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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我爷爷?而且看他那意思,我爷爷当年还救过他们俩。
这事很久远,发生在几十年前,那时连你母亲都尚未出世。以你爷爷那怪脾气,想来也不会告诉你这些。老人说。
他这句话,比之前更令我惊诧。
因为他有一句话是:几十年前,那时连你母亲都尚未出世。
这话的意思,我爷爷的下一代,是我母亲,而不是我父亲!?
我一直以为家族三代单传,都是男丁。爷爷和父亲从未解释过这个,母亲的身份和事情,他们少有提及。尤其是爷爷,每次提到母亲都大发雷霆,到最后,母亲的事已成为家里的禁忌话题。
可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位老人竟然说,母亲才是八索的血脉。而且,原本普通的爷爷在他口中,竟成了高人。
我之前就觉得,八索一脉潜藏着很多秘密。我这一家都神神秘秘的,对很多人都出奇的在乎,像着了魔一样。
现在从老人口中得悉了旧事,我更觉得,家里有太多我不了解的秘辛。
或许等噶木的事完了,我该回老家看看。
正当我思索家中的事,耳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既然八索一脉的传人来了,这事暂且放下,容我考虑一下。念喜啊,你招呼他们吧。
我抬头看,原来是一直卧在摇椅上的那位老人开口了。他虽没有睁眼,但说话间一种无形的威势,让人忍不住敬畏。
被他唤作念喜的,是帮我们开门的男人。他笑了一声,摆手冲我们虚引一下:两位随我先去客房休息吧。
老道点点头,拉着我一块去了。动作干脆利索,或许他明白,在这两人面前就算说再多话也没用。人答应就是答应,不答应就是不答应。
我们三人顺着廊道走没多久,那人便打开一扇门,笑着说:这就是客房了,你们可以随意,缺什么知会我一声。
老道一步迈了进去,而我则捂着肚子蹭到那人旁边,问:那个……呃,念喜……
念喜是我的小名,这是师公取的。他笑了起来:我名叫宗胥,杨宗胥。比你也大不了多少,就喊我一声杨哥。
呃,杨哥……你们这厕所在哪啊?我讪笑一声问,原来念喜是小名,难怪听着那么别扭。
杨宗胥指着廊道的尽头:那里就是了,纸很多,不过是蹲坑,不知道你习不习惯。
没事,只要能用就好。我捂着肚子冲他笑一声,迈开步子就往厕所跑。也不知是刚才的小吃不干净,还是天天在山上吃油腻的东西,猛地吃上清淡东西胃口不适,这会肚子跟翻江倒海似的。
这里的厕所不算大,用水泥砌成的蹲坑,墙上有一个塑料盒,里面放着一卷纸。我在里面蹲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才出来,差点把腿都蹲麻了。
出来后,感觉浑身都是难闻的味道。
这时,我听到有人在说:哎,小伙子,小伙子……
我转头一看,是坐在木椅上的那位老人在冲我笑。
这是连老道士都尊敬的奇人,我虽然会一点八索道法,初步身具道力,可对这样的人来说,恐怕连幼儿都不如。
因此,见那位老人家喊,我连忙快步跑过去:老人家,您喊我?
呵呵,不必如此拘谨,论起辈分,我比你爷爷还小点,当我是你伯父便好。老人家和气的笑言。
呃……伯父好……我有些结巴地说。
呵呵呵……老人家又笑起来:看把你紧张的。来来来,这有把椅子,坐下来咱们聊聊。
老人家说着就要去拿椅子,我哪敢让他动手,赶紧搬过来一屁股坐上去。见我坐下来,老人家这才笑着说:看你这样貌,和我跟师父那时候也差不多一般大,哈哈,是不是啊师父。
他说着转头去看摇椅上的老人,不过这话如泥牛入海,没得到半丝回应。老人家笑一声,转过头来看我:不过你比我当年聪明多了,起点也高,毕竟是八索一脉的传人。
其实,我只能算个普通人而已,跟老道……呃,跟那位前辈出来的时候,我连自己是八索一脉的都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地说。
哦?老人家眉毛一挑:你爷爷没告诉过你这些事?
没有。
这老头,想什么呢,比我师父还怪。老人家皱着眉头说。
哼。身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老人家哈哈大笑:我还以为师父你老人家真睡着了呢。
摇椅上的老人只哼一声后,没再发出声响。而木椅上的老人家却拍着大腿哈哈大笑,我在旁边这叫一个抽啊,到底是跟着笑呢?还是不笑呢?笑吧,有点不尊重老前辈,不笑吧,有点不随主人的意……死去好了。
老人家笑了一阵就停下来:哈哈,没吓着你吧……
没,没……吓着……了……吗?
我一时紧张,连话都说不全了,一句话出去,顿觉半张脸都在发烧。
老人又哈哈大笑几声,说:不错不错,比你爷爷脾气好多了,哈哈,当年见他的时候,整天板着一张脸,跟谁欠他钱似的。不过话说回来,你爷爷脾气再古怪,也不会连传承都敢断吧。八索一脉名动千古,以他那老古董一般的性子,肯定不敢。
这个我也不清楚。说起爷爷的事,我的话就顺了很多:爷爷过世的时候,父亲把很多东西都烧了,也没告诉过我与八索有关的事。
哦!?都烧了?老人家眉头立刻皱起来:一本都没留下?
第五十八章 老司(3)
呃……应该吧,我也不清楚,东西都是父亲收拾的,我那时年纪也不大,所以记不太清了。
那其它东西呢,总不会什么都不留下吧?
就这块通冥玉佩,父亲过世后交给我,让我贴身保管。我把胸前挂着的玉佩掏了出来。
咦?老人家忽然发出惊呼,看向玉佩的眼神变得很怪:奇怪,玉佩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开始是翠绿色的,很通透。不过使的次数多了,又吸收了石兽的精气,就变成这样了。我解释说。
哦?老人家眉头高高挑起,又问:你说的石兽是什么?
就是一种类似石雕的东西,但老,带我来的那位老前辈说,这种东西在很久以前是活着的。不过时间久了,就自行石化封闭了。再打开,全部都是石头。
这世间还有如此神奇的东西,果然是大千世界,开了眼界。老人家颇为感慨地说:几年不出去,没想到会出这么个东西。不过,八索一脉的通冥宝玉,怎么会灵性尽失呢?如今看,也只恢复了一点点,微不足道。难怪你至今未得传承,很可能是你爷爷无法利用宝玉神授道法了。
这个说法倒很有可能。我点头说:不过从父亲那接来的时候,玉佩就是这个样子,老人家所说灵性尽失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拿来。摇椅上的老人忽然出声。
木椅上的老人看我一眼,我知晓他的意思,连忙把玉佩递过去。他笑了一声,接过玉佩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交给了另一位老人。
那位据说已百岁开外的高人卧在躺椅上,拇指磨了磨玉佩的表面:东西倒是真的……
他声音十分苍老,更像从树洞里发出一样沉闷:你说的石兽,我倒见识过。建强啊,你忘记当年在山上取鼎后,诸葛孔明留下的后手了?
老人的话,让人为之一愣。木椅上被他唤作建强的老人露出思索之色,过了会似恍然大悟:没错,当年在山上找到的,的确与石兽有一丝相似。
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再说:但孔明自一千八百年便布置那一切,铸鼎藏地,意图行他的大计。这其中牵扯的太多,连武圣人西楚霸王之躯都经受不住。我以为这天地间没人再能走出那一步……
诸葛卧龙的算计与他所说的石兽应该有差别。摇椅上的老人又说了句,随后把玉佩递出来。在另一位老人接过时,他再次合上双眼,似在自言自语:铸鼎藏天,算计整个天下,不知今日是否还有这种奇人了……可惜啊,可惜了……
两人一来一去,像打哑谜一般,听的我迷迷糊糊。诸葛孔明我倒知道,诸葛亮嘛,三国时期最有名的智者。传说他死前布了七星续命灯,但被魏延莽撞打翻,这才命丧五丈原。而魏延也因此,被刻上反骨的标签,在我看来,这两人死的都很可惜。
没想到,在这两位老人的往事中,竟还有诸葛卧龙的身影。
我有心多问一些古时秘辛,但又觉得不好开口。犹豫间,老人把玉佩递还给我,又问起了石兽的事。
我将有关于石兽精气,可能还留存生命痕迹的事,以及魏家有可能成功复活鬼差的事情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老人听后,用右手拇指摩擦着手中茶杯把,脸上露出很感兴趣的神情:这样说的话,倒越来越与孔明的后手相似。不过,石兽似为天地伟力,而孔明是以人为。所以,石兽能被复生的可能性,非常的大。小伙子,你们倒是遭遇了不得的事。
这话听起来一点也不像夸张,反而愈发的让我惶恐起来。在高人口中了不得的事,对普通人来说就是一个成语:你要死了……
我沉默不语,也许是察觉到我思绪混乱而恐慌,老人笑了起来:我说的了不得,是石兽本身,是石兽存在的背后,那是了不得的大事。至于和石兽有关的那些人,倒算不得什么。
老人说的不带一丝烟火,像在谈论几只蚂蚁。
我猛地抬起头,眼中不由带着期盼之色。老道士说过,倘若能请出一人,便可牵制天尸两脉。虽然不知道老道士口中的前辈是这位,还是躺在摇椅上的那位。但无论哪个,似乎都不把天尸三脉放在眼里。
驱尸之术,本就从祝由十三科中脱离而去。我道以蚩尤身侧巫法为名,论起传承,不比你八索一脉差多少。老人的话,让我为之振奋。
正当我准备询问他是否答应时,老人却笑着冲我摆摆手:去休息吧,有何事,待你们休息好了再说。
他都这样说了,我哪敢再去问,只得点点头离开那里。
回到房间后,正见老道士端坐在床上。等我关了门,他开口问:与他们谈的如何?
没谈什么啊,就随便聊聊。我回答。
老道士沉默下来,我笑了一声,说:虽然没谈什么,但听那个老人所说的话,估计问题不大。
老道士嗯了一声,没如我想象中的欣喜若狂,依然面无表情。
树皮脸。我心里嘀咕着,顿觉无趣。
不过,想起外面的两位老人,我兴趣立刻来了。便凑老道旁边问他:那两个老人是不是真那么厉害?刚才听他们说,好像以前还跟诸葛孔明牵扯到一块呢?
那件事,你八索一脉亦参与其中,我当时年岁还小,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后来上山跟着师父,才偶尔听他老人家提起,但寥寥几句,你若想从我这里知道,还不如去问他们。
哦……我有些失望,想了想又问:你说咱们能请动他们吗?
老道士摇头:不知道。倘若连你也请不动,我们只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