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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嬷嬷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然后,就听见仁宪若有所思的说:“成嫔下午的时候去过坤宁宫。”
虽然知道自家主子能耐非凡,可是林嬷嬷还是不希望她被太皇太后和太后盯上,毕竟不管是在皇家还是在普通人家,作为儿媳妇,在面对婆婆的时候,是天然的处于弱势地位的,如果被太皇太后和太后记恨上,日后的麻烦可是不少。
苏麻喇姑说:“听说成嫔是去坤宁宫谢恩的。”
昭圣想了想,摇摇头道:“成嫔才进宫,就是身边的人手也都还没理顺,不可能插手到坤宁宫,知道连皇后都不知道的事情,她还没那个能耐。”
一句话,解除了成茹最大的危机。
这也是成茹有恃无恐告知皇后的一个重要原因,她在后宫里的根基差,皇后这边的事情谁都不会猜到是被她捅破的。
林嬷嬷也想到了这点,对主子的能耐又多了一分佩服。
“皇额娘,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昭圣淡淡的道:“虽然和咱们的预期计划有些出入,不过目的还是达到了的,皇后虽然多出了七天的寿命,却还是得死!”微微皱了皱眉:“就是得防着皇后在临死之前反扑,不过好在咱们当初用的并不是自己的人,如果皇后能够查到那人背后的主子,岂不是正合咱们的意?”
仁宪想到这点也笑了:“还是皇额娘想得周全。”
昭圣也笑了,她自然不会用自己的人去和皇帝硬碰硬,这样的事情还是让别人去做吧。
没过多久,就有奴才小跑进来通报,说皇上朝这边过来了。
昭圣和仁宪对视一眼,两人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康熙进来的时候,昭圣着急的道:“皇帝,皇后那边出了什么事?哀家怎么听说你把孙御医都叫过去了?”
“皇玛姆!”康熙红着眼睛委屈的叫了一声。
昭圣急了:“梁九功,你来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梁九功瞄了皇上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低头禀报道:“皇后娘娘中了毒……”
昭圣和仁宪都惊呼一声,昭圣着急的道:“皇后怎么会中毒?中了什么毒?孙御医可有办法解毒?”
梁九功说:“皇后中的是一种名叫三朝红颜的毒,孙御医说这种毒是没有解药的,说皇后还有七天的寿命了……”
“三朝红颜!”昭圣和仁宪异口同声的惊讶道,仁宪说:“我记得这三朝红颜好像是前朝宫廷秘药,已经被下令全部销毁了,当时研制出红颜的医者被全家抄斩,秘方也随之失传了,怎么会还有残留?”
昭圣也说:“能够得到残留的红颜,绝对不会是一般的人,皇帝,你可有找到这下毒之人?”
康熙红着眼眶不语,昭圣若有所思的点头道:“那就是找到下毒之人了,是谁?梁九功,你说!”
梁九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婢,奴婢不敢说!”
仁宪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是查到了她们头上吧?不,不会的,姑姑做事谨慎,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和尾巴的!
镇定下心神,仁宪竖起耳朵。
这时候,康熙摆了摆手,梁九功如逢大赦一般飞快的退了出去,还体贴的把门给关上了,于是屋内就只剩下康熙、昭圣、仁宪和苏麻喇姑了。
苏麻喇姑的身份特殊,从小就伺候昭圣,更是和她一起陪嫁到大清,两人相互扶持走过了多少风雨,昭圣待她就像是姐妹一般。先皇福临是她带大的,康熙小时候也受过她的教养,满蒙语都是她启蒙的,甚至还要叫她一声额涅,把她当做母亲来尊敬。
所以,不管是昭圣还是康熙,对她都是充满了信任,没有半点忌讳的。
清场之后,康熙红着眼睛说:“下药的人,是皇后身边的桂嬷嬷。”
“桂嬷嬷?哀家记得她是皇后身边颇得信重之人,从皇后进宫就分到她身边伺候了,怎么会是她下的毒?不会是被人陷害的吧?”
康熙冷笑道:“皇玛姆还为她说话,却不知道她是恨不得挑拨咱们祖孙之间的关系呢。”
昭圣愣了一下:“莫非她说是哀家指使的她?”
“正是!”
昭圣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显露出气极而笑的样子来:“居然敢污蔑哀家,谁给她的胆子?”
苏麻喇姑想了想,说:“老祖宗,这个桂嬷嬷奴婢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以前曾经在慈宁宫伺候过一段时间。万岁爷大婚前,慈宁宫裁撤人员,划了好些人出去,桂嬷嬷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分派到翊坤宫的。”
在先帝驾崩和康熙大婚这中间,有好几年的时间。先帝驾崩之后,昭圣发话,将后宫那些空置的宫殿中的奴才打发了很大一部分出宫,只留下少少的一些维护宫殿整洁的人手。后来康熙到了岁数准备大婚了,那时候只有慈宁宫和宁寿宫的人手最多,就安排了一些去别的宫殿伺候新人。
昭圣皱了皱眉:“桂嬷嬷是从慈宁宫出去的?”
苏麻喇姑说:“老祖宗那时候正在为皇上选后一事操心,对于后宫奴才的分拨怕是没有留意。”
昭圣冷笑:“竟然用慈宁宫的老人儿来做这事儿,看来,这个桂嬷嬷身后的人地位不低,且谋划已久啊!”言下之意,却是说那桂嬷嬷本就是别人安插在她慈宁宫的人,胆敢在慈宁宫安插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到的,而且所谋必定不小!
康熙想起调查出来的结果,就心痛难当,苦涩的说:“皇玛姆,孙儿心里难受!”
昭圣细细思量,忽然惊讶的道:“难道是佟家?”
能够让康熙说出心里难受这样的话,也就证明做下这事的是他自认为很亲近的人,除了她之外,也只有佟家了。
康熙痛苦的说:“朕给佟家的恩典还不够多吗?两位舅舅都身居高位,表姐虽然超了龄,却还是下了特旨迎进宫,如今也是贵为贵妃。就这样,他们还不满足吗?皇后不过是占着一个名分,膝下连一子半女都没有,就这样,他们也觉得她挡了他们的路,要除掉她!不就是觊觎皇后之位么?就是皇后薨了,朕也不会再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