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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华写的请帖的时间是在三天后的下午庄华月的地点是这座沿海的城池泗蒲郡主城中最有名的风月之地芦笙馆不是庄华私心作祟想看看沒人才选择这样的地方而是她现在可是璋梁王的“入幕之宾”这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身份配什么样的格调她选择在这里是最自然的
到了当天庄华一个人乘着一辆很是低调的马车从府邸的侧门出去了进入大街之后就融入其中不显眼的马车一路向着芦笙馆而去
庄华坐在马车里微眯着眼睛闭目养神沒办法柏缇从三天前开始就把她拽到了书房将大量的奏折分给她批阅柏缇在靖国这一段时间积压下來的政务在实在是多如牛毛让柏缇一个人來未免力有未逮
本來庄华是不想越过这个雷池
查收到朝廷政务上來的但是在柏缇的坚持之下尤其那一句“我相信你”的蛊惑之下庄华就被拐带着泡在书房里几乎沒什么休息的时间
于是府里的下人之间就传出了许许多多的流言蜚语至于是什么眼的流言蜚语大家心照啊
两个人也不在意这种情况正是两个人现在乐见的
马车晃晃悠悠的一路前行庄华在车里渐渐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之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马车猛地大大的晃动了一下庄华彻底的清醒了过來车夫在车外恭敬地说道;“先生芦笙馆到了”
庄华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然后起身出了马车
踩着矮凳下了车白色的靴子踏在地上似乎激起了一些细小的灰尘站在了锦缎鞋面上庄华微微皱眉然后抬头看了看芦笙馆门上的匾额回头对车夫说:“你回去吧”
车夫大惊难道庄先生对他不满了连忙躬身道:“晓得回去何人送先生回府呢”
庄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自不必你操心回去别让我说第三遍”末尾庄华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冷意
车夫打了个寒战不敢违抗只得应承了
庄华打发走了车夫抬步走进了芦笙馆的大门
这座城池临着海海的对面就是靖国旁边就是炀国大部分的商人几乎都会在这里落脚从这两国迁居來的人牙大部分会在此落脚故而这里的建筑风格受这两个国家的影响华丽庄重还有一份独属于肇国的豪气
芦笙馆亦是如此
庄华走进去会有种熟悉的感觉肇国、炀国、靖国的风格似乎都融入了其中不愧是此地最有名的风月场所各种风格融汇其中却沒有杂乱之感只觉得融洽极了看來此地主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至少不会是个品味庸俗之辈
庄华在侍女的引领之下來到了约定好的雅室里其中已经有七个年轻人在其中了庄华沒有觉得丝毫的意外毕竟这种地方那几个大部头要是真的亲自來了那还真是掉价那么庄华也会考虑直接全柏缇别白费智商了直接把人咔嚓了得了
來的人应该都是他们的子嗣
庄华在出现在雅室门口的时候里面的人都注意到了“他”一身月白长衫上面黑色的细线绣着卷草纹点缀在在领口袖边衬托着这个人清俊的容貌显得愈发的美丽满头乌发被一只简单地白玉石笔挽起一半在脑后身后披散着另一半的青丝有一两缕不知何时被风吹到了身前让庄华这一身显得禁欲感极强的打扮多出了一丝风流而当“他”迈步抬进來的时候似乎又一股薰风醉着吹进了这萦绕着熏香的屋子带來了另一种气息
庄华面无表情的走近雅室神情淡漠沒有现大量屋子里已经就坐的七个人而是在屋子里环顾一周然后微微皱眉随口问道:“芦笙馆里最美的人是谁”
也不知在问谁所以一时间也无人回答气愤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僵滞下來了
最后在座的一个蓝衣男子起身对庄华说道:“芦笙馆里最美的人无外乎就是何徊公子了”
何徊公子在这里庄华心里疑问但是脸上一点表情也沒有“请他來吧”这话说的自然极了仿佛预计人相识已久完全沒有陌生人初见时的有礼与试探
蓝衣公子脸上闪过一丝讶异而后笑道:“去请何徊公子來”
屋里伺候的婢女马上就去请人了其他几个在做的青年纷纷起身对庄华拱手还沒说话就被庄华打断“我请的不是你们”
几人脸色就是一沉相互对视了几眼最后还是那名蓝衣青年出來对庄华说:“在下几人的父亲还在于周将军交接均无无暇分身故而才遣來我们几人前來赴庄华先生之约还请先生勿怪”
看得出來这里的几个人对自己都是抱着轻蔑的态度不然她來的时候是不会有人先落座的而现在自己给了他们几人难堪想必心里是存了极大的怨怼的庄华不紧不慢地说:“人我只请一回既然你们來了那么想必你们的父亲是把事情全权交给你们了各位入座吧”庄华松了口不在纠结于來人的身份但其实开头的“人我只请一回”就已经把剩下的路堵死了只是几人现在还沒有意识到这句话的重要性
庄华这是在给几个人下圈套他们越是不重视越是对她的计划有利猎物觉醒的太早猎人自己还怎么玩
庄华和几人纷纷落座
这芦笙馆雅室里的座次排位也是很有意思的沒有主次之分作为都是分散的随意排列着隐隐的绕着中心的舞池形成一个两个相对的半弧这样的排列有很多好处还有一起來寻欢作乐的时候就不用因为做此问題而拉扯半天了反针也沒有诸位爱坐哪坐哪呗
庄华一个人盘膝坐在七个正襟危坐的人对面不知怎么的庄华总是能想到葫芦娃或者七龙珠又或者七仙女什么的与七有关的事情只能将视线垂下來才能抑制住心里想的想法真是要命啊难道是这三天批奏折出毛病笑点都变低了
而庄华的转移视线也被对面的七个人看成了目中无人其中一个身着红衫的青年忍不住的想要说什么却被一开始跟庄华说话的那个蓝衣青年制止了一个眼神过去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就是一场对决看谁先沉不住气对于庄华來说这很简单只要她不说话就够了因为她什么也不在乎不在乎这几个人怎么看他也不会在乎别人对她的评价或冷嘲热讽更不会在乎他们是不是会甩袖走人毕竟这是他们的父亲求着她而不是她求人來了
而跟庄华对战的几个年轻人情况就比较糟糕了首先他们根本就沒拿庄华这个“以色事人”的人当回事而且这种情况在见到庄华之后就跟明显了无非两点长得太好看还有就是这傲慢无礼的态度像极了恃宠而骄的那些男宠
这样一个人他们认定了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对他们视而不见这让这群天之骄子怎么能人或许他们本身的性格并非如此但是在庄华有意无意的计划之下就变成这样了在这一刻变成了这个样子
“何徊公子到了”去请人的婢女在门口通报了一声随后一个身形瘦削面如冠玉周身流露着柔和的气息的白衣男子走了进來
他站在那里清贵非凡若非提前知情还会以为是哪家公子走错了门几人看了看何徊又看了看依然垂着眼眸坐在那里似乎沒见有人进來的庄华愈发觉得这两个人似乎要换一换身份才好这跟庄华故意表现出來的浅薄与自大不无关系她就是要外人对她的印象不好越不好越好
何徊站在堂中向几人拱手见礼“何徊见过几位公子”
“过來”庄华在这是发话了显得有些唐突这让她对面的几个人更增添了些许不屑
何徊本人却沒有因为庄华的无礼之举而生气恼怒他脸上带着暖暖的笑容來到庄华面前微微颔首道:“不知这位公子有何吩咐”
庄华抬眸看了眼立于面前不过一步之遥的男子说:“坐我不喜欢仰头看着别人”
何徊对庄华的吩咐顺从的应下姿势很是有礼的跪坐在庄华面前庄华很开始对这个人好奇了看她的气质不像是从小在交房里养起來的娈童小倌更像是家道中落的贵公子何徊这番行走坐立的优雅气度庄华想自己是做不來的就算她去学也学不來这是天生的骨子里的气魄就像是跟悦丘相比一样庄华相形见绌
“我的鞋子沾了灰”庄华的身子一侧将左脚的鞋子露了出來伸到了何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