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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承宣一路狂奔,仔细地查看着这栋废旧楼房里的每一个角落。他生怕自己会遗漏了什么地方,然后找不到柯玲琅那个讨厌的女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想到柯玲琅这个女人现在的处境,就会变得手足无措。
如果真的非要说出个所以然的话,那……大概就是命吧!
当他跑上三楼,推开左手边的铁门时,郜承宣看到了瑟瑟发抖地缩在墙角的柯玲琅。此时的她,灰头土脸的缩在墙角,整个人都颤抖得厉害。
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脸上精致的浓妆早就已经被尘土给弄脏,栗子色的卷发也变得乱七八糟的,再加上她好像正在竭尽全力想往墙角里缩,这样勉强的行为让她看上去真得很无助,似乎是很害怕有什么人会对她不利。
她的双眼被黑布蒙着,嘴也被塞上了,双手双脚都粗绳绑着,脚上的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看着哆嗦得厉害的柯玲琅,郜承宣很不是滋味地咽了咽喉,迈着步子朝她走了过去。
柯玲琅十分害怕。如果她没有因为死亡恐惧症而产生幻觉的话,那么她刚才应该是听到了一连串的枪声。
紧紧地缩在墙角,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肌肉都在用力往外拉扯,让她痛不欲生。她恨不得将自己塞进墙里,或许那样对于她来说会相对安全一点。
将指甲用力陷入自己的手心里,柯玲琅虽然很想以此来减轻一些痛苦,可是依然无济于事。
死亡恐惧症发作起来,就跟对毒上瘾无异,会让她痛不欲生。
此时的她,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破碎的画面。她好像又看见自己母亲死亡时的样子了,她好像感觉自己又一次被终以晴给推下了悬崖,重新体验了一次死亡。
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一起,柯玲琅此时真的很想去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产生了幻觉,她好像听到有什么人走了进来。脚步声很轻,轻得让她忐忑不安,不知道如何是好。
果然,是有人来了吗?
是有人要杀她吗?
果然,她还是不得不去死吗?
可是,她不甘心!
“等等!你给我站住!”
还在被死亡恐惧症折磨的柯玲琅突然听到了一声久违的声音,她猛然一怔,整个人都呆住了。
“啪!”
她好像听到了掴掌声,还是什么声音?总之,声音听上去很清脆响亮,让她不得不联想到好像有什么人扇了对方一耳光。
“请不要用你的脏手去碰她!你不配!”
还不等柯玲琅强逼着自己快点冷静下来,她就已经被人拥入了怀中。这怀抱很陌生,气味也不对,让她本能地想挣扎,可是她越是挣扎,那人就将她抱得越是紧。
“玲琅!不要怕!是我!我回来了!是我,我回来。我从法国回来了。”
一股成熟男人的古龙香水味扰乱着她的思绪,让她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当她听到那个男人俯在她耳边说的话时,她愣住了。
惊恐地瞪大了双眸,泪水还是控制不住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她紧张地从男人的怀抱里坐了起来,抬起头不断地朝四处探着脑袋,希望那个男人能够快点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快点放开她,让她离开他的怀抱。
可是,那个男人却没有解开她身上的绳索,而是将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凑近她,低语了一句:“玲琅!你真让我失望!你居然选择了嫁给郜承宣,你真让我失望!”紧接着,柯玲琅便感觉有一双唇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她知道,是越泽回来了,是那个曾经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从法国回来了。
瑟瑟发抖地缩在越泽的怀里,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甚至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现在的一切。
等越泽解开了绑住了她手脚的绳索之后,她急切地抓着越泽胸前的衣衫,扯着嘶哑的声音,哭着朝他说了一句:“带我走,快点带我去找苏乐容。”
现在,恐怕也就只有苏乐容才能救她了。
柯玲琅本来想拿下遮住了她视线的布条,可是她的手才刚刚伸向眼睛就被另外一只手给握住了。
“先不要动,我立刻带你离开。”
柯玲琅犹豫了一下,还是朝他点了点头,伸手环住了越泽的脖子。
郜承宣还是沉默地目送柯玲琅被越泽抱走了。
等越泽抱着柯玲琅快速冲出房子时,他下意识垂眸看着自己刚才被越泽打开的右手,难过地蹙紧了剑眉。
眼前闪过柯玲琅在无助中主动伸手抱住了越泽的画面,他沉默地眯了眯双眼,暗眸中迸射出了一股凛冽。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刚刚那个身着西装,一副斯文败类模样的男人应该就是越泽了。
越泽,这个男人貌似以前和他在同一间学校上个学,那个时候他就因为全年级成绩第一和显赫的家世而闻名于整间学校。
后来不知道怎么得,这个男人突然就在快要升学的时候失踪了,现在又偏偏出现在这里,偏偏又认识柯玲琅。
不!看越泽对柯玲琅的紧张程度,这个男人何止是认识柯玲琅呀?根本就是爱上了柯玲琅!
心里的疑惑是叠了一层又一层,郜承宣单手摸出手机,拨下了助理的电话,朝电话里说了句:“喂?我需要你去帮我查一个人。B省长的儿子,越泽。”
柯玲琅眼睛上的黑布被拿下来了。她五味杂陈地看着此时还抱着自己的越泽,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身上因为病犯了而泌满了冷汗,柯玲琅难过的缩在一角,不安地盯着越泽,似乎越泽不是她的朋友而是一头随时会吃了她的猛兽似的。
越泽心疼地望着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一起的柯玲琅,迅速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了柯玲琅身上。
“再忍忍,很快我们就能到苏乐容那里了。你要是实在忍受不了了,你就咬我吧?”说着,越泽真的抹高袖子朝柯玲琅伸出了手臂。
柯玲琅看着越泽焦急的模样,硬是从脸上挤出了一丝苍白的笑容:“真是的,我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再说了,我又不是犯羊癫疯,不需要用咬人这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