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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忆,你没想到吧,要折磨你就是这么简单,别以为身边有人帮,你就能天真的以为没人能动得了你,这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满意吗?”
胡一然尖细的腔调扰得我耳朵阵阵发痛,她仿佛正洋洋得意于我的狼狈。
被笼罩在黑暗里的我又因环境的晃动身体不停的撞击在倾斜的墙壁上,仿佛身上的肋骨随着撞击断了好几根。
在梦境里受到的伤害不会带去现实,可疼痛不减半点,我痛得撕心裂肺。
“你,什么意思。”
我大口喘气,尽量为自己争取多余的时间,为什么胡一然能进到我梦境里来,信誓旦旦的要让我消失。
为我准备的一切又是什么,这古玩市场?这毛笔?
可我明明只在梦境里。
我糊涂了。
“哈哈,问问你身边的人吧,你难道还没发现,想要你这条命的,可是不少,看看你周围,多少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你的,你真不想知道,是谁吗?”
胡一然幽冷轻飘的话语狠砸在我心上,我愤愤吼道:“少在这挑拨离间,你要动手赶紧的,要是我死不了,胡一然你不小心让我出去了,我第一个弄死你!”
一通话说得我心口传来阵阵刺痛,像在内脏外的皮肤上拉扯开一道更大的口子,风哗啦啦的刮进来,痛得我呼吸一紧。
“哈哈哈,你怕了。”胡一然放肆的大笑牵动着我周围建筑颤动的轨迹。她的声音仿佛被放大数十倍后,尤为刺耳。
我接连在地上滚到墙壁上又滚落下来,最终强撑不住,眼皮如千斤重的往下沉。
虽然跟胡一然的对峙算是勇气十足,可最终我还是没有脱离狼狈现状的能力。
除了能梦到别人死境外,我没有半点别的技能。就如同现在叫嚣弄死我的胡一然,正借助我的唯一能力,要亲手扼杀我时,我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眼缝越来越窄,直到只剩一条缝隙时,像产生错觉般的看到一道极快闪过的白影,初看现的是人形,之后我再也坚持不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伴着浑身如骨架散掉的痛,我倒吸口凉气,费劲的把眼皮子拉开,打量周围环境,居然是在医院里
我住院了?
再一晃眼,迅速对上陆凡深若寒潭的视线,我张了张嘴,发现喉咙肿痛得发烫,嘴巴一动像又牵扯到疼痛神经一样,我赶紧把嘴闭上。
“你先休息,医生检查过,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要静养一段时间。”陆凡帮我把因为我动作滑落的被子又重新盖好在我肩上。
我懵了。
明明是在梦境里收的伤,怎么我一醒来,在医院,还是说……
估计看穿我想法,陆凡接着补充:“你没在梦里,滚滚正在帮你办住院手续,你妈妈那里今天最好先电话回去一趟,李桃没事,你放心。”
我又糊涂了。周围的一切的确感觉非常真实,就连陆凡也是,但我在梦境里经历的一切,怎么又被带到了现实中来?
此时病房门响起开了又关的声音,我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瞥一眼从门口进来的滚滚,他对上我视线后,立马热情的询问我身上的伤势。
我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陆凡出声,制止了他:“办好没有。”
“当然办好了,这单间的病房可是难拿,好在有熟人,对了,小忆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说够你躺一个月的。”
也不知道滚滚是存心还是天然黑,这么一说我快气吐血了。
我望着陆凡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我想知道真相,他仿佛读懂一般,才说:“你在梦境里被困在特殊情况里,会有危险。”
“哎哎,还是我来解释吧,小忆啊你现在也经历了,我跟凡子商量下也不能再瞒着你,其实你的梦境,会有危险。”
……
我这才听滚滚把事情的原委如数道来。
如果只是寻常的梦境,我在里面受到的伤害是不会影响到我醒来之后的。充其量只会在梦境里感觉到痛楚,可是这次不一样,或许今后的某次也会跟这次相同。
都是别人设好的让我往下跳的局。
“这次她们有备而来,是存心要借此害死你。”
原来滚滚和陆凡早就知道,对我生命有威胁的梦境是需要特定的准备,比如我这次被胡一然引诱进到的毛笔容器里,就可能事关我死境。
“这件事情太复杂了小忆,你得知道你的命跟寻常人的命不一样。多舛多难,就因为你命是稀罕物,有人从一开始,就存心要害你。”
我轻淡的扫了眼滚滚的脸,无声的询问他原因,他又叹气:“你命格一直异于寻常人。”
在我眼里是糟糕的属性,在别人眼里,却是抢手的香饽饽。
我接过陆凡递来的水杯,仰头喝进嘴里带着甜,水里应该加了点蜂蜜,润了喉之后,我嗓子舒服了许多,这才开口跟滚滚讨论。
“所以封门村女鬼和胡一然就是想要我命才这样设计的吗?”
滚滚摇摇头,长吁一口:“当然,你的弱点凡子护了又护,没想到还是被人钻了空得知了去,现在他们抓住这一点就更可能伤害你,而她们背后,还有主使者。”
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回忆起胡一然说过的那句话,她说我身边也隐着要对我动手的人,谁?
如果真是如此,我不敢想……
“我除了认命之外,就没别的办法了吗?”我茫然的对上陆凡的眼,每次一到这种时候,我下意识的就想像他寻求帮助或解答。
我从他身上才能看到可观的未来。
陆凡伸出手,盖在我随意搭在床边的手背:“有,我帮你逆命。”
我心头一热,至少没那么紧张了。
“咳咳,不过小忆你放心啦,咱们肯定会在你身边保护你,我上次跟你提过,跟你能力有关系的东西如果挨个找到就能行,但这些东西刚好又是能反噬你的东西,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半糊涂的接下滚滚的话:“你是说,其实这只毛笔,原本是可以帮我改命的?”
滚滚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错,可以这么说,如果我们拿到毛笔在手,可以减少别人伤害你的威胁,也能快一步改弱你的能力。”
“那要怎么做?”
“哎,我不是跟你提过我那个前辈吗,之前我们就是进的藏区找他,把毛笔交到他手里想寻求个安稳放置的地方,没想到他走路上给人扒了包偷走了,前些天他在隔壁县的时候给我的那些东西,最近他也来了,高兴吧小忆,现在咱这下又有了新的伙伴了!”
“……”
也就是说,原本我可以不经历的这一遭,其实是因为滚滚的某个前辈无意间弄掉了毛笔。
我高兴得……想不出有什么好说的。
正在我们谈话时,侧面的病房门又被拉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男生,面容俊俏,健康的麦芽色皮肤的脸上挂着两只圆圆的黑眼珠,他静静的扫了一圈病房,神色十分淡定,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请问你……”
我话还没说完,滚滚一下从板凳上站起来,朝门口飞扑过去:“前辈!”
前辈?
我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最多最多十八的少年,居然是滚滚嘴里的前辈?也就是他把那只毛笔带在身上后遗失而引发的这一遭经历?
我不由得把视线直直的落在他身上。
而他视线没停留在我身上多一秒时间,至始至终都盯着我身边的陆凡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