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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华从一片混沌之中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华丽帷幔,脑子里一片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
一个华服女子的温柔面庞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眼中带着喜色,“庄大人你醒了?!”
庄华眼珠转了转,女子见了练满离开去叫人了,“来人,伺候大人喝药、洗漱!”
庄华试着撑起了身子,身上没什么力气,一股虚弱之感袭上身来,就像是她为柏缇挡剑醒来那时那样,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方才女子毒她的称呼让庄华知道一件事情,就是,她还在这个世界,而不是有穿越了。
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一声官袍有点散乱,系带什么的有些松散,像是被人解开了又重新系上的,庄华心里咯噔一声,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不会让人看穿了吧?
要命!
庄华的懊恼表现不在脸上,只是脸色冷了些,那女子和端着药碗的宫女来的时候,庄华依旧冷着一张脸,问:“你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
华服女子艳丽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惊慌之色,身子颤抖着不由得后退了一步,道:“大人,你不记得了?”
“我应该记得什么?”庄华的脑子里快乱成一团麻了,但是脸上一点也不显,依旧淡漠了冰冷。
“妾身、妾身……”女子一句话没说完整,眼里就梨花带雨的,要露出来的样子,看着她的眼神那个哀怨啊,仿佛庄华欠了她好多钱一样。
庄华不得不按下了心理的不耐,放缓了预期把事情问清楚了。
很好很强大……这是庄华听完整个故事之后的想法。没错,她把这都当做一个故事。
女子是柏缇的姬妾之一,并没有为柏缇生儿育女过,名叫陈姬。
在两天前,庄华被柏项设计,在霜明宫中了那个啥啥药,却没想到因为气急攻心不省人事,本来是青岛这应该半途而废了,但是柏项依旧按照计划抓了陈姬来,让陈姬“伺候”了庄华。
然后柏项验收了“成果”之后,很是满意的立功了,把庄华留在了宫里,成绩就这么战战兢兢地照顾了她两天,然后现在她醒了。
庄华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这女的能这么哀怨以及理直气壮地地控诉,说明啥,说明她的身份并没有被拆穿啊,不幸中的万幸。
庄华心里高兴,脸上却皱起了眉,道:“不可能。夫人休要胡言乱语!”言罢,庄华佯装气恼,不顾身体还虚弱者从床上下了地,结果医生没怎么系好的衣服差点散开,几层裤子的系带系的也不像之前那么紧,庄华冷汗差点下来了,面色也不由得一白。
这是谁的手笔?谁干的?
陈姬见到庄华脸色不好看,连忙跪下了,边哭边说:“妾身也是逼不得已,喻王爷说妾身不从就要落得霜明宫那样的下场,妾身……害怕……”
庄华也懵了,着女人做得一手好戏,无论他知不知道他是个女的,这女人都好会演戏,方才行了的时候,要不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庄华还真以为把她怎么了,而现在,这一生散乱的衣服,庄华是真的拿不准这个陈姬到底有没有知道她的秘密了。
不可妄动,只能静观其变,她要唱戏她就陪着。
庄华眼神仿佛含了冰一样,在陈姬和在场的宫女的身上扫了一遍,不知是不是庄华在前朝的名声太大,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庄华又看了陈姬好一会儿,“希望你没有骗我,你一定不会想知道骗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撂下狠话,庄华就这么衣衫不整得出了房间,已露出了这座宫殿,认清了方向之后,庄华快步离去,许久不曾进食的身体有些脚软,但是庄华依旧一步步迈得沉稳,知道创月了大半个王宫,来到了来时的东面宫门。
两个暗探,三匹马,在等她。
庄华面色苍白的吓人,但是还是拒绝了两个暗探好心的帮助,自己扶着马鞍跃上了马背,一提缰绳,喝了一声“驾!”
三人三马离开了王宫的范围。
庄华这一去两天未归,去的地方还是王宫,这让雁容担心坏了,守在花厅里就等庄华一回来就迎出去。
可是庄华三人,从后门出去的,还是从后门回来的,等雁容得到下人的通报说庄华回来了,庄华已经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泡在洗澡水里了。
一时跟庄华说不上话,雁容只能去找跟着庄华出去的两个随行侍卫,“先生这会出去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面色都有那么一些尴尬。
咋回答?说你家大人把大王的女人睡了,虽然是被人设计陷害的,但是这也是事实啊,还要加上之前一条王宫纵马,等大王得胜归来,你家大人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雁容没能从这两个人那里得到答案,就只能等着她家先生来说了。
庄华这个澡洗得好长时间,其实也不是什么洁癖,就是它需要时间来重新思考这一切。
柏项给她来这一出究竟是什么意思?拖她下水吧,这未免太幼稚了点。难道就是为了恶心她?那就更幼稚了……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庄华没想明白。
从洗澡水里出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披散着头发,打开了门,换来了下人收拾。
雁容跟下此后的吓人一起进来,今看见扔了一地的衣裳,从里到外,铺了一地,从门口到浴间,看得出来衣服的主人托这些衣服的时候是很急迫的,甚至很是嫌弃这些衣服,不然为什么连系带都断了?
雁容捡起一件白色的中衣,衣服上传来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花香,不,是花香的脂粉味。
雁容让下人白衣服都收到一堆,她翻了翻,中关于在另一件浅色的中衣领口上,发现了一个淡淡的唇印。
雁容一惊,转身出了屋子,看到两个跟随庄华出去的侍卫,勉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正常的问道:“先生去了王宫?没去别的地方?”
暗探青年摇摇头,“先生并未去其他地方。”
雁容脸色一白。事情似乎都明晰了。
庄华在枕头上铺了一层薄毯,然后躺下来摊开头发,衣裳整齐的躺在床上,她累,不想站着也不想坐着就想躺着。
雁容进来的脚步声很轻,庄华听见了也没有去看,只是说:“雁容每次都是第一时间就过来看我,这回迟到了。”
雁容站在床榻边看着静静的躺在床上连眼珠都不曾动过一下,说着调侃她的话的庄华,心里很难受,她还是什么都帮不了“他”。
“先生,你难受吗?”雁容勉力平复着声音里的颤抖,想要对庄华露出个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庄华对雁容伸出手,雁容顺从的伸手握住庄华的手,庄华捏了捏雁容柔软的手掌,说:“我不难受,或许等到我真的快要死了的那天,我才会难受。”
雁容没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雁容不许先生说丧气话。”
庄华的心里此时还是乱的很,一点头绪都没有,但是她却不会泄露出分毫。又捏了捏雁容的手,好像这样就会把力量传给她一样,说:“听你的。”
“先生哪次听我的了?”雁容不自觉的就带着埋怨说了一句,庄华叹了口气说:“那是因为你家先生记性不好,以后你常提着点,我就记住了。”
派出去的人一去不回,原锡在最快的时间内又追派了两次人手,但是都和第一拨人一样,一去不回,原锡知道,这是出了事儿了,连忙去告诉柏缇了。
柏缇一直坐镇在贺方郡,就在绍卢的对面,只不过这个对面打得有点远,中间隔着一个国界线,两个宽广的野辖之地。
柏缇的神情没有一点变化,事实上,如果他离开韶广这么远,韶光里面没有动静才叫奇怪,只不过没想到这次会有这么大的动静罢了,看来是已经压上最后的筹码了。
不知道庄华好不好,留给她那么大的权力,希望“他”能用好这些保护自己。
柏缇拿出一张纸,写了些什么,然后拿出随身的印,在纸上盖下一个印子,这号装进信封里,连同一块兽型符令一起递给原锡说:“把这封信送到璋梁,陶厉的手里,不可经过他人的手。信送到之后,你回去韶广一趟,不要进城,用这个军符,调动韶广周围的的所有兵力,包围韶广,记得,不要惊动韶广里的人。遇到不听话的,你看着办。”
“臣明白。”原锡收好两件东西,退了出去。
柏缇捏了捏眉心,现在对炀国的战役就快要到尾声了,顶多两个月,炀国就彻底的不存在了。然后就是新城池的管理和建设,可以把这些年培养的人都推上去,那些不能在国内实施的一些事情可以在新城实验,比如庄华说的哪个科举。
柏缇墨者手里的鱼形玉佩,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忽然,门外的侍卫喊了一声:“什么人?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