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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顾府的人眼睛里都被扬了牛眼泪，因此短时间内，她们和鬼界通灵了，这么大批的鬼祟汇集在这里，生人会产生呕吐眩晕等不良反应，等看到掐着顾老夫人的那鬼之时，她们还以为自己出了幻觉，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只可惜，不管她们怎么揉，那张苍白的脸都是那么的熟悉。
“玉儿，怎么是玉儿？”顾明哲站在原地焦躁的走来走去，百思不得其解的道。
他都不理解，更别提是顾府其他的人了。
“难道是双胞胎？”娆夫人神情愣然，喃喃自语的道。
“不可能！我有几个妹妹，我还不清楚吗？”顾明哲对自己的胞妹顾明玉还是很上心的，他们之间兄妹感情很不错。
“可是，这个厉鬼，明明就是姑姑啊！”顾落雁张大着嘴巴，傻乎乎的道。
“闭嘴！没看见祖母都被她掐住了脖子吗？”顾迎夏警告的道。
实际上她的脸色也有些阴沉，她想到了这些年偏院的传说，又想到了当初顾书雪说的那些话，什么感谢借住之恩，以前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她大抵知道是何意了。
不管这个和玉贵妃长的如此想象的鬼是谁，总之，她就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也是顾府聚集这么多厉鬼的主要核心人物。
如果想活命的话，那在这个人身上找出口准没错。
想到这里，顾迎夏抬起头，伸出耳朵细细的听着那边的动静，她不信都被掐住了脖子，她的祖母嘴还是那么的硬，她相信只要她仔细的听，一定可以听到内幕的。
就在顾府人一动不动的看着顾老夫人被掐住脖子的同时，一个小纸人轻飘飘的落在了枝叶上，随着微风摆动，在她驻留在这里的同时，其余的小纸人也汇聚了过去，这一瞬间整个大树都变了样子，远远的看去，就像长了一片的纸叶子。
不过很明显，这群小纸人中，有一个和其他的小纸人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其他的小纸人是众星拱月一般陪着它，它就像是里面最高傲的王，坐在树杈上，笑得很扭曲，注视着顾府如今发生的一切。
此时，顾老夫人被微凉的手掐住脖子，掐住她的那双手并没有用力，却也能让她感受到战栗，不知何时，顾老夫人丢掉了手里的乌木拐杖，伸出手覆盖住了那双手之上，一夕间冰凉之感深入骨髓。
“玉儿。”
“……”没有人回话。
“玉儿。”
“……”依旧没有人回话。
“玉儿。”
第三遍的时候，顾老夫人的语气加重了语气，这一次，玉儿开口了，只不过说的话，却不是顾老夫人期待的话。
“都还在等什么？我们的盛宴开始了。”
“呵呵……”
四面八方传来阴冷的笑声，在顾家人的眼里，越来越多的厉鬼包围了过来，从未见过这么密密麻麻的鬼，她们身上的怨气形成了黑雾，遮云密布，找不到一丝光亮。
黑雾之中，顾老夫人趴在地上，生死不明。
顾书雪附在小纸人身上，小手里揪着柳叶，小脚不停的晃悠，坦白说看到顾老太婆躺在地上，她这心里是有那么点小爽，不过她有点密集恐惧症，看到这么密密麻麻的厉鬼群，这心里也觉得慎得慌。
就在她等待着猛鬼盛宴开始的时候，顾书雪忽然扭了扭身体，她的身体纸一样的薄，这么一扭，就卷成了纸筒。
——都躲好了，司天监的道士进来了，你们要是不小心弄坏了身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行了，都散开！
——是的，老大。
——老大放心，我们会装成纸，一动不动，绝对不会有事。
——哼，但愿如此。
所有的小纸人都一哄而散，唯独留下最丑陋的那个站在树枝上，明明是纤细垂落的柳枝，却在它的脚下犹如一条幽静的小路一般，它漫步在上面，违反一切重力常事，小脚丫子像是黏在了柳枝上，怎么都不掉下去。
嗤，当个小纸人是挺好，除了怕点小火之外，没其他的大事。
“司天监办案，大胆鬼祟，还不速速散开。”一群道士拿着桃木剑，正气凛然的冲了进来。
司天监的道士和京城里的这些厉鬼，关系那是水火不容，可以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道士们想收了它们，而它们却是想饮道士的血，恨不得啃了他们的骨头。
卫道士什么的，最讨厌了。
一天天没正事干，多管闲事，啥屁都要闻一闻。
“臭道士，老娘看你们不顺眼很久了，要打仗打啊，怕你吗？”
“就是，呵呵，臭不要脸的，以前是你们以多欺少，这一次姐妹们这么多只，还怕你们几个，这新仇旧恨，我们一起算了。”
顾府的黑雾肉眼可见的汇聚到了道士们身边，随后就开始打了起来，那群道士像傻帽一样，拿着桃木剑乱捅，当然，这是顾府下人眼睛里的场景，在顾家人的眼睛里，分明不是这么回事。
那狰狞的血脸，尖利的红指甲，有穿着红衣的，有穿着白衣的，浑身冒着黑气，扑杀到道士的面前，有不少道士一时不慎被挠到，一被挠到数只厉鬼就团团围住他，眨眼间就没了声息。
眼看着司天监的道士就要落败，顾府上空忽然出现了血网，像是罩住了鱼儿一般，包着那些厉鬼。
“嗤啦！”腐蚀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就算没有被牛眼泪撒到眼睛，普通人也依然能看到。
顾书雪远远的猫在树干后面，心有余悸的用小手拍了拍肩膀，简直吓死她了，差点被那血网包住。
那血网上分明撒着黑狗血，而且还是热乎的黑狗，在寒冷的夜晚里，还冒着热气。
玉儿见势不妙，直接钻进了顾老夫人的身体里，顿时成了漏网之鱼。
“这里还有一只漏网之鱼。”这是宁瑾瑜的声音，顾书雪都没有想到，他竟然和司天监的人一起行动了。
糟糕！
她被发现了……顾书雪想都不想，趴在地上装死。
“怎么是个纸人？好丑！”
你才丑，你全家都是丑人，你根本不懂大王的艺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