“我又没亲你的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孙喜妹内心何曾不是呯呯乱跳,刚才不经大脑考虑的举动,把自己也是吓了一跳!转身要走,却被廉古六叫住,正自小小芳心大乱,神思恍惚的时候,廉古六递了一个塑料袋子塞了在自己手上,说:“慌里慌张的干什么?这是孝敬师父的茅台酒,带回去!”
“哦!”孙喜妹一下从云端跌回地上,一手拎了塑料袋,另一手拿着装手机的纸盒,转身失望地往坡上家中走去。这情形让廉古六甚是郁闷,小小年纪,还嫌价值一千元的手机不上档次吗?早知如此,拿这一千元钱给小师妹买一堆乱七八糟热天穿的衣服,看她高兴不高兴?!
胡月回家对父母说廉古六回来了,要给她在县城订餐过生日。父亲胡修兴望着昨晚便杀好了清理出来的鸡鸭,说这些怎么办?许迁梅瞪了丈夫胡修兴一眼,说道你不会放在冰箱里呀?真是榆木脑袋一个,笨!
许廷梅见胡月兴高采烈出门找廉古六去县城订餐,在后边喊了一句:“记得去鹿山接你外婆,还有舅舅和舅娘!”
胡月在门外远远答应了一声,便消失没影了。许廷梅与胡修兴对视一眼,指着给女儿过生日准备了要用的鸡鸭鱼肉等材质,说道:“没办法了!女大不由娘!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去餐馆过生日也好,我还不用这么累!”
廉古六在路边等到了胡月,二人开车往廉春雷家中而去。
“胡月,你过生日,我有一些朋友也会过来,先给你说一声。”廉古六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有些颠簸的路面,对胡月说道。
“没关系呀!你的朋友是看你的面子,反正是你买单,你叫再多的朋友我也没有意见,反而很高兴!”精神焕发的花仙子胡月,神采奕奕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说道。
“要是钱不够怎么办?我只准备了三桌的钱。”廉古六故意愁眉苦脸地说道。
“这*上是你的名字,说明这辆车是你的!”胡月在扶手箱前面的储物格里拿出*查看,嘴里说道:“要是钱不足,好说,这辆车抵押给暴哥!我想暴哥肯定喜欢,他拿去开个十天半月的,差不多够抵债了!”
“你狠!”廉古六佯怒道。
“嘻嘻!这叫跟好人学好人,跟坏人学端公!”胡月见廉古六与自己斗嘴,现在都要落于下风了,不由开怀大笑!
“什么叫端公?”廉古六孤陋寡闻,不明白端公何意?
“就是专门捉鬼的神仙!你就是个鬼,我是专门来捉你的!”胡月看着廉古六说话,说到后面,脸上神情竟是认真了起来。
廉古六不敢答话,这胡月竟是无意间说中了他的心事。这段时日,自己在金凹开了车回渝州,与张凡躲了在阳光花园自己家卧室胡天胡帝,不就是心中有鬼么?
“你早上的丝袜哪来的?”胡月一直想问这个问题,直到这时才问出口。
“在商场买东西的时候,想不出来该给你买什么生日礼物,想了半天,就买了一打丝袜,现放在后备厢里,等会你拿去穿!”廉古六说道。
“你呀!满脑子都是不正经的东西,说你是鬼,一点也没有冤枉你!”胡月嗔怪了说道。
廉春雷家中厅堂,胡月与廉古六的联袂而来,乐坏了坐在沙发上正看《早间新闻》的廉老太婆,一旁陪看的大妈郭秀琴站起来接过廉古六手上提的茅台酒,嘴里啧啧有声,连说让廉春雷喝这样贵的酒太浪费了。
“那就让廉阿婆喝,廉大伯顺带了蹭着喝两口!”胡月笑嘻嘻地出主意说道。
“呵呵!胡月呀,你现在跟古六在一起,也变得这样会说话了?”廉老太婆人老成精,随随便便说一句话出来,就在试探她与孙子的关系。
胡月或许在其它方面会比较迟钝,但关乎与廉古六的任何问题,却是敏锐警觉得很,当下就听出了廉老太婆话中的意思,竟是一下便羞红了脸,偷瞄一眼身边的廉古六,干脆不答话,留下悬念让你们去猜!
“阿婆,大妈,今天胡月过生日,在县城食味轩吃中午饭,专程过来通知您们。”廉古六见胡月躲了在旁偷着乐不说话,只好替胡月请客,说道:“大伯与小虎哥在镇上忙呀?一会儿我去给他们说,吃饭的时候,我开车来接您们!”
这时,胡月的手机也响了起来,胡月一见号码显示,竟是母亲许廷梅的,当即接听过来,却是让胡月与廉古六开了车去鹿山,接胡月舅舅一家人。
廉古六告别阿婆与大妈,与胡月出门来到院中,刚拉开车门,一直在受廉古六冷落的黑狗趴耳,竟是率先跳进驾驶室内,要跟了廉古六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