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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四个月这么快就过去了,我还真是舍不得小姑娘你,”虞光启满面感叹之色,豪爽的拍拍任嘉肩膀,“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好朋友了,小姑娘你回京之后可要记得给我写信。”
“虞将军放心。”任嘉也是满面笑容,在边军的日子是她来这个世界之后难得轻松的日子,虽说时不时就要出关迎战戎狄,但是却不必为元京那些糟心事烦心,几个月下来她气色反而好了不少。
转到尤安河面前,看着这位主帅复杂的眼神,任嘉神色从容道,“今日就要启程回京,元帅若是有空,不妨回元京来看看,边关虽然重要,也不过是王朝一隅,到时候元帅回京我必定要尽一番地主之谊。”
尤安河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冬日道路难行,你们还是早些启程回京,若日后有机会,得了陛下恩旨,我必定回京同小友一聚。”
任嘉见尤安河并未松口,心知自己图谋之事恐怕还略有波折,不过她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倒不指望一蹴而就,因此面上笑容和煦,同两位主帅及相熟的将领道别之后,就带着三千军队启程回了元京。
边关冷寒,冬日里要么天气干冷滴水成冰,要么大雪封路不得出关,元京偏南,冬日里温暖一些,即使下雪也多是像柳絮与芦花,纷纷扬扬十分美丽。
冬季道路难行,路上耗了半个月任嘉一行才真正到达元京城门口。
看到城门前焦急等待的梁父与裴元思,任嘉才终于有种自己回到家的安心感,让士兵们回了京郊大营之后,她自己则带了二十骑兵上前。
“父亲,夫君。”任嘉下马近前,笑容愉悦。
梁毅见女儿终于回京,多日来不安的心绪终于放下,面上也带出几分笑容道,“天气寒冷,早些跟为父回府休息吧,至于你这些近卫,为父会找人安排妥当。”
“多谢父亲。”任嘉神情欢快地扶着梁父的手臂上了马车,裴元思见少女心情甚好,也紧跟着上了马车,一行人回了梁府。
在家中休息了半日,第二天一大早任嘉赶着入宫同卫黎昕交底,走到宫门口时,发现不远处一道满含恶意的视线盯着自己不放,直接转身看向对方。
她道是谁,原来是齐煜文的父亲齐正辉,身为齐家家主,他身上担着一族荣辱,如今朝堂之上卫黎昕因为齐颜二家把持兵部延误边关粮草正大肆剪除两家羽翼,若非梁易云将豫州银矿从辽王手中取回,边关情势危急之下迟早要向世家低头,结果现在情势倒转,齐家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更何况还有齐煜文这个不成器的庶子败坏家风,让齐正辉在几大世族与帝王面前抬不起头来。世家中间从前也不乏投诚帝王之人,但是闹到如今齐煜文这般丑闻风波的还是头一份,也难怪齐正辉不待见任嘉这个屡次三番坏他好事之人。
“本座道是谁,原来是齐大人,真是久仰大名。”任嘉上前两步笑眯眯的同脸色难看的齐正辉打了个招呼。
“哼,不过一介阉人之女,真是脏了老夫的耳目。”齐正辉执掌权柄多年,骨子里都透着世家的派头,如今不过一个小辈,更是梁毅那阉人之女,他连半分好脸色都不愿给,更何况两人之间早有间隙,他肯对着这小女子说一句话已经是开恩。
任嘉听到一半,已然拔剑出手直抵齐正辉咽喉,护卫在家主身边的侍卫见此情形立刻将任嘉团团包围,全然不顾这是皇宫门口与任嘉左右领军卫都督的身份。
任嘉对身边虎视眈眈的侍卫毫不在意,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道,“齐大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却要悠点着说,本座年轻气盛,有时候不免手抖,若是闹出什么误会,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不是?”
齐正辉并非气血上头的年轻人,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套,脸色难看之下示意身边之人退下,任嘉收剑入鞘,故作不经意削断了不少齐少辉颌下的美髯,这才施施然道,“承蒙齐大人关照,本座这就入宫复命了。”回了任嘉一个冷冷的眼神,齐正辉直接气冲冲带人离开。
入宫见到卫黎昕,将自己几个月的练兵事宜简单交代了一番之后,卫黎昕对任嘉的作为越发满意起来,如今他对梁易云可谓是寄予厚望,更别提接下来的事情更要依仗这个一手提拔上来的肱骨之臣,因此卫黎昕大方的赐下了不少金银赏赐,更是直接赐了任嘉一个“便宜行事”之权。
卫黎昕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任嘉可不觉得“便宜行事”之权是好拿的,因此直接开口询问道,“请问陛下,臣这个便宜行事的度要如何把握?”
“只要不损及皇家威严与国之根本,元京之内你皆可便宜行事。”卫黎昕将早已想好的打算尽数道出。
不损皇家威严,不动国之根本,还只能在元京之内,任嘉心下冷嘲,卫黎昕看来是打算利用她处理世家了,虽说任嘉心中本就是这个打算,但是若轻易合了卫黎昕的心意,她心中不爽得很,因此狮子大开口另外求了不少恩典,比如梁毅入朝议政之权、她与梁父御前行走免礼之权还有元京内随意调遣麾下兵马的权利,前两个要求对卫黎昕而言十分简单,至于元京内调动兵马,到如今左右领军卫也才不过三千余人,元京内单是左右骁卫与禁卫军就有三万,卫黎昕是全然不怕梁易云有任何不臣之心,于是在两人均有意促成的情形下,双方可谓是皆大欢喜。
两人谈完政事之后,任嘉就打算告退,却被卫黎昕直接拦下,看着身前贴得甚近的帝王,任嘉毫不客气退后两步拉开距离,卫黎昕忍下胸中不满带了几分笑意道,“这几月你出外练兵奔波,想必已许久未同家人在一起亲近,你家中夫婿可有不满?若是这桩婚事有问题,不妨告知朕,朕必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恩典。”
“回禀陛下,臣同家中夫婿甚是恩爱,并未有丝毫不满,”看着卫黎昕眼底深处的阴霾,任嘉面上多了几分笑意道,“若是陛下-体恤臣奔波之苦,可许臣平日里多在元京呆些日子,以慰家中亲眷。”
看着少女眼中的愉悦色彩,卫黎昕只觉胸中堵得慌,于是不假思索再次开口道,“当时朕逼你成亲乃至无奈之举,如今我们君臣相宜,若是你想悔婚,朕必然会给个恩典,不必勉强自己。”
“臣的夫婿是自己比武招亲寻来的,并未有任何不满,且如今我们夫妻恩爱,还要多亏陛下当日之举,臣在此谢过陛下当日的宽宏。”任嘉此番说的就是卫黎昕当初逼她成婚的选择,在不愿意圣旨赐婚的情况下,多给了她一个自主招亲的机会。
卫黎昕胸闷感更重,看着少女面上满是坚定,只得按捺下满腔不快,“既然如此,你早些出宫回府休息吧,过两日宫中年夜宴,不妨带上你那夫婿一同入宫。”
“臣谢过陛下,就此告退。”任嘉才不管卫黎昕什么心情,立刻毫不犹豫转身走人,想起她今日得了一个“便宜行事”之权,年后已经预见不少波澜。
元京,该到风雨欲来的日子了。
将卫黎昕希望年夜宴裴元思入宫一事告知梁父之后,梁毅看待女儿的神色瞬间不同,见女儿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过了许久梁毅才慢慢道,“你以女子之身入仕本就容易遭人诟病,平日里还是要多注意一些,与陛下之间,能远着就尽量远着吧。”说是如此说,但是女儿身上明晃晃的打上了帝党的标签,梁毅虽然好奇女儿到底想做些什么,却并未深入追究,看着女儿以一人之力搅动朝堂、藩王与世家,心中更多的是自豪,普天之下,就算是男子,也还未有人能及得上自己这个女儿,从另一种层面来说,女儿已经算是圆满了他早年驰骋疆场之梦,更何况如今她与早年的上峰尤元帅交好,更是让梁毅与有荣焉。
“女儿省得,父亲放心,我先回房同元思商量一下。”任嘉点头示意自己知晓,见梁父无其他事情便直接回了房间。
自从上次她说起边关的雁来红这种花卉,裴元思直接在府里弄了个大大的暖房,每日里就围着这些花草折腾,除了一屋子红灿灿的雁来红之外,其余还有许多种任嘉不认识的珍奇花卉,冬日里盛开之后五彩斑斓十分美丽,任嘉回来后直接入了暖房,果然看到裴元思又在折腾他那些花。
裴元思见她过来,直接捧了一盆盛开得十分热烈的花凑过来,心情甚好的样子,“喜欢吗?这是我养的花里开的最好的一株,看这红色多漂亮。”
艳红似火的花瓣层层叠叠,花心中间还有种馥郁的香气,任嘉仔细看了一番才笑着道,“养得很好,很漂亮。”
“喜欢就好。”裴元思总算展颜,直接剪了一朵花下来递到任嘉面前,“要我帮你簪起来吗?”
虽然觉得头上戴朵大红花十分奇怪,任嘉却不忍拂逆裴元思的意思,于是微微笑着点头,裴元思心情愉悦的将这朵花簪到少女鬓间,见果然如此自己所想分外鲜妍美丽,才总算觉得不枉自己这些日子的辛劳。
看着那枝桠间少了一朵花的植物,任嘉忍不住叹息一句,“暴殄天物。”长在花枝上多好看,何必要剪下来插在自己头上。
“这些东西不及你万一,不必可惜。”裴元思见少女一脸惋惜,忍不住辩驳了一句,在他心中,只有她才是最贵重的宝物。
任嘉莞尔一笑,转而说起年夜宴希望他陪着一同去宫中的事情,裴元思自从两人成亲以来,还从未光明正大的同任嘉一起参加过什么活动,闻言直接应下,对两人一同出门十分期待,至于是否参加宫中夜宴,则半点不上心。
年二十七,宫中年夜宴,少帝卫黎昕宴请朝中群臣。
任嘉穿着裴元思费了不少心思准备的衣裙,协同梁父一起入了平翠殿,裴元思照旧同任嘉一样穿情侣装,远远看去,两人更是一副郎才女貌恩爱情笃的模样。
卫黎昕在上座见梁易云果真带着夫婿前来,两人眼神动作不掩情意,眼神暗沉。
裴元思一入殿就察觉周围打量的视线,但是如今他以少女夫婿的身份立于人前,比起那些烦人的苍蝇,他更在乎眼前的宝贝,因此依旧同任嘉悄声说话、亲密动作,竟是丝毫不将周围的视线看在眼里。
不多时,察觉到上座投至少女身上满含侵略意味的视线,眼神陡然褪去情意布满阴霾,看着上座丝毫不掩自己意图的帝王,回了一个充满挑衅的眼神,见对方绷紧的面容,将少女娇小的身躯半揽入怀,从容不迫的布了些菜肴继续投喂。
任嘉对于卫黎昕心中作何感想半点不在意,倒是对于裴元思如今敢于直接挑衅帝王有些失笑,虽然她心知裴元思身份必不简单,倒是没想到他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不过仔细想想,她确实也想象不出裴元思心甘情愿居于人下的模样。
“收敛点,别太过分。”见裴元思还同卫黎昕眼神交缠,任嘉不满的掐了下他腰间软肉,知道的是这两人不和,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首尾呢。
“都听夫人的。”裴元思卖了个乖,将腰间的小手握到掌心,不再去管上座之人。
卫黎昕有心想给裴元思难堪,被任嘉化解一次之后就立刻收手,如今梁易云对他而言还有大用,他自然不愿意闹得太难看,至于以后,来日方长,饮下一杯美酒,卫黎昕暗暗想到,却不知他觊觎任嘉的举动已经让裴元思将之记在了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