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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追赶上来的宇文逸新语调中带着震惊。
对啊,他怎么了?刚才以为死的是小羽,他竟有一种天塌了的感觉,而现在他的心脏咚咚跳个不停,手也还在颤抖,整个人有点虚脱!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宇文逸臣不自知地提着那颗头颅站了起来,尴尬地看着所有跟过来的人,更心虚地瞄了一眼被他推到一边的女子。
“没、没什么!”哎呀呀,太丢人,他怎么会犯这种乌龙!?至少也要等确定是小羽再这样啊!
“什么没什么!我看你刚才像是死了爱人般地冲了过去!”
啊?爱人!?宇文逸臣傻眼。
“对啊!大堂哥,你之前的举动就像是刚知道了爱人死讯,不敢置信,难以抑制悲伤地冲去见爱人的遗体,我完全没有夸张!”
“真、真的吗?”宇文逸臣声音微颤,不至于吧!他和小羽才见了一面,相处了短短不到两个时辰,怎么会像小堂弟形容的那样呢?虽然他觉得她漂亮,她笑起来很好看,很想晚上再见到她,一直见下去……嗯?不对不对!他只是无意中帮了她一下,谈不上什么爱上不爱上的事情,她还是琏王的侍妾,可恶!她怎么倒霉地就成了琏王的侍妾?她要是同意的话,他帮她逃走,也许她可以跟着他游走天下,然后他就可以一直都见到她……啊啊啊!怎么又绕回去了!?
某憨男脑中辩驳来辩驳去,最后却发现自己绕来绕去,都是一个结论,那就是想要小羽在他身边,望她一辈子!某人心中的小憨孩泪喷,抬头望天,非常震惊地剖析自己的心理:他竟然连她不知为何会故意踩他脚的举动都觉着可爱,甚至在刚才以为她被琏王杀了时,都动了亲手杀掉琏王的心思!天哪!他竟然会有了杀人的心思!完了,完了,他完蛋了!他真的喜欢上了小羽!怎么会这样!才见了一面,一面啊!一见钟情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
于是,众人看见宇文逸臣的脸色由苍白逐渐变得红通通,都不知道经过这么一折腾,某憨男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某个小女子产生了世上最奇妙的感情,一见钟情喜欢上她了!他一向属于行动派,涨红了脸的同时,他习惯性地为自己想做的事情飞快地动着脑子,琢磨起了跟琏王抢人就如同跟阎王抢人,最干脆的办法就是让小羽爱上他,心甘情愿地跟他偷跑,远走他国,俗称私奔!
另一方面,狄羽琏在早朝上打了一个胜仗,正坐在轿子里,提前回府,打了一个喷嚏,没在意,继续琢磨她要怎样让某憨男爱上她,还有今晚穿什么衣服去见他……
第十二章 身份误会
宇文逸臣飞快地眨了几下眼,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如果晚上小羽来不了或者她来了反而因为闯禁地出了什么事,他还谈什么拐人私奔啊!现在得找到小羽,让她晚上不要冒着风险来见他,先等等看,他会另想安全的办法让两人见面的。
于是,就见他拎着那颗头,开始在所有的侍妾中搜寻小羽,但没想到连小羽的影子都没见着,正想出声询问是不是还有人在这里,就感到自己的衣领子被人揪住,耳边响起大汉的声音:“小子,你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想接近王爷的侍妾好不好!?”瞧瞧这阿牛,傻头傻脑的,懂不懂肖想别人的女人也是有讲究的啊!
说完,大汉就想把他拉走,却见他急了,死活不肯走,反而努力挣扎着往侍妾们那里走,同时挥舞着手中的那颗头,一脸诚恳地问道:“请问,清雅苑所有的人都在这里吗?”
众女惊恐地瞪着他手中的东西,哪顾得上回答,赶紧往后退。
咦?她们干嘛一脸像见到恶鬼的样子,他很可怕吗?某憨男不明白,不顾大汉拽着他的衣领,他是伸着脖子,使劲往前走,继续摆上憨厚老实的表情,放轻声音问道:“请问各位,清雅苑没来的人在哪里?”由于他想要使力挣脱胡大汉的禁锢,双臂挥动,就见那颗头随着他的手在空中挥来挥去,还长发飘飘,让看见的人感到一阵恶寒。
胡大汉终于看见他手里拿着啥了,恶!他不自觉地松了手。
他这一松手,本来就使劲往前的宇文逸臣身后没了拉力,一个踉跄就冲到了前面站着的侍妾当中,再挥舞半天手臂,才使自己站稳,没跌倒。
“啊——!”女子尖叫的声音此起彼伏,吓了站直的宇文逸臣一跳,莫名地看着她们“哗”地迅速向两边闪开,用着防瘟疫、惊恐万分的眼神望着他。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
“大、大堂哥!”
“怎么了?”憨脸转向自家小堂弟,脸上还泛着不解。
“大、大、大……”宇文逸新结巴了,手颤抖地指着他,咽口唾沫,“你、你、你……”
我怎么了我?宇文逸臣慢半拍地感到手里好像抓着什么滑溜溜的东西,一头雾水地低头顺着小堂弟指的方向看去。
“……”一颗脑袋正对着他,那颗脑袋上的表情透着主人临死前的恐惧感,上面还有一双凸出的死人眼瞪着他,而他的手抓的正是那颗死人脑袋的头发,某憨男缓缓地瞠大了眼睛,整个人定在那里不动,嘴角微微抽搐,沉默……
“啊——!娘啊!”一脸惊恐,宇文逸臣终于反应过来自个手上拿的是什么鬼东西了,一颗死人脑袋!
之前以为是小羽,那倒没让他觉得可怕,可如今这死去的女子他根本不认识,而且一副死不瞑目,极为狰狞恐怖的模样,拿在手上怎能不觉得瘆人恶寒?就见他慌乱地捧着那颗脑袋不知该往哪里扔,正好此时宇文逸新又出声叫他了,让他想都没想地就把那颗死人脑袋“嗖”地扔给了小堂弟。
宇文逸新愕然地瞪着那颗从天而降的脑袋,害怕至极,叫的声音比他大堂哥的还打,不假思索地又迅速把它丢了出去,恰好丢给了一旁的胡大汉。
按理说,像胡大汉这种征战沙场,杀了无数人的人不应该怕这玩意,可是这脑袋是突然被扔过来的,他丝毫没有心理准备,况且以往杀完人都走人了,谁还会对着死人脑袋?这又恰巧是那张恐怖的脸正对着他,这下可好,就见一个大汉子被吓得哇哇大叫,那颗脑袋在他手中蹦来蹦去,最终又被丢给了别人。
于是,那颗脑袋像烫手的芋头,被人丢来丢去,尖叫声不断,不幸拿到那颗脑袋的人是又叫又跳,没有人转过来脑子,能想到把它扔到地上的,所以这颗脑袋在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宇文逸臣的手中,只见他这次再恐惧地叫了几声后,条件反射地转身,“嗖”地,用尽力气地朝远方投去。
清雅苑外一片混乱,正是跟着琏王也回了府,准备办点事的小福子和紫笛两人抵达这里时所见到的情形。
从未见过底下人胆敢这般没有形象地大呼小叫,如此没有秩序,小福子皱眉,感到不快。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小福子想都没想,伸出拳头,一拳将那不明来物打了出去,然后,所有人就看着那颗遭人嫌的脑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潇洒地奔向了池塘那里,以一个漂亮的姿势,头发还飘逸地扬起,“扑通”地,在万众瞩目中,进池塘遨游去了。
他刚才打出去了一个什么东西?小福子诧异地快步走向池塘边,朝池塘内探头这么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和他的衣服一样,黑了!
跟他一样走到池塘边也探头瞧得紫笛却“嗤嗤”地笑了。
池塘是小福子在整理王府时,费心建的,里面有皇上赏赐的名贵鱼,池水清澈见底,冬暖夏凉。他本想王爷如果没事休息的时候,可以在这里赏赏鱼,喂喂鱼之类的,休闲一下,只是没想到当初想让王爷住的清雅苑竟被王爷赐给了各方送进来的女人,而她却住到另外一个不大的院子里去了,池塘也就没建对地方。这件事原本就让小福子很郁闷,里面的鱼儿还在自由地游啊游,但却多了一颗沉在当中的死人脑袋,黑色的头发在水面浮啊浮,这、这、这还能让人观赏吗!?
小福子怒了!他转身,满脸怒容地冲着当值却不在岗位上,反而跑到这里毫无规矩可言的这队亲护队大声质问道:“是谁!是谁胆子这么大地擅自动王爷命人摆在这里的人头的!?”
是他!众人齐刷刷地指向当中那名明显心虚,脸泛憨气,个头高高的男子。
于是,以往总在旁边宇文府会被人怒吼的名字此刻换了个地方,在王爷府被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愤恨地吼了出来:“宇——文——逸——臣——!”飘荡在了王府上空,久久不息……
他又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误认那是小羽,他才不会去碰那颗人头呢,憨脸十分委屈,同时还心虚地缩了缩脑袋,标准的宇文逸臣式的无辜动作,气炸了小福子。
“宇文逸臣,你好大的胆子,不要以为……”王爷爱上了你,可恶!这句话不能说,气死他了,“不要以为咱家不敢把你怎样!这一池的水如今都被你给毁了,你下去给咱家……”
一只手适时地搭在了小福子的肩上,紫笛表情古怪地凑近小福子的耳边,打断了他的怒气冲天的话,很好奇地悄声道:“你准备让他下去把那头捞上来?”
“你下去给咱家……”不想理紫笛,小福子又雷声大地想说出他的话,却在中途又被紫笛小声嘀咕的话语给打断了。
“我们来打赌吧,看你把他送下池中站一小会儿,王爷会不会让你今晚上就睡池塘里,怎么样?如果他还因此得了风寒了,我打赌,今后你的住处就换这池塘了!”
“……”如果王爷把这笨家伙弄到手,阿斗以后就是他的主子之一,小福子咬牙切齿了半天,非常不情愿地承认他确实不敢把这阿斗怎么样,最后是雨点小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地对宇文逸臣说,“你站在这里,咱家下去捞!”
宇文逸臣傻愣在那里,满头问号地看着小福子忿忿地脱去鞋袜,挽起裤腿,扑腾下去,把那颗人头捞了上来。
“福公公,那水不冷吗?你怎么不叫人帮你,就这样跳了下去?”宇文逸臣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后,关心地问,当然,得到的回应是小福子重重地用鼻音哼了一声,害他赶忙很乖地闭嘴,老实地站在一旁。
可恶,都怪这阿斗,害他都忘记可以叫别人来干这事了!上来的小福子狠狠地瞪了宇文逸臣一眼,而旁边的紫笛始终在那里偷笑不已。
卫奇他们都用奇怪地眼神望着不若以往沉稳无波的小福子,弄得小福子一阵尴尬,迁怒了:“你们当值不在岗位上!不去巡逻王府,怎么会停留在这里,跟王爷的女眷在一起做什么!?都很闲对不对?既然这么闲,去!绕着王府,给咱家操练跑步去!”他把那颗头颅丢到尸体旁,冲着一干人吼道。
小福子是琏王身边的红人,心腹中的心腹,又是王府大总管,谁敢有抱怨,哀怨地望了眼罪魁祸首宇文逸臣,乖乖地整队跑步。
宇文逸臣非常不好意思,缩了缩脖子,然后跟在小堂弟的身后,准备一起受罚。才跑了两步,就被紫笛喊住了:“宇文少宗主,你不用跟着他们跑,你嘛,就在这里数他们跑了多少圈。”然后她又笑眯眯地看向停了下来的卫奇他们,笑嘻嘻地说,“你们都站在那里做什么?跑起来啊,到傍晚吃饭时,就可以停下来了!”说着,她还走到那尸体旁,对着那颗头颅踩了两脚,动作透着阴森森的感觉,让卫奇他们一阵恶寒!
她这人别看性格毛躁,可那也只是在狄羽琏和自家姐姐,以及一起长大的小福子他们面前才会表现出来。其他认识紫笛的人都知道,琏王身边的她从来都是笑嘻嘻,笑着杀人不眨眼,所以卫奇他们哪敢抗议不公平待遇,没有多停顿,撒腿就跑了。
见人都跑远了,紫笛看着正在抖水穿鞋的小福子,跟他商量道:“我来转达王爷的意思,你回屋换衣服去吧!”
小福子点点头说:“我换了衣服就直接去王爷那里了。还是叫人来把这尸体收了吧,要是王爷问起来,就说他嫌晦气,想让收起来的。”小福子不高兴地瞪着那个他——宇文逸臣。
啊?他哪有说过这话?宇文逸臣忙摇头,可又一想,这死去的女子怪可怜的,竟然被曝尸在这里,赶忙变成了点头。
“好的,你再派人给他端点茶水糕点之类的,嗯,这样他就可以赏鱼,顺便监督卫奇他们受罚。”紫笛又给小福子说了句,就见他同意地走人了。
宇文逸臣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拒绝这种好待遇,可之后的茶水太香,糕点太诱人,鱼儿们也很可爱,所以某憨男不由自主地喝茶吃糕点赏鱼,过得很滋润,自然而然,惹得受罚路过的一干人悲愤了,老天不公啊!
紫笛开始干正事了,拍拍手,引起站在一旁的所有女眷的注意,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