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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泊聚义厅。
林诺居中坐于顶端的第一把交椅上,眸光在大厅内一众头领身上不断逡巡着。
“朱贵头领不久前传来了信息,皇宫里的那位官家,终于将一切准备就绪,要对我梁山泊发难了!”
林诺话音落下,大厅内倒是没有什么惊慌或者惊讶的声音,在众头领看来,当年寨主在东京城内闹了那么一出,已经算是狠狠的折了皇帝的面子,那位官家能隐忍到现在才开始发难,已经算是极为难得了。
对于大厅中众人的反应,林诺心里较为满意,经过他这几年的调教,这梁山泊一众头领,终于不再是乌合之众的草寇,有了几分朝廷将领的风范。
“那位官家,已经降下圣旨,赐与金印兵符,拜东厅枢密使童贯为大元帅,允许其从各地选调军马,前来剿捕我等梁山泊贼寇,择日出师起行。”
听到童贯这个名字,大厅中不少头领面色微微有了些变化。
这童贯,虽是一介宦官,但极得官家信任,掌兵多年,对于大宋各地的军事情况极为了解,甚至梁山泊中有几位头领,还曾在其麾下任过职。
“寨主,朱贵的信件中可有提到,此次童贯调集了多少兵马,又召集了哪些将领?”军师朱武,出声问道。
“兵马不下十万!”林诺面色淡漠,继续道:“至于将领嘛,他们的名号说出来,想必诸位中有不少人都听说过!”
说罢,林诺将朱贵的密函传递下去,众头领看过后,一个个脸色有些不好看。
先不说童贯那从各地征集的十万精兵,单单此次随他征讨梁山泊的各路将领,就不好对付。
不论是官家还是童贯,都知道有林诺在的梁山泊绝对不好对付,因此这次出征,可谓是准备极为充沛,除了钱粮、兵甲等物资之外,更是接连从各地征调了数名猛将。
蒲东巡检,大刀关胜;汝宁郡都统制,双鞭呼延灼;东平府兵马都监,双枪将董平;东昌府守将,没羽箭张清;禁军金枪班教师,金枪手徐宁;大名府守将,急先锋索超。
这几人,哪怕是在大宋军队系统中,也是数得上的高手,童贯此次将他们一股脑的调集了过来,可见对于梁山的忌惮,已经到了何等的程度。
不仅如此,童贯更是征调了御前飞龙大将酆美,御前飞虎大将毕胜,以此二人充任中军大将,护卫中军阵营。
一连征调了这么多的名将,童贯依然不放心,更是从皇帝那里将黄裳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讨要了过来,负责贴身保护自己的安全,必要时刻,负责牵制那位八十万禁军总教头,林诺!
“寨主,这些将领,可不好对付啊!”开口之人,是林冲,此时他的脸色很是严肃,继续道:“这些人的名号,我基本上都听过。虽然大都没见过,但那同为禁军教头的徐宁,想必寨主应该也是了解的,实力比起我来说,也只是稍逊一筹!”
林诺点了点头,“嗯,徐宁此人,实力不弱,童贯此次征召的大将,实力至少也是这个水平,甚至还要更强一些!”
“诸位,此次将是我梁山泊发展壮大以来,所面临的最严峻的一战,此战若赢,朝廷至少五年内再无能力征讨我梁山,但若是败了,后果如何,就无需我再多言了吧?”
林诺话音一落,霎时间,众头领齐刷刷的起身,躬身行礼道:“寨主放心,我等必将死战到底!”
林诺笑着摆了摆手,“没必要如此严肃,你们可莫要忘了,还有本寨主在呢!”
众头领闻言心中顿时一松,是啊,还有一个宛若天神般的寨主在呢。有他在,再不济,也就是和朝廷军马打个平手,此战,己方根本输不了!
“朱武军师,你且跟大家说说,接下来,这一战,该怎么打?”
朱武神色严肃的起身,抱拳道:“以童贯对我梁山泊的重视,必然不会冒险挺近,最大的可能性,是切断我梁山泊四周的要道,断了我等的粮响。”
“我山寨中虽然粮食数量不少,但大都来源于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这三家源源不断的进贡,若是粮道一断,以我山寨中数万士兵、十多万百姓的数量,恐怕连半年都支撑不住!”
“因此我建议,我梁山泊大军与其坐守山寨被人围堵,不如提前出击,修筑工事,以逸待劳......”
这边,梁山泊众头领在商议着对敌之策,另一边,东京城外,童贯的十万大军,已经开拔了。
大军出城行至城外五里短亭处,只余下一条胳膊的高俅,率领众官,先在那里等候。
童贯下马,高太尉单手执盏擎杯,与童贯道:“枢密相公此行,与朝廷必建大功,望早奏凯歌!”
说到这里,高俅声音压低了下来,低声道:“那林诺实力极强,大军或可败之,但根本杀不死,枢密相公只需让黄裳牵制住此人,莫要让他打乱了军阵即可!至于梁山泊其余贼寇,不值一提,此战只须先截四边粮草,坚固寨栅,诱贼寇下山,然后进兵,以诸位将领的实力,绝对可以将他们一个个生擒活捉,庶不负朝廷委用。”
童贯道:“只是单单拿了众贼,而唯独少了那林诺,官家那里,恐怕会有所不满。”
童贯可是清楚,梁山众贼,官家根本没有看在眼里,此战就是为了林诺而去的。对于众将领来说,是为了平叛,但对于官家来说,只是为了挽回当日失去的面子罢了。
说起林诺,高俅神色间还余留着惧色,他摇头道:“枢密相公没有经历当时那一幕,根本不清楚,那林诺可是会飞的,根本拿不下他,与其将精力浪费在他身上,不如先将梁山泊毁了,免得其势力继续做大!”
童贯笑着点头应是,但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从他与高俅离开后,那不屑的眼眸中,可以隐隐猜出,对于高俅后面的话语,他是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