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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婴:魅眼迷唇(耽美)_分节阅读_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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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他交谈,都被他淡漠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所震慑,于是放弃。

    直到一行人进了灵州,遇到快马加鞭追来的离斩轩一队人。

    端木尧眸中的恨爆发开来,没等他们靠近,便冷冷下令:“放箭!如有靠近看,杀——无——赦!”

    此话一出,云之澈更加震惊,他策马上前,企目劝寻:“尧儿,离斩轩他是有苦衷的,你何苦下次毒手?”

    端木尧冷冽的眸子一转,直盯云之澈,唇角微扬,笑容讽刺:“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如果再叫我的名字,就治你的罪!”

    “尧……陛下,微臣只是不想见到陛下日后伤心难过,所以斗胆,请——”云之澈放低了姿态,说实话,他也不想说这些话,他本来还想再次挽留,只不过,那两人的恋情发展到现在这步,他也已经不忍心再分开,尤其是离斩轩。

    前些天,雷诺有意无意地透露,离斩轩那些不顾安危、抛弃天下的疯狂举动,希望云之澈能告知端木尧的所在。

    端木尧却是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住口!云之澈,朕才是灵祈国的皇帝!你没资格教我怎么做事!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好了!还有,有闲工夫管别人,倒不如管管你们云家的人!”

    云之澈的话硬生生停下,梗在喉间,眼神黯然,是啊,云家的事……爹爹不顾自己阻拦派了人到尧儿身边,还对他下药,害他早产,幸好孩子无事,否则,只怕等不到现在,云家就已经被伏法了!

    端木尧成功将他的话拦住,再次抬眸,看向被围在中间的离斩轩,他殷切地盯着自己,双唇翕合,似子在说着什么,可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见,也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满心的怨情无处发泄,到了眸中,便是燃烧成烈焰的愤恕和轻蔑。

    “我们走!”端木尧掉转马头,朝另一条路行去。云之澈留下人殿后,也跟了上去。

    可怜离斩轩与他再次失之交臂。

    “陛下,我们再往那边去就是灵祈国境内了,恐怕守卫的不会让我们通过的。还是先回去吧!以后再想办法。”离庭劝道,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灵祈与离国也即将开战,陛下若不主持大局,只怕更无机会与端木主子见面了。”

    这话虽然有激将的成分,但也是实话。离斩轩失魂落魄的眸子黯淡下去,疲惫地点了点头:“好,我们先回去。”

    话虽容易,但做起来难。每策马离开一分,心就会裂开一分,疼得他面色苍白。

    而,已经远离的端木尧眼神也黯了黯,怀中的小婴孩骤然哭泣起来,他将孩子抱紧,紧贴在胸口,轻轻呢喃:“宝贝儿,你舍不得吗?看来,父皇得教会你如何去恨一个人……别怪父皇……”

    回到灵祈国皇宫,端木尧病倒,产后虚弱的症状再次发作,腑脏的痛令他整日昏睡。

    云之澈依旧如往常那般帮他处理军务,偶尔去皇宫看看他。

    这天,正好端木尧醒来,他看着守在床边的云之澈,轻轻开口:“云之澈,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云之澈连忙起身,单膝跪地,神色恭敬而疏离:“陛下请问。”

    端木尧苦笑一声,强撑着坐起,斜睨着云之澈:“冰炎是不是你派来的?”

    云之澈多聪明,端木尧一提到冰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是,一方是自己的爹爹,一方是自己的挚爱,他还能怎么办?

    “是,是我派去你身边的。”云之澈低头。

    端木尧垂下眼帘,似乎叹息了一声,他揉着隐隐作痛的腹部,再次重复:“冰炎是不是你派来的?”

    云之澈继续答:“是!”

    端木尧咬牙切齿地直起身子,恕道:“那你可知你犯的是什么罪?!”

    “死罪。”云之澈双膝都跪下,伏地不起,“臣犯的是死罪,请陛下依法处置。”

    端木尧瘫软回去,哀伤地看着云之澈,半晌才道:“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云之澈浑身一颤,似乎酝酿了许久,这才慢慢抬头,硬着头皮对上端木尧的眸子。

    “冰炎真是你派来的?”

    “……是。”云之澈仍然是这个回答,只不过比方才多了一分犹豫。因为他看到了端木尧眼中浓浓的哀伤。

    端木尧愣愣地看他半晌,忽然捂着肚子呕出一口血来。

    云之澈吓了一跳,忙上前扶住他,端木尧无力地伏在床边,唇角带血,悲伤地揪住云之澈的袖子,低低道:“如果你说不是,我会信你的。”

    云之澈呼吸急促,好半天,启口道:“请陛下降罪!”

    端木尧一把推开他,猛咳几声,恨恨道:“云之澈,你真的认罪?”

    “是!”云之澈被推倒在地,他伏地哀求,“微臣自愿奔赶边疆,永不回京!请陛下成全!”

    “奔赶边疆?永不回京?”端木尧气急反笑,他眸子闪着决裂的光,“好!朕成全你!”

    “多谢陛下!”云之澈重重地叩头,那声音听在耳中,疼在心上。

    “云之澈大逆不道,谋害皇帝皇子,即日起,全家发配边疆,永不回京!”端木尧低吼,“你满意了吗?云之澈!”

    “求陛下放过臣的家人,臣愿一力承担!”云之澈惊慌失色,不住叩头哀求。

    端木尧躺在床上,不予理会。

    直到叩头的声渐渐弱下去,端木尧才懒懒开口:“云之澈,你赢了。从此之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云之澈又叩首谢恩,“请陛下保重龙体,微臣自当保证灵祈国的江山万里无虞!”

    说完这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眼前有些发黑,额角痛到麻木,流徜的血落在眼睫,模糊了双眼。

    端木尧却是躺在鲜艳的锦被中,俊美无瑕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尧儿!”云之澈快步上前,挪开他捂着肚子的手,伤心地帮他以真气抵御疼痛,轻轻呢喃,“原谅我,不得不走这条路。尧儿,我舍不得你,可我不能自私。我会守护好你的江山,我要你看见这万里河山,便想起我云之澈!”

    第五卷 爱为谁留 第二章 重逢

    月光稀,是谁捣寒衣?望天涯,想君思故里。

    一夜落雪未满,北风急,千里迢迢,一心相系。

    荣华梦,塞上吹羌笛。战非罪,烽火烧几季?

    今夜关山雪满,北风急,千里迢迢兮心相系。

    是今生相伴,或来世再惜,为何你总不懂这谜题?

    知卿心,千里寄寒衣,若功成,冠翎归故里。到蓦然回首,才默然长记,天涯路,只影向谁依?

    今夜边声迢递,频传急。血染黄沙,魂归止兮。

    月光斜,今夕似何夕?雪花飞,问归未有期。

    今夜更漏迢递,无泪戚,青丝成雪兮钗委地。

    生若求不得,死如爱别离,终有一日会懂这谜题。

    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千山雪,月下长相忆。

    是今生相件,或来世再惜,为何你总不懂这谜题?

    到蓦然回首,才默默长记,天涯路,只影向谁依?

    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千山雪,月下长相忆。

    月光稀,是谁捣寒衣?天涯路,魂自归故里。

    今夜无雪无晴,无悲喜,两相对望兮风细细。

    ——————————

    分离之后,是化不尽的相思。

    接下来的六年里,云之澈在边关全身心地保家卫国,偶尔登高望远,紧紧凝望灵祈国帝都的方向,鬓边已有风霜。

    而离斩轩亦是将目标锁定为灵祈国帝都,沧桑的面容夹杂了许多无奈。

    他找到了当日怀疑被端木尧带走的军机图。被老鼠咬坏一块,然后要拖走做窝的时候不慎从房梁掉落,砸在他摊开的书卷之上。

    离斩轩颤抖的双手捧起残缺不全的两份军机图,忍不住落泪,俊颜上满是悔意。

    端木尧也励精图治,重新训练出三支年轻有为的军队。暗杀、窃取情报、作战,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虎视眈眈地紧盯住离国最肥的一个郡县。

    没错,昔日四国鼎立的疆土也只剩下离国和灵祈国两个大国。

    在两个皇帝的治理下,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以至于长达六年没有再发生战乱。

    甚至,两国之间的边境相连的地方,百姓做起了小买卖,我卖你点羊皮,你卖我点豆腐,相互贸易,货币流通,语言也逐渐统一。

    这是离斩轩和端木尧没有料到的。

    同样身居高位,同样想让百姓过上安慰日子的两位王者,内心深处究竟如何想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离斩轩埋头批完最后一叠奏章,起身舒展筋骨。今日特意换了一袭紫衣,高贵典雅,天生的王者气息袒露无疑。

    六年了……时光倥惚,如白驹过隙。岁月在他心上刻下的,唯有深深的爱。

    离斩轩轻轻闭眼,总感觉仿佛还在昨天,自己揽着那个闯入生命中取代一切的人谈笑自若,可转眼便天各一方形同陌路!

    他们,明明是相爱的啊……

    尧……我对国家的责任已经履行完毕,如今百姓安居乐业,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抱我与你在一起了!

    离斩轩小心地收好那两块断掉的桃木牌,一拂衣袖,修长俊朗的身形很快离开了御书房。

    最贴心的几个护卫早就候在外面,见他出来,全都心照不宣地立在一侧,牵马备鞍。

    早就向雷诺、雷翔两兄弟交待好一切,宫里又都有离庭照应,他可以安枕无忧了。

    这一次,哪怕死缠烂打也要把他抢回来!

    ——————————

    端木尧轻手轻脚地走向书房,端坐于桌案之前的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正捉了一只毛笔有模有样地一笔一划描摹自己给他的字帖。神态邪狂中透着稚气,灵动的双眸闪着算计的光,似乎随时会给人出难题。

    小魔头之称,已经在皇宫流传开来。

    整个皇宫内院,没有一个人敢惹他。不过,这也正是端木尧所希望的。

    听见脚步声,端木离抬起头,脸中的邪魅隐匿,露出亲切可爱的表情,扔下笔,跳下椅子,‘蹬蹬蹬’地跑过去,投入端木尧俯身张开的怀抱:“父皇!”

    声音清脆动听,如淙淙流水,浸润心田。

    端木尧抱起他,捏捏他的小鼻子,笑问:“离儿今日可有乖乖练字?”

    “当然!”端木离仰着小脸,撒娇道,“父皇,父皇过去看嘛,离儿有进步,要讨赏!”

    端木尧宠溺地点头:“好,离儿想要什么?”

    “想出宫去玩!”端木离搂住端木尧的脖颈,飞快道,“父皇陪离儿一起去嘛!”

    “那好吧,这么久没出去,你一定憋坏了。”端木尧妥协,抱着他先回寝宫换了平常百姓的衣衫,然后自己也换了明黄的龙袍,改为一袭纯白的长杉,帝王冠冕也被取下,长发简单地束起,留几缕发丝拂过鬓边,看起来倒像是个翩翩佳公子。

    端木离在一旁拍手笑道:“父皇好帅气!”

    端木尧淡然一笑,牵着他的小手,一同出了宫门,在帝都的街道上闲逛。

    端木离很是好奇,拎起人家的玉坠儿歪头看半天,然后去下又跑到地摊上的小玩意儿前驻足凝望。有时候会踮着脚跟卖糖葫芦的叔叔要一只糖葫芦,咬了一颗便被端木尧举在手里。

    端木尧只有面对儿子的时候才会如此宠溺而纵容。

    只是下一刻,脚步宛如生根一般,无法动弹,对面缓步行来的,竟然是那个人!那个被他遗忘到心底的人!那个被他恨到骨子里的人!

    “父——爹爹!”端木离扯扯他的衣襟,捧着两个小丑面具漾着欢乐地笑,“爹爹,离儿要买这个!”

    端木尧心中一松,点头付了银子,接过一个面具戴在脸上,然后低头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个紫衣白发的人。

    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为什么在遇见的那一剂,心还是会起波澜呢?

    端木离则兴奋地双手捧着吐舌头的笑脸娃娃面具,一会儿放在小脸之前遮挡,一会儿又拿开,冲端木尧做个鬼脸,如此反复,倒也玩得乐此不疲。他蹦蹦跳跳地倒退,时而发出咯咯地笑声,显然很是开心。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