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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去之前,我们先咨询一下时隙组吧?”莫淙烁问沈灼。
“时隙组除了资料丰富外,我还真不觉得他们能提供什么实质帮助。”沈灼说。
“那就,找院长。”莫淙烁决定。
“空间系的问题去问秦素晚。”司寇院长冷冰冰地说。
“其实穿越虽然讨厌,但我们已经有点习惯了,”莫淙烁硬着头皮坚持,“我们现在最摸不着头脑的是,为什么我们会变身。那个,变身,兽化,这问题哪个老师比较专业?”
“兽人学校的老师最专业。”司寇回答。
“……但我们本质上是人类啊。”莫淙烁说。
“按照你们的说法,”司寇说,“兽化发生在时空转换之后,假设那又是一个时空缝隙,一个与现实世界相似的类镜像时空,那么你们的兽化就是你们的人类外形投影在那个时空后的扭曲定位。说到底,还是时空扭曲的问题,去找秦素晚,顺便去找时隙组要资料。既然扭曲发生在使用传送阵时……算了,你们现在要完全理解传送阵的运作基本是奢望。这样吧,既然上次进入那个类镜像时空时毫无危险,那么不妨做好准备后再进入试试,找秦素晚帮你们把好关就行。那类镜像时空里面应该才能找到你们兽化的真正答案。在外面现实世界所做的分析,始终都只是分析而已。”
“意思是我们交换生生活提前结束,我们回校?”沈灼问。
司寇:“你知道上一次这么大范围的交换生活动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吗?时隔多年重启的重要项目,还没正式开场就搞砸了,你们这辈子都别回校了。”
沈灼没被威胁到,他反驳:“校规的开除理由中没这条,这种轻微影响学校名誉的错误,顶多记一次过。”
司寇直接切断了通讯。
“……”沈灼讨好地看向莫淙烁,“我觉得我那句话不算太冒犯,司院长没这么小心眼的,大概是临时有急事。”
“院长最后那个眼神有点奇怪。”莫淙烁说,“不怕,我也觉得院长没那么小心眼。”
沈灼还没来得及欣慰自家向导善解人意,他的通讯器就响了,而且被强制接通——这是只有被设定了较高权限的比如父母、师父,或者执法机关在证据充足的情况下得到了批准令后才能启动的功能。在沈灼的通讯器上有此权限的,不算执法机关的话,只有沈家二老、自家爱人,还有院长,当然,是指剑师学院的院长,他的顶头上司,这是他进入帝都剑师学院后被默认录入的指令,本意是为了当学生有危险或者制造危害时,老师能够强行介入。
不过,沈灼现在看梁岑,觉得院长比他还茫然。
“你干什么了?”梁岑问,“司寇让我来跟你谈。你们在谈什么?”
沈灼不答反问:“司院长让你跟我谈肯定没要求启用强制接通吧?”因为他现在明摆着能够自己接通讯,而且也不会拒接通讯。
“你知道司寇上一次主动对我提要求是什么时候的事吗?”梁岑不耐烦地说,“你赶紧坦白让我把事情解决了好跟司寇回话,不然小心我到蛮荒去亲自打磨你。”
威胁,又是威胁,你们这对拉锯战了这么多年,到底是培养出了不少默契啊?
在沈灼腹诽的期间,莫淙烁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梁岑沉默了片刻,迟疑:“小莫啊,以你向导的思维帮我分析一下,司寇想让我跟沈灼谈什么?”他怎么觉得该说的司寇都说过了?至于返校什么的,司寇否决后他也不觉得这俩会违背,因为根本没必要,只是个现在看来毫无危险的时空缝隙而已。真要回校,那好歹也要等到危险浮现、这俩重伤后再说,三级职业者哪有怕事并缺乏好奇心的。
一遇事就往安全区躲,能干出这种事的职业者那必须是被吓破了胆子的,但帝都学校的学生,不胆大包天他们这些当老师的就谢天谢地了。这些一帆风顺被捧着哄着十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天之骄子,每年光是为了让他们保有及格线上的警惕心就花了学校大量精力。
“我认为,”莫淙烁当真给梁岑分析,“这是司院长在找机会跟您说话。”
梁岑:“……”
沈灼:“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司院长想你了,拿我们当借口而已。”
梁岑:“这是向导的思维,还是恋爱中毒患者的思维?”
“你爱信不信。”沈灼高冷状,“反正我们是没打算真回校的,就开个玩笑而已,你要是觉得司院长是真信了我们的玩笑话而找你救场,那我们也没什么可辩解的。你就回复司院长劝服了我们就行。”
梁岑带着惊喜与忐忑交织的扭曲表情切断了通讯,沈灼看向自家向导,向导没理他,刚联系上了秦素晚的通讯号。
“你们放心大胆地去吧,我给你们压场子。”秦素晚豪迈地说,心情很好的样子,“多亲身经历时空扭曲对理解空间系大有好处,你很幸运,尤其每次遇见的时空缝隙都是安全地带。虽然时空缝隙的安全与危险比例基本持平,但遭遇三次就三次安全,这也是需要足够幸运的。”
“这次还不能确定是安全,”莫淙烁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唯一知道的是,我们变物种了。”
“有我给你们压阵肯定就是安全的,”秦素晚说,“大不了危机关头我强行拽你们出来就是,不过最好不要走到这一步。平顺地进去,再平顺地出来,在顺应中才能更清晰地感知时空法则。祝你们好运。”
报备完毕,确认时隙组发信器随身携带,心理准备也充分了,沈灼二人进入传送阵。进入前,临时将目的地从猫族更改为了和谈城,看看当两个世界的目的地不同时,到底是会以哪一个为准。
下一刻,一只豹背上趴着一只猫走出了传送阵,不远处走动的是猫和长着猫耳、猫尾或者猫爪子的人。
旁边的牌子上标明了这里是猫族。
不出所料。二人很欣慰,心理准备没白做。
他们这边因为符合预期而略有放松,传送阵附近的猫族兽人却警惕了起来,大黑豹的体型太有威慑力。以兽人的习俗来说,当去他族造访时,如果二者兽型差异较大,尤其是当造访者对被造访者来说,兽型明显具有压迫性时,那么以人形的状态出现才是礼貌。
沈灼两人知道这个习俗,可惜,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变人。
面对猫族兽人们绷直的尾巴,莫淙烁从沈灼背上跳下来,落地不稳踉跄了下,差点脸着地,还好沈灼及时叼住他,将他稳稳放在地上。这个举动让周围的气氛好了些。
“小崽子,你看起来很面生。你是哪里的?需要帮忙吗?”一只黄色花斑体型相对较大的猫走了过来,一直走到莫淙烁跟前,并试图将莫淙烁拨到自己背后——这当然不行,沈灼在莫淙烁的警告下勉强没龇牙,而是无害样地趴在了地上,但前爪却将莫淙烁环住了,坚决地将自家爱人与陌生猫隔开。
陌生猫不善地看着黑豹,黑豹甩了下尾巴,不怒自威——不过,原来猫的表情这么丰富吗?以前除了幻坎和大黑外,都不太能分辨猫的情绪。呃,好吧,兽人不是普通猫,他们当然有丰富的表情。
“谢谢你护送我们的族人回来,”花斑猫开口,“现在,将他交给我们吧,我们更知道该如何照顾他。”
沈灼到底忍不住露出了尖牙:“他是我的爱人。”
花斑猫明显愣了一下,鼻尖微动,然后愤怒地炸毛:“你强迫了他?兽神不会承认的,幼崽是全族的珍宝,你单方面的强迫只会得到兽神的诅咒。我猫族接受你的宣战。”
[你闭嘴。]莫淙烁挠了还想说话的沈灼一爪子,然后看着花斑猫,“请等等,这里面有误会。首先,我成年了,只是外形出了点问题。其次,我跟他结合是你情我愿的,无强迫,无诱骗。然后,我们忘了化为人形的方法,所以来求助。没有宣战,没有恶意。”
“诅咒?外形和记忆?”花斑猫挑眉。
……你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莫淙烁囧然。
“好吧,让我来看看。”花斑猫绕着沈灼二人转了一圈,沉吟片刻,“确实,如果是幼崽的话气味不会融合到这种地步,这必须是成年后才可能承受的交.合。这么说来被兽神诅咒程度更深的反而是你了,我的族人?”
莫淙烁一时说不好‘气味’、‘交.合’和‘兽神诅咒’到底哪一个更让他不适,他只能说:“情况比较复杂,我们能换个地方谈吗?”
“可以,我带你们去见巫。”花斑猫说,“但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们真的被兽神厌弃,我们是不会收留你们的。”
沈灼忍住了没开口,只对莫淙烁抱怨:[我真不明白,兽人发展到现在为什么还在如此信仰兽神那种摆明了不存在的玩意。]
是,蛮荒大陆的自然环境是三大陆中最严苛的一个,在博雅和幻衍进入文明的高速发展期时,他们依然还在与环境艰苦斗争只为了争取基本的生存权。在那种灾难般的生存条件中,他们臆想出一位伟大的兽神来寄托信仰、坚定信心,以使自己勉力坚持,这不奇怪。
可是时至今日,生存早已不是问题,魔法的力量、身体的力量、科技的力量,早已发展到比曾经幻想的神迹更加不可思议的地步,那些流传下来的神迹也早已被一一证明不过是对力量的误读。
这样还三句不离兽神,仿佛那真的是掌控一切的至高存在,就太荒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