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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有人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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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了,蒯良脚还迈出府门,刘表收义子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得了消息,想不明白其中关键。蒯良还是去见了刘表,得问问清楚才行。别又是蔡瑁一伙,出的什么馊主意,打算将唐玉怎么着了。

    刘表对蒯良一直很看重,还曾评价蒯良。曾说“子柔之言,雍季之论也。”(雍季和臼犯。此二人都是春秋时晋文公手下的谋臣。晋、楚城濮之战前夕,晋文公曾向二人问计。臼犯主张用诈谋。雍季说,诈谋虽能得逞于一时,但不是取胜的长久之术。后来,晋文公用诈术取胜,但在行赏时,却把雍季排到臼犯前面。左右不解,晋文公解释说:“雍季之言,百世之利也;臼犯之言,一时之务也。焉有以一时之务先百世之利者乎?”)所以,起初的蒯良是刘表的宠臣,后来因为宠幸蔡氏,渐渐亲近蔡家。也有蒯良自己的不争之心,导致俩人有些疏远。随着唐玉的出现,蒯良又一次来到了刘表面前,再加上蔡家的势力越来越大,刘表也需要蒯家出来制衡一下。

    彼此需要的两个人,自然而然又回到了以前,那一同在灿烂月光下喝酒吟诗的日子。

    “子柔,你是为了唐玉之事吧?收他为义子,你难道也觉得不妥吗?”刘表已经送走了几个腐儒,空谈礼法谁不会,这不是我万分需要唐玉吗!

    蒯良道:“我不反对,为什么反对呢?”

    刘表反而问道:“说说,你为何不反对?可有人对我说,说我刘表乃是荆州之主,以后牵扯到一个继承大业的问题。如唐玉这样的能将,恐怕不会甘心屈居人下。”

    “话要看怎么说,事要看怎么做。如果您视唐玉为亲子,真心待之,他能不感激吗?什么人都怕感化,结草衔环的故事,州牧您还不清楚吗?不过是点滴之恩,没准换来的便是唐玉的涌泉相报。”蒯良开始一听刘表的话,后背都凉了。什么事都不能牵扯到子嗣继承上来,是一准有乱。还好蒯良反应不慢,说了一堆劝刘表别动摇。

    “结草衔环吗?唐玉会是这么感恩的人吗?他能将今日我收他为义子的恩情铭记在心吗?等我百年之后,安心辅佐我的儿子吗?”刘表一连说了三个问句。

    蒯良眉头深锁,沉声道:“唯有一事!我只知唐玉为证清白,不惜冒死回襄阳。怎样决断,还请州牧自行斟酌。”

    什么事,想的时候与做的时候,根本不一样。刘表本来想的好好的,真的宣布了消息,一人一句说的他又有些迟疑。

    “子柔,还是你的话最中肯,强旁人何止万千。”刘表想到唐玉病重之时的样子,多惨多难受!这样一个忠心的人,是绝不会背叛自己的。收他为义子,来日必能结草衔环。

    (公元前594年的秋七月,秦桓公出兵伐晋,晋军和秦兵在晋地辅氏交战,晋将魏颗与秦将杜回相遇,二人厮杀在一起,正在难分难解之际,魏颗突然见一老人用草编的绳子套住杜回,使这位堂堂的秦国大力士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当场被魏颗所俘,使得魏颗在这次战役中大败秦师。原来,晋国大夫魏武子有位爱妾祖姬,无子。魏武子生病时嘱咐儿子魏颗说:“我若死了,你一定要选良配把她嫁出去。”后来魏武子病重,又对魏颗说:“我死之后,一定要让她为我殉葬,使我在九泉之下有伴。”等到魏武子死后,魏颗没有把祖姬杀死陪葬,而是把她嫁给了别人。其弟责问为何不尊父临终之愿,魏颗说:“人在病重的时候,神智是昏乱不清的,我嫁此女,是依据父亲神智清醒时的吩咐。”晋军获胜收兵后,当天夜里,魏颗在梦中见到那位白天为他结绳绊倒杜回的老人,老人说,我是你所嫁出去的夫人的父亲,你用了先人发给你的好的命令,没有让我女儿陪葬,所以我结草抵抗杜回来报答你!)

    乍看起来没什么不对的,实际上全不对了。昔日魏颗施恩于人,绝没想过来日有报答,是施恩不望报。而刘表所思所想又是什么,地地道道的是施恩不忘报。一个是不期望回报,一个是不忘记要别人的回报,两个人的结局万万不会一样。

    蒯良与刘表谈过之后,再有为收义子之事来劝阻刘表的,诸如蔡瑁、韩嵩之类,一类拒而不见。

    蔡瑁又一次走了后门,去见蔡氏。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蔡氏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能让姐夫收唐玉为义子,这不是放任他做大吗?以后荆州,怕是会被他占据。刘琦也好、刘琮也罢,他们谁也不是唐玉的一合之将。”蔡瑁都要哭了。

    蔡氏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前些日子我与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我说再过不久,唐玉便能成为我蔡家的一大助力。不怕告诉你,收义子的事就是我建议的。而且,唐玉已经答应以后不会再与我蔡家为敌。”

    大实话,蔡氏不可能告诉蔡瑁。只能用这些话挡一挡,让蔡瑁明白,不要再和唐玉过不去。

    真不愧是蔡瑁,一番话他听下来,还觉得很有道理。唐玉以后要是与我蔡家同坐一条船,可谓是如虎添翼,蛟龙入水。刘琦、刘琮这俩‘废物点心’的事,以后再考虑也不迟。

    “二姐说的对,是我的不是,差点误了大事。我即刻拿礼物去恭贺唐玉,以后不会再与他有什么为难。”蔡瑁说着就要走。

    蔡氏叫住蔡瑁,道:“明面上你还得与唐玉不合,该反对你接着反对。你要是突然不反对了,咱的州牧还不一定敢收唐玉为义子了。明白吗?”

    “明白,明白。”蔡瑁说过走了,其实说的时候他没明白。到家过了足足一晚,他真明白了。后知后觉的人都是这个样子。

    蔡瑁连忙叫来蔡中、蔡和,对他们说道:“州牧收义子的事,你们给我带着头反对,弄得越凶越好。”

    “不好吧,州牧定下的事,咱们反对不是惹麻烦吗?”蔡中道。一旁蔡和也是点头,觉得蔡中的话十分有理。

    “你懂个屁,叫你们去做,就去做。此中的事,哪是你们想的明白的。”蔡瑁不容这俩人多说,是命令他们赶紧去办。

    蔡瑁暗道:“荆州不能都是蔡家的朋友,还得有蔡家的敌人。否则,刘表怎么会不提防,明面上越是反对他提拔唐玉,刘表一定越是要提拔唐玉。”

    心思不一,想法各异,每个人都为了各自的目的,将唐玉放到了刘表义子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