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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十月,气温骤降,据说北面的交州已经开始下雪了。
同县依然是繁华而热闹。而这段时间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贾家长房嫡女要嫁去京城了。
关于男方的家世那是众说纷纭,有说是大官家的少爷,也有说是公候家的公子,可不管是谁,在同县人民的眼里那就是个有福的,没看到贾家的嫁妆拉了一车又一车吗?
贾家的送嫁队伍赶在冬季封河之前上船进京,在河岸边的茶楼上,看着远去的船帆,贾家几个姐妹心头各有思量。
“看看那些看热闹的,人人都以为她去当正房太太呢。哼!”贾茵茵一脸的不屑和嘲笑。
贾慧拉了拉她,“别说了,让人听到了不好。”
“不说就不说。”贾茵茵嘟了嘟嘴,瞥了眼一边沉默地低着头的贾莲,突然笑得很灿烂的拉着贾慧的胳膊,“大姐,我听说了,三伯父给你相了个夫君。大姐夫是啥样的啊!你见过没?”
贾慧一下子羞红了脸,“你别乱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是,还没一撇,可不是已经在对着呢嘛!”贾茵茵掩嘴偷笑,“听我哥说,大姐夫和四哥一样今年也中了秀才。大姐这嫁过去不就是秀才娘子了吗?”
“不跟你说了。”贾慧娇羞地转身下了楼。
“大姐别走啊!等等我。”
“我要去三姑母家,你也要跟来吗?”贾慧说道。
“你又去看那个疯婆子啊!”贾茵茵一听就停下脚步,一脸的不高兴了,“那个疯子有什么好的,你们都护着她。”
“芷琪妹妹只是身体不好,并不是真的有疯病。”
见贾慧又替林芷琪说话,贾茵茵更是生气,“管她是不是疯子,还不是和某人一样爬了男人的床。还是个傻子。”
“茵茵!这种话也是你一个闺中的小姐可以说的吗?”贾慧当即板了脸。
贾茵茵顿感委屈,“我再也不理你们了。”说完。推开贾慧跑向了自己的马车,丫鬟手忙脚乱的跟上。
贾慧被推的一个踉跄被正好走下楼的贾莲扶住。
“大姐,你没事吧!”贾莲的脸色有些发白,说出来的话带着哭腔。
贾慧摇了摇对。见贾莲眼睛有点红,安慰道:“茵茵就是口没遮拦的,你别往心里去。”
贾莲抹了抹眼角,扯了一个笑脸,“我没事的。大姐,反正,我在这里的日子也没几天了。大姐不是还要去三姑母家吗?我就不耽误大姐了。”
“那你自己回去慢着点。”贾慧吩咐了贾莲身边的丫鬟几句就坐着马车离开了。
贾莲这才上了自己的马车,一坐进车里,脸上的忧伤就消失不见了,“我没有错,事实证明,我做的是对的。”
她的眼中有着一种狂热,在知道六公子的身份的那一刻,虽然对自己不可能成为正妻而遗憾。但是,巨大的身份落差也让她知道,只好把握住,谁是凤凰还真不一定呢。
掀开车帘又看了一眼河上往来的帆船,她的唇边溢出一丝笑意。
……
看着将自己包成粽子,嘴里还不断哼哼叽叽的某人,贾慧一阵无语。
“你这是冷的,还是怎么滴?”
“疼~~!”林芷琪委屈地喊着。
贾慧见她头上冒着汗珠,用帕子帮她擦了擦,“怎么疼成这样?这是第几天了?”
苗姑接过帕子。无奈道:“第四天了,也请了大夫,只是,二小姐一吃药就吐了。”
“怎么会这样?”贾慧担忧着。
“别管药了。吃不吃都一样。”林芷琪往床边蹭了蹭,“慧姐姐陪我聊聊天吧,分散下我的注意力,要不我老想着会痛会痛的。”
“那你想聊什么?”贾慧问道。
林芷琪仿佛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听说你订婚了,表姐夫是什么人啊?”
“你怎么也说这个。还没订的事呢?”
“没订吗?可珏哥儿说已经换庚贴了啊!”说着。林芷琪还看向苗姑,“我没记错吧!”
苗姑点了点头,贾慧当即脸红到了脖子根,“你别问了,没什么好说的。”
“说嘛!说嘛!”林芷琪从被子中伸出手扯着贾慧的衣角不放,“你不说,我肚子又疼了,哎哟哎哟!”
“你……”贾慧被她的无赖样弄得哭笑不得,没好气地说道,“不就是两个眼睛一张嘴的,有什么好说的。”
“那你这一脸幸福样是怎么回事啊?”林芷琪调侃着。
看着林芷琪与贾慧聊天,人似乎精神了一些,苗姑交待桂圆几句,自己离开了屋子。
来到小厨房叮嘱苹果和宏义热水不要断,“再过一会儿提热水去让桂圆换下热水袋。一刻钟后用红糖生姜煮个荷包蛋给二小姐吃。宏义你下午再去一趟药铺,让大夫把药量减半试试,二小姐喝不下药总不是办法。”
“知道了。”苹果和宏义应了一声,一个继续看火,一个去准备煮蛋的事。
离开小厨房,苗姑来到几个丫鬟住的后罩房。
推开门就看到荔枝正收针剪线,把新做的月事带放到篮子里。
“不是让你休息吗?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呢?”苗姑走到荔枝身边看了看篮子,“别做了,这些够二小姐用几个月了。”
“我这不是闲着嘛!”荔枝笑了笑,眼角却是瞥了一眼坐在窗边发呆的葡萄。
如果林芷琪此刻在这,且读心术还在,就会听到荔枝此刻心中无比的怨念。大意如下。
我容易吗我,受伤养个病,身边还杵着个自带高功率制冷效果,贞子咒怨集体附身,不只欠她钱还杀了她全家一样的家伙。不找点事来做分散下注意力,会被弄成蛇精病的。
苗姑自然是看到了荔枝的高压眼波,带着慈爱的笑容来到葡萄身边,轻轻唤了一声,“葡萄!”
葡萄目光呆滞地看了过来,比起以前的明媚,她憔悴了不少,脸色带着病态,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右脸有一道大约一指长的疤痕,但是颜色已经很淡了。
苗姑从袖中拿出一个豆腐块大小的盒子,拉过葡萄的手,放在上面,“这是二小姐让人找来的最好的去疤的药膏。你的疤已经淡了许多,相信再过一、两个月就看不出来了。”
葡萄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小盒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