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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姑娘白衣无双一人当先。李青黄就讪讪跟在后头,狗爷则是落在最后
时不时的饶有深意回望兼雪楼,那汉子很有自己当年伟烈风采啊。
咋滴不得是蜀地三百城中靠前的大龙蛇。就这么没遮挡的走单骑,真是不知是自己老了还是这年轻人有冲劲。
不过带来这个小娘子真是有味道,不比这吴家小姑娘差啥子,而且看那身段就是个更懂风情的。
加之狗爷对吴袖柯不说现在多不能接受,可是要是这李家小子能争争气把这红衣姑娘也收了,终究不是坏事。
可是老头子想想刚才三人就在门口听了会那姑娘说话,李小子不过就是赞叹一句那个红衣女娃子真正担得起倾国倾城。
这个姓吴的板上钉钉少夫人就是淡薄扭头就走。这让狗爷一时无语失笑,也并不觉得这姑娘不大气。
就是觉得既然是是吃醋了,就要酸酸刻薄才算有味道,何苦依旧是一副不放心上的淡然样子。
吃醋毕竟是吃给男子看的,难道是给自己闷气受的?
然而这咋说年轻时候也是在蜀地风月场中大有名号的老头,算是真真看出来,自家少爷是压根没看出这女子神色有异样。
就那么一副低眉顺眼的跟着,真是那么多年书读到哪里去了。就是狗爷也还记得有句啥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小人唯训,女子唯睡,方能使其服之。”
这还是老头刀头舔血时候一个狗头军师的话。
狗爷觉得也算是话不糙理更好。
多年来屡试不爽。抬眼看看头前两人,砸吧砸吧那跟了多年的烟袋。
打算回去好好教育一下这个不开窍的李家小娃子。
这次也许是因为来监督的是那位最好排场一说的花头县令。所以离着老远就能看见一排排的兵士举着刷红黑字的牌子。
场面做的很足,后面那一件件官卖的宝贝,东放在一个个花车里,也难为将将才三月,就找得到这般多姹紫嫣红。
听到一旁中年男子和旁人得意议论,据说这次官卖都有三四位清秀妙龄吴地少女捧着东西上楼去。中间要过净水泼过的黄土道,和十几米长的红布铺垫。可是颇为露脸的事情
自己女儿也被选上,还给了十两银子的赏钱。
奈何对方那人似乎是个无赖货色。嘻嘻哈哈的说些啥去青楼看漂亮姐儿可是不掏银子不露面的,今天真是好福气。
把那本来一脸红光的汉子气的想打人,可是想想自家闺女老劝自己消消暴脾气的样子,心下也就柔了,懒得计较。
踮着脚看了看县令大人那头顶乌纱官帽的气派,和一旁围拢着的富豪大人物,到底还是觉得那个束发成冠的魏家年轻公子最出彩。
就在那含笑站着,感觉就不一样,真是不知哪家女子有好福气能嫁过去
没看那县令老爷都时不时和他说上一句话,这得是多大的面子。
而且这花头县二十几万人平日吃的穿的用的,大多还不是魏家公子漕运过来的,老话讲的不记恩还不成了白眼狼?
然而就在这个中年汉子越看越觉得魏公子天下第一好的时候。耳边就传来温淳好听的声音。可是那话终究不讨喜的很。
“啧啧啧,自家烂摊子都还不知道怎么收拾,还想着攀附权贵,就魏公子这样人物,也是难得..也是难得...啧啧啧。”
这咂舌音听起来还真是挺讨厌的。怎么听来也算不得是赞叹。所以回头打量就看见一个年轻后生在一个白衣女子面前絮絮不停的说着。
反正不是啥好话,奇怪的是这一片明明人头攒动,可是这块地方却略显空旷。似乎是有意避让几分,可是周围男女不知啥时候,眼光早就不在那远处楼前的热闹,而是时不时的就看一眼那白衣女子。
有这般风姿颜色的,除了吴姑娘那汉子想不出第二个。可是若真的就是吴袖柯,那么她眼前这人得是多大的胆子多厚的面皮,才敢缠着她喋喋不休。
要知道几年前,每次乡试题目吴姑娘都会给出一份不输那年榜首的好文章。虽说许是初衷为了刺激自家不争气的夫婿。可是也依旧是和那几个德高望重的鸿儒考官结下几分情面。
这可不是瞎说臆测的,大概一年前。
有个家中在青郡盐政关税方面都有官吏的世家子弟,许是猪油蒙了心,居然带着几个家丁到乌眉镇堵住了吴姑娘,非要洽谈啥诗词歌赋。
结果据说是被这看起来柔弱灵秀的女子放倒了一群狗腿子不说,连带着那纨绔在内里伤了七八处,回到家中不等那老爷子护短。就有几个资历仿佛的老人上门给这姑娘讨公道。
最后天大的苦水都往肚子里咽下去。不过猜测也有说,那几位是冲着李家老爷子生前的交情的。
可以说这么个动人的女子一个人能静静安稳的这样过来而没牵涉到啥乌七八糟的事情。那哪是几句话说的清楚的厉害和不容易。
不过这汉子接下来差点没咬了舌头。或者说周围的人没一起咬了舌头
那个明摆着就是一脸惫赖样子的家伙,居然就在旁边一个老头猥琐耳语一番后,犹豫一下,伸出一只爪子揽在吴袖柯肩头。
指不定这人胳膊就废了,那是怎么说的,吴姑娘一人放倒了十几个二十几个还是一百多个的狗腿子?
可是吴袖柯只是皱着眉头把那人手扳开,就再没别的,甚至一点反应表情都欠奉。
狗爷看着这事,不屑撇嘴,李青黄苦笑着低头看手背,红痕明显,宛如猫抓。
怎么就鬼迷心窍的信了这个老不修的话,女子睡而服之这话能用到眼前这女子身上?他李青黄得是多单纯。
不过虽说弗洛伊德等希腊哲学家的爱情论也不是没研究过。可是毕竟也就是个被系里女同学表白后无数次尴尬佯装淡定拒绝的读书人。
就像是个刚出家的小和尚,连《观音心经》都还未必背得下来,就碰上吴袖柯这样女子,无异于是直接给了他一套庞杂的佛教理论去让他独树一帜开宗立派。实在是为难。
而这个时候,显然正是不知道怎么解决此时的小尴尬。
——
魏无羁魏公子,祖上在青郡花头县乌眉镇起家,而今也是一方富豪
炼铁,米粮都有沾染,而且在水路漕运上,魏家把持着一二成,几年前,在魏无羁的死命力求下,终于开始把大头略微倾斜到药材水运一块
就是不为别的,单单是吴姑娘几次见面那客客气气的温凉腔调。
魏无羁就觉得很值得
何况这次郡守的决策,主动找到了在漕运一块颇为不错的魏家。
更是让魏无羁看到了魏家更上一层的希望,啥叫红顶商人,魏无羁觉得自己家就要是了。
也算是误打误撞的运气,但事实上也总会被那些自己都糊涂成事的人在后来回忆录里归结成自己多么努力辛苦。求个心安。
所以现在魏无羁就是被县令带着来此,也不觉得多么受宠若惊。反而觉得应当,有点衣锦还乡的小得意。
几天前约了吴袖柯谈此次官卖的事情,本来就有意思谈谈魏家搭上了郡守大人的线。
女子若是不聪明,很好办,若是太聪明,那就更好办。
本来抱着一肚子猥琐或者旖旎的魏公子没看到不容亵渎可是更让人想亵渎的吴家女子。
反而是那天那人施施然的来到。
反正二人说了什么,魏无羁想来就只有冷笑的份,想起那人若是见到自己今天如同众星捧月,会是如何目瞪口呆。
“世侄,这是钱兵长。”
一时想到快意处,就连身旁一个自家相交很深的老人给自己介绍人时,都走神了。
回神后赶忙做出惶恐崇敬的样子,以一种直白单纯的口气说话
“竟是那个鏖战水路八百里,又在山里剿匪护佑我等平安的钱兵长?”
这话声音不小,在钟鼓楼外的围观人群还有乡绅富豪都听见。
显得莽撞,才更让人相信。这个道理魏无羁不会不懂。
自少旁边那个颇为魁梧的紧衣武生打扮的中年壮汉,搓了搓不算短的黑胡子,眯起眼睛,很是受用。
不过也不过片刻而已,立刻就转换出一副惶恐愧疚神色。
“在下无能,现在漕运水路上都有水寇为祸,三县之地也是土匪魏为乱,几位县公爱民勤政,克己奉公。实在是我等下属无能,不可为青天父母分忧啊!更是愧对这半郡近乎百万百姓!”
语言忧愤悲痛到极致,那些百姓都不免暗暗佩服。
其实这花头县还算好的,兵长的姐姐被县令大人养在外宅,没多久就要扶正,所以恶二人自然是融洽无比。
若是其它地方,统领一县兵团的兵长,那可是对县令阳奉阴违的。
就是那些主管盐税的实权官吏。也有上奏郡守的权利。所以也是需要这县令去维护关系。
就比如这个时候,花头县令也是自责一番,顺便赞扬那兵长功绩,说给百姓听听,旁边人也不免跟着抬几句。一众乡绅也是附和。
而这个时候的魏无羁一双眼睛自然是在人群里打量,看到那个在最后的女子,霎那就亮了眼睛
虽然和她一起走的那个男的终究无论如何都碍眼,可是也并不影响他凑上去。
风度人才都不差,也没凑得太近,吴袖柯身前几步而已,可是绕不开,也无视不了。
“吴姑娘久违了.....”
那神情真是说不上的欢喜相思,吴袖柯淡淡客气应了一句,微微颔首。
然而一旁赶忙跟来的王素殷勤递过来一句
“几位大人都来了,吴姑娘若是不忙,和魏公子去见见可好。他和几位都算是略有交情”
吴袖柯皱眉,这话就有些不太讨喜了,一个男子内蕴风采才是好的,要有不经意流露才动人,狗肚子里不藏二两油水的非说给人听,到底下乘很多。
李青黄把双手交叉在后脑,仰头看天,云丝微少一片湛蓝。嘴角勾勒出一个笑
倒是觉得那个姓孙的胖子很不错。毕竟还给自己送了十几万银子,要知道当初吴姑娘一咬牙进了最新一批四十万的药材后,可是近乎把所有资金掏了干净,十五万银子都拿不出了。
铺子利润每月两万多,若不是那个胖子帮助,自从李家倒了,就是在他爷爷还活着的时候,也没有这般一掷几十万的大手笔。
不过好不容易大手笔一次,就被李青黄烧了五分之一,这姑娘没杀了自己,还依旧客气,真是让李青黄惊讶的修养。
不过当时那个胖子一年来第二次来到李家,送来银子,客气样子,的确让吴袖柯惊诧了会。
记得李青黄当时笑眯眯的说了句,只是一点点,还有别的,你看着好了。
反正是低调却又比此时王素高端无数的作态。
看着那还在和自己家吴姑娘子态唠的王素,李青黄笑着问了句:“会画牡丹了没?”
王素今日没带那个回去就被烧掉的扇子,不恼怒的礼貌回复:“以后你买画维持生计,我一定捧场就是。”
“呵呵”
李青黄突然明白前世网上聊天时候这呵呵一笑的妙处,无师自通。
脱离人群的小小火药味道,没有能爆炸出多么壮烈的场面。
魏无羁则是就在那里温和看着吴袖柯,毕竟他算是青郡年轻一辈最拔尖子的一批人,咬人的事情,不是自己该做的。不然要王素这样的干嘛,他又不好男风。
吴袖柯并不看自己,可是这客气疏远的样子才更迷人
此时场面却并不安静,一群人上人的相互吹捧搭台或者探口风算计,要不然就是攀高枝的献殷勤。
毕竟那些大人物不轻易见到,当着这么多人,也是一定要注意涵养的没有架子平易近人,也就更容易攀谈结下个小交情。
显然这个时候,那县令都被围成一圈。那个圈子就是这里的主宰了吧。
可是倒也真的不是谁都会在那个圈子里呆着,比如这个时候,就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整齐的衣冠。笑容热切的向三人的这个角落过来。
一直是温良客气不言语的魏无羁,此时才算是有了点反应。
他这个级别的世家子弟自然认识听说过
欧阳小草,一个考秀才时候的答卷让阅卷官很喜欢的孩子。
被白头县衙里一个文书官看重带在身边教导策论,希望他二十岁时候再去乡试,争取得个前三。
据说白头县四个镇子的奏报,他可以时不时的阅览
算是条可能小跃龙门的鲤鱼。在魏无羁看来,结交一下也是必要有用
可是还没容他做出文质彬彬的读书人样子,去和这个欧阳少年论道
这孩子已经一阵风般轻掠过一身华服的魏公子,甚至都不瞅一眼那个天人吴姑娘。
对着吴姑娘身后那个布衣青年深深低头一拜
“白头县榕树镇靠山村秀才,欧阳小草,谢先生提点教导。”
衣端正,拜恭敬,一丝不苟的礼数周全。让挡在李青黄前的吴袖柯有一种如同当初李青黄那古板死气的即视感。
李青黄搓着鼻子,回想起有次爷爷还在的时候,破天荒出去游学,在白头县一个小村子里,看到一个给奶奶一边熬药一边背着《论语》的十岁左右的孩童。眼神清澈。
当初李青黄似乎在那里住了半个月,当初带去的书,留下了三分之二。以及满满的注解和讲解。
不过显然没料到,如今记忆中的孩子居然变得如同那人一样死板气
这让李青黄皱眉,然后轻轻拨开吴袖柯,走到前面,温和笑容灿烂问道
“你奶奶的病好了没?”
虽然诧异先生居然也会如此笑容满面,可是提到奶奶,这个孩子眼中也难免有雀跃
“好了好了,文书大人还特意把老人家接来安排了大宅子呢。”
一时失态,然后想到先生当初的教导,把那雀跃神色一收,古板端正
李青黄不禁哑然,这人当初真是把孩子毒害不浅。随即伸出一只手来,扯了扯那严肃的小脸,
“才多大,怎么就跟个老先生似的,多笑笑才好,像我当初那样子,很不讨女孩喜欢的,小心到时候没媳妇。”
说话间有意无意瞟向吴袖柯,吴姑娘轻轻扭头。
那少年显然是被李青黄的亲昵举动吓到,也不敢躲,顺着他目光扫了一眼吴袖柯,心下万分崇拜,多牛的姐姐诶,把先生调教成这样。
然后想到村头那家的小花儿,一对辫子摆啊摆的,笑着说自己是书呆子
心下一柔,难免脸上一红,又因为崇拜感恩无比的先生在这里,就觉得那么点肯定瞒不住的小心思很局促。不过想到就是先生也不免如此。
那自己不丢人,她那小辫子真好看啊。
可是这二人融洽,魏无羁却难免尴尬几分,一个稍有潜力的寒门秀才不是啥必须结识的人物,可是在吴袖柯面前的面子,却必须要争取。
心下盘算一下自己初有雏形的人脉,开口对离自己不过几步远的欧阳小草说道:“早听说你的,今日见到风采果然不凡。
可是读书之道越前越难,你想来是当初得到李兄启蒙,却能全凭自己走到这个地步,真是难得,我也是认识几个举人的,哪日给你引荐一下如何?”
一个能被县内文书赏识的孩子,你不能奢望他懵懂无知,自从被教导后,才更加能明白那半个月内先生偶尔吐露的几句题外言语多么精粹。
当初先生无聊和自己难得聊聊,讲解如今文坛对儒家六个流派的争论处,当初懵懂,那些石破天惊言语已经遗憾的记不得。
只是后来先生一句:“简直笑话。”不再是死板客气的没语气。
而是玩味自负到极致的调侃,当时就觉得贼霸气啊。
索性先生在前,那个小孩子的眼睛瞥了眼那个一脸真诚的富家公子,轻轻一句:“简直笑话。”
李青黄哈哈一声轻笑,对着这明显比记忆中圆润成熟的孩子赞赏的一个眼神。玩笑口吻说了句
“我和你师娘要办大事去,等完了去我家吃饭。”
李青黄前面走着,吴袖柯不置可否,就是不太能理解这孩子眼中因为这男子一句话而出现的炽热哪里来的。
不同于王素那愤愤,魏无羁倒是云淡风清的颔首微笑。姿态挺儒雅的。
可是依旧惹了那欧阳小孩子一个暗地小白眼,在他看来本就长得不如先生更别提别的。这人怎么就这么像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