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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季晨在韩衣凝那里听了个惊天大秘密,但这秘密是真是假还是个问题。若真如那沐阳所说,人族居心叵测,坐山观虎斗捡便宜把存活的妖修都抓了炼丹也确实够阴险。这个事儿慢慢琢磨,越来越有阴谋色彩。叶季晨不敢妄下结论,只得告辞回家,单单答应那青鸟愿意和司马一道从长计议。
她飞回小峰,路过白云湖,在空中俯瞰良久,不知青筠回去之后怎么样了,想取看她又怕给她找麻烦,还是回家老实呆着等师妹来再和她商量对策。叶季晨一颗心七上八下不踏实,且说那日青筠趁夜色回竹林,也颇有些提心吊胆,一路飞的快了赶回家中,未及家门先以神念扫过,感应不到师父气息心中才踏实些。
她一日未归倒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有时候修行闭关在白云湖附近的洞天福地,入定深了十天半月没动静也是有的。但这一次毕竟是心中有鬼,回来迟了生恐师父察觉自身有异不好交代。
四下静悄悄一片,月在中天,竹影疏斜,她在院中落下身影,款款走了几步,那仙鹤便从一旁迈步走来,青筠与这俩个动物感情极深,受那心法限制,面无表情只随手摸那仙鹤脖颈,安抚它一日未见的情绪。
仙鹤扇动翅膀,对她似乎流露出关心,青筠淡淡道:“我没事,你和阿七也要好好的。”
那仙鹤极为灵智,点头应允一般,引颈鸣叫似是愉快答话。
青筠伸手示意它收声,低声道:“安静,夜里不要惊扰到师父,她正在闭关修养不可打扰。”
仙鹤再点点头,眼珠子转了几转算答应,青筠放了心,左右没瞧见鹿,倒是有点稀奇,平时她一回来,不论什么时候鹿都蹦跶的可欢,今天鹿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她寻了一眼,问那仙鹤道:“阿七在哪儿?跑出去了吗?”
那仙鹤摇摇头,青筠微微皱眉,心中只道那鹿也太淘气了,那仙鹤又伸出翅膀对着庭院的书房处,那书房中灯火摇晃,隐隐可见鹿的影子。青筠每每不喜欢那鹿到处乱钻,它会啃咬一切看见的能吃的,书房放着两盆兰花,卧室的已经被吃了,书房的估计也遭殃了。
抱着一点担忧,青筠推了书房的竹门,对那鹿道:“阿七,快出来,你又想吃我的兰花吗?”
一开门,惊的差点变了脸色。那鹿好端端在房中卧着,竹地板的蒲团上一苏全英一身灰布纳衣端坐,手持一柄铁拂尘,闭目似是入定。
青筠攥紧手指,把手掌拢进袖中,尴尬之中受惊手指泛出白光。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硬着头皮,一脸如冰似霜行了跪拜礼,声音尽量平静道:“师父。”
那道姑鬓间几缕银丝,面容并未太老,闭目养神半宿不答话,青筠跪在对面一动不敢动。待那道姑缓缓睁开眼眸,瞧见是她来了,这才淡淡道:“筠儿,过来。”
她修为高深,定力十足,向来除非大悲大喜才少有神色,否则一脸无悲无喜雷打不动,也看不出她是生气动怒还是毫不知情……青筠拿捏不准,索性也不拿捏,师父若知道便要打要罚她都领了,只打定主意,便是师父酷刑加身也不供出叶季晨便是。
往师父身边走去,扯了一个蒲团坐在她左下方,她对苏全英向来恭敬有加,二人之间一直便是这般不似寻常师徒亲热,都冷的宛如寒冰。苏全英把她教的事事规矩守礼,不是天宫胜似天宫戒律,青筠向来持戒甚严师父命令都看做金科玉律。且听苏全英道:“把右手腕给我。”
青筠不敢有违,极力压制心中惊恐和担忧,努力把手指白光消除无形,这才把右手手从袖中伸出去。苏全英冰凉一只手,铁钳般捏在她经脉,青筠顿时觉得一股寒气入心不同寻常,肌肤在她手指碰触的地方结出薄薄的冰层,那股灵力在她经脉里迅速蔓延,宛如潮水涌遍各个地方,随后又退却的悄无声息。
青筠见她探查灵力,吓的静若寒蝉,大气不敢出。苏全英半天铁钳般的手指松开,皱着一丝眉头,叹口气,再淡淡看她一眼道:“昨日夜里可是魔气又发作了?”
青筠准备了一万个理由,没想到师父把最好的那个送到她跟前了,一颗大石头滚落地般,只得乖乖点头,顺着这话道:“弟子入夜沐浴后打坐……心魔缭绕,为怕……”
“怕什么?”苏全英道。
青筠半真半假道:“为怕打扰师父静养……就寻了处地方像上次般自行冰封……”
“胡闹!”苏全英喝止一声,似有怒容,青筠忙伏下身子做礼道:“弟子不敢。”
旁边阿七似乎也受惊吓,站立起来,躲在青筠跟前。
一人一鹿凑在一起,苏全英说的急了,捂着胸口咳起来,青筠孝顺不顾她批评又在她身边为她拍背,关心道:“师父,是筠儿错了,你别生气伤了身。”
她本是情深之人,对这养她长大的师父看的极重,只是受自幼训练和咒法影响,万不得已绝不表露本心,苏全英大咳几声,才算稳住,缓过气来道:“心魔之事一旦发作,你若无力抗衡自当向我求救才是,昨夜你气息突然大乱,我出关前来却空无一人,找遍白云湖也不见你踪迹……”顿了顿,对此事尤为后怕道:“若是真出事,你便自行冰封也扛不住多久,伤了心脉可如何是好?”
她虽言谈冷淡,但青筠听在耳中处处都是关爱之词,心念一动,手指差点泛出白光来,抿着嘴角领罪道:“弟子知错,是我不好,让师父担忧,筠儿只是……怕再牵连师父……”
苏全英叹息一声,幽幽烛火下,看着她蒙面的脸,忽而目光少有的流露出一丝怜爱道:“我老了,没有什么牵连不牵连。你是我的弟子,又是我一点点带大的,师父自是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顿了顿,一日担忧也是操心至极,见她归来方才心中安慰道:“你生来命运多舛,容貌被毁,身负魔气……师父虽想尽力医治你,但于这心脉种魔之法,颇为惆怅。”
“得师父养育深恩,筠儿心中满足,便是身负种魔,也觉无甚可怕。”青筠说的也是心里话。
她自幼便极为懂事,苏全英深吸口气,又咳起来,往日威严的面容今日不知为何显出一丝疲态,一手捏出一个法诀道:“你天资不凡,万里无一,师父毕生心血倾注于你,便是你无法飞升,也不愿看你他日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她言语少见越加关爱,青筠跪在一旁,目光闪动,低声道:“师父垂怜,徒儿都知道。”顿了顿,其实心中也早已打定主意,此时淡淡开口,犹为坚定道:“若他日冲关之时,心魔缭绕,弟子不幸走火入魔,自是……自是会自绝经脉,不甘堕入魔道与妖人为伍,师父还请放心。”
她与危难时能看淡生死,保存一片赤子之心,娓娓道来实在感人,苏全英这等定力也不忍再听,皱着眉头摇摇头,低声道:“为师便是最怕你这样……”言罢,极为罕见声音略略一哽。
“师父……”她师父和她一样本质都是直肠子,二人谈及生死虽能直言不讳,但也各有伤心,青筠见她身子越发不如从前,修养这几日也是不见好多少,打起精神对苏全英劝道:“我一时半会儿仍为到突破元婴的境地,还有回旋机会。师父不必太过担忧,你飞升在即,理当好生修养。”
她言及飞升,苏全英平复胸口烦乱真气,对她平淡开口道:“为师便是要和你说此事。”
“怎么了?”青筠怕她有事。
却见苏全英也并无多少喜悦,坐在蒲团上道:“前日闭关入定,偶有仙旨入梦。太白星遗书,贫道月余之后便要迎来一劫,度劫后可飞升上界。太白星令我好生筹备……”
耳闻异象,青筠忽而转忧为喜,为师父高兴,脸色流露出一丝笑容道:“历来修士飞升前皆有仙人指引,这是好预兆。”她这一高兴,手指白光都出来了,但痛也都忘记,真心为师父苦修百年感到喜悦:“恭喜师父,贺喜师父终于等来这天!”
见她如此,苏全英却道:“我若飞升……”心情并不如何道:“你的魔气一时更无人压制。”
青筠从没指望过旁人,当下开口安慰她道:“师父若你飞升上界,弟子与有荣焉,或许你上天之后求得良方,向天帝请示下界帮我,不是更好吗?”
她言辞恳切带了天真期许,苏全英一时之间也不好再说什么,缓缓点头,她口中所言亦是法子,只是……有些事并非那么容易。
“仙人指引后,我以神念再次游说诸位师兄,欲赶在我走之前,联手为你拔出魔气……”苏全英心心念念欲了心事,拉下脸再求已很不容易,但金峰宗主得知此事,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二人同为快要渡劫的修士,李鼎真盼了半天倒是让老幺先盼来梦旨,已是不忿,再听说要为这小丫头耗费极大真元,更是有些难以接受。他日前接连损失两个优秀弟子,对这丫头正是记恨,当下以退为进,“你李师伯却说,门中近百年少有梦旨降世,我之飞升乃是当前头等大事,若能上界和师祖相见最好不过……我如今受了些伤,恐无力独自应付雷劫,他要和你二师伯,三师伯联手,带领各宗七十二弟子摆下护法大阵助我飞升。待我上界后,他答应他们三人一旦功力恢复,不出月余便会合力帮你除魔。”
青筠虽然单纯,但也不傻,他大师伯如果能答应,早那么多年都答应了。何苦等师父飞升才出手?何况师父不在,他们三人之力如何也未有定数,大师伯言辞恐是推脱,但她未免师父担忧,认真点头道:“三位师伯所言甚是,筠儿魔气一时半会儿并无大碍,师父上界乃是百年间才有一例的大事,放眼中神州也是极为罕见的好事,除魔卫道修仙飞升一直是师父志愿,如今眼看要成,徒儿的事理应押后,李师伯贵为掌门金口一开,驷马难追,想来会照全弟子。师父这下还有什么不放心?安安心心修养,静等时日便是。”
她言语伶俐,眼神都是欣慰,苏全英还想再说什么,欲言又止道:“师父若走了,你要好生照顾自己。记住为师教你的,刻苦修行,莫染俗事,它年飞升上界才是正途。”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青筠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师父终于要得偿所愿,忧的是她师父的教诲,已经被叶季晨毁了一多半了,不过师父若飞升走了,倒也成全了她和叶季晨俩人不必这么偷偷摸摸见面了。
她师徒二人好不容易说说心里话,苏全英本是严肃之人,若非快要天人相隔,放心不下她,也不会留下来陪在她身边聊了这许久。这一夜,苏全英只仍当她是七八岁半大的孩子,把很多要教导的,从武功说到天文地理,能交代的全部再说一遍,青筠知她心意都默默听着,待苏全英说完天色都大亮了。
她二人待略作休息,未及正午,苏全英便带着她飞出白云湖地界,只往金峰宗去了。灵虚山上金峰之后专门修有一处楼台,以金石铺地,种种法印加注,辅助吸收雷劫之力,用于门中弟子飞升的紫霄台,苏全英飞升之事自然成了全门派的头等要务,李鼎真准备了一阵,待她前来提前入住紫霄台,便敲响金钟,召集全门宣布此事。
叶季晨刚回家就赶上这事儿,忙代表宗派急急赶往金峰大殿,她到的时候,不少人列队整齐正在大殿上低声议论此事,虽然是不怎么招人待见的白云宗飞升,但毕竟是同门,大家也知道自己资质有限,师叔飞升只有羡慕的份儿,但对不少小弟子来说也是莫大鼓舞。
叶季晨就挺高兴,李鼎真一宣布,她立马跟花一样乐开了,简直比她自己飞升还高兴,笑的嘴都快歪了。隔老远瞧见青筠跟她师父站在一起,苏全英眼珠子都没瞟她,叶季晨脸皮厚的凑上去,笑开花:“恭喜师叔,贺喜师叔,预祝师叔飞升成功,早日位列仙班,成尊成圣!”
夸的快飞起来了,人家师徒俩一个也没搭理她,叶季晨一点也不生气,苏全英讨厌她不搭理她没关系,只要她能飞升,简直给她磕头都行。她们家筠儿不理她,只是给她师父装个样子,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愉快着。
她呵呵了半天,一直瞧她瞎使劲的李承兰也是好久没见她了,见了哪儿都是火,歪着嘴以密音跟她酸道:“人都懒得搭理你,瞎凑合什么?不就是飞升吗?你至于这么低声下气,摇尾乞怜吗?”
叶季晨也是好久没抽她了,但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也懒得跟她生气,一张笑脸道:“师妹遭雷劈习惯了,想来那雷劫看的轻,飞升对师妹来说自然是小事,不似我等这么艳羡。”
你才遭雷劈习惯了,李承兰哼了她一声,想出手整治她,想起承崖他们的教训,生生收手,一眼瞧见司马静楠从大殿外走进来,便喊了声静楠姐,亲亲热热去搂司马的胳膊。她自幼爱缠着司马要那些宫里物件,嘴甜的时候居多,最近是着实老实了一阵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眼下人多,终于能解解闷,抓着司马拦着不让她亲近叶季晨。
这小圈子孤立的招数,合该是三年级小学生才用的。
叶季晨才懒得搭理,只以密音跟司马聊天道,她这么搂着你,韩姐姐不生气吗?
司马是个老婆奴,虽说压根对这李小丫头没那个心思,小时候给她搂习惯了,知道她只是装亲热要点吃的玩的,但毕竟丫头也是长大了,她本人又是喜欢女人,为韩衣凝是该跟别的姑娘避嫌。但是李承兰撒娇的本事也是一流,晃着她胳膊一口一个姐。
司马静楠一脸乐也不是,不乐也不是,叶季晨笑她老半天,终是嘴角抽着笑笑,对叶季晨道,你敢跟她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
叶季晨伸手把嘴捂严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