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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意大利餐厅,琳琅是第一次来。
极有品位的装潢设计,一流的厨师和菜色,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非富即贵。
服务生领着琳琅进去,琳琅说是一位姓司徒的女士定了位置,服务生一听说是司徒小姐,立刻就带琳琅去了最好位置的卡座。
这个时候司徒姗还没来,琳琅坐在那里,自己点了一杯柠檬水,她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心里一片混沌。
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今天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大概,是想听一听这个女人和程嘉善那香艳的过往?
她在心里嘲笑自己髹。
司徒姗是在琳琅到了二十多分钟后来的,她身上的香奈儿定制套装不仅从她一进门就让琳琅注意到了她,更让整间餐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她的身上。
不得不说,女人活到三四十岁有她这般美貌和气场的,除了程嘉善他大姐,真是少之又少了。
但是这个司徒姗,她除了貌美和气场,她身上还有一种自带的妖媚气质,也不知道程嘉善喜欢一个年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女人,是不是跟这有关——比起她来,琳琅自觉自己没有一个女人该有的妩媚。
跟在司徒姗身后的女人,上次琳琅在寺庙见过,是她的助理。
司徒姗进来后走到预定的位置,她看了一眼琳琅,就这么坐下了。
在她喊了一声“冯婧”之后,琳琅后脑勺噌的一声像是着了火,一下就把目光转到了司徒姗旁边的女人身上。
琳琅觉得自己不会听错,司徒姗叫的这个名字,就是她在程嘉善手机上看到的那一个——冯婧是司徒姗的助理,程嘉善至今和她联系密切,那是不是说明,程嘉善和司徒姗至今都没有断?
琳琅心头潮汐涌动,她觉得心口闷热,口干舌燥,她舔了舔自己的唇,在司徒姗对冯婧说“你去外面等我”的时候,她端起杯子,大口的喝柠檬水。
“顾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等到冯婧离开,司徒姗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金属质地的漂亮烟盒,打开盒子,将一个眼夹在了指间。
她笑看着琳琅,再把视线转到琳琅的手腕上,然后她点燃了那根烟,“嗯,镯子很适合你,就像为你量身定做的。”
琳琅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司徒姗从容的抽了口烟,笑道,“我好像应该称呼你为程太太?但好像今天程太太有点紧张。”
她笑起来,那笑声在一般人听来大概是直爽的,也带些媚气,但琳琅知道,她这是在宣战,是在挑衅。
服务生拿了餐单过来,司徒手里熟练的掂着打火机,示意服务生,“让这位小姐先来。”
“不用了。”
琳琅刚开口,她就接了话,“饭还是要吃的。”
“……”
琳琅看她随时随地对任何事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她知道了,自己可能永远不会是这种人的对手。
琳琅点了一份套餐,司徒冷笑了一声,对服务生说,“我和她一样。”
“好的,请稍等。”
服务生走后,琳琅瞧着司徒掂打火机的那只漂亮的涂着精致指甲油的手,她几乎能想象到她是怎样用她的手去抚~摸程嘉善的,程嘉善的脸,他的胸膛,他身上的每一处……哦,不能再想了,琳琅越来越清晰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嫉妒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是以每秒钟为计时单位的在迅速增长。
“程太太你看,我们俩,就连喜欢吃的东西都一样,也难怪呢……”
司徒姗眯眼抽烟,她这是完全无视了墙上用中文英文意大利文标注的“禁止吸烟”,当然,她有身份有地位,她再怎么放肆,这里的人估计也是拿她没有办法。
琳琅看着她许久,这才淡淡道,“我不喜欢意大利菜。”
“退而求其次是么?”
司徒姗将烟灰点在沾了水的纸巾上,笑着说,“我知道了,你嫁给我们阿善,也是退而求其次,据说,之前有个当画家的青梅竹马男朋友……啧啧,程太太也是个狠心的人呐,怎么舍得……”
琳琅点点头,笑着说,“司徒小姐对我了解颇深。”
“我们阿善”,当司徒姗用这样的形容词提起程嘉善的时候,琳琅已经感觉到自己妒火攻心,但事实证明,不管她如何说,在法律上,琳琅才是程嘉善的合法妻子,至少在这一点上,琳琅暂时还不算落败的那一方——司徒姗这是虚张声势么?琳琅觉得这人擅长跟人玩儿心理,假如自己被她几句话就说得勃然大怒,那才真的输了。
“你知道吗,那时候阿善才二十二岁,刚刚大学毕业……你知道那时候的阿善有多纯吗……”
她眯着眼抽烟,吞云吐雾的,似是在沉思,又像是在陶醉,她对琳琅说,“阿善和我一起做生意,我们俩的事儿,整个司徒家族无人不知……你看,阿善母亲给他们兄弟姊妹留下的镯子,阿善那个,他都送给我了……程太太,阿善对我有感情,这么多年了,我一个人在香港等他,等来的,却是他结婚的消息,你说,我伤不伤心?”
琳琅的手,被她潜意识支配着,她在司徒姗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已经把手放在了桌子下面,她在试图把那桌子取下来,她真的想要取下来,司徒姗戴过的,她不想要。
“不想要?”
司徒姗轻而易举洞察了她眼里的慌乱和不安,她笑着问琳琅,“阿善送我的,再给你,所以你不想要了?也是,别人用过的东西最好还是不要了,还给我那是再好不过。”
琳琅一张脸憋得通红,她取不下来那镯子,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应对这个女人,直到司徒姗扬着眉,以胜利者的姿态对她说,“不如把阿善也还给我,毕竟,那也是我的,我十一年前就用过了,再给别人,我也心不甘情不愿……”
琳琅眼睛红了,她哽咽着反问司徒姗,“你把他当东西吗?”
司徒姗冷笑了一声,又拿出一只烟来,她垂着眼啪的打开了打火机,点燃了烟。
“男人对于女人,可不就是玩物,太认真,你就输了。”
司徒姗抽了烟,抬手扇了扇烟雾,笑道,“顾小姐,把阿善给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琳琅好笑的瞧着她,半晌,她摇摇头,“你的预谋,从寺庙见面开始,一直到现在,就是为了得到程嘉善——我发现我想错了一个事情,不是程嘉善还在和你纠缠,而是你一直在纠缠他。”
司徒姗眼眸一直敛着,她闷声抽烟,在琳琅说这话时,她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服务生过来送餐,琳琅已经缓缓站起来。
司徒姗抬眼,蹙眉盯着琳琅,习惯性颔首像平时吩咐下属那样,“坐下。”
“你没资格命令我。”
“很好。”
司徒姗也站起来,她一条手臂环在腰上,一手拿烟,她冷笑着以一种轻蔑的神态注视着琳琅,“你以为你的男人有多干净呢,还不是被我玩儿?你还没认清这个现实吗,如果没有我,他程嘉善乃至程家,哪儿来的今日的风光?顾小姐,他能花十个亿娶你,我就能花一百个亿得到他,你信不信?”
琳琅心跳打乱,她试图让自己平心静气,她试图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她双手紧紧抠着手里的手提包带子。
她对司徒姗说,“这些话,你要说的对象应该是他,而不是我。司徒小姐,我想我今天不该来见你,这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
……
……
今日海面无大风,阳光很好,算是难得的好天气。
程嘉言戴着墨镜背靠着游艇的栏杆,手上一杯红酒,她面色淡淡的看着对面的程嘉善,看了他半天,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是你自己说,还是我一件事一件事的问?”
程嘉善面不改色喝了口酒,垂眸,微微启齿,“无话可说。”
他从来对得自己的良心,也不曾出卖灵魂,他没有辜负过自己,更不会负琳琅,至于琳琅对他的误解……就让她误解吧,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让自己相信的理由。
连自己都不信,琳琅还会信他吗?
“呵呵,你口味够特别!”
程嘉言咬牙转了身,不想再看他,面朝大海,心里一阵烦躁。
是啊,够特别。
程嘉善不止一次的嘲笑过自己,不止一次在一个人的夜深人静直面那些只有自己才看得见的伤口,直到琳琅出现,他以为他终于找到了可以和他一起抚慰那伤口的人,然而他还是错了。
游艇驶回码头,离开前,大姐失望的丢了一句话给他,“我看你如何收拾!”
……
燕声画廊。
今天的顾客比较少,但贵在精,郭燕声做了两单大生意,赚得不少。
十几年前放弃家族生意开始做画商以来,郭燕声靠这个赚了不少钱,曾几何时,他对程嘉言说,如果你不嫌弃我白手起家,不嫌弃我没有郭家继承权,你就嫁给我……
程嘉言倒是不嫌弃,只不过当时程家的境遇不允许,最终也就没结成婚。
后来郭燕声回忆起那段日子,其实不是境遇不允许,而是程嘉言怕自己一嫁人,就会从她的弟弟妹妹身上分走一半的精力,冷落了弟弟妹妹她不愿意,冷落了丈夫她也不愿意,那干脆,就要结婚吧。
在郭燕声心里,程嘉言是一个执拗到令人发指的女人,她怎么就没想过,结婚后,关心她弟弟妹妹的就不止是她一个人了……
至今为止郭燕声都不结婚,也不想找女人,他就是要程嘉言自责,并且处处和她作对,让她既要自责,又要恨他恨得牙痒痒……郭燕声知道自己犯贱,但是就算是犯贱,他也觉得那是一种另类的情趣。
他是没救了。
送走了客户,郭燕声就上楼去了。
五分钟后,助理又在楼下叫他,“郭先生,有客人来。”
“好,我马上下来。”
郭燕声刚松开领带打算休息,楼下来了人,立马又站起来整理好了自己。
等到他从楼上下去,走到楼梯口,一看到正对面正在赏画的那道女人背影,他停下了脚步。
“郭先生。”
助理叫了一声郭燕声,那个女人转过身来,她笑着摘下墨镜,对郭燕声说,“好久不见了,郭先生。”
郭燕声只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回神,他双手揣在裤袋里,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司徒姗。
“哇哦,这间画廊,可要比你当年在香港开的那间有品位多了。”
司徒姗笑着走过来,站在郭燕声面前,这男人太高了,她连说话都得仰着头,“我很喜欢,说明我今天过来看看,是对的。”
郭燕声脸色变得很难看,一旁的助理从没见过他如此冷淡的表情,而且他话从口出,语气又冷又臭,仿若对待敌人。
“我想我不欢迎你。”他说。
“呵呵。”
司徒姗笑起来,已经伸手搭在他的肩头了,“别这样,好歹一场旧识,就算不拿笑脸相迎,至少,也不应该如此冷漠无情。”
郭燕声淡淡的拉开了她的手。
郭燕声吩咐他的助理,“你先出去。”
在助理走后,他对司徒姗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再搞阿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