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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脸色更加苍白,裴子墨即便是有事吩咐也不曾多施舍过她一个眼神,苏念如今这么一提,简直就是在她心口上插了一刀。是啊,裴子墨是什么人,怎么会为了她区区一个北漠小国的公主而且还是已经离开北漠做了暗卫的公主做些什么。
墨兰忽然就很嫉妒苏念,这个女人论身份,苏念不过是前身小小相府嫡女,北漠虽小,可她至少也是一国公主,可是为什么裴子墨偏偏就垂青她。什么前世今生,她偏偏还不信这个邪。
神色微凛,墨兰沉了沉气,看着苏念,沉声道,“世子对我如何,就不必苏小姐操心了,今日我既然来了此处拦截苏小姐,只是为了为长姐报断指之仇,我是北漠公主,而不是墨兰,多说无益,今日只是你我的恩怨,与世子无关,苏念,你若是拿世子挡刀,呵呵,那墨兰就更不明白世子究竟钟情于你什么,又哪里值得世子为你付出那么多。”
苏念听了墨兰的话心里却是并未有何波澜,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裴子墨,净是那只死狐狸惹的烂桃花,他倒是风雨不动安如山地坐在那里。
苏念自认倒霉地皱了皱眉,看着眼前可笑的墨兰,淡淡道。“北漠公主又如何,我从来不喜欢拿那些虚无的身份说事,如果你的父兄都并非北漠嫡脉继承,你又哪来的公主身份?非得摆出个公主身份,那我堂堂东曜皇帝亲封的洛华公主哪里不比你一个小北漠的公主来得尊贵。说的难听一些,哪怕我如今仍旧只是丞相府的小姐,凭着我东曜的国力,那也是比你蛮荒沙国的公主尊贵上几分。”
苏念从来不喜欢说那些恃强凌弱,类似于种族歧视的话,可是这个本来还让她挺无感的墨兰此时却让她产生了厌恶情绪,对待别样的人,就得用别样的方法。
看着墨兰再次变得有些青白的脸色,苏念却还是没有说完,“怎么,裴子墨将你赶出墨影卫,你就要把满心怨怠抛之于我身上?你就觉得,我苏念看起来如此好拿捏吗。”
苏念极少动怒,有多少人觊觎着自己身后该死的腹黑狐狸她不是不知道,可是这个墨兰,莫名让她讨厌。
墨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静静听着,等着苏念的下文,可是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只觉得脖子上一股凉意,身后更是冷意层层……微微侧目,只见苏念已手抵一把精致白玉扇,扇骨前头锐利的刀片在阳光照耀下,格外刺眼。
苏念是怎么到自己身后的?!
墨兰微微心惊,更是往后轻瞥,苏念雪白的裙衫披在马背上,与自己同骑一匹马。
为什么,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苏念是怎么起身又是如何毫无征兆就坐到自己身后的。难道,苏念的速度快得连她也无法看清?不,不可能的,她的武功都算得上是中上水平,没理由苏念的动作她看不清。
苏念素手紧捏着那把慕岩送她的白玉扇,她最擅长用剑,可是她懒,懒得携带,而且女子带剑,也着实够引人注目的,所以慕岩送的自己不离身的这把白玉扇便成了最方便的武器。
“你千军万马我不惧你,但我不喜欢不公平,你若是真要找我算账,行,你一个人来。”苏念清眸瞬间寒芒结成,冷冷看着墨兰的后脑勺,手中紧握着白玉扇,那锐利的刀片锋抵在她白嫩的脖子肌肤处,仿佛只要她稍稍动怒,随意再用力靠近一点,墨兰的血管便会顷刻而破。
墨兰闻言神色微微一变,脖颈肌肤之上飕飕的冰凉触感时刻提醒她,她的命此时握在苏念手里,只要她一个不爽,自己便会瞬时没命。
墨兰眉头微皱,目光微斜,轻轻瞥了一眼裴子墨的方向,只见裴子墨已进入梨花木马车之内,全然不管外面如何。微风四起,车帘微微飘起一角,隐约可见裴子墨一袭锦衣如仙,坐姿流云地品着清茶,想要目光移上,看看裴子墨是何表情,可随后车帘又似故意不愿再让墨兰看到裴子墨一般,簌簌落下,再也无法探寻裴子墨的表情。
墨兰默了默,脑中灵光一闪,邪魅笑了笑,不屑地用余光看着苏念,冷冷道,“呵,公平?这世间何谓多少公平之事?公平?呵呵,自小我与长姐同为北漠公主,可是她因着是长我两岁就什么好事都先想着她,谁说过对我不公平。同样钟情于世子,可世子眼里只有你,我在他身边五六年,都未曾容我半眼,谁说过不公平?好,如今,此时此刻,你苏念不发一声到了我身后用此利器抵着我的脖子,我却毫无反击之力,何来公平可言?!”
墨兰以为苏念会被自己的话噎死,可是却瞥见苏念不以为意地微勾唇角,喉里发出有些寒心的阴森笑意。“自古嫡长有序,事事让长者先,那是自古以来的不变归序,待在裴子墨身边五六年又如何。论时间,你只是我的二分之一,论付出,谁也不能否认你的付出,也同样不能否决我的付出。论公平,按事实讲,我方才直愣愣从你眼前闪过你都没察觉,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公平不公平,论理,你方才领着那近千军民要找我算账,我只不过一人,哪里都是你对我的不公平,我可从未做过什么对你不公平的事。”
墨兰闻言有些气急攻心,脸色从最初的青白变得怒红,行,她比不得苏念嘴巴厉害。她练武多年,又生于北漠蛮荒寒野之地,她就不信了,她虽武功比不上苏念,若是强撑着打下去,苏念这相府嫡女娇贵身子的耐力怎么可能敌得过她多年驰聘沙漠和执行任务的女子当男人使的身子来得持久。
眸中利芒一闪而过,墨兰屏住呼吸,头迅速往右偏,看到苏念反应过来如她预料中的那般挥扇向右,不屑一笑,头迅速甩向下,本打算游走而上,谁知头刚刚偏下准备漂亮旋上,头顶却被一只白皙娇嫩的手掌压住,脖子处再次传来冰凉凉的触感,眸向下,苏念的白玉扇锐尖竟又抵在了她脖子上。
方才是她坐的端正,苏念巧坐于她身后,以白玉扇挟持,而现在,是苏念端坐于马背上,面容清丽而不苟言笑,而她以狼狈的姿态,身子偏歪,头横着被苏念一手压制,脖子如专门洗干净了等待铡头一般映于锐利光洁的刀片影象中。
如此狼狈,她还未来得及做反击。
苏念冷笑着,如暗夜嗜血的魔刹一般,人们总以为屏息以做反攻最为巧妙,殊不知,她偏偏剑走偏锋。墨兰如果不屏息或许还不能引起她多大注意,偏偏是墨兰屏息,这忽然消失的正常呼吸空气流速缓慢直至消失,让她立马就有了防备和应对。
墨兰目光微微上斜,愤愤不堪地看着苏念,唇瓣紧咬,“苏念,你……”
“你技不如人。”苏念冷冷道。
墨兰将还未说出卡在喉头的话硬生生吞回肚子里,咽了咽口水,又道,“你我公平一战,可好!”
不行,她不能在裴子墨面前如此狼狈,而且还是由苏念造成的狼狈!
苏念还未回话,梨花木马车车门吊挂的车帘便被内里的一阵掌风极速掀开,锦衣飘影,不过瞬时光影,闲坐磕茶的裴子墨便已肃然立于马车车辕上,手自然的背在身后,一张俊颜冷若冰山。
薄情而性感的唇淡漠吐出两个字,“不可。”
墨兰讶异,可是却又不敢贸然开口,反倒是苏念开了口,“为何?”
她正要收拾收拾他惹来的烂桃花,他干嘛不让,心疼了?
想着,苏念那幽怨的小眼神……
裴子墨手握成拳,放至唇边,轻咳两声,“不行就是不行。”
苏念顿时就不乐意了……
丫的,她还偏就打了。
苏念素手一转,白玉扇扇尖的锋刃随即收回扇骨之中,长指捏紧扇把和扇骨,再一转,白玉扇恢复原样,收入腰间。
苏念唇角泛起冷意,清冷幽深如古井一般的黑眸层层寒光波涟,压制墨兰头顶的玉手移至墨兰腰间,小小素手竟是有如牛的大力,抓起墨兰的腰奋力一甩……
墨兰竟是没有被甩得落花流水的狼狈,反而是恰好站立于空地之上。
苏念轻轻拍拍双手,好似方才拿过什么脏东西一般,一个跳跃,素白雪裙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苏念白纱广袖亦是随风飘转,再优雅落下,苏念便已与墨兰平行对立而站。
墨兰轻捂腰间,没想到那苏念娇生惯养,手劲还不小。
苏念不顾裴子墨犀利的眼神,目光淡淡地看着对面的墨兰,顿声道,“现在,我便和你公平一决,输了自行了断,不惹别的骚。”
对待敌人,她从不心慈手软,更何况是情敌。
虽然算不上情敌。
情敌,起码也得在裴子墨心里有些分量或者有点特殊的存在。
墨兰冷冷看着苏念,“好。”
反正她今日是背着北漠可汗将这些士卒带出来,若是不成,回去免不了也是重罚,在裴子墨面前还失了面子,还是输给苏念这女人,她也不愿苟活于世!
苏念眸里划过一抹赞赏,墨兰虽然不堪,可豪爽,她喜欢豪爽的人。
不知忽然想起什么,苏念脸上浮现些异样神情,抬眸淡淡看着墨兰,苏念淡淡道,“墨兰,你可知,惹了我的人,都是何下场?”
墨兰闻言微微一愣,下场?苏念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不知道,我对你并无多少了解。”
墨影卫几个人,墨寒负责跟在裴子墨身边,随行保护,墨竹负责消息收集,她负责追踪和拷问目标人,墨菊则是负责医术,给受伤的暗卫疗伤看病开药。
所以,她对苏念,真的不了解。只知道她是个自小被以身带邪气,克死其母的由头送往云木崖消除邪气,不满七年不得归。而后自己回到京都,被相府众人排斥,不受宠,没地位,性子倔,还和亲生父亲断了父女关系。
她就知道这些。
在她看来,苏念是个不受宠还大逆不道的不孝贵女而已。
苏念将墨兰不屑一顾的神色映入眼中,却不甚在意。她从来不在乎这些看法。自古以来,因为生母猝死,身为女眷却执意要送至坟头,亲眼看着下葬的,她是第一个。面容幽黑,就被认为是克死生母邪气而送出去清“邪气”的,她也是第一个。回到京都,与自己亲生父亲断绝父女关系的,她是第一个。
在世人眼里,如何看她,她已不记得有多少种看法了。
所以,不在意。
“得罪我的,从来不会死,只会生不如死。”苏念云淡风轻地道。
至少在近期,她还没有让惹到她的人好好安眠的想法。以后也许会有,但至少现在还没有。
墨兰愣了愣,生不如死?什么感觉?反正不都是一死,也没多大区别。“呵呵,那又如何。”
苏念闻言微微一笑,“你最在意什么,又或者说,你最得意最骄傲,觉得你身上最大的优点长处,又是什么。”
苏念说出这句话时,近千的北漠军民中,一名长得比之其他北漠军民略显清秀娇弱的士卒忽然轻轻跃下马,踏着轻功如幻影一般离开北漠军民的队伍。
裴子墨和苏念都注意到了,可是却仍旧不动声色。??
裴子墨只觉那人应该是回去报信了。
苏念自然与裴子墨想法一致,所以,她要速战速决。
听到苏念说的话,那些问题,准确来说是苏念问的两个问题。墨兰微微低头,看着自己鞋尖轻染的黄沙,又木然抬头,转而深情款款地看着裴子墨,“墨兰最在意的,是世子。”
苏念眸中冷意闪过,却仍旧冷静地淡淡问道,“嗯,优点长处呢。”
这可以说算作一个问题,也可以说是两个问题。
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裴子墨那么完美,优点就是长处,长处就是优点。
墨兰想了想,眼神变得有些高傲地看着苏念,才道,“优点……我是北漠尊贵的公主殿下,长处……我剑术是女子当中的佼佼者。”
的确,她是马背上长大的沙漠女儿。本该擅长射箭,却偏偏擅长用剑。
苏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用一副“我知道了”的表情看着墨兰,淡淡一笑,“好,剑术,女子中的佼佼者……不错,那好,我就与你比剑,输了你就任我处置。”
“我不会输!”墨兰看着四周空地,如此宽阔之地,打起来范围绝对不小,苏念体力定然不行。
苏念闻言脸色更冷,狂妄之徒。
墨兰腰间别着的剑还是墨影卫之时,裴子墨吩咐管家统一配发的剑,裴子墨的怀王府财力雄厚,势力堪比国,墨影卫又是比之墨家军还要精锐的小型部队,用的剑自然是名师铸成,做工精细,锋利无比。岂是一般寻常之剑可比的。
苏念自然是注意到了墨兰自带着剑,还有剑柄处明显刻着的小篆体的“墨”字,不由得冷冷一笑,转而看向青玉,看到青玉那张小脸上悠然自得却隐隐担忧的神色,微微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而后又道,“青玉,把你的剑给我。”
青玉愣了愣,剑?!为了隐藏身份,她并未如同青松、青奴、青荷他们一般将阁里精制的“青”衣剑佩戴身旁,而是一支普普通通的利剑。
见青玉半响还没反应,苏念不禁再次开口,“青玉。”
“啊?”青玉愣了愣,“哦!”
反应过来,青玉立马将剑扔了过去。
墨寒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木讷的脸眉头微挑,青玉转眸看着墨寒这表情,“木头脸,你干什么这个表情看着我。”
墨寒默了默,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苏念,方才缓缓道,“青玉姑娘,你那佩剑剑形较为普遍,并不是特别顺手,材质也是极为普通,苏小姐向你取剑,我本想告知你,我可以将我的剑借于苏小姐,至少与墨兰的剑是一模一样的,胜算也会更多一分,可是……”
“噗,”青玉闻言笑了笑,轻“噗”一声,有些好笑地看着墨寒,“木头脸,剑好剑坏有何大作用?武功高强不就行了,何在乎什么材质的剑。”
墨寒还是有些担忧,“青玉姑娘难道就不担忧苏小姐因剑材质问题败给墨兰吗。”
墨兰与他共事多年,他也算是有些了解,墨兰说她擅长用剑并非空口说白话,而是真的,剑术的确算是女子中的佼佼者,甚至于有些男子都不如。
青玉不屑地冷哼一声,“我家小姐不靠一把破剑,小姐的内力和武功,空手都能把那个剑术佼佼的墨兰给打死。用好剑有什么用,内力武功不行,还不是白搭。”
墨寒一听,点了点头,却又犹豫道,“剑术……墨兰剑术是真的不错……”
剑比不上墨兰的,剑术若是再逊一筹,那苏念何来胜算可言……
青玉忍不住伸手微抬,狠狠拍了拍墨寒的榆木脑袋,有些愠怒,“你木头脸也就算了,怎么还是个榆木脑袋!我家小姐在你眼里就那么差劲?!还是你心里就是偏向那个什么墨兰一点!”
丫的,肯定是那个墨兰以前是墨影卫,所以这木头脸就是多偏向那个墨兰多一点!
墨寒闻言连忙摆手摇头,“不是不是不是,我只是担心苏小姐。”
“不必担心。”裴子墨淡淡打断青玉和墨寒的对话,“她若是没把握,不可能会主动提出”公平对决“,且看着吧。”
他知道,苏念不是一个冲动且妄自菲薄的人,不能做的事她很少会牵强去做,她懒,她也不喜欢吃亏。
青玉点点头,墨寒也点了点头,相信苏念,应该是能够战胜墨兰的。
这边,苏念素手微抬,五指一握,便轻松接过青玉扔过来的剑,青玉和墨寒的对话她自然也都听到了,相信墨兰肯定也是一字不落地听进耳里了。
微微抬眸,看向对面的墨兰,她好似早已摩拳擦掌等着与苏念决一死战,苏念不禁想,若是有个手机或者电脑该多好,让墨兰看着她此时是有多想对她发一个擦冷汗的表情。
墨兰似乎在苏念眼里看到了看白痴的意思,不由得微微有些怒气横生,“喂,你那什么眼神。”
苏念摊摊手,“无辜的眼神。”
似乎心情变得有些不错,苏念竟是开起了玩笑。
墨兰顿了顿,扬了扬手中的剑,有些得意,“何时开始。”
苏念冷声一笑,“此时此刻。”
说着,苏念便微微抬脚,决地而起,直冲半空,轻功好得惊人……
墨兰有些呆愣地看着半空中的苏念,她这是飞起来了吗……轻功怎能让人跳跃得如此高……
苏念瞥见墨兰那有些呆滞的神情,心里不禁冷笑,她这是轻功结合了现代特工攀爬跳跃的特技。还有,打斗对决过程中,最忌讳愣神……
一个旋身,苏念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墨兰的方向飞身而去,墨兰总算是被突然逼近的强势气流给惊醒,瞳孔迅速缩小,连忙闪至一旁,还不忘冷冷喊道,“有本事别用轻功在这得瑟,我们平地上打。”
“好。”苏念一口应下。
她本来就没想着在半空中打,那样的话,很快就能把墨兰pass掉,还有什么玩法。
墨兰闻言动人展眉一笑,正和她意。
墨兰收敛戾气,全神贯注将内力注于手上的剑,奋力如暴怒的白鹤一般冲向苏念,苏念原地岿然不动。
待到剑锋离自己仅有一寸之远的时候,苏念头微微一偏,本想躲过那一剑,可是那剑却好似看懂了苏念的闪躲方法一般,亦是往那边一偏,挡住苏念去路。
苏念眸子微瞪,一个翻身,双腿在空中划出奇妙的优雅弧度,跃至墨兰身后,雪白纱裙亦是犹如一层纱罩笼罩墨兰头顶空中,一瞬划过,苏念顺利躲过那一剑。
苏念心里了然,看来这墨兰,还真是有两下子功夫的,不是什么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墨兰冷冷看着苏念躲过那一剑,笑意很深,却不带丝毫温度。
身子未转,胳膊微动,剑便犹如灵动的水一般环绕墨兰一圈,刺向身后的苏念,苏念一惊,身子半仰,腰与腿成九十度,逆着墨兰那把剑的旋转方向,再随即抬腿,越过剑流区,顺利躲过墨兰第二招。
苏念微微蹙眉,墨兰还真的有两把刷子,这剑术,恐怕墨寒都未必能使得出。剑法之精妙,怎能不成为佼佼者。
墨寒微微讶异地看着苏念躲过墨兰两剑,他很少看见有人能躲过墨兰两剑,而且多数高手都惨死于墨兰第二招极为灵活的剑法,没想到苏念竟能如第一招一般轻松躲过,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苏小姐也的确是厉害,竟是躲过了墨兰两剑。”
听到墨寒对苏念的赞叹,青玉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什么叫“竟能”?搞得好像什么天方夜谭似的,苏念躲过墨兰的剑术,是理所应当好不好!“木头脸,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说得好像我家小姐应该躲不过似的。”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青玉姑娘勿要误会我的意思。”墨寒连忙解释,又将心中疑惑问出,“不过,为何苏小姐一直都是在闪躲墨兰的剑招,丝毫没有进攻的意思啊。”
他看苏念除了一开始耍了一招漂亮的轻功跃以外,就一直都是躲避墨兰的招术,不进攻,也不防备,就是躲避。
青玉鼻孔哼气,显得十分骄傲,“切,小姐那不叫躲,那是观察那个墨兰的剑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个榆木脑袋懂什么。”
她家小姐怎么会像缩头乌龟一般只懂得躲避。
墨寒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他的确没有想到这一点,刚要开口,裴子墨清清冷冷的声音却又再次在头顶响起。“不是。”
墨寒错愕抬头,看着自家世子爷,疑虑,“世子爷有何高看?”
世子爷看到的,必然比他和青玉二人看到的深层。
“苏念只是在看,墨兰自诩剑术甚高,究竟高在何处。”
青玉愣了愣,好吧……裴世子比她更了解她家小姐。
墨寒亦是点点头,苏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人。
墨兰冷冷看着苏念轻轻松松躲过自己两招,虽然心里十分不爽,可是她也不敢放松戒备,生了怒,那便离输更近一步,不能动怒,扰乱心智,她便会马上成为苏念的剑下魂。
墨兰微微舒了一口气,尽量放松心态,决定甩大招了!哼,她就不信,这招连墨寒也都是靠她放水未尽全力而险过,她苏念有多大能耐躲过去。
冷哼一声,墨兰举起剑,仿佛身上背负了什么重大任务一般,脚如踏风一般冲向苏念,全身内力尽放,如旋风一般绕着苏念,一个墨兰恍若变成了无数个,晃的人眼花缭乱。
苏念不禁额冒三根黑线,这招术……
苏念无奈摇摇头,轻轻一跃,旋出墨兰的包围圈,冷冷立于墨兰转圈之地外面,漠然看着墨兰在做死继续转。
墨兰全身心投入,却发现苏念已置身事外,不由得停下来,怒从心头起,怒然而视,看着苏念,近乎咆哮道,“你不是很得意吗?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一直躲着算个怎么回事!轻功好就了不起?有本事你别一直躲着!”
凭什么她费神费力地出招对付苏念,可是苏念却只是动动脚,扭扭腰,稍稍闪躲过去就行了。
不公平。
她不服!
苏念极其无辜地摊摊手,“你说的?”
墨兰闻言微微一愣,好像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可自己又着实说不上来……只好点点头,“那是自然。”
一直躲着算是怎么个意思,她出招,苏念闪躲,耗费的是她的体力,难道苏念的目的就是这个!?
想着,墨兰更是觉得怒火中烧。
苏念好像才知道她应该出手一般地点点头,“好。”
一只脚微微后移,苏念剑与双眸平齐,耀眼的剑锋锐利锋芒亦是如同她此时的眸光一般,心里压抑许久的战斗因子已跃跃欲试,她已很久没有和谁再对打过了。
南宫飞雪那个小菜根本就不够她塞牙缝。
嗯哼,墨兰这个清汤挂面好似还不错的样子……
苏念冷冷勾唇一笑,双脚以奇异的方式交叠递进,速度极快地堪比轻功之速度地朝墨兰奔去。
墨兰愣了愣,呆呆看着如此极速,姿势怪异却极其优雅地前进的苏念……这是什么步法?怎么会和轻功一样快的速度?!
苏念瞬时到达墨兰眼前,对着墨兰淡淡一笑,剑轻绕胳膊,苏念手紧握剑柄,剑随身动,退后一步,剑紧贴前驱,刺向墨兰,墨兰一惊,慌忙退后几步,举起剑,亦是攻势凶猛地对上苏念。
苏念冷冷看着墨兰变得更凶猛的攻势,嗯,略有挑战,不错。
手上速度更快……
马车车辕上的三人,或担忧或兴奋或淡淡然地看着这场剑术比拼,本来还能看到苏念躲避墨兰的攻势,可自墨兰要苏念进攻,不要躲避,苏念正式开始进攻之时,只余满眼的刀光剑影,哪还能看得清谁更胜一筹。
“不知道现在究竟谁占上风……”墨寒隐隐担忧。
青玉又忍不住拍了墨寒一脑袋,“当然是我家小姐啊!”
死榆木脑袋,难不成还能是那个什么鬼墨兰占上风吗!
墨寒摸了摸头,看着青玉,挑眉道,“难不成青玉姑娘看得清战况?”
他武功不是绝顶,可是几斤几两还是自己清楚的,朝夕相处也有几月了,对于青玉姑娘几斤几两,他也是清楚的,自己都看不清战况,只能看到满眼的刀光剑影,偶尔能看到墨兰动作慢上几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苏念……根本就好像是空气对着墨兰使的剑一般,根本看不到人影。
而且,重点是,他能感觉到,苏念根本就没有用轻功!否则地面不会传出脚步声!
可是,苏念速度竟然是比用上轻功还快……实在是让他开阔了眼界,匪夷所思。
“……”听到墨寒所问,同样看不清战况的青玉选择沉默以对。
他们看不清可不代表裴子墨看不清,苏念和墨兰大一举一动皆如放慢了动作一般映入他眼。他第一次觉得高还是有好处的。因为,他看到了这世上比用上轻功还要快的步法……
苏念啊苏念……
他真是捡到了宝。
墨兰此时体力已有些匮乏,苏念却好似刚打满鸡血一般,即使她之前耗费了些许体力,可是苏念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如此体力充沛,仿佛终日不知疲倦一般啊!
苏念再一次猛地攻势袭来,墨兰明显慢了一步地躲开,又见苏念胳膊交叠,一个转身翻旋,身子如游龙一般横横滑向墨兰,剑指眉心。
墨兰紧握手中的剑,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苏念的速度,这一招她绝对躲不过!默了默,在苏念离自己还有七寸之远之时,墨兰脚步微旋,再次绕着刚好抵达她所站位置的苏念火速旋转。苏念杏目微眯,眼睁睁看着一个墨兰再次变换多个墨兰的虚影围绕自己,更要命的是自己头顶上空还有那把剑旋转,仿佛无数把剑蓄势待发要刺穿她的心脏……
苏念无奈一笑,没得玩了,人家又发大招了,她还玩也没意思了。
目光一凛,苏念内力运于左脚,对着某个虚空点就是奋力一踹,只见墨兰便犹如纸娃娃一般脆弱地被苏念踹飞,剑没了墨兰的内力支撑,直直急速朝苏念头颅落下。苏念冷冷一笑,挺聪明的,还有后招。利剑一甩,将墨兰的剑亦是如同墨兰一般狠狠甩了出去。
还好她方才没有怎么用内力和轻功,力道足以在被墨兰的剑刺穿头颅之前把剑打出去。
墨兰想要抬手捂住被苏念踹中的胸口,可是根本就用不上力,全身筋脉都游走着苏念霸道而强势的内力。抬手都仿佛胳膊上压了千斤坠和血管内刺满绣花针一般又疼,又重。
她感觉自己完整的心脏快要碎了……
苏念缓缓走到墨兰身旁,那把剑随意地插在脚边泥土之中,墨兰瞪大眼看着那把剑上因经不住自己宝剑次次敲打不断留下的残痕。
“剑术好,剑也好,怎么就输了呢。”苏念仿佛在自言自语,“剑术好啊……”
苏念忽然再次拿起那把剑,指着墨兰摊在地上的手,故而问道,“若是手筋断了,你还能拿得起剑吗?”
墨兰慌了,“不……不……”
她想说不要,可是没有力气,说不出来,只能靠双唇触碰发出轻微的类似于“不”的声音。
苏念丝毫不同情墨兰现在的下场,如果不是她当初漠然,她也不会被南宫飞雪带走,白白遭受那落水之苦,她当初也还骂过自己,所以她丝毫没有理由同情,也不想同情。
墨寒惊愕地看着苏念真的抬剑残忍的挑断了墨兰的手筋,还好似顺带地挑断了墨兰的脚筋,“这这这……”
“这什么这,活该!”青玉冷哼一声。
裴子墨嘴角却是泛着淡淡的笑意,他好像忽然明白苏念为什么选择青玉身上这把普普通通的剑了。
苏念漠然地看着墨兰四肢缓缓流淌着鲜血,她力度掌握极好,墨兰死不了。“知道我为什么不用墨寒的剑,而是用青玉这把破剑吗?”
墨兰突然觉得,苏念一点也不温柔,一点也不娇弱,她像是魔鬼,好可怕。
苏念冷冷一笑,半躬身子,轻声细语仿佛情人间的呢喃,“因为……这剑容易被损坏……钝了的剑,割得最疼,而且,不容易割断。”
割断了,偏偏还连着一丝,死不了,手脚也没用了。
墨兰惊恐地看着苏念,不,苏念不是魔鬼,是罗刹,不是可怕,是恐怖!
苏念看墨兰这神情,脸上笑意更深,微微抬手,剑锋落于墨兰胸口那轻微跳跃处——心脏。—“有没有感觉心快碎了?哦,裴子墨爱我不爱你,所以碎了吧?其实它形体上也快碎了呢……我力度太轻,它可能要七天之后才真正碎了哦,这七天,你能明显感觉它一点点碎裂,很好玩的!”
苏念似乎忘了什么,又道,“心毁了,就没有裴子墨在里面了,剑术不如我,你手也拿不起剑了,好像你还有个优点……嗯,贵为公主……这还是个问题……”
墨兰此时不知道还用什么眼神看着苏念了,她简直是地狱来的修罗……不,她不可能有本事废了她的公主之位的。
咦,为何她北漠的军民都无动于衷地看着她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感觉到墨兰目光,苏念出声提醒,“哦,忘了告诉你,怕你的子民太过激动,我刚开始跃入高空只是为了点**,他们没我解**,动不了的。不过,太久不解,也可能给你陪葬,你不孤单的。”
不是人……苏念不是人……
墨兰好后悔,她如今生不如死,还搭上这么多军民,她的罪孽如何洗得清……
“洛华公主手下留情,留墨兰姑娘一命!”远方,传来一道声音,苏念闻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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