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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只是一个小插曲。
却让卓湘君解了相思之苦,想念儿子的心情终于没那么浓烈,又能接着熬上一段时间。但是金天城却起了疑心,卓湘君的朋友会是谁?赵医生不是法国人,是国内带来的,还是法国单独聘用的?如果是聘用的医生,为什么和卓湘君在一起,而不和她的朋友在一起?
她的朋友是谁?
和她朋友在一起的人又是谁?
金天城把车开出医院又很快打方向盘把车开回医院,庄庄疑惑的问他,他便说:“妈妈的朋友是不是我们的朋友?她的朋友住院,我们是不是该去探望探望?”
庄庄连连点头,有道理有道理:“妈妈,探望病人要买礼物,我们去买礼物。问题是,妈妈的病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如果是男的要买什么?女的买些花花和水果就可以。”
“那我们就买花花和水果,男女都可以用。”金天城的潜意识里也觉得,这个朋友一定是女人,还有几分可能是苏可心。苏可心在他手上得了哑疾,章铭本打算帮她医院,又碍于许多药不能用。而且那时候胎位不稳,就算能用药也不是合适的时机,除非她不要孩子。
花店买了花。
超市买了水果。
庄庄抱着花他拎着水果去前台查寻,挺好查的,必竟是外籍。带着庄庄往楼上走,越走近金天城就越紧张,不停的调整呼吸。
与此同时。
卓湘君和赵医生都在外面站着,萧尔梅陪在里面看着苏可心一直睡。她真的能睡,睡不够一样怎么都不醒。正想着,苏可心蹙了蹙眉头,眼帘往上抬了抬,有醒的样子也是很快睁开眼。
起初的视线有点模糊,苏可心没有看清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是她,便微微地撩了撩唇角朝她伸过手。萧尔梅还想矫情一下,没有理她的手又见她身体猛的一挺,五官拧在一起,嘴唇紧闭,喉部肌肉绷紧。
“不许吐。苏可心,你不许吐。你要不吐,我就……”萧尔梅慌张地叫道,没有叫完一股血流就如水柱一样朝她喷溅而来。萧尔梅的胸口瞬间被血浸透,白衣变成血衣。苏可心也在吐完那一口之后,又昏了过去,唇上一抹殷红。
萧尔梅立即按铃叫医生。
赵医生和卓湘君在外面听到动静也立即跑过去。看见萧尔梅身上的血,卓湘君差点就哭了,萧沉灏把人交给她,她却把苏可心弄成这样。这活着还行,万一……万一出了事她怎么跟萧沉灏交待。赵医生是个经验丰富的医生,他并没有乱,上前看了看又说道:“没事没事,人还好好的。我以前医过的病人也有这种现象,没事没事,别慌。”
医生进去查了查,结果和赵医生说得一样,不过再吐血就要立即做开喉手术,如果四十八小时不再吐血,手术就暂时不用做。
与此同时。
金天城已经站在门口,将里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送医院离开的时候,他们也看见了金天城。卓湘君好生意外,完全没想到金天城会择回来。不过医生看到他们手中的鲜花,立即做了制止:“病人的情况很特殊,任何对她有刺激的东西都不能带进去。赵医生在里面守着就行,其它人都暂时离开病房。”
门关上。
赵医生守着苏可心,他们全被赶出来。金天城看着萧尔梅身上的血,眼睛又一次变得僵硬:“这是她吐的血?她到底怎么了?她到底是怎么了?萧沉灏呢?萧沉灏人呢?”
萧尔梅一直恨金天城,神经病一样的存在,她逼近一步,把身前的血直逼他的眼底,语气恶劣:“她怎么了,还不是拜你所赐?是你把她害成这样,是你把她害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金天城,你很厉害,你的目标终于达到了。”
“我没有,我没有……”
“你有。你把她当成黎栗,你要强行把她变成黎栗。你不许她拥有自己的爱情,不许她拥有自己的家庭,不许她拥有自己喜欢的男人。你强行拆散他们,强行软禁她,强行逼迫她变成你想要的那个黎栗。”
“我没有……”
“你有!你不但有,还做得格外的狠厉。你把她抓走,你把她软禁在加拿大,你害她生病,你害她发烧,你害她失声。你还联合崔婉桐一起害她。你知崔婉桐对她做了什么吗?崔婉桐让她做代孕,往她身体里强行植入受J后的胚胎。对,崔婉桐不能生,她自己的胚胎不能用,她就用别人的L子,造出别人和萧沉灏的孩子植入她的体内。你知道她承受了多少吗?你知道吗?”
“……”金天城脸色惨白,步步后退,不可思议的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崔婉桐对她那么好,怎么可能这样对她?不可能,不可能!”
“事实就是这样,因为这件事情,苏可心真的是差点死了。”卓湘君扶住他,也逼他承受自己所造成的错误,不然他还会一错再错。刚才不告诉他朋友是苏可心,就是不想让他再遇见苏可心,更不想让他再伤害苏可心:“金天城,你已经不是孩子,你应该知道什么事情是对什么事情是错。也应该分清,谁是谁,苏可心不是黎栗,黎栗后面爱的男人也不是你。”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黎……”
金天城又变得愤怒,怒不可遏的红着眼睛朝她吼。她却拔高音量打断道:“我只是考验她对你的爱情,她要能顶住诱惑,我依然会离婚。我也想问问,在你和黎栗的世界里,你是真的爱她?如果是真心爱她,你和她在一起的期中还会和其它女人发生关系?还会在她刚刚死没多久,就对苏可心产生暧昧爱恋?金天城,你一直在骗自己,其实你一点都不喜欢黎栗,你就是想占有,想借她来恶心我。你的目的,就是想恶心我。”
“……”金天城僵在那里,目光空洞。
萧尔梅又借机插刀:“你不懂什么是爱,也不懂自己要什么。你要懂得什么是爱,黎栗就不会死,苏可心更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金天城,别的话你不用记住,你只要记住,这血是你逼苏可心吐出来的,苏可心今天躺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是你逼的。你是个杀人凶手,你是个侩子手,你满手都是血腥,都是血腥。”
骂得又狠又过瘾。
把金天城骂得狼狈而逃,萧尔梅同样怕他出事,又让卓湘君跟着回去,必竟还有庄庄也需要人照顾。卓湘君跟着金天城走了,萧尔梅回家洗澡换衣服,赵医生陪着苏可心。
苏可心进入第二段昏睡期。
刚才也不是自己想醒,而是嗓子实在痒得难受,受不了才逼得醒来。不知道睡了多久,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梦到了爸爸,梦到了萧沉灏,还梦到了小鱼儿和想想。
小鱼儿都会走路了,还会叫妈妈。拍着小手就朝她扑过来,妈妈妈妈。小脸像极了萧沉灏,看着他就像看着萧沉灏一样,心里无比的满足。想想也会走路了,和小鱼儿一起疯跑着,那小脸像极了她。想想更喜欢爸爸,一直缠着爸爸。爸爸也喜欢她,亲亲抱抱举高高。
“妈妈,我也要举高高。”小鱼儿眼红的不行,拉着她的手要举高高。她笑着说好,却怎么也抱不起小鱼儿。再一用力,小鱼儿不见了。
她急得到处找,不停地叫“小鱼儿”“小鱼儿”……又觉有人在推她:“苏可心,你醒醒,你醒醒。”苏可心回了回魂,睁眼醒来看见萧尔梅在眼前,一脸的喜色:“你刚才说话了,你刚才说了话,你知道吗?”
苏可心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怔怔地看着她。又见她说:“我刚才听见你在叫小鱼儿,在叫小鱼儿。”
苏可心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唯一的印象就是治疗的时候痛得无法描述,冷汗一身一身的出,然后就不醒人事。又听萧尔梅的声音传来:“你吐了很多血,睡了整整三天。这三天没有再吐血,医生就说暂时不用做手术。医生也说,如果你能开口说出话,这病就算彻底好了。苏可心,你说话啊,我刚才真的有听见你在叫小鱼儿。”
苏可心好像终于懂了,终于能顺清事件的发展经过……治疗失败后,她就开始吐血,然后住院昏睡三天。这三天过了手术期,如果能说话就算彻底治愈,就可以回家见萧沉灏。
对了。
萧沉灏。
这三天她昏睡不醒,他们又是怎么跟萧沉灏解释的?萧沉灏有没有担心?他知不知道这些事情?心里有了着急,便张开嘴巴问:“萧沉灏呢?”
四个字出来。
苏可心石化现场,萧尔梅泪如雨下,又喜的冲出病房,在外面一会儿法语一会儿中文的喊道:“她醒了,她能说话了……她醒了,她真的能说话了……”