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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第二天,雪停了。一早醒来,拉开窗帘,看到一轮红彤彤的太阳挂在天边,天空蓝得如同洗过一般,远处枝头上挂满了积雪的白桦树在蓝天的映衬下格外美丽,远处的田野一片洁白。此时此景,不禁要人想起伟人的一句诗词:看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夜里洗过般尼亚后,仿佛洗去了身体里所有的累赘,身体轻的像一片羽毛,在丹妮娅房间里闻着松木的香气,我睡得格外香甜。早上醒来,感觉体内充满了活力。丹妮娅还没有醒过来,看着她裸露在被子外的一抹****,我一阵兴奋,吞了一下口水,忍不住伏下身去,“哎呀!鹏你太讨厌了,都不要我好好睡觉。”“丹妮娅,早上运动有益健康。”“嘻嘻……”
早餐是柳巴刚刚烤出来的点心加上一大杯新鲜的牛奶,看我胃口好得惊人,丹妮娅在一旁偷笑。柳巴笑眯眯地问我:“鹏,在城里吃不到这么香的早餐吧?”我嘴里塞满了点心,只能点头。“那你和丹妮娅不要回去了,就留下来吧,天天有新鲜牛奶喝。”我咽下口里的牛奶,“好呀,我和丹妮娅留下来,不回新西伯利亚了,我喜欢早上喝牛奶。”说完,我冲着丹妮娅挤挤眼,丹妮娅的脸一下子红了,在桌子下边用脚狠狠踢了我一下。
吃过早餐,安德烈的弟弟开车带着他母亲到了,安德烈母亲的脸色今天红润了很多。一见到我,她就高兴地说:“医生,谢谢您,昨天针灸后,我的心脏没那么痛了,今天感觉也很好。”我问她:“昨天夜里睡眠怎么样?”安德烈母亲用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感谢上帝,昨天夜里睡得非常好,很久没睡过这么香了,没想到针灸的效果这么好。”见到第一次针灸效果如此明显,我也非常开心。安德烈的母亲还特意随身带了一套床单过来,今天我换了一组穴位针灸,做完治疗,我交代她,回家自己要经常按摩一下内关穴。
送走安德烈的母亲后,我又给丹妮娅的奶奶阿尼亚做了针灸。柳巴在一旁问阿尼亚:“妈妈,针灸痛不痛?”阿尼亚回答:“不痛,就是有的地方会酸酸的,有的地方会像过电一样。”丹妮娅看懂了柳巴的心理“妈妈,你是不是也想针灸?”柳巴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有些怕痛。”我问柳巴:“您哪里不舒服?”柳巴用手捶了捶自己的后背说:“我的后背经常痛。”丹妮娅说:“鹏,我以前和你说过,我妈的后背经常痛,你今天也给她针灸治疗一下吧。”我点点头同意。西伯利亚的冬天异常寒冷,室内外温差大,这里得风湿的人很多,柳巴也不例外。
柳巴背部的肌肉有些硬,皮肤颜色也有些发暗,看起来背部的风湿很久了,我针了阿是穴又加了双臂的外关和曲池穴及下肢的委中穴。刚开始柳巴有些紧张,等我扎了两三针,她没有什么感觉,也就放松下来,当针委中穴时候,我一行针,她就大叫起来:“哎呀!过电了过电了!”瓦西里闻声过来,看到柳巴背部扎满针的样子,哈哈大笑着说:“柳巴,你后背就像个刺猬,我去找个相机给你拍下来留作纪念。”柳巴说:“对对,家里相机还有没拍完的胶卷,你给我拍下来,我要看看我针灸是什么样子。”瓦西里去找了部傻瓜相机,对着柳巴扎满针的后背拍了两张。拔针后,我要丹妮娅找来几个玻璃的罐头瓶子,在柳巴背后拔了一排火罐。拔上火罐后,扎过针的阿是穴上立刻流出了近似黑色浓稠的血液,丹妮娅看到“哇!”地大叫了一声。瓦西里有饶有兴趣地拍了两张照片。我想,将来这几张照片恐怕是最有纪念意义的照片了。拔掉火罐,要丹妮娅清理好柳巴背上的血液后,柳巴穿好衣服站起来,她摇晃了一下双肩,然后兴奋地说:“鹏,我的后背感觉好像卸掉了一座山一下,现在一下子轻松多了。”丹妮娅一听开心地亲了我一口。
刚给柳巴做完针灸,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喊柳巴的名字。丹妮娅开门后,见院子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列娜萨沙新年好!你们请进。”“丹妮娅新年好!”说着话,列娜和萨沙进了屋里。和屋子里的人问过新年好后,列娜对我说:“鹏,您能不能给我的小萨沙针灸?”我看了一眼小萨沙,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不过小家伙低着头神情非常忸怩“小萨沙哪里不舒服?“我问列娜。列娜把萨沙忘我面前推了推说:“萨沙你自己和医生说。”萨沙的看了我一眼,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忸怩着低下头没有开口,我大致猜到八九,这小家伙应该是尿床,当着大伙的面不好意思说。于是我说:“萨沙,我们不在这里讲,我们去房间里,你单独和我说。”小家伙点点头。在房间里,我问萨沙:“萨沙,你是不是尿床?”萨沙点点头,低着头用蚊子叫一般的声音说:“医生叔叔,我每天都会尿床,您能不能帮帮我?”我摸了摸他的头说:“我能够帮助你,不过扎针,你怕不怕?”萨沙抬起头说:“我不怕。”我要萨沙脱了衣服躺倒床上,我在他小腹的关元和双侧腿上的三阴交还有双脚的太溪穴上各扎了一针。记得我在中医学院学习的时候,老师讲过儿童遗尿的治疗,单单是针的效果不够,还需要灸,灸就是用艾条来灸穴位,不过俄罗斯哪里有艾条呢?我把丹妮娅叫进房间“丹妮娅,这里的药店有没有干艾草卖?”丹妮娅想了想回答:“我记得药店里有卖的,你要这东西干嘛?”我说:“你要列娜去买一些回来,给萨沙治疗需要干的艾草。”丹妮娅说:“傻瓜,现在药店还没开门呢,我问我妈,看家里有没有?”
柳巴找到两包干的艾草,我要丹妮娅找来了两张纸,教列娜做艾条。艾条做好后,我示范着如何艾灸关元穴,要萨沙回家后自己艾灸二十分钟。萨沙小声问我:“医生叔叔,我夜里不会尿床了吧?”我笑着说:“萨沙你睡觉前提醒自己说,我夜里不会尿床,要是有尿的话,我一定能醒过来。”萨沙很认真地点点头。丹妮娅把我拉到一旁,问我:“你怎么收萨沙的治疗费?”我看了一眼列娜和萨沙的衣着,虽然很整洁,但是比较破旧,知道他们生活应该不富裕,“丹妮娅,他们应该没什么钱,就不收他们的钱了。”丹妮娅说:“不收钱也不好,每次收十万卢布吧,这样他们能付得起。”我说:“那就收他们五万卢布吧,我又不是靠这个赚钱的,不过不要让他们说出去。”当丹妮娅和列娜讲了每次治疗五万卢布后,列娜有些不相信我会收这么少的钱,丹妮娅告诉她:“鹏是个非常善良的医生,他看你们没什么钱,所以才想帮助你,不过你不要跟别人讲。”列娜千恩万谢地从身上拿出钱给我,我对她讲:“先不用给我钱,还需要针灸四五天的时间,到时候有了效果再给吧。”
今天一个上午,连着给四个人针灸,这还是我学完针灸后第一次连着给人针灸呢,在国内根本就没有这种机会,没想到,在俄罗斯的小镇上遇到了这种难得的临床实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