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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没有姐姐当抱枕,没有可依靠的热源,小老虎很早就醒了,坐在地板上对着房门望眼欲穿的等姐姐,当听到房门被推开,一个虎跃冲过去抱住跨进屋的一条腿,委屈的呜呜叫。
坐在床上的三只小生物:“……”窘,小老虎,你能不能有点百兽之王的气势?抱大腿什么的好没英雄气节。
三只小朋友嗖的飞起来,流星赶月般的扑向姐姐,眨眼间金童玉童分别抱了姐姐的胳膊,小妖怪粘姐姐衣领上的扣子上,三只小朋友笑开脸:“姐姐,早上好!”
姐姐的唇红*滴,脸蛋像抹了一层霞光,绯色朦胧,明眸水光滟动,说不出的明媚动人。
他们觉得昨晚姐姐一定睡了个好觉,所以这么神采照人,也可见煞星将姐姐照顾得很好,他们将姐姐交给煞星也是很正确的决定。
“早。”一一捏了捏小伙伴们的小脸,曲七月才弯腰抱起小金子,温柔的抚摸他的毛发,帮他顺毛。
小老虎投入姐姐温暖馨香的怀抱,寻个最舒服的姿势,把脑袋趴姐姐脖子里,享受的眯起眼儿。
曲七月抱小老虎转身出房间,正巧与收拾整齐下楼的煞星相碰,确切的说是煞星特意在门口等她,她鼻子朝天的哼哼,气昂昂的抬脚就走。
对于小丫头挑鼻子挑眼儿似的表情,冷面神一笑置之,慢悠悠的跟在趾高气昂的小丫头身后,唇解眼底笑意盈盈,俊美得不可言物。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煞星忙着开暖气、开门,帮小老虎热牛奶、去厨房热早餐,小姑娘啥也不用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早上醒来的太早,吃完早饭才天亮,煞星帮小丫头切好水果和零食,自己再进厨房和面,年初几天是蹿门时间,没有多少功夫再做吃的,面包之类的在年前做好存放,到时搬出来热一热就行,因为需要的份量大,面粉用量也大,他和了满满两大盆面粉。
敲打锤摔,鼓敲出来的“梆梆砰嘭”不绝于耳。
曲小巫女溜进厨房观看,忍不住手痒痒也抢过檊面杖敲打面团子,没玩几分钟额心出汗,赶紧丢了檊杖爬大叔背上去,她不折腾面团子改折腾大叔了。
小丫头如此粘自己,冷面神幸福的心里乐开花,背着未来小媳妇,卖力的和面,借机展示自己的力量和强壮的体魄。
在他气吞如虎的强力敲击拍打把面团子和的非常的结实,再分成几个小面团,一个要用来做酵母,发酵后再另和面做包子馒头,一个包饺子用,一个要做面筋,漏鱼和凉面。
分出小面团子,檊面皮包饺子。
冷面神每样干起来得心顺手,檊面皮,包馅,每一步干净利落,做出的饺子也是有模有样。
至于小姑娘,你就甭指望帮忙了,她是南方姑娘,不懂包饺子那种充满艺术性的活计,真要赶鸭子上架让她包几个饺子,那也是丑得没法看。
冷面神也舍不得让自己的小闺女干活,纵容她在背上呼呼咋咋的玩耍,自己一心几用,一边要防她玩得兴奋摔下去,一边搓面团、檊面皮,包馅上锅蒸,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出现手忙脚乱。
第一锅饺子蒸熟,香气萦绕。
男人搬下蒸锅冷却,继续包饺子。
曲七月趴在大叔背上,时不时的挠他的耳垂和颈子,要不然就挠他的腋窝,又或者拍他头顶的两个煞星星,各种捣乱,玩得乐此不疲。
金童玉童溜到厨房门口,看到姐姐在折腾煞星,笑弯了眼儿,不过,也没忘记正事,玉童愉快的扬扬眉毛:“姐姐,煞星家有访客,正在倒车。”
客人?
谁?
曲七月扭头看看小伙伴,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看小伙伴一溜儿的跑了,伸爪子拍拍大叔的俊脸:“大叔,我小伙伴来报,你有客人,在停车了。”
“嗯,让他来吧。”冷面神手脚没停,并没有要出去迎接的意思。
“大叔,你不去迎接一下?”
“不用。”
“你不怕人家说你摆官架子?”
“嘴长别人身上,谁爱说让他说去。”真正合得来又走得近的才不会介意那些小事,那些挑三拣四,常说三道四的人爱来不来,他才不稀罕,他只稀罕他的小媳妇儿。
“好吧,你牛。”这么牛的家伙是她男朋友,感觉好像可以骄傲一下,与有荣蔫哪。
两小童报完信又一溜儿溜到客厅门口,看看来的是谁。
一红一黑色轿车在施教官家门前划了一个弧形,倒好车才推开驾驶室的门,红车下来的是女青年,黑色轿车的主人是位男青年。
两小朋友表示不认识那位男士,那位女青年他们认识,就是自称是煞星表妹的姓李的家伙。
小朋友悄无声息的退回客厅,飘去大砗磲那儿和小妖怪小老虎一起呆着。
李玉娉出了驾驶室,心里还有点小郁闷,她不知道施教官搬家了,跑去以前的那栋小楼见铁将军把门,打电话到门卫那知道才知道换了宅子。
如果不是因为每栋楼的排序有规则,她还不知要花多少功夫才能找到这。
因为自己并不知道施教官搬家,李玉娉心里倍觉不平衡,幽怨的望了望眼前的楼房才去后厢提年礼。
柯跃下车即利索的搬出携带来的礼物,也没催李千金,自己先一步走向施教官家大门,到屋檐下出于礼貌,先通知主人:“华榕表弟,在家没有?”
稍稍慢一点儿就被抢了先机,李玉娉心情更不太美妙了,拧了四箱盒礼品,快步冲到柯少身边,两人揭帘钻进屋。
人刚进屋,便听到“呜”的吼叫声,随之见沙发后面奔出一只斑大猫,冲着门口跐牙咧嘴,怒目圆瞪。
“天,好大的猫!”
李玉娉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等回过神发现自己这么大的人被一只猫吓退,自己臊得满面通红。
柯跃也吃了一惊,盯着那只眼神凶狠的大猫,也不敢乱动,生怕它冲出来抓挠自己几下,这大过年的如果被猫挠了还得去打防疫针,多不吉利。
小老虎气冲斗牛,凶神恶煞似的怒目以对,这是哪里跑来的人类挠人清静,真想冲过去当靶子练爪子。
小老虎提起一只爪子晃了晃,往前一伸落地,紧跟着又往前迈出一条腿,慢吞吞的向前挪。
柯跃更加不敢妄动,再次大喊:“华榕表弟,华榕表弟,华榕表……”
他第三句还没喊完,便听到忿忿不平的抱怨声:“吼什么吼?又没怎么着你,鬼叫狼嚎的喊个什么劲。”
柯跃的脸僵了僵,这个声音就是施教官家的小闺女的。
听到熟悉的嗓音,李玉娉险些咬碎一口玉牙,都是这该死的小丫头,都是这个黄毛丫头害得她被爷爷训!
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脚步声,一男一女不约而同的寻声望去,脚步声从客厅通向餐厅那边的走廊那儿传来,再之那儿走来一个高大伟岸的青年,那张以鬼斧神匠所雕琢的脸,俊美无双,又罩着一层寒霜。
柯跃心脏冷不丁的狠跳了一下,近约半年不见,施教官越发的俊美了,也更加英气逼人,就算他围着围裙,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样也无损他的虎狼气势,就算隔得如此远,他仍然不敢直视那双遗传于柯氏家族嫡系血脉子孙所拥有的标志性凤眸。
下一刻,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让人不敢直视,那个金尊玉贵的男人背上竟然背着那个小女生!
那个孩子趴在能冰冻三尺的男人背上,双手攀抱着他的脖子,头越过他的右肩往前探,一脸不耐的看着身为客人的他们。
这一发现令柯跃有瞬间天崩地裂的感觉,他没想到施教官竟然宠那个孩子到了如厮境地!
施教官背着小姑娘的画面太美,太刺眼,李玉娉被震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面冷如冰的男人徐徐移动,脑子里空空的,几乎不会思考。
小老虎本来还想嗷几声的,见煞星背着姐姐出来也偃旗息鼓,改而几跃蹿溜到沙发那儿先占据一个位置。
围着围兜,两手还沾着白面粉的煞星,一步一步走到客厅,清冷的视线扫过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冷漠的点点头:“两位,我们不熟,东西请提回去。”
冷冽的语气,死板着的脸,不带半点人情味,他就差没直接下逐客令说“我很忙,请走吧”。
大叔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也差点让曲七月怀疑大叔被掉包了,再之恍然大悟,这才是煞大叔原本的性子,冷若冰霜,凶神恶煞,谁靠近就冰死谁。
她当初在沪城见到大叔那儿不就是这样嘛,让人恨不得跺他几脚,她现在也发觉了,大叔对外就是这副冰山相,只有在自己亲近的人面前才会面目和善,在她面前就是只死皮赖脸,不要脸没节操的色狼。
也由此可知,如赫大叔所说一样,大叔跟他家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没情分,那天她还有点不太相信,以为赫大叔怕她生气所以故意安慰她,现在小巫女信了,就凭大叔的语气就能判断出大叔对登门造访的两人没什么感情。
冷漠的话也惊醒了门口的一男一女,两人回过味儿来,十分尴尬,主人委婉的下逐客令,这怎么说都让人很没面子不是?
柯跃不自然的笑了笑:“表弟,自家人说什么客气话。”
他说话的当儿,自来熟的将礼品放在靠近门边堆放着的箱盒旁,自己快步往沙发那儿走。
李玉娉也依样画葫芦的放下礼物,边走边摘手套和外套。
哇,这脸够厚!
曲七月眨眨眼,她自认有时脸皮挺厚的,没想这两只脸皮更厚,拿大叔的委婉拒客当客气,这得有多强大的心理才能做到这一步啊。
柯跃和李玉娉先一步到沙发那儿自己坐下去,将外套搭在沙发背上,两人想得很美好,好不容易进了门,绝对不能半途而废,主人不请客人坐,他们自己坐,主人总不好真的赶人走是不是?
施教官寒着脸走到离一张双人沙发上坐下,偏头,眉眼柔和几分:“丫头,我手上有面粉,要不辛苦你去客人倒杯茶?”
柯跃暗然欣喜,就说嘛,他坐下来了,施教官不会真赶他走是不是?瞧瞧,这不还是招待他了?
李玉娉喜之不尽,不仅是被接受了,更重要的是施教官让小女生倒茶,不管那个小丫头是谁,还不是照样要给她端茶倒水?
啥,叫她倒茶?
还赖在大叔背上不肯下去的曲七月,眨眨眼,瞅瞅客人,咬了咬手指儿:“大叔,兰妈妈说了,洗衣做饭,扫地洗碗的活都不是小闺女该干的活,端茶倒水更不是小闺女干的活,闺女要娇养,所以,小闺女只管天天吃好玩好就行,谁敢让小闺女干活,谁敢让小闺女不开心,扫把打出去,让他蹲屋檐,大叔,你确定要叫我干活咩?”
想让她侍候人?
甭说门,连窗都没有。
当然,如果兰妈妈回来了,或者杨老和赫老爷子来了,小巫女是很乐意去端茶倒水的,至于外人,哼哼,看不顺眼的哪凉快哪边去。
李玉娉露出嘲讽,小丫头片子还敢傲娇,以为施教官宠她,她就是主人,敢驳施教官的面子,真不知死活!
她以看好戏的表情盯着小女生,仿佛看到小丫头被施教官甩开扔地的场面,心情特别的轻快。
“嗯,兰姨说得对,端茶倒水的活不是小闺女干的,还是我自己去吧。”冷面神点点头,刚想站起来,又被按住了。
等着看好戏的李玉娉,听到施教官那般平静的附合小丫头的话,原本的喜悦瞬间冰凉,几乎不敢相信的望向施教官,施教官竟然没有生气,这怎么可能?
她还理清头绪,听到小姑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大叔,不许去!兰妈妈说了,她不在家,你要保护照顾好小闺女,要让小闺女开心,现在我不开心了,你要哄我开心,要不然我告诉兰妈妈你伙同外人欺负我。”
过分!
李玉娉气得气血冲胸口,那死丫头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任凭什么敢对施教官呼三喝四。
柯跃额心渗出一层细汗,那个,让小女生不开心的源头该不是他们吧?
他可不敢承担欺负小丫头的罪名,非常识时务的笑了笑:“我们不渴,不用忙,坐下说说话就好。”
冷面神来就没想去给上茶,要不然也就不会故意叫小丫头了,现在客人识趣,他十二分乐意配合,稍稍往前挪一下,以防将背上的小丫头挤扁。
挪好了姿势,面无表情的望向李千金:“李小姐,你是为在锦裳抢我小闺女的衣服来道歉的吗?你欺负我小闺女,接受你的道歉,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大叔是好人哇!
有人给自己撑腰,有人站自己一边,曲七月开心了,姓李的欺负她,如果大叔还给她好脸色,等有空了,她非得找大叔的碴不可。
如今,大叔一开口就给姓李的没脸,曲小巫女很满意,挺起不傲人的小包子,用力的蹭了蹭大叔的后背,微微侧脸,嘴唇贴着大叔的面颊滑过,悄悄的赏了他一个吻。
粉嫩湿嫩的红唇亲划过面,冷面神喜得心花怒放,小丫头对他的行为很满意吧?嗯嗯,对于欺负小闺女的人,一定得找机会给没脸。
他决定以后也学会眦睚必报,不是有句说“有机会要上,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吗,谁欺负小闺女,他没机会也要机会去收拾教训,让小闺女开心开心。
谁欺负过小闺女?
刘影,关少将的侄女,眼前姓李的,燕大还有个女学生,还有谁?
抑着心中的荡漾,冷面神暗中统计欺负了小闺女的人员,思索着什么时候创造机会去把那些家伙一一教训一顿。
他心中思绪万千,俊面却是滴水不漏,眼神也是冷冰冰的。
柯跃没有帮同来的李千金,装做不知道李千金曾与施教官的小闺女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我……我不是来道歉的。”李玉娉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道歉?她又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她事先并不知道施教官提前下了定单,她以为没付钱,完全没有错。
说欺负小丫头,那更加是无稽之谈,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骂小丫头,也没有凶小丫头,她是跟小丫头打商量,她这是抬举小丫头,她何错之有?
爷爷说她欺负小丫头,施教官也说她欺负小丫头,她哪有欺负人?
不服,李玉娉不服,她没有错,顶多算不知情,不知者无罪。
“你不是来道歉的,那你跑来干什么?还想跑来攀亲?大叔说了,他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他没有你这种乱七八糟的亲人。”
曲小巫女是个有仇必报的小女子,见到仇人能踩就尽量多踩,不能踩就留着等适当的时候踩,如今姓李的送上门,她不踩就不是她了。
冷若冰霜的男人也附合的“嗯”了一声,以示自己完全认同小闺女的话。
“我……我……”李玉娉鼓足勇气抬起头,当看到施教官那冰冷的面孔,愣是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
柯跃看看李千金的怂样,暗中摇头,轻淡代为开口:“施表弟,玉娉表妹是来送年礼的,前天晚上地孔家宴会上我遇见玉娉表妹,她约我一起来,刚好我也好久没有看见你了,所以表哥我和她结伴而来。”
冷面神还没吱声,曲七月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青年:“噫,你说你是大叔的表哥?你贵姓?”
“小姓柯,施表弟的爷爷是我奶奶的兄弟。”柯跃露出亲切的笑容,有问必答,以施教官对小女生的宠爱来看,或许,想要跟施教官跟柯家的关系得到改善,也许从小女生入手更有效。
曲七月盯着青年,秀眉微蹙:“施大叔的爷爷和你奶奶是姐弟关系,按理施大叔才应该姓柯,你不该姓柯才对啊,为啥你反而姓柯?哦,我还记得大叔隐约提过一句,说大叔这一支才是嫡系正脉,像姓李的太奶奶就是位庶出,从你和姓李的走近的情况来看,你这位姓柯的是不是也庶出?老一辈的当家大概是个糊涂的,宠庶灭嫡,所以反而让庶出的掌家,然后庶出的生了女儿没有儿子,生恐家业重归嫡系,从而让女儿生的孩子也姓柯,并一直继承家业至今,是不是这样的?”
小姑娘口无遮掩,巴啦巴啦的就是一通阴谋论。
不得不说,小姑娘真相了!事实也是离猜测*不离十。
李千金和柯少的脸瞬间僵硬,望向小姑娘的眼神极为凶狠,小丫头一开口就揭人家的短,蔫能让人不恨?
这一刻,两人恨毒了小女生,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小闺女,事实跟你说的*不离十,还有一点要补充,就是这位柯少的奶奶的父亲是庶嫡出,柯少的太爷爷的母亲出身太低,当时是没资格进柯家门的,被柯太祖宗养了起来,奈何人家手段高,迷得柯太祖宗神魂巅倒,以至还没成亲先与外室有了孩子,那样的孩子原本该是庶子。
后来柯太祖宗成亲,原配生下了嫡子,也就是我该叫太爷爷的人,可惜,太祖母红颜薄命,生下孩子伤了身子,过了三四年就去了,柯太祖宗原配没了,加上当时上面也没长辈管着压着,便将那个让他痴迷的外室接回来为继室,于是,之前生的庶子也水涨船高成了嫡子,这样的身份就叫庶嫡子。
柯太祖宗本痴迷于外室,娶回家自然也当宝,对于之前生的庶嫡子也疼爱有加,原本该由正室嫡子继承的家业让庶嫡子掌执。
庶嫡子成亲后取了很多女人,可惜也仅只得一个女儿,为了霸占住柯家的家产,柯家的这庶嫡子让女儿招亲,生下的孩子也姓柯,继续霸占柯家所有,然后后面的子孙自然也厚颜无耻的当自己是真正的柯家人。
柯家嫡系一直被庶嫡子打压,生活艰难,到了我父亲一代与庶嫡子一脉已再无什么亲情可言,我父亲为生计而四方奔走,结识我母亲,我母亲是独女,我父亲在柯家举步维难,便入赘施家,我随母姓,不姓柯。
至于李家那位太奶奶的母亲是位姨娘,庶嫡子当年要收买人心,跟姨娘通房丫头的庶出儿女都走得极近,现在也仍然如此。”
冷面神的声音冷冰冰的,说起老一辈的事就跟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声音没有起伏,也没有感情,听不出喜怒哀乐。
?
曲七月愣住了,大叔的爸爸是入赘的,大叔跟妈妈姓,难怪那天孔老说大叔的外公时又忽然改口说该叫爷爷,这样就说得通了。
想明白了,她也不纠结了,望向两位客人,嗯,那两位的脸色很不好看。
李玉娉羞愧交加,自己太奶奶的母亲的身份都被翻出来了,她又急又恨,想走走不得,如坐针毡。
柯跃恨得差点捏碎手骨,他也是知道的柯家上辈们的关系,而这些年因为老老辈去世,余下的知道的少,也没人敢提,想不到今天却被施教官全部翻了出来。
他的父亲和叔叔们也极力打压施教官的父亲,当年两脉形同水火,也逼走了施教官的父亲,谁能想到当年离开柯家的人竟出生出施教官这样优秀的后代。
柯家想跟施教官重修关系,为的就是借势,现在的柯家看似家大业大,表面风光,实则限入一个死循环,亏与盈几乎相平,那些全部是一条线的,甩掉其中一部分便会形成断链,想甩不能甩,只能艰难维持。
柯家想借施教官的势,将港外企业重点移入内陆以求发展,因为老一辈的恩怨,施教官一直没开金口,他使尽解数,只想慢慢的赢得施教官认可。
以前,施教官什么都不说,不提柯家历史,也不承认他们是亲戚,他还以为施教官不清楚上辈们的恩怨,只要努力多少有几分希望,现在,施教官就这么揭开了那层遮羞布,将柯家家史赤祼祼的摆出来晒,也等于将恩怨摆上了明面。
他终于明白了,柯家与施教官关系不是说想改善就能改善的,老一辈都去了,想得到施教官的原谅,难上加难。
柯跃还是想争取一下,努力的挤出笑容:“施表弟,当年老一辈的事都是过去了,你何必耿耿于怀?一笔写不出两个柯,表弟的父亲姓柯,永远是柯家人,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他揉揉眉心:“柯家长辈也希望能跟施表弟见面聊聊,关于四叔离家的个中原因曲折,并不是柯家容不下他,此事,我父亲和叔父们也想跟施表弟当面解释。”
“呵-”冷面神发出一声不宵的冷笑,清冷的眼神落在柯少身上,凤眸冰冷:“当年打压我父亲和祖父们时怎么不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柯?当年欲置我父亲于死地时怎么不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柯?凤眸是柯家血脉的标志,对于没有遗传到柯家基因的外姓人,有什么资格跑我面前来讨论究竟谁才是柯家人?这些年我任你们在我面前蹦跶,不过是我懒得你们,可不是因为亲戚情分,我跟你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没有亲戚关系,谁再到我面前来论亲,我不介意将柯家的家史公布于众。”
“你……”李玉娉气愤的弹起来,想指责,竟无词以对,又急又气,涨得通红的脸血*滴。
“贱人年年有,就是没有今年多,贱人还敢送上门来论亲,唉,世风日下啊。”曲七月叹息:“我讨厌人渣,对于抢我衣服,还欺负我的人渣,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嗨,我说脸比猴屁股还红的这位大妈,大叔说了跟你没亲戚关系,你还赖在这里干么,赶紧圆润的出去吧,别碍我的眼睛,真是的,大过年的还有污东西跑来碍眼,讨厌死了,一会儿要用柚子叶洗眼睛。”
“我,你……”李玉娉手一扬,想狠狠的扇小丫头片子一掌,那手才抬起来,猛不丁的被一记冷眼一扫,吓得人僵僵的,连动都不能动。
冷面神一记冷眼吓退李千金,一张俊容几乎冰结,连声音也像结了冰般的冷:“两位,门在那边,请吧,东西也请带回去,你们自己不拿,我不介意叫上几家电台报社记者,再请人一起帮你们送到家门口。”
“玉娉表妹,我们走。”柯跃深吸口气,抑住快气爆肺的怒气,僵硬的站起来,拿起外套就走。
李玉娉打了个冷战,夺也似的拿起外衣,急仓的追上柯跃的步子。
“我原以为姓柯的这个是好的,原来跟姓李的是蛇鼠一窝,唉,狼狈为奸的人渣啊,圆润吧圆润吧。”
曲七月冲着两人的背影挥挥小手,大过年的送上门给人添堵,也太不识趣了,滚吧滚吧,从哪滚来就滚回哪去。
她是不会同情他们的,欺负了大叔的父亲和前辈们,现在还跑大叔这来攀亲,人渣一堆,看着就碍眼,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踩几脚,那样的家伙必须踩死。
一男一女气得胸口快炸开,却不敢跟人算帐,两人急匆匆的冲到门口,忍着屈辱感,提起自己带来的礼品盒,他们怕自己不提走东西,施教官会真的带上一群记者将东西送他们门口。
原本想来刷刷存在感,增加好感度,结果完全闹崩,这结果,绝对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早知道如此,他们打死也不会选今天过来。
大过年的受了一肚子气,这年还能愉快的过吗?
两人三步作两步的冲出施教官家,将东西扔上车,跳上驾驶室,发车就走。
等碍眼的人走,曲七月吧哒一口亲在大叔脸上,眼睛都笑弯了:“大叔,对于人渣该踩就得踩,你刚才揭人渣短处的行为棒棒哒,以后有机会继续,咱们踩死乱攀亲不要脸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