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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不语,站在远处看着越离杰,细细打量着。
她对西越不熟,对这西越太子也不是很清楚,前世时,父亲一直驻守的是东元边境,她对于东元皇族的了解远比西越多得多。第一次见到西越太子,对这西越太子有太多的未知,要不是娘亲被抓让她没有时间细查,不然以她的性格来说,她一般会仔细调查对手一番才会行动,这样才不会出现意外。
只不过,这次时间紧迫,容不得她细细调查。
“正是,阁下就是西越太子?”如歌站在原地,透过杀戮的战场,与越离杰对视着。
“正是本宫!”越离杰看着如歌轻轻点头,看着如歌那娇小的模样,眼里闪过思虑之后,缓缓道:“听闻秦小姐因为星城一战名声大噪,更因为皇宫之中为轩辕帝解围而被封为了郡主,秦小姐的能力,真是让本宫佩服。”没有称如歌为郡主,反而依旧称呼她为秦小姐。
“越太子过誉了,身为轩辕国民,陛下有难自然要出手相助,越太子身为西越太子,却私自入我轩辕国境,是否要给出一个交待?”如歌听着越离杰的话眯了眯眼,偏着头无害的看着越离杰。
“这不是秦小姐该管的事情吧?”越离杰同样看着如歌打着太极,闲谈不像在战场,反而像是茶馆闲谈一样。
如歌缓缓前进两步,身边的祁王紧跟在她的身边,听着越离杰的话时,上向一步:“那本王是否有资格管一管?越太子无我皇的邀请私自出现在我国,劫走我国重刑犯,越太子是否能给出一个明确答复?”
皇宫之中,被这越太子悄无声息的弄出了皇宫,那时的他才知道,原来京城有一条地道直通城外。萧湘儿诱骗他出了城门之后,就遇到了越离杰带着一支军队守在外面,扣押了他的人马,把他强行关押起来,说什么要与他合作,助他登上九五之位。哼,他又不是傻的,与他国同谋不过是羊入虎口,最后的结果必会得不偿失。
“祁王这话就言过其实了,贵国太子怎到会在本宫这里?本宫只不过听闻苍茫山的了尘大师法力高深,故来参拜一下而己,难道贵国这般的不近人情?”越离杰两手一摊,丝毫没有提到娴姨娘的事情,反而一直与祁王打着太极,争相交锋。
祁王被越离杰这般一堵,当下也不知用什么话来回他,倒是一旁的如歌,全程一直笼罩着低气压,冷冷来了一句:“越太子真是好笑,祁王根本没有说起太子,越太子此番话,是否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如歌的话,比祁王的尖锐多了,当场说得越离杰沉下了脸,阴沉的看着如歌;“好个牙尖嘴利,当真让本宫刮目相看。本王也懒得同你兜圈子了,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交出玉玺归顺于本宫,二是你们母女二人死在这里。是死是活,你自已选!”
最终,还是越离杰沉不住气,率先打破了兜圈局面,主动挑起了娴姨娘的事情。
如歌眯着眼,看着越离杰那微微扭曲的脸,阴沉的看着他,好似一瞬间,如歌的气息突然一变,阴沉,迫人,幽暗……
“越太子是不是太贪心了?玉玺不在我手中,而且,就算我归顺,你敢要?我可是杀了轩辕凌那么多的人,那些人马,其中也有你的心血吧?”如歌眯着眼,看着越离杰道。
她没有想到,越离杰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要她归顺?是看上她的能力了么?哼,就不怕控制不住她到头来引狼入室?
“只要你归顺,本宫有得是办法让你听命,不敢违背一二,这一点,秦小姐就不要担心了。而且,你也不想看着你母亲死在你面前吧?你一个女子拿着玉玺对你没有任何的用处,只会给你带来灾难,这不,这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吗?”越离杰看着如歌,出言挑拔着。
一边与如歌周旋着,一边等着萧湘儿把娴姨娘带过来,这样,他才能占主动因素,才可以压过她秦如歌一头。如此奇才,杀的真的太过可惜,倒不如带走,日后还有用。反正能让一个人听话的药物那么多,也不怕她会心存异心。
“玉玺我己送往夜王手中,越太子想要是不可能了。”如歌闭口不提娴姨娘,一直压抑着对娴姨娘的担忧。
不要急,不要急,不要急……
心中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如歌表面不动声色的与越太子周旋,实则是等待着暗一的动作。暗一在他之前一步来到这边暗救娘亲,以他的能力再加上现在的混乱,多半是混在了其等待机会,而她要做的,只有耐心等待,等待着暗一救出娘亲,或者由越离杰他主动带出娘亲来危胁她。
越离杰听着如歌说着玉玺下落时,脸上猛然一沉,双眼似寒冰般盯着如歌,细细审视,似乎在打量着她是否在说谎。看到如歌眼中的镇定,越离杰的心猛然一沉。
看来是真的,玉玺被送到了轩辕圣夜的手中,该死!
收敛了一下神情,越离杰盯着如歌冷冷道:“那秦小姐是否思考好了?是否要归顺于本宫?”抛开玉玺不谈,他有的是时间验证她嘴中的说是否真实,现在他只想知道,这个秦如歌,愿不愿意被招安。当然,如果不愿意也没事,弄点药下去保她生不如死,乖乖听话。
“我娘亲呢?”如歌不答反问。
拖了这么长时间了,对方也该把娘亲带出来了吧?想她配合着周旋了这么长时间是为了什么?还是不为了要亲眼看到娘亲是否安好,是否有受伤?
如歌话落,便看到几个士兵带着一个蒙着眼的妇人走了过来,妇人双手被反绑在后,蒙住了双眼,嘴中也被塞了棉布堵住,发髻凌乱,衣裙满是灰尘皱折,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如歌看着被带过来妇人,双眼危险一眯,浑身散发着冷硬的气息,扭头看着越离杰道:“两个丫环呢?”
明知故问,但如歌却不死心。
“本宫不需要麻烦的丫环,自然是打哪来回哪去了。”满不在乎的轻笑一下,越离杰无情道。
如歌眉头微皱,心中情绪波动极大,但却被她不动声色压了回去。
笑起来,笑起来……不断进行自我催眠,如歌的情绪波动最终才控制住,没有当场暴走。
梅儿,温祺,是这一世她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可他,可他越离杰,却硬生生从她手中夺走,而且,这次打算要夺走她最后的温暖么?
不可饶恕!
“娘亲,你还好么?”凝下心神看着越离杰身边的女人,如歌轻声问道。
对面的妇人只是点点头,无法与如歌有过多的交流。
如歌见状,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看着越离杰道:“越太子要如何才能放人?”
越离杰从怀里摸到一个瓷瓶扔到如歌的脚步,冷酷道:“吃了它,吃了它本宫就放人。”
如歌挑眉看着脚下的瓷瓶,细细看了半响,才问道:“是什么?”
“放心,不是毒药,你的能力那般出众,杀了你实在太过可惜了,本宫要把你带回西越,这药,只会让你听命于本宫的药。没了它,你将会痛不欲生,对本宫生不起一丝的的反抗……”
越太子的话没有说完,倒是祁王上前打断了他的话:“堂堂太子行事如此卑鄙,对一个少女下药,这种你真做得出来?”
“哈哈……”
好似听到什么奇怪的话一样,越离杰哈哈一笑,眼角都渗出了泪花,微微扬头,看着祁王道:“本王以为祁王能与轩辕凌斗这么多年必会有你的过人之处,没想到脑子竟是这般的不好使?卑鄙?本宫有你卑鄙吗?一听到姚氏倒了怕受牵连,就亲手杀死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还是在婚礼洞房之夜时,哈哈……轩辕朗,你说你的行为就不卑鄙?”
越离杰的话让祁王身上杀意具现,当下也顾不得娴姨娘是不是他们的人质,抽出长剑就冲了过去,想要置越离杰于死地。可惜,没有接近越离杰,祁王他就被越离杰的士兵拦了下来,近不了越离杰身边半分。
扭头,越离杰看着如歌玩味道:“如何?秦小姐考虑好了吗?是吃下这药归顺于本宫,还是眼睁睁看着你母亲死在你面前?”
如歌看了眼越离杰得意的眼神,缓缓蹲下,捡起了地上的瓷瓶,缓缓打开轻闻了一下,闻着里面难闻的血腥味还有其它的异味时,这才抬头看着越离杰道:“我怎么知道我吃下这药之后你会不会放人?”
越离杰的眼睛一直盯着如歌的动作,听着他的问话同是不悦道:“本宫还不屑靠骗人来得你的归顺,而且,你也没有选择,只能选择相信本宫。放心,对于自己人,本宫一向大方,说了会完好归还给你必不会食言。”
不耐烦的催着如歌,越离杰双眼都是直勾勾盯着如歌的动作,听到她的话时,也是极为不耐烦的反驳着,好像如歌的质疑是对他人格的侮辱一样。
如歌细细扫了眼娴姨娘,盯着她身边的两个押着她的士兵,如歌眼里闪过一丝思量。最后,缓缓倒出瓷瓶中的药丸……
小手心中,一颗暗红的药丸静静躺在如歌的手心中,散发着浓烈又刺鼻的味道,如此浓烈的味道,同样也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如歌静静看着手中的药丸,心中暗衬,或许,这药就是传说中用来控制死士的药吧?
缓缓向嘴中送去,祁王见状,战斗中扭头冲着如歌大叫:“不要,你吃了它就一辈子逃脱不了他的控制,这是死士训练时的常用手段。”
“将祁王拿下,死活不论!”越离杰听着祁王的话,马上沉下了脸色,冲着周围的士兵一阵冷喝,士兵得令,过来的数十个士兵把祁王团团围住,一时之间,祁王难以脱身。
再次看向如歌,越离杰还绅士般的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请吧!”
如歌这才把从祁王身上的目光收回来,看着越离杰,缓缓将手中的药丸送到口中……
突然,妇人身边的士兵动了。
长剑突然刺向了越离杰,趁着越离杰后退几步空档,一把抓起女人朝着如歌方向推了过去……
推开妇人,露出了士兵的本来面目。
是暗一!
暗一独自来找娴姨娘时,发现之前的山洞里己没了娴姨娘的所在,所以他只能混在敌军之中,四处寻找,可这山谷很大,他找了很久才知道,原来娴姨娘被关在了越离杰的主帐之中,难怪他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谁能想象得到,把一个人质安排到与自己同一个住所?
越离杰的主帐很难接近,他躲在一旁观察了那久么,允许进入的只有三人。
一是越离杰本人,二是秦候,三是萧湘儿。
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准接近越离杰的主帐,而他,也就没有办法进入寻找娴姨娘的下落。听着军营中开始混乱起来,心知明白一定如歌这边发生了袭击,便想着趁乱救出娴姨娘。
可他左等右等,却依旧不见主帐外的人马撤离。
就在他焦躁不己时,正好看见两个士兵压着一个蒙眼的妇人走了出来。
看来,就是娴姨娘。
对着其中一人暗中丢了一块碎石,在昏暗的视线中,一丝响动都会引起人的注意。果然,其中一人的到声音,便停了下来,谨慎道:“什么人?”
“你听错了吧?会不会是耗子的声音?”其中一个士兵不在意道。
“太子殿下说了,极有可能会有人过来劫囚,一丝一毫都不能放松警惕,你先看着一下,我去查看一番。”说完,士兵便上前,朝着暗一所在的黑暗处走了过来。
暗一一喜,看着走近的士兵,一手捂唇,一手大力一扭……
迅速穿好盔甲,远远说了句:“走吧,耗子!”
因为离得远,声音若有若无,则刚好被听到,所到另一个士兵也就没有察觉声音的不同,没有任何怀疑看着走过来暗一,一起押送到前方。
前方,果然如他所料,主子带兵攻了进来,此时正与越离杰对峙着。
一直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看到如歌要吃下对方的毒药时,这才急了,伸手一把推开娴姨娘,一面与越离杰打斗了起来。
“是你?”越离杰看着暗一的样子,顿时眯起了眼。
是他?那个过来救沉娴还是祁王的刺客,好不容易逃掉了,不想又回来了,真是愚蠢!
双方你来我往,瞬间,两人就过了二十几招了,一时之间,还真是难以分出胜负。
如歌见状,上前一步,亲手扶住了妇人……
“娘亲,你没事吧?”如歌看着快要跌倒的娴姨娘,伸出扶住了她,十分担忧的问道。
娴姨娘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如歌见状,拿下她口中的棉布,解下她手上的绳子……
突然,如歌身形一僵,想要快速后退去迟了一步……
“嗯……”如歌闷哼一声,看着肚子上的一把带血匕首,神情微恼。
失算了,一旦心急却没有想到,这个娘亲是假的。
身上味道,感觉,体形都有些不一样,远远看去时与娘亲的体形很相似,可当她扶住时,解开绳子看到她的手腕时,才发现,这个根本不是她的娘亲。娘亲经常与药材为伍,身上若有似无的,总会带着淡淡的药香,而且娘亲的手腕很纤细,手上有不少的伤痕,那是在替她煮汤煲药时留下的,而这人的手上完全没有。
“你……”如歌脚步不稳,一个后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眼的妇人颤声道。
只见女人揭开眼罩,看着如歌嘲讽道:“本妃可不是你的娘亲,我可养不出这么大的女儿。”
萧湘儿,这是萧湘儿的声音,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小姐……”战斗中的暗灵看着如歌,高声惊呼,一时之间,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们这边。
萧湘儿见状,捡起地上的长剑横在如歌的颈间,冲着暗灵他们厉声高喝:“都住手!”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住手,看着‘娴姨娘’拿剑指着如歌的这一幕,暗灵顿时一愣。可看到如歌小腹上开始渗出的血迹,还有一把精巧的匕首刺入她的腹中的样子,暗灵眼中杀气直窜。
死死盯着萧湘儿,浑身萦绕着渗人的杀气。
伤了小姐,不可饶恕!
一时之间,所有鬼军都住手,不敢再乱动。混战中的司徒荆宏远远看着如歌的样子,顿时惊得心神大乱,奋力的冲了过来,不敢接近如歌,保能站在一旁担心问道:“你怎么样了?”声音颤抖中带着惊慌,双眼愤恨又急切。
如歌痛得倒抽了一口气,一手死死按在了腹上伤口处,没有拔下腹上的匕首,努力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容道:“不用管我,我没事!”僵硬的笑容,颤抖的脸上肌肉,痛苦的眼神却努力的微笑,这一幕,让不少男儿为了鼻酸。
越离杰看着如歌的样子,再看了眼萧湘儿之后,不悦的眯起了眼:“湘儿,本宫何曾准你如此自作主张了?”
萧湘儿回头,看着越离杰道:“殿下,属下拿下了秦如歌,虽然有些损伤,但不致命不是吗?难不成您真打算把沉娴放了?她可是沉啸天的嫡孙女,是找到啸天骑的唯一办法。”
没有看到越离杰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萧湘儿却是看着如歌,眼里闪着杀意。可当反应到身这多了一抹气息时,回头,脸上一痛,整个人飞了出去……
越离杰大力的一巴掌拍在萧湘儿的脸上,冷酷看着被一巴掌拍飞倒的样子,掏出黑色锦帐擦了擦手,阴冷的看着倒地的萧湘儿道:“本宫不需要一个只会指手划脚的人,如果你哪天达到了她秦如歌的成就,再来本宫面前指手画脚也不迟。”
听到越离杰的话,萧湘儿更加愤恨了起来。
刚刚,就该一剑杀了她。
萧湘儿被打飞了出去,司徒荆宏见状,一个闪身,快速冲到了越离杰的面前,岂图救出如歌。
司徒荆宏动了,而暗灵他们也动了,原本停下来的鬼军瞬间动作了起来,不用命令,不用咐咐,他们明白,他们此时该做什么。
他们能做的,就是杀了敌军士兵,杀不了,就牵制起来,让敌军士兵无法缠上司徒荆宏,暗灵他们。
如歌会在地上,看着同样被打倒在地的萧湘儿一眼,暗自思量着。
尽管腹上巨痛一阵阵袭来,再加上随时可能流血过多而死的恐惧感,如歌不动声色拔下腹上的匕首,悄悄掩入袖中。解下腰带绑在腹上,勉强止住了流血,强着得痛楚,缓缓起身。而一旁的萧湘儿也起身,看着四处打斗的人们,再扭头看了眼如歌,眼里浮现一抹不甘,但很快被畏惧压了下去。
萧湘儿恨得牙痒痒,到不是她有多么的憎恨如歌,而是她明白,现在越离杰是真的看上了秦如歌,如果她秦如歌真归顺了,那她以后也别想有什么好日过了。大人那边的规则太过残酷,当初她就是用她的聪明才智,再加上刻意勾引才保住了一命,如令这秦如歌一来,她岂不是要步上当初被她拉下来的那个女人的后尘?
轻轻拿起长剑,悄无声息的接近如歌,萧湘儿眼中的畏惧与杀意不断变换着。
越离杰退出的战斗圈,狠狠瞪了一眼萧湘儿,再扭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如歌一眼,冲着萧湘儿阴冷道:“把秦如歌带走,要是本宫知道你做了一些不该做的,本宫绝不会轻饶了你,你不想再次尝试那种痛苦吧?”
越离杰的话,顿时掐断了萧湘儿的心思。
收起心中的杀意,眼中只剩下畏惧,缓缓起身,朝着如歌走了过来。
如歌一直不发一语的看着萧湘儿,顺从没有一丝抵抗的被萧湘儿从地上扯了起来,因为萧湘儿的大力动作,如歌腹上的伤口又渗出了不少的血迹,让如歌不由痛哼一声。紧紧抿着唇,如歌不发一语,只是神情幽暗,浑身开始渗出暴唳的气息。
越离杰看着被抓过来的如歌,满意点头之后,高声道:“撤退!”
这时,越离杰的军队听到这个信号,与秦候的黑玄军一起,朝着山道外冲了过去。
一时之间,也分不清倒底谁是谁军队又混乱了起来。明明刚刚在扶持如歌时,所有混在里面的鬼军第一时间停一了手中动作的他们瞬间被认了出来,可越离杰的这个动作,再次让鬼军有机会又混了进去。
如歌被越离杰带上马背时也不急,反而细细打量着四周,想着越离杰的诡异命令,看能否从其中发现一丝什么。黑玄军与沉氏军队动作明显加快,不止加快,反而还有一丝慌乱的感觉在其中。虽说山谷昏暗,山道又小,可队列也兴地乱到个程度。
就好像,逃难一般……
突然,如歌神情一凝,看着混战在一起的鬼军,高声道:“鬼军听令,全速退出山谷!”
如歌的声音不大,但在满是刀剑刺耳的厮杀声中显得极为的清楚,听着如歌的话,看着她被越离杰拥在怀中的样子,一个个不由一愣,不明白她的命令意思。
但是跟着如歌从后面寒潭上来的一万鬼军却瞬间明白了过来,其中一人手持弓箭,箭上一支火箭快速朝着树林之中射去……
一时之间,如歌带领的这群鬼军快速奔逃。
只有他们才知道,小姐是多么的疯狂。但他们不讨厌,身为鬼军的他们,做过的疯狂事还少吗?
“退,快退!”如歌的脸上闪过一丝焦急,看着惊风暗灵的军队没有动作时,扯着嗓子大吼着。
如果她没有猜错,越离杰把主意动到了山谷后方的寒潭之上,寒潭地势较高,只要挖出一个缺口,这个山谷就会瞬间被被寒潭之水冲刷不遍,寒潭之水极冷,人体直接接触,短短一个时辰不到,就会被活活冻死。她不是没有把主意用在这寒潭之上,可想要打开一个缺口要么需要大量的时间,要么需要大量的人力,对于她这个被动方来说,两个条件都是极为不现实的。
不然,仅仅只需要打开一个缺口,引得寒潭之水灌入,这黑玄军与沉氏军队岂有活命之路?
但是,想要引得寒潭而下,还有第三种办法……
听着如歌如此焦急失控的大喊,第一时间,鬼军也知道了情况或许十分危险,听令的停下缠斗的动作,朝着山道之外快速冲了过去。
越离杰骑上马上,听着如歌的话时,阴冷的看了如歌一眼,边逃边道:“本宫果真小看你了,为什么叫鬼军撤退?”
如歌被越离杰单手搂在怀里,动弹不得,也没了想要跳马的想法,但淡淡道:“你的人马一点也不会演戏,一个个脸上惊慌像逃命般,不想注意都难。”
马背颠簸,如歌捂着腹部,冷汗直流。
娘的,真是痛死她了,这样下去,不流死而亡也得痛死。
“呵呵,看来,你只是感觉到了危险,却不知道有何危险?”越离杰似阴沉似赞赏的轻轻一笑,在逃命的路上却依旧轻松调笑,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
鲜血染红了马背,如歌烦躁的皱起眉,语气开始不耐烦但还是极为诡异道:“呵呵……,我就动过寒潭的主意,只是无法实现罢了。一是没有时间慢慢打挖缺口,二是你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挖,不然你的人马就早葬身在这里了。”
不想再与越离杰打太极,如歌现在此时完全被剧痛弄得十分烦躁,马背上的不这颠簸加上不停的流血的伤口,如歌的语气十分不好起来。
看来,要想个办法了,这样下去,当真不是痛死就是流血过多而死。
为了验证如歌的话一样,身后远处响起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还有巨浪的声音,一声声如惊雷般不知名的响声,声音快速朝着他们接近,越来越近……
如歌听着声音,心中一阵冷哼,脸上却是诡异的笑容。
果然是个疯子,这举动简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是,还有更疯的……
寒潭掀起的巨浪,吞噬了一些跑得慢的步兵,大部分是黑玄军,还有少部分的沉氏军队与鬼军也被巨浪吞噬,瞬间消失在了后面……
巨浪越来越近,越离杰原本玩味表情也瞬间沉了下来。
不对劲,明明他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修的一个闸门,水流的控制应该很精准的,为何水流这般的大?这三米丈高的巨浪,不像是人上闸门口放出来的水量,倒是像……
“呵呵……”
突然,如歌笑了,轻轻扬起了唇,坐直了身体,笑得极为开心。银铃般的声音,一声一声,与这巨浪的声音重叠融合,只有越离杰一人听见了。越离杰虽然看不到如歌的表情,但他却能猜到她脸上是如何的明丽。
“笑什么?你做了什么?”越离杰沉下了脸,看着如歌的后背,问道。
如歌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盯着前方秦候身边一抹士兵的身影,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个身穿士兵盔甲摇摇晃晃的人,就是娘亲吧?这越离杰当真不赖,把人藏在她眼皮底下,难怪暗一会被一个假货蒙了过去,包括她!
“没笑什么,只不过觉得心里舒适罢了。”如歌不语,只是淡淡的笑着。
死吧,都去死!
敢动她娘亲者,全部去死!
在渡过寒潭之时,她从鬼军手中拿了一个好东西。听说是轩辕圣夜改良过的东西,一颗圆圆像铁球的东西,瞬间爆炸极具破坏力。她把鬼军身上仅有的四十几个全部拿了过来,一串一串,全数埋在了山坡之上,留一一根长长的引线……
如果救不出娘亲,又打不过这些军队的话,炸毁山坡引入寒潭之水,这是下下之策。
可是不想,越离杰也把主意动到了这寒潭之上,在放置铁球那个东西时,发现了一个人为修出来新的闸门口,让她瞬间就猜到了越离杰的打算。
看来,越离杰他也做了一个最坏打算,可惜,太过手软。只打开一个小缺口控制水流而下,不具备破坏力,只是单纯让寒潭之水灌入而己。而她,只不过是动了一点点小手脚而己,只不过是稍微毁了一点山坡长堤而己。
当然,这小小一点,有待商议!
愉悦的勾起唇,如歌的眼光一直在娴姨娘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柔软。
以鬼军的反应来看,逃出去不像是难事。
可惜了那些无辜的护城军,要命丧于此。
尽情的责怪她,责骂她吧!这是她亲手留下的血债,绝对不会赖帐。
只是可否,等待她报完仇之后?
“你疯了?你毁了整个长堤对不对?不然水势不会这般的大!”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巨浪,越离杰瞪一手掰过如歌的头,看着如歌那含笑的眼神时,不由心中一紧。久久审视着她脸上的那一抹笑容,看着她那无畏的模样,久久才无力道:“你真是疯了,你就不怕你的母亲葬身在这大浪之中?”
如歌眯着眼,淡笑,静静看着越离杰那挫败的模样,可她也开心不起来,但表面还是淡笑道:“不会的,娘亲是沉啸天的嫡系,只要你不死,娘亲也就不会死。你想要她,她是这个世上唯一的嫡系血脉,无人能取代,连我也不行。沉氏一直在暗中动作,不惜弄出一个假的啸天骑,不就是为了引出真的?这么多年来,都找不到啸天骑,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血脉!”
如歌自信轻笑的模样,越离杰看着她的样子,只是深深觉得挫败。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就是面对了一个疯子。
一个对任何人都手段凶残的疯子。
可是怎么办,他好想要她,有了她,他一定少了很多的麻烦。
果然,还是把她带去西越好了,虽然调教需要多花一些时间与精力,但,她值得!
看着身后快要接近在巨浪,不少鬼军纷纷弃马,用轻功跌上了两侧的崖壁,如蜘蛛一样,密密麻麻贴在崖壁之上。鬼军的反应很迅速,可不代表护城军与黑玄还有沉氏的军队反应会这般的迅速。只是眨眼间,一个巨浪袭来,把拥挤在山道口的黑玄军瞬间吞噬……
而护城军因为战力较弱,并没有离开山道多久,一时间逃命时,他们是最选进入山道的。山道太过狭小,一次只能容同人并排而行,所以护城军虽然第一时间进入了山道,其中还是有不少的士军被后来冲过来的沉氏军队蛮横的杀死,冲撞,践踏……
如歌被越离杰安全带出了山道,出了山道迅速朝着两边山城跑去,呼啸而过的巨浪带着毁天灭地的破坏力,从如歌这些幸存者的面前划过,生生震慑了所有刚刚逃过一劫的人们。
巨浪所到之处,巨石,树木,瞬间被带走,所到之处,如风过云养卷之后,其破坏力真的实在太过惊人。
越离杰回头,看着仅仅剩下的几千余人,瞬间盯着如歌,咬牙切齿起来:“秦如歌,你真是好样的!”
而对面,被潭水相隔开的对面,护城军也伤亡不少,被巨浪带走的没多少,反而是死在逃命之中的,估计高达了一千人。
如歌被带下马,听着越离杰的恨语,冲着他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过奖!”
暗灵,惊风,司徒荆宏,暗一,祁王……还有大量的鬼军,一瞬间看到堵在山道的黑玄军,就明白他们是出不去了,纷纷纵身一跃,沿着山道两旁的陡峭的崖壁攀爬着。这崖壁难不倒他们,平时轩辕圣夜对于这方面的训练可没少做,不仅攀爬,还有潜水,可谓是上天入地,只要能增强他们的存活力的,轩辕圣夜也不吝啬的训练他们。
也不知道轩辕圣夜的脑中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点子,鬼军的整体攻击能力只在第十队,但存活能力远高于大陆上任何一支军队。说他们是全能的士兵也不算过份,轩辕圣夜当真什么都对他们训练,只要是能提高他们生存能力的。
所以说,鬼军的自主思考能力远高于别的军队,常常不需要主子命令,他们就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比那些听话的黑玄军来说,这次面对寒潭巨浪就是一个极大的区别比照。
不可否认,鬼军的存活能力,高于黑玄军,高于护城军,也高于那支不知名的沉氏军队。
越离杰与秦候看着眼前变成一条湍急大河的山道,一个个脸色凝重,看向如歌时情绪纷纷严肃起来。特别是越离杰,现在满满全是矛盾的情绪。他的人马受到如此重创,虽然原本他也是这样打算的,可他还没有心狠到可以舍下自己带过来的军队,黑玄军的死活跟他没有并点关系,反正不是他们训练出来的,是死是活也不会心疼。
可他带出来的这两万军队,是外公一族花费了数十年全训练出来的精兵,他虽估只带了二万人马过来,可是现在大半毁在了他的手里,当真是心疼。这可是他争位的最好利器,这次整带他们出来只不过是想试试这支军队的威力,没想到现在确毁了大半在秦如歌的手里。
一时之间,对如歌,越离杰既有杀意,又有收拢之意。
把如歌放在原地,越离杰回头,朝着神情不振的残余士兵道:“收拾一下,准备回国!”说完之后,越离杰这才回过头来,对着秦候道:“这次多谢候爷了,本宫现在要将他们母女两人带回西越,候爷怎么看?”
秦候久久了如歌一眼,最后才缓缓点头:“行!”
这个女儿,当真让他太过惊讶了,行事手段,权术诡道,竟是这般的出色,或许这就是沉啸天血脉的原因?
秦候看了看如歌一眼,再扭头看了眼娴姨娘后,便直接转身离去……
没有带走秦如莲,也不知是不是忘了秦如莲的存在,还是越离杰意思,又或者是他舍弃了这个女儿也说不定,秦候是独自准备而走。
“父亲,带女儿回家,父亲,女儿想回家!”经过大风大浪的秦如莲,此时完全被惊吓过度而完全失了理智,看着要离去的秦候,哭着挽留着。
她不想留在这里,仅仅一夜而己,她这个天之娇女却如青楼红帐的妓子都不如,当着所有人的面被压在身下,哭过,痛过,叫过,求过,到最后没有知觉……仅仅只是一夜,她感觉到了地狱的存在,如果还待在这里,她必定生不如死。
秦候回头,看着好似随时要倒下的秦如莲一眼,缓缓过向她,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莲儿,你太无用了,为父不需要一个无用的人。”
秦候极为冷酷的话让秦如歌瞬间睁大了眼,原本哭泣的她停止了哭泣,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疼了她十多年的人竟会说出如此冷酷无情的话。
愣愣看着秦候离去的背影,秦如莲久久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秦候他的黑玄军下落不明了,全数被巨浪带走,而巨浪出了山道,朝着山下而去,而山下,正好有一条河流,朝着他方而去……
想要去找,太麻烦,而且,被寒潭所泡过的他们,没有任利的用处,不救也罢。秦候这般想着,便直接转身,朝着轩辕京城而去……
与秦候不一样的是,对面的司徒荆宏则是命令着护城军去寻找。他没有看到鬼军的动作,以为四方军队,只有他护城军存活了下来,以为鬼军也被大浪冲走,如今下落不明。便指挥着护城军,细细沿着下流寻找起来,而他本人,则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盯着如歌。
现在的他急得心急如焚,受了伤还被抓,而他偏偏过不去眼前的这一条刚刚形成的大河,只能看着翻滚的河水,扑面而来的冰寒气息,在原地着急上火却无法相助。
一一点好存活的士兵之后,越离杰翻上马,看着相依在一起的娴姨娘与如歌,大声道:“走!”
刚刚脱险时,娴姨娘就挣开架着她的士兵,快速冲到了如歌面前,看着如歌腹上伤口时,顿时就红了眼。
如歌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虚弱的看着娴姨娘那心疼又自责的模样,勉强笑了笑:“娘亲没事就好,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没有伤到要害。”是的,确实没有伤到要害,只不过是流血过多,现在情况还真有些不妙。
“不,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娴姨娘看着如歌那安抚她的笑容,明明是那般的虚弱,却还安抚着她情绪。看到这样的如歌,娴姨娘再也忍不住了,鼻间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抱着如歌不肯撒手,轻轻啜泣。
“娘亲也真的是,多大个人了还哭?我又不是要死了,用得着这么伤心么?”如歌看着娴姨娘的眼泪,心里也跟着一酸,却强撑着精打趣味。
天知道,现在的她好想睡!
“呸呸呸!”娴姨娘柳眉一坚,嗔怪的看着如歌道:“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轻轻扶着如歌,一步一步,缓缓站起来。
现在她只希望能有一个安静的地方,能够让歌儿好好休息一下,一直这般的走动,伤口会不停的渗出血,反而会更加危险。
“等等,给本世子把人留下!”看着要被带走的如歌,司徒荆宏顿时焦急不己,他又过不去对面,只得出言而己。
越离杰回头,看着司徒荆宏,不屑的冷笑,理也不理他,扭头就离去……
突然,一道黑色身影冲了过来,朝着如歌蛮横的冲了过来……
在所有人都反应不急的情况下,离着如歌最近的娴姨娘用力的撞向迎面而为的黑色盔甲士兵,因为大力的冲撞,娴姨娘瞬间往后一弹,连带着如歌直直朝着后面的翻腾的巨浪河流倒去……
“妹妹……”对面的司徒荆宏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心神俱裂,厮声大吼。
被撞飞了出去,听着司徒荆宏的一句呼唤,如歌缓缓扬起一抹淡笑,双手撑在娴姨娘肩上,在娴姨娘的耳边轻轻道:“娘亲,对不起!”说完之后,如歌双手一个用力,快要掉落河水之中时,大力的把娴姨娘推了回去,正好被上前一步的士兵扯上了岸边,而如歌,直直朝着寒潭水所汇集成的河中摔落。
“歌儿……不要……”被摧回岸边的娴姨娘快速转身,伸手想要拉住那一抹摔落的身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如歌瞬间被巨浪吞噬,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娴姨娘跪坐在地上,瞬间就弹了起来,朝着如歌消失的方向跑去……
跑到河边,娴姨娘被拦了下来,泪如雨下,身体瘫软在地,看着如歌消失的方向激烈挣扎着:“放开我,我要去找歌儿……”
看着激烈挣扎娴姨娘,一个士兵见状,一个手刀朝着娴姨娘的后颈砍去,原本挣扎哭喊的娴姨娘立即昏迷……
对面传来一声扑通声,所有人看去,原本站在对面的司徒荆宏消失在了原地,直接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坏了所有人。
越离杰也同样惊呆了,看着消失的如歌,神情狠唳的盯着冲撞如歌的轩辕凌,下了马,抬脚就冲着轩辕凌的胸口狠辣踢了过去,阴狠的盯着轩辕凌道:“找死!”
轩辕凌没有防备之下被踢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的鲜知,神情扭情,但眼底露出兴奋的快意。
“哈哈,死了,死了的好,她秦如歌一日不死,本宫一日与她没完!”轩辕凌癫狂大笑着,好似疯了般,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反而大声笑着。
“捆起来!”越离杰阴狠盯着轩辕凌一眼,看着轩辕凌癫狂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失算。
扭头看着如歌掉落的方向,越离杰眼里也闪过一丝可惜。
“真是可惜了,如此奇才……”越离杰喃喃自语之后,看着如歌消失的方向久久看了一眼,便带着昏迷的娴姨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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