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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晋给她指了指大致方向。
指情飞跑过去。
不多时,里边突然响起她尖叫声,以及扑通摔跤声。
楚晋忙将手上的活鱼丢回水盆,本能的跑到那儿一看,先在外问:“摔到哪儿了?指情?出来让我看看。”
“啊,好疼啊!你进来,我起不来了。楚晋,你进来拉我,我摔到腿了,好疼,好疼啊。”她在里面嚷嚷着。
楚晋推推门,门轻轻退开了一条缝儿,没有上锁,也许是她刚跑进洗手间,就滑倒在地上,地上一层湿水,她蜷曲着身体爬着,满脸的泪水,呜呜的哭着。
“你家的地板怎么回事?尽欺负生人!我不过是第一次来,用用洗手间,它就欺负我。”
楚晋没有多想,弯下腰去,把手伸去,“快起来!”
她依然哭得泪水纵横,在楚晋伸手时,抱住他胳膊,全身重量还拖在地上。
楚晋用力一拉,眼看着就要拉起她来,可是指情的手很滑,足底也打滑,脚下猛一个踉跄,再度摔下去。他飞快的去抱她,手才够到她胳膊,只听“扑通”一声,不知指情将他扯了下去,还是自己不小心跌了一跤。
两人滚在地板上,滑溜溜的,防滑砖上好像抹了一层油,连楚晋都防不慎防。
“啊,楚晋!楚晋!你裤子弄湿了,弄脏了,怎么办?你还要做饭啊!”指情那湿湿的手,沾满了洗手液,往他头顶一抹,又往他身上一抹,张嘴大声叫嚷着,“你看,你头顶都是洗手液!啊呀,你这个样子怎么行,等下我姐看见你,这样不讲卫生,不爱干净,她会批评你的呀。”
楚晋快速站稳了,扶着洗手池,一面打量自己裤角,贴着地板的一面全湿了。
指情倒是很关心,爬起来后,把楚晋往浴室里一送,门一关说:“你先洗个澡吧!我去做饭,当然我是不会做啦。但我会洗菜,切菜,然后你出来炒菜就可以啦!要快点哦,楚晋,不然我姐姐下班,还没有饭吃。”
她跳进厨房,满脸绽开计谋得逞的笑容。
楚晋看看自己,镜子里照着他光头,有一层洗手液顺着耳朵流下来,流到颈窝里都是黏乎乎的。他被指情推进浴室,也曾疑心着地板有什么,但是指情刚才起来的时候,开了水喉,油啊,洗手液啊什么都冲走了。
再说他衣服裤子也湿了,浴室里没有空调,经过那么一折腾,热烘烘的,冲澡也是形势所逼。
初夏的季节,夕阳斜照在车窗上。
长长的路上。
指柔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
半天无人接听。楚晋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返程的时候,来接她一起回去的吗?
连打了好几通,索性不打了,踩油门,加快时速,飞一般向着他的公寓驶去。
公寓,还是以前那公寓。
熟门熟路,闭着眼睛也能识别方向,离他越近,她心越不安,还微微有些紧张,说不上是什么念头。
泊好车,唰电梯卡,出入电梯,很快就到了他住的楼层。
指柔有钥匙,这几天都在这儿吃饭,心想着楚晋买了什么好东西,兴奋得想破门飞进去。可是,门,是虚掩的。
她狐疑的,一推开门,还没换鞋,就见到有条人影急晃过去,纤细,不是男人身影!
她眉毛跳动了一下,愈发不安。
经过门厅,到了客厅,她猛地看到,指情穿着睡袍,横卧在长形沙发上,头发微湿,手支着头,脸上桃花朵朵,懒洋洋的睨了她一眼。
指柔心一滞,颤颤的,低声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指情一甩头,发梢细细水珠洒开去,她风情万种般,轻轻一笑:“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儿?”
“你来这儿干什么?”她抓紧了皮包带,硬着头皮说,“这是楚晋的地方。”
“你说我会来干什么呢?是哦!我当然知道,这是楚晋的地方。但是楚晋让我进来了呢。”指情笑容扩大,让人心底发寒,“好姐姐!这几天是你生理期吧?男人都有需要的不是吗?”
她暧昧的话语,她慵懒的表情,她穿着她的睡袍,这些,一一看在眼里,使指柔心里一阵阵发抖。
她不相信楚晋会这么做。
也绝对不敢去想像,假若他们做了什么,自己会是怎么样的心碎与绝望!
她想,她是应该相信楚晋的。她应该相信,应该相信!可是内心深处,总有什么古怪的东西作祟!
她不知道被什么蒙蔽了心智,蒙蔽了眼睛,抑制着冲口而出的怒气,在屋内扫视楚晋的身影。却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流水声,不知是她进门之前他进的浴室,还是在她来的路上,他已进去有一段时间了。
总之,那水声响得异常刺耳,异常到她心碎。
她快走到盥洗室门口处,大叫了一声:“楚晋!”
水声太大,他听不见,也就没有回应。可是,指柔却判断,要么他充耳不闻,要么他心虚不应。
急急走去,她风风火火撞开那门,这一下却让她撞开了,又叫她大吃了一惊!怎么,他有洗澡不关门的习惯?还是两人共浴室,洗过鸳鸯浴了?
亲们,蛋定啊!蛋定!指柔和楚晋也没有那么一帆风顺,总有那个啥的。我想楚晋会解决,也会处理得很好的。哎怎么说,向指情是很坏很坏。。。
正文 为爱而爱(三)
楚晋仰头,冲洗面部,水流下蒙蒙的雾气。背对着,他的身材高大结实,正舒服享受着流水滋润皮肤,突听门一响,他猛然地回头,水帘外站着一个人!
他看到指柔,还有她瞪过来的一双眼睛,要多凌利,就有多凌利,具有穿透力!他有点莫名,又有些困惑。*
“指柔,你回来了?”他双手遮住自己的下体,惊疑的问,“你也要洗澡吗?”
他关掉顶喷开关,望着她说:“那我先出去,让你先洗。”
指柔克制着满腔怒火,冷冷的说:“你一个人洗澡洗得很舒服哦?要不要为你搓背呢?”
“搓背?”楚晋眉毛皱了一下。现在是淋浴区,已经冲洗干净,还要搓什么背?他蓦然心惊,抬头看到,指柔渐渐向她走近。
已经到了他跟前,良久她不说一句话,盯着他看,他的双手遮住下体,罗体站着,被她看得拘束不安,面孔发红,指柔陡然间嘣出一句:“别洗了,出去快活吧。人家正等着呢。”
“指柔?”楚晋困惑无比,“指柔,你在说什么?谁惹你生气了?我吗?还是你工作太累了?你看你,头上都是汗。怎么热成这样?”他心疼的伸手抚她脸,“来来来,过来洗个澡,凉快一下。”
“凉快什么凉快?”指柔挣扎着,退后一步,冲他叫道,“你是热过头了是不是?是不是?”*
“指柔!”楚晋实在不明白她怎么这样莫明其妙的发火。
他去拉她胳膊,被她狠狠推开。
“我告诉你,我们完了!”指柔一甩头,冲了出去。
“指柔!”楚晋从毛巾架上,快速扯下一条毛巾,将下体一裹,越过盥洗室,经过大客厅,一眼看到指情,一身雪白的睡袍,窝在沙发里,霎时间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他控制着快要爆发的脾气,点了点头,对指情只说了三个字:“你留下!”
冲进房间,阖上门,以最快速度穿上浴袍,急冲冲的奔出门去。
“指柔!”
“指柔!”
“柔柔!”
他一面奔,一面喊,进了电梯,失神望着闪烁的数字,心急得恨不能砸门飞出去。
她误会了,她真的误会了!
天哪,天哪!这要怎么跟她解释!
他用手狠狠捶打自己额头,懊悔不已:“楚晋啊楚晋,该死啊该死,你怎么能犯下这样的错误?”
电梯到了一楼,因公寓属酒店式管理,每一楼层都有管家。每幢公寓楼都有大堂,都设了一个前台。
他从前台追过去,就没看到指柔的影子了,出了公寓楼门口,有两个方向,一个通往公寓小区大门,一个通往区内花园前门。
所以,他不知道,她选择哪个方向。
追出大楼门口,觉得不能这样毫无头绪,一转身退回来,问前台,“向小姐往哪个方向走的?”
“左——”有人说。
“右……”又有人说。
“到底左,还是右?”模棱两可!楚晋冲过来,用力一拍前台,严厉的问。吓得里面的人浑身一跳,缩紧脖子,你望我,我望你,再无人敢吭声。
还有人望望台面,望望电脑屏幕,眼神慌乱,明显不安。楚晋留心到,她们的神态很可疑,为什么在见了他,会慌成这样?好像,在她们的脚边,藏了一个东西……
楚晋突然大喝一声:“出来!”
震得前台小姐们又是一跳,面面相觑,头低了下去。
一刹那间,证实了心中的疑惑,楚晋紧捏着拳头,一字一字的说:“我叫你回来,向、指、柔!”
里面没有动静,小姐们却慌得更甚。
“我数到三!”楚晋低吼道,“再不出来,后果自负!”
“一!”
“二!”
“三……”字,还未从他嘴里吐出,前台小姐们却实在不堪承受高压的气场,全体判变,异口同声,将她供出:“向小姐,你还是赶快出去吧。”
“再不出去,楚先生要生气了。”有人声音颤抖的说,“向小姐,楚先生真的要生气了。”
躲,是躲不过了。
指柔只好无奈的,伸出脑袋,接触到楚晋锋利如刀的眼光,她浑身也是一颤,猛打了一个哆嗦,低着头,绕过前台走出去。
她一露面,胳膊立刻被他拿住,她往外挣扎,他死死的捏住她胳膊,怒斥:“真蠢!”
指柔身体僵硬着,被他拖着走。
楚晋奋力的连拖带拉,强行将她从前台那儿扯向电梯走廊。
他说:“我原谅你这次的误会,向指柔!你再敢给我跑,我就揉碎了你。”
她瞪他,她也不想去误会他,可是,她已经误会他了。所以,她要维持自己的自尊。至少,他要给她一个解释,充分使她相信,他是清白的。用力的挣脱了他,指柔一语不发的,低头向走廊中走去。
她又气又恨,又饿又累,步履蹒跚,气血上涌,眼前发黑,必须双手扶着墙才能走稳。
楚晋立即追上了她,一把又捉住了她,带着几分被压抑的恼怒,他粗声粗气的说:
“指柔!你这个固执磨人的小东西!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一定要跟你解释,你才能谅解吗?”
“放开我!”她低低的喊。
“不!”
“放开我!”她抬高了声音。
“不!”
“放开我!”她愤怒的大叫。
他的手抓得好用力,她手腕好痛。她想挣扎开去。他却把她用力一拉,她脚下一斜正站立不稳,过份的挣扎,和持久的对立,已使她没穿鞋的脚传来受伤似的痛楚,再经他这样猛然一拉,她就沉重扑倒了下去。
“咣”的一声!
是他脑袋撞到电梯门上,梯门一开,他倒了进去,强而有力的胳膊也及时承载住了她的身子,将她一并带了进去。
又是“砰砰”几声,因为撞进来太突然,他腾出一只手摸索轿厢壁,以便稳住重心,手肘却碰触到了冰冷的钢质。
在指柔重新站稳之前,他已用力的,完全的箍住了她,靠倒在电梯里。同时,他突然一个翻身,将她抵在厢墙角落,他的嘴唇压住了她的嘴唇。
脑海里“轰”的一声响。
她有种被侮辱似,被逼迫的感觉,挣扎着,喘息着,她死命要从他的臂弯中解脱出来,她越奋力挣扎,他箍得越紧。她恼了,生气了,喘着气愤怒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