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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离陆砚南的别墅，一直到彻底看不见了，何晴才收回视线，问卓新，“以前来陆总家里，从没看见过那位老人家，她真是陆总的奶奶？”
“是。”卓新一边开车，一边回答，“老人家从前一直独居，这次是病了，陆总不放心再让她一个人住，就把老人家接了过来。”
何晴皱皱眉，“那她以后都会一直住在这边吗？”
这句话本身没什么问题，可卓新听着，何晴的语气里好像带着一点嫌弃的意味，便也皱了下眉头说：“这个你得问陆总。”
何晴想着，她有机会还是要当面问陆砚南的。这都什么年代了，年轻人哪能跟老年人住在一块？他如果单身倒没什么，可是她即将要搬过去和他同住，难免会有亲密的时候，万一又像今天晚上一样……终归是不方便的。
——
“你说什么？”老太太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前一秒还能稳稳地坐在沙发上，后一秒就腾一下站起了身。
陆砚南神色相对平静，“您不是一直催我结婚，想要抱重孙么？”
“我着急，催你，也没让你闭着眼睛瞎找啊。”老太太急道。
陆砚南沉默半晌，“您不喜欢何晴？”
“不喜欢！”老太太一点没犹豫，答得非常干脆，“相由心生，我看那个什么晴就不像是心思单纯的好姑娘。”
“她原本是我助理部的，进公司也有一年多了，也算是比较知根知底的……”
老太太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他，“她原本是你下属？你们公司不是不允许吃窝边草吗？”
“……”陆砚南有些无奈扶额，“我跟她那次……是意外。”
老太太有些不满，“既然都是你下属，你怎么不跟林宜发生意外？偏偏挑了这么个女的？”
陆砚南：“……”
——
林宜回到宿舍，洗漱完就躺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这一觉睡得比较沉，连闹钟都没有听见，等她摸到手机一看，都已经八点了。
着急忙慌地赶到公司，也还是迟到了半小时。
按照公司的规定，迟到半小时就得扣五百块钱，林宜心痛。
她刚坐定，卓新就走了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道：“林宜，待会拿上汪总的合同，和陆总出去一趟。”
“好。”
因为汪总这个合作，陆砚南是点名带着她一块做的，所以签合同林宜是必定要去的。
她将合同检查好，又装进了袋子里，这时候季薇薇却忽然叫她，“林宜，你过来一下。”
林宜起身走过去，季薇薇将一摞资料扔给她，“这些都是新整理出来的过期材料，麻烦你送去资料库。谢谢。”
平时这些事情，也都是林宜做的，所以她没有理由拒绝，抱上一摞资料就去了资料室。将过期的资料简单归类，也不过就十分钟的事儿，等她要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林宜脑子一乱，跟门对抗了十分钟，最终门纹丝未动，她输了。
要命的是，她手机放在桌上也没带。
林宜只能等，等别人过来开门，可是资料室里放的都是用不上的资料，即便是有人来，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另一边，卓新随着陆砚南走出来，一眼扫过去，便见林宜的桌子上空空，他顿了顿脚步问：“林宜呢？”
季薇薇应声站起，“不知道，好像抱着一摞资料，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不是跟她说了，要她准备一下，跟陆总出去吗？”卓新去看陆砚南的脸色，陆总平时最讨厌别人不守时。这么重要的时刻，林宜竟然还乱跑。
陆砚南抬手看了眼时间，“给她打电话问问。”
“好。”卓新忙掏出手机，可电话响了，却在林宜的桌子上。
陆砚南道：“不等她了。”
目光在助理室扫了一圈，平常这时候他估计会带何晴去，但是何晴现在已经离职了。季薇薇站在那，目光中隐隐有些期待。
按资历来说，除了何晴，一众女助理当中，带季薇薇是最合适的了。
但是陆砚南沉默了片刻，却说：“走吧。”
半个字没提季薇薇。
两人走到电梯口，季薇薇却从后面追了上来，“陆总，林宜不在，我可以陪您一块去吗？”
季薇薇的野心，都是明白写在脸上的。
陆砚南看都没看她一眼，对卓新说：“让她联系林宜，联系上了，尽快赶去签约地点。”
“是，陆总。”卓新转身对季薇薇说：“季薇薇，你帮忙联系上林宜，让她尽快赶过去。”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下去了。
季薇薇盯着电梯壁上的数字，气得跺了跺脚。
——
林宜被关了一天，一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才有人来资料室拿东西，她才得救。
等她赶回办公室，一出电梯就撞上了卓新。
卓新看到她便问：“林宜，你这一天都去哪了？再不回来，我们都要报警了。”
“对不起卓总助，我……”
“你不用跟我解释，还是自己跟陆总去解释吧。”卓新摇摇头，发自内心地替她惋惜今天这么好的机会。
林宜咬咬唇，认命地走向办公室，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陆砚南的声音隔着门响起。
林宜推门进去，他坐在大班椅背对着门口，只能看见半个脑袋。
“陆总。”林宜站在那，感觉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对不起，我今天出现了一点失误……没有影响到您和汪总签约吧？”
机会失去了就失去了，虽然很可惜，但也于事无补了。只要公司没有因此遭受损失，她心里就好受些。
“……”陆砚南没说话。
林宜此刻完全沉浸在愧疚当中，想到刚才卓新的态度，现在陆砚南又被她气得说不出话，负罪感便更甚了。她闭了闭眼睛，下定决心道：“如果因为我给公司造成了损失，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包括离职。”
“……”大班椅转了过来，林宜能感受到来自男人的视线，但她没有勇气去和他对视。
“对不起陆总，我这就收拾东西离开公司。”林宜说完，转身往外走。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陆砚南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见他的一瞬间，林宜呆住，“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