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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仙哂笑一声,鄙夷道:“莫非龙王爷这般惧内,竟不能作王后的主么?”
子仙那鄙夷的眼神严重刺激到了敖广,他色一变,立刻出言反驳道:“谁说的?我还治不了她?赌就赌!要是你输了呢?”
子仙笑道:“你说吧,要是我输了怎么办?”
敖广面露哀戚之色,道:“如果你输了,就请每月放睚眦回一趟家……”
子仙心中一酸。多么卑微的要求!敖广身为一海之主,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他作为一个父亲,内心最希望的,却是自己的儿子能常回家看看自己……
“龙王放心,不管输赢,我以后每月都会让睚眦回来的。”子仙面色凝重地保证道。←百度搜索→
敖广一怔,继而点了点头,沉声道:“谢谢上仙体恤。”
他们龙族和其他兽族一样,一旦做了别人的灵兽,就要生死相随,血缘亲情也随之变得淡薄。换言之,就是灵兽的心里只能有主人,唯主人之命是从,不能思亲,更无法回家,从没听说过有哪个主人会定期让灵兽与家人团聚的。
比如狻猊,他的主人文殊菩萨不可谓不善良,对狻猊也是极好的,但是即使是这样,文殊菩萨也从未放狻猊回过东海。
既然敲定了赌局,子仙也就不再多话,而是把玲珑宝塔拿了出来。
金色的玄黄之气将敖广惊了一跳。这宝塔他很久以前看到修凡上仙用过,自然知道它的威力。于是立刻惊恐道:“上仙要做什么?不要乱来!”
子仙对敖广道:“龙王,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把里面的内丹倒出来给你数一数。这些都是我们最近收的妖邪身上炼化出来的。对了,我还吃了一部分了呢。”
由于鬼怪数量太多,睚眦也吃不完,所以最后,成了气候的鬼物也是交给子仙炼化的。←百度搜索→只不过鬼物的内丹有些奇异,似是一小团凝而不散的气团,上面遍布着蓝色绿色紫色的森森阴气。看起来还很美观。
敖广这才放了心,对着外面大声吩咐道:“来人啊,拿口大缸来!越大越好!”
子仙转而面向宝塔道:“宝塔啊,现在我需要将那些内丹数一数。你把它们全都吐出来好不好啊?”
宝塔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这有什么好数的啊,问我就好了。那些内丹总共是五百三十一万九千六百七十二颗,不多不少。”
子仙无奈道:“宝塔乖,别人不相信呢,给他看一看啊。”
玲珑宝塔对于好东西都是愿意进不愿意出的。于是不情愿道:“这些内丹可都是道行啊,万一他要是不还回来怎么办?”
子仙面露一丝凶狠之色:“若是不还回来,你就把他给收了!”
敖广浑身战栗了一下,连连摆手道:“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上仙放心。”
宝塔这才道:“好吧。”
这个时候,龙王的手下也将大缸抬了上来。
直径丈许的青铜大缸,足有一人多高,落地的时候,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
子仙手持宝塔。飘到了大缸的上方,开始像米库放米一样哗哗地向外倾倒内丹。而龙王也开始运起仙术,仔细数着那些内丹的数目。
内丹大小不一,道行低微的小妖只有黄豆大小的内丹,而那些成了气候的妖邪的内丹却要大的多了。不过总体来说都没有超过睚眦的那颗的。
很快,这口大缸就被装满了。龙王只得命令手下又去找了几口。
最后,这些内丹足足装了八口大缸才算完。子仙和龙王皆累出了一身汗。
“怎么样啊龙王,没骗你吧。”子仙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胳膊道。
“没有没有,上仙果然厉害,总共是五百三十一万九千六百七十一颗。比五百万还多着不少呢。”龙王道。
“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怎么少了一颗?”子仙疑惑道。
宝塔憋了半天,方才不情不愿地吐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紫色内丹。
子仙记起来,这是一只幻妖的内丹。这只幻妖的道行比瑾悠的还要高一些。而且极擅长迷惑人心。为了捉住她,着实费了一番力气。
当时也不知道睚眦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忽然就发狂了,要不是金蟾抵挡了他的大部分攻击,还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后来,这只幻妖被玲珑宝塔收了。本来自己见它能力特殊。想要留它一命,可是睚眦死活不肯,所以它就变成了如今的这颗内丹。
“龙王,既然我赢了,您可要信守承诺。”子仙一边施法将那众多的内丹尽数收了回去,一边道。
“这是自然,上仙稍待,我这就去和王后说。”龙王拱手一礼,转身走向了内苑。
凝光殿中,云曦正在对镜梳妆,却见敖广急匆匆进得殿来。
见他进来,云曦“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玳瑁梳子丢在了妆台之上,别过身去。
“我的好王后,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敖广伸手扳正了云曦的身子,笑吟吟地望着她道。
“就是你惹我了!你不是去见你儿子么,怎么去了这么半天,是不是看上了睚眦带回来的小丫头了,所以才舍不得回来?我听侍从们说,那可是个绝世美人呢!”云曦气鼓鼓道。
虽然云曦也深知,龙王不可能会如此为老不尊,但是他年轻时候的劣迹斑斑,让云曦这么多年一直耿耿于怀,时不时地就想拿出来损敖广几句。
敖广听得这话,笑得越发谄媚:“曦儿这是说的哪里话,再美也没我的王后美啊……”
云曦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有些委屈道:“又在哄骗我,你惯会如此。反正你看见每个妃嫔,都会这么和她们说。”
“为夫说的确实是真心话,你们在我心里都是最美的。”敖广柔声道。
云曦听到这话,心里万分难受,难受到连恼怒的表情都维持不住了,只能勉强控制着自己不要落下泪来。
为什么,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能轻易左右自己的情绪?自己不是早就看开了么?
敖广拾起云曦丢在一边的梳子,慢慢给她梳着头发,动作轻柔无比,就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曦儿……”
云曦望向镜中。敖广那认真而虔诚的模样,一如很多年以前,他们大婚那天,他第一次给自己梳头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